“四魂之玉?”
“没错。曲灵是四魂之玉中的邪灵,既然五十年前他出现过,那么克制曲灵的应该就是直灵。”弥勒说的笃定,思绪飘回了遇到葵夏的那日,那个女人好像知道很多事情。
“直灵?他在哪里?”犬夜叉激动的站起身,东张西望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在玉里,不过……既然两者都存在的话,为什么她不阻止曲灵呢?“也许葵夏小姐会知道。”
“你忘了吗?弥勒。那女人可是和奈落是一伙儿的啊!”七宝不忘的提醒。
“这个啊……”弥勒微微垂下眼睑,思忖了一下,“我并不这么觉得,也许会是别的原因吧。”
“犬夜叉你也这么觉得吗?”七宝想不明白,扭头望向同样一副呆样的犬夜叉。
“…我,我不知道。”犬夜叉拉耸下耳朵,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生龙活虎,他可不期望下次还会见面,毕竟…他……
没能留住桔梗……
清晨,山间湿气大,草木树枝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露珠。徐徐微风吹过,水晶似的,散落一地。
葵夏站在山腰下望着扎住在上面的山寨,一大片不祥的黑云笼罩在上空,而村里的人似乎毫无所察。
“……这里果然有四魂碎片。”而且还是充满了邪气的,这样太危险了,恐怕这个村子还不知道被四魂之玉诅咒的噩运……
“这是驱魔师的村子吗?”
“没错。听说他们也在收集四魂碎片呢。”身披着狒狒皮的奈落平淡的语气里意味不明。
“是吗……”葵夏微微皱起眉,眸光深远的望着那处山寨,这个村子应该就是五十年前把四魂之玉亲手交到桔梗手中的驱魔师所住的地方吧。因为净化不了玉的邪气而找上了桔梗,最终让桔梗丧命。而如今……
哼。四魂之玉的因果没有尽头,凡是牵扯进玉的战争里的人往往的结局都是不幸的。如今这玉的碎片又再次落回了驱魔师后代的手里,这次没有了桔梗,他们……难逃这一劫了。
“你打算去抢他们的碎片吗?”
“不是抢。”奈落低低轻嗤。而这时候,天空忽然变色,强大的邪气罩满了驱魔师的村子,光团下踊跃出一大群杂碎的妖怪,铺天盖地的将整个村子包围。
“就算我不动手,它们也会迫不及待啊。”
在人们的哭喊与妖怪的咆哮中,奈落突然甩出一句轻飘飘的话,语气淡到了极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的手段还是和以前一样啊。”这个狡猾的男人,永远都是坐在幕后看戏,好像别人的生死对他来说都只是一场游戏。
“葵夏很了解我呢。”奈落轻轻一哂,阴阳怪调的语气里充满调侃。
“哼,我是别无选择。”等她找到桔梗的时候,也就是她离开的时候。
“看样子应该到时候了。”望着厮杀声已经渐渐消弭的村子,奈落唇角微微勾起,有出动的迹象,不过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看向站在原地的葵夏,其意思一目了之知。
“我不喜欢看那种场景,你自己去好了,我在这等你。”虽然五十年前与妖怪搏斗厮杀,可那也是有界限的,太过血腥惨不忍睹的地方她一般不会去。
奈落没有再说话,深深的凝了她一眼,隐在黑暗里的表情意味不明。极力平复内心的躁动,他转身跃入那一片血光之中。
奈落走后,葵夏在周围转了转,找了一块舒适的草地坐了下来。
望着蔚蓝的天空,她清澈的眼睛变得悠远绵长,带着深深的思念,在蓝天碧草下映出一个女子的靓影,白衫红裙,衣香鬓影,素面轻妆。
桔梗,你现在在哪里?
好想你……
远处传来一团光点,渐渐离近了才发现那竟是两条通体泛着淡淡荧绿的虫子,它们扭动着如蛇一样灵活细长的身体,最后停在了葵夏的面前。
这是……死魂虫!
看这两条虫子好像是特意找上她的。什么意思?
死魂虫在她面前绕了一圈,似乎想要带她去什么地方。葵夏微微眯起眼,站起身拿起一旁的弓箭,不管如何,先去看看好了。
一路在死魂虫的带领下,她来到一处茂密的古朴丛林,死魂虫穿进了结界消失不见,葵夏停在结界前望着眼前蓝色的波动,这熟悉的灵力让她整颗心跟着渐渐颤抖了起来。
真的是她……
迫不及待的穿进结界里,青葱的绿林中,站着一抹纤细的靓影,素颜黑发,寒星墨瞳,那个美得犹如白莲一样的女子又再次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葵夏的眼前。
只是那双墨黑的双瞳里已经不复了以前的温度,如这具用骨灰与泥土做成的身体般只剩下一片死亡的冰冷。
命运竟然这么残酷,让她以这种形式回来……
静静的盯着桔梗看了许久,葵夏心中涌起久违的唏嘘。
“怎么了?葵夏,见到我吓了一跳么。”桔梗嘴角的笑很冷,没有温度,明明很熟悉的人如今却那么陌生。
葵夏心头一阵酸涩,在原地再也站不住的她快步飞奔上去,一头银发在背后飞扬而起。
“!”桔梗一怔,突如其来被对方紧紧抱住,冰冷的身子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被温暖。
“桔梗。我好想你……”令人怀念的味道,不过却是充满了悲哀的死亡的气息。
“…葵夏……”抬手抚上怀中人微微颤抖的身子,桔梗眼底的冰霜有那么一角被融化。
熟悉的拥抱,温暖的体温,葵夏还是和以前一样……
☆、桔梗
“你能活着真是太好了……”
“不。我宁愿用我的命换你的……”对于五十年前那件事,依旧像是一根刺梗在她的心头,时不时的冒出来插的她痛不欲生。
“别说傻话了,你也不能有事,五十年前……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桔梗微微皱眉,双手紧紧按在葵夏的肩膀上,神情看上去有些凝重,“如今四魂之玉再次来到这世界,而你则是其中的一个关键。”
“……你都知道了?”葵夏有些惊讶,她从来没有说过,而且也是在见到曲灵后才记起的,桔梗她是如何得知的?
看出葵夏的疑惑,桔梗淡淡阐述:“自我遇到你的时候便有了这个猜测。”直到将死之时,她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疑虑。
“我曾是守护玉的巫女,四魂之玉的变化我很清楚。在遇到你之前,玉的确是被净化,可也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只是一个表面的假象而已,不然曲灵也不会如此轻松的跑出来。”没有了直灵的牵制,四魂之玉的意识可以随时控制曲灵作恶。
听着桔梗所说,葵夏已经不只是震惊那么简单,更多的是疑惑:“你怎么知道曲灵的?”
“……是那个叫戈薇的女孩,那天我见到犬夜叉了……”桔梗表情滞涩一下,眼中一闪而逝的黯淡。
“那后来呢?”既然桔梗已经知道了当年的真相那么她与犬夜叉也应该和好了吧?如果是这样那最好不过了。
“葵夏,犬夜叉变了。”
“咦……”桔梗莫名的一句话让葵夏微微一怔。
“他现在有一张温柔的脸呢,以前的他曾拥有一双不相信任何人的眼睛。我最想做的事,那个叫戈薇的女孩代我完成了吗……”桔梗欣慰的笑脸下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
看着桔梗她的落寞,葵夏的心微微拧了起来,犬夜叉那个笨蛋不仅没有留住桔梗反而更加惹她伤心了,真是笨蛋!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一个死人如今也没有好说的。”桔梗敛了神色,淡淡看了一眼葵夏,眼神变得以往般深邃起来:“我从阿枫那里听说你还活着,如今一见确实很惊讶,葵夏,你怎么变成妖怪了?”她不在的这五十年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说来话长……”葵夏幽幽望向透蓝的天,静静地向桔梗叙述事情的原委。
枝叶声声之中,幽幽的澹香伴着凉丝丝的风儿,摩挲着脸颊轻轻而过,撩起了她一头长过腰的青丝。
“是吗,原来是那个妖怪……”桔梗若有所思,看着葵夏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想起五十年前看到的那一幕,现在她心里反倒澄明了。
“你认识他?”葵夏很是惊讶。
“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桔梗轻轻点头。
“原来如此……”葵夏喃喃低语,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奈落却起了杀心,那次见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葵夏,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把四魂之玉收集起来。”桔梗正了神色,露出十分郑重的表情。
“我也正有此意。”如果她们一起去收集四魂碎片的话应该很快就会完成,“我已经在玉上设下封印,等完成之时,会对我们的净化起到很大帮助。”
“但你也应该知道,当四魂之玉消失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桔梗眼神暗了暗,神色沉重的注视着脸上浮现出哀伤神色的葵夏。
“那就是我的命运……”虽然不舍这个世界,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见多了围绕四魂之玉发生的不幸,她已经不想再看到这种悲惨继续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