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当然。你们快上楼。”哈德森太太推着两个人上楼,“晚餐我一会儿就端上来。”
诺忒直接上楼拿衣服洗澡,没关注身后的夏洛克。这造成的直接结果就是当她下楼的时候,夏洛克依旧**地一身坐在沙发上一脸沉思。
她向厨房走去,忍不住抱怨道:“哦,夏洛克,请你不要坐在沙发上,你会弄脏它的。”
“诺忒,难道在你心里一张破沙发比我更重要吗?”
诺忒:“……”好吧,你赢了。
“喝了它,你会感觉好一点。”诺忒递上一杯热可可。
夏洛克看都没看一眼,“不,我要咖啡或者茶。”
“不,没门。”诺忒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你爱喝不喝。感冒了可不要怪我。”
“好吧。”出乎意料,夏洛克非常顺从地喝下了饮料,虽然他的表情实在嫌弃地可以。
“我已经喝完了。”夏洛克站了起来,“我去洗个澡。”
诺忒:“……”那是让你洗完澡再喝的啊。
她搁下手中只尝了一点的饮料,这才有点反应过来。她迟疑地问道:“夏洛克,你现在的样子洗澡方便吗?”
“不方便你会帮我吗?”夏洛克用了一个问句。
诺忒:“……”
手受伤的她已经很不方便了,而夏洛克的伤口虽然不是非常严重,但是它非常令人讨厌的伤在了手肘,手臂不能弯曲。
这是一个严肃的课题——#论手臂受伤的夏洛克如何清洁自己#
其他还好,脱衣服穿衣服神马的……
诺忒喝了一口热可可,不想就这个问题再思考下去。
“诺忒,我救了你。”夏洛克不懂声色地说了一句。
诺忒扯了扯嘴角,“那我还先得感谢你害得我被置于那种危险的境地。顺便说一句,夏洛克,严格来说我们是互助。”
反驳完她愣住了,他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夏洛克不说话了,他看着诺忒,等着她的答案。
诺忒沉默了。
“晚餐来了。”哈德森太太端着餐盘上来,打破了这一片寂静,“哦,夏洛克,你为什么还一身湿的站在这儿?”
“很显然,我受伤了。”夏洛克抬了抬手。处理伤口的时候,医生非常干脆利落的剪了他衬衫。
“哦,诺忒。”哈德森太太谴责地看向诺忒,“这可不是应该赌气的时候。”
“好吧。我来就是了。”诺忒妥协了。哈德森太太说的对,这不是应该涉及私人情感的时候。
夏洛克打开浴室的门,还非常绅士地说了一声请。
诺忒带着毅然决然赴死的勇气,走进浴室。
“你只是脱衣服的,不是来杀我的。”夏洛克开玩笑。
诺忒抿了抿唇,指尖微颤地把手伸向夏洛克胸前的扣子。
一颗,两颗,白皙的胸膛露了出来。
她顿了顿,接下来的动作时闭上了眼睛。然而闭上眼睛等于看不见,也就是说,她接下来的解扣子的时候不得不摸索着进行着。
又解了两颗,夏洛克不得不开口,“诺忒,我觉得,接下来你继续闭上眼睛,会不小心摸到一点不该碰到的东西。”
诺忒:“……”她这是被夏洛克调、戏了?是吗是吗?!快来人告诉她不是!
她没听夏洛克,一鼓作气扒了他最后两颗扣子。动作行云流水的简直不可思议。
把衬衫脱下来的时候,诺忒转到夏洛克身后,偏着脸不去看。但是手指不可避免的触碰到夏洛克的皮肤……光滑的、冰凉的。
把衬衫扔在地上,诺忒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浴室。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烫。她不是一个容易脸红的人,今天这件事实在挑战了她的底线。
“请帮我拿一下睡袍。”夏洛克的声音从浴室门后传来。
诺忒:“……”
夏洛克天鹅绒的睡袍放在手边,诺忒端着杯子神游天外。杯中的热气一点一点散去,她却没有要喝的样子。
“诺忒,进来。”
听到夏洛克的话,她放下杯子,一脸镇定地拿起睡袍走进浴室。
夏洛克站在那里,也是一身水汽,卷毛湿漉漉地搭着,垂着脑袋站在那里,有一点像落了水的猫,可怜兮兮的感觉。
然而诺忒的身高,一眼瞥过去的绝对不是这样的场面,而是别样的景色……总之,这一回视觉冲击比刚才可大多了。
她好像看见了人鱼线和腹肌……打住!
诺忒躲闪着目光,尽可能快的帮助夏洛克穿上睡袍。
“还有带子请系上,谢谢。”
诺忒抬头瞪他,真是够了,她也是只有一只手,带子怎么系啊!
夏洛克用左手拿起了一根带子,诺忒顿了顿,跟着拿起另一条带子。
两个人第一次配合,又都是左手,难免有点笨手笨脚的。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夏洛克带着诺忒,系了一个歪歪扭扭地蝴蝶结。
“晚安,我亲爱的女孩。”夏洛克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诺忒神色恍惚地走出浴室,端起桌上的可可一饮而尽,也没管哈德森太太端上来的食物,像飘一样回到了房间。
今天冲击太多,她有点hold不住。
【夏洛克,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看见这么……嗯?你是在和妹纸**?】
【我只是想试试……】
【感觉如何呢?】
【唔……】夏洛克没回答。
【夏洛克,我接下来三天要回总部述职,你自求多福吧。】
【述职?你一个机器?说的也是,蚂蚁每个月还要领工资呢。】
【……夏洛克,你造就了我人生中最差的一份述职报告。】
【是啊,你是用电脑去除草,效果棒极了。】
【……】夏洛克,我们友尽了,债见!
半个小时之后……
夏洛克侧身躺着,小心的避开自己受伤的右手,温香、软玉在怀。
【夏洛克,你受伤了居然还要爬床吗?】
【她还太年轻了。我想她还不能承受这样的记忆。】
【我想她的心理医生也是这样想的。】
【她的心理医生?不,她现在由我接手了。】
【逃避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我想我只会给她三个月的时间。】
【……】想为妹纸点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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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烧,痛经。
诺忒早晨昏昏沉沉醒来,立刻发现了这两个惨痛的事实。
她身体一向不错,但是昨晚上又是受惊又是落水的,还有夏洛克那个不安生的折腾。已经成为上辈子记忆的痛经再度袭来,这感觉实在不好受。
诺忒难受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她不明白为什么夏洛克作的死但是受伤的总是她。
她甚至不愿意去处理自己的低烧,自暴自弃地想,干脆烧糊涂了算了,那样就感觉不到痛了。
当然这些任性通通被一条信息打破——
“甜心,你的健康检查时间到了。我给你安排的人半个小时之后到门口接你。你要是被她查出怀、孕你就死定了!——ds”
结尾的时候,德尔林罕见的用了一个惊叹号,可见如果这件事发生他会是多么愤怒。
诺忒有点无语,德尔林操心的真的是比她爹地还要多。
她强打起精神,收拾好自己,下楼。
“早上好,诺忒。”夏洛克坐在餐桌边看报纸,就穿了一件长袍睡衣。
诺忒一点都不想探究他里面究竟有没有穿什么或者怎么换衣服,就他现在的状况而言,这件衣服实在合适极了——不宜出门,不宜见人。
一晚上过去,夏洛克看上去精神奕奕的,甚至没有受伤之后的虚弱感……如果他那本来就白皙的过分的皮肤看得出什么的话。
“早上好,夏洛克。”诺忒精神恹恹地打招呼。
“你看上去比昨晚精神更差了,低烧,呃……”夏洛克顿了顿,似乎对接下来的一个词难以启齿,“我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了……你懂的。”
诺忒:“……”我是懂,但是我希望你不懂啊摔!
“你要去医院?不,你不会去。你的家庭医生已经在楼下等你。”
“是的,准确地说是代班家庭医生。所以,我要出门一趟……夏洛克,考虑到你现在的状况,别再折腾什么了,也放过我一段时间好吗?”
诺忒关上了门。
夏洛克合上报纸,扔到一边,一脸兴致缺缺。
“无聊,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第36章 夏洛克的心思
夏洛克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诺忒上了车。他抬起手,解开了睡袍的扣子,随手扔到沙发上。睡袍下,他穿着整齐的衬衣,每个袖扣都扣得整整齐齐。
永远打不倒的夏洛克·福尔摩斯怎么可能可以忍受虚弱伤病的身体?昨天晚上他就跟系统兑换了治疗的药物,今天早上的时候伤口就完全愈合了。
出于掩人耳目以及针对诺忒的某种目的,他依旧装作伤口未愈的样子。
夏洛克拉上窗帘,趁着诺忒出门,正好去探寻一下她的卧室。
他带着手套打开了诺忒卧室的房门。这绝对不是没有必要的谨慎,万一留下什么痕迹被她发现,她一定会跟他翻脸。
他无法回避这个令人讨厌的现状:受伤虽然换来了关系缓和,然而与之前几乎称得上纵容的态度,根本无法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