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代没有回答,他想的是自己的几个弟子,团藏太过偏激,野心太大,猿飞心肠太软,也缺乏一定的政治能力与手段,至于转寝和水户,他们的行政外交能力都不错,但也没有巨大变革的魄力与能力。
他们所能做的就只有延续上一代他的态度,明镜说的没错。
明镜抚摸着玻璃瓶,眼神放空,像是陷入一段漫长的回忆中去,“二代大人,我也是这样被不信任过的,那段时间我失去了很多东西,曾经想着把木叶毁灭了算了。”
“你没这个本事。”这话还真不是轻蔑,而是事实,那时候明镜才多大?
明镜看了他一眼,抬手一指晴昼海的方向,“二代大人,你知道那里有一片花海吗?那是我种的。”
二代知道,因为他偷偷地逛了一圈木叶,即便那里有巨大的结界,他也是看得到的,很美很漂亮。
他不知道明镜为什么提起它。
“我用了五十万金发布任务,让忍者们带世界各地的奇花异草回来,我来种植,研究药性,二代大人,你知道吗?有些花啊草啊本来是无毒的,但是一旦味道聚合在一起便成了剧毒,如果配合着风向就更好了,一夜之间就可以把人全部毒死呢。”
木叶虽说是个村子,但是地域辽阔不亚于城镇,晴昼海占地面积不小,可是如果不配合风向的话,也就毒死一小片。
但这也足够让人心惊,不仅仅是他们三个人,还有二代目。
他就算再怎么智慧都想不到这么小的孩子能处心积虑地做这种事情,这意味着她下了世界上最狠最毒的心思。
“真是了不起的年轻人啊。”即便是这样,他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大蛇丸差点把木叶毁掉,他不也一样赞叹于他的忍术水准?
“但是后来我把这些花朵都拔了,直到团藏把九里香,哦,就是我的监护人抓走,我又把那些花都种上了,只是用了点小方法没有让它们开花,心里想着要是九里香有什么三长两短,咱们就同归于尽,你看,我也是很偏激的。”
所以,谁都别说谁了。
实力越强内心的道德规范就要越强,否则就会像二代说的那样,走着一条偏激而自我毁灭的道路。
讲真,如果明镜是土生土长的原住民,那么她还真的敢同归于尽,好像这个世界的画风就是这样魔性<<,但好歹她还接受过道德礼义廉耻的教育,如果真的因为一个人毁了那么多人的家园,别说有没有脸见师长,她自己就要把自己打死。
妥妥的!
她自己接受不了重要的人离去,凭什么将这些痛苦转嫁到别人身上呢?
明镜在这里反思自己,二代什么都没说直接往她身上糊了个小型水遁,透心凉心飞扬的那种,糊完了还凉凉的说了一句:“现在清醒了吗?”
清醒,清醒你妹啊! ̄ ̄
二代对明镜做的事情其实是不想追究的,他一个死人追究这个做什么?终归小姑娘没走上一条中二报社之路,她也不需要人监视防备,因为她内心的道德道义就是规范她的最好枷锁,她是真真正正的和以任务为最高利益的忍者不同。
他都不知道木叶那么厉害的洗脑教育是怎么培养出画风这么清奇的孩子的,但不论怎么说这样的孩子是现在木叶最需要的也说不定。
来,聪明孩子,咱们谈谈以后。
二代肯定是可以亲自出手干掉团藏的,但他选择旁观,让明镜自己动手,这其实也就算挖了个坑给明镜跳,二代自己宰自己徒弟,哪怕那个人是根的首领,又有谁敢比比?但明镜不一样,她一出手叛村就妥妥的。
但这个坑其实她跳得还挺心甘情愿的,团藏怎么死不是死啊,可她发现还是亲手打死他最爽了,好几年的恶气都出干净了。
然后事情就简单了。
你看你把团藏宰了,叛逃是肯定免不了的,但叛逃什么的也是个技术活啊,你看宇智波鼬就谈好了条件,我去监视晓,你们要保护好我欧豆豆。
明镜也是有条件哒!
“我要真相和清白。”真的,这就是明镜的底线,别的她什么都可以不要求,受点委屈啊,和过往的朋友刀剑相向什么的也都可以忍受,但唯独这两点绝不退步。
二代抬脚踢了踢身边装死的佐井,“他们都可以为你作证,等你查出来到底是什么人在觊觎写轮眼之后,你就可以回来,以一个光荣的身份。”
装死的三人心照不宣的睁开眼睛,站了起来,现在面前站着的可是二代大人啊,他们的那点小心思估计早就被看穿了,既然团藏已经死了,那么听从二代火影的命令并无不妥。
哪怕这个二代火影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三人看着二代脸上的裂缝这么想。
“说真的,我不是很在乎这些,”花花又不是对木叶痴汉到止水鼬那个境界的人,她真不在意木叶怎么看她,“我说的是别人,您知道的。”
木叶高层总是白莲花,宇智波专业背锅侠,这位置是时候调换一下了,也该让木叶的人知道他们的过失了。
“造成这一切的人,猿飞已经没有几年可活,团藏更是已经死掉,仇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为什么你还要对这些这么执着?”...
第86章
圆月,血横渡,月下的森林影影绰绰,晦暗不明。
前面是宇智波族地的大门,挂着的绘有团扇族徽的帘子已经被鲜血染红。
宇智波鼬站在门前。
今晚之前,他是宇智波鼬,是宇智波族长的长子,是木叶和宇智波的双重间谍,是暗部分队的队长。
今晚之后,他还是宇智波鼬,是叛忍,是被弟弟憎恨的人,是将要在某一天被弟弟杀死的哥哥。
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因为他已别无选择。
“出来。”
身后的树枝上出现两个带着面具的暗部,那是他在暗部的两个部下。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哎呀,怎么说队长您也是s级叛忍,我们也是要做做样子的。”
“是啊,请手下留情。”
两人说完举刀来刺,他们严格来说不是正经的暗部,是隶属于团藏的根,拥有着根特有的稳准狠。
“你们可不是仅仅在做样子。”
“嘛,总是要认真一些的。”
两人从两个方向进攻,双双将刀送进敌人的身体,当然这只是他们看到的画面,真实是他们将对方捅死了,他站在一边看着这荒谬的场面。
“幻术?我们明明蒙住了眼睛……”
“那是因为,早在你们分到我的队伍里,我就对你们下了暗示,只为了今天。”
“你根本从来没有信任过我们……”
说完,两个人就不动了,他们到死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团藏果然不肯放过他,即使他接了灭族这样的任务,他也一定要除掉自己,不过只要佐助平安,这些都没有关系。
他刚准备离开就听到某个微弱的呼吸声,他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听到一声冷喝:“给我站那!”
明明是她在偷听,却比谁都理直气壮,这也算是独一份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
想一想他不需要挑起她对自己的仇恨,她也不是忍者,不需要追杀自己,所以这是一个尚可以心平气和面对的人。
但是对方很不友好。
“散步!”
他再一次被噎到了,只要碰上这个孩子就一直被噎到。
“不要来这个地方,很危险。”
“要你管我,咳咳。”她一连咳嗽好几声,用力的连肺都要咳出来。
他皱了皱眉,这是生病了吗?
“我过去了?”他试探的说。
“不用。”她斩钉截铁的说。
“为什么?”
“不想见你。”一看见他,她就想上手抽他!
但他本来就是独断的人,想要做的事只要对对方好并不会在意她怎么想,他快步走向那棵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她,他也是知道的,今天之后很难见到小姑娘了。
可是没想到刚靠近那棵树,树后就飞出来一支包裹着浓重墨的毛笔,扑面而来的劲风告诉他这绝对不可以硬接,他向后一跃,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这也是小姑娘的用意。
然后他听到了一串更为压抑、更为猛烈的咳嗽声,还有什么液体滴在地上的声音,这哪里是生病,这是受伤了!?
“明镜!?”
这声音有惊有怒,不相信在木叶的地界0她怎么会受这样的伤,还有为什么重伤的她会在这附近徘徊?
明镜单手扶着树,另一只手捂着心口,她的腰部已经被血染红,那应该是更严重的伤口,但她知道内伤才是最严重的,她全力用出的玉石俱焚全部反噬在自己身上,年纪尚幼功力不足,否则这一击就可以让她去见止水了。
她每隔三天就会去宇智波族地的后山去看看止水的乌鸦,这一天也一样,只不过在木屋睡着了,醒了之后天就黑了,路过族地的时候发觉不对,族地一片漆黑也就算了,唯一亮着灯的警务部大楼,不知是什么飞溅上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