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喜良脸上的笑僵住了,我是娶了个媳妇还是娶了个菩萨?
再说千里之外的上郡,扶苏公子也紧了紧衣结,问大师父:“将军,您这是要作甚?”
作者有话要说:
①扶苏是皇长子,但是按照以前的习惯,大家都叫长公子,所以有时候称谓会有些乱,也可以看出哪些人是真心的中央皇权的坚决拥护者和朝堂时尚人。
②那会儿的军制系统,上将军之下,还有左将军、右将军、前将军、后将军……取名好随意啊哈哈哈哈
③蒙恬今年47
④故事最后采用的模板是明朝是定型的那个,(具体可见Priest'sKnight小天使在33章的长评,感谢Priest'sKnight!不看也没关系,啊呜会在文中说明白的。)所以这里有一些什么习惯、三观是明朝的,比如“妇女沾衣露袖、便为失洁”……啊呜会调节的,使之看起来别不搭。
☆、第37章 孟姜女哭长城2
“长公子莫怕,老臣没有为难你的意思,只是大帐之内酒气太重,也热得慌,带你出来透透风。”大师父说。
“可将军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竟然伸手解本公子的衣裳,“大庭广众,又有众多兵士在此巡逻走动,不好吧?”
大师父哈哈一乐,伸手揽住扶苏肩膀,道:“得,咱们去帐篷里。”
“不可。”扶苏连忙躲开,左右环顾,道:“将军有话在此说即可。”
“那老臣就直言不讳了。”
“将军但说无妨。”
“你衣服里,藏了个女人。”大师父开口道,好家伙,这话一出口,远远近近巡逻的站岗的全把耳朵竖了起来。男人待在一起久了,别说看到母猪,就是听到“女人”俩字都能兴奋起来。
扶苏面色漆黑一片,冷声问道:“大将军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是认为本公子乃是女儿身?还是认为本公子妇人之仁?”这就误会了。
大师父解释:“不是那意思。哎,公子别嫌老臣手拙。”说着一扬手,宝剑“仓啷啷”出鞘,剑尖闪着寒光一挑,公子外面那件长袍衣裳扣结全解,外衣落了下来,一个荷包也落在了地上。这荷包是他出行之前,爱妾梦姬赠给他的,里面塞了香料,一则除蚊虫,二则保平安,寄予了女郎的绵绵爱意。
现在落进了灰土里。
扶苏再好的涵养也几乎要破口骂娘,“蒙将军,您这个下马威,过了!”说罢振袖,转身欲走。大师父一把拦住了,拿剑尖再一挑,荷包破了,里面飘出一块绢布,里面是一张女子的小像。这女子眉眼极精致,眉梢隐约有一点小痣,妩媚多娇。
大师父倒吸一口凉气,“这——”眼看扶苏要发飙,大师父先声夺人,怒道,“扶苏公子刚刚大帐之中,说的话算什么?严已律人,宽以待己,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长公子!”
扶苏一听,转怒为羞,扭头走了。大师父弯下腰来,捡起了这张小像。
回到自己寝帐之中的扶苏,有些郁闷。威信没有树成,还被蒙大将军看轻了,他心中懊恼。不过,他也没怪梦姬自作主张将小像放入荷包之中。这梦姬是他的解语花,两人感情十分要好,这次出征,他最放不下的,除了朝中的局势,就是梦姬了。
梦姬曾经叮嘱过自己,这荷包万不可离身,当时没多想,现在看来,那应该就是她自己把小像塞进去的。可能女人脸皮薄,没敢明说。扶苏心想,我还是出去捡回来吧。
结果自然是没找到,东西在大师父手里。大师父拿着那小像,肚子里琢磨,这次是要拆谁?害谁?这是哪个故事?
大师父记得和画像有关的还真有一篇。有个货郎每日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地叫卖,有一天,他捡到了一张女人的画像,正巧他也没媳妇,就自己收下了。下午经过一家花楼送货,楼上有卖笑的姑娘倚着栏杆坐着,他偷偷打量,楼上的姑娘往下啐了一口,正落在他脸上。哎唷,这可怎么好意思?姑娘赶紧把人喊上来擦擦脸。可这面对面一坐,正当年纪的孤男寡女,三两下就互相看上了。那花娘自己拿钱赎身,跟着货郎回到家中。两人简单地拜堂成亲,晚上凑着灯光仔细一看,这姑娘眼熟——原来真是那画像上的女子,这可不就是缘分吗?
两人都很高兴。
货郎在家住了几日,为了娇妻,为了生计,他重又挑起了担子出去走街串巷。新婚的妻子与他如胶似漆,让货郎贴身带着她的画像,想念的时候就看一看,千万不能弄丢。货郎很感动,路上就不时拿出来细瞧,我媳妇儿真美真好看!索性贴扁担上吧。
货郎刚贴完,一阵大风刮过,画像被风刮走了。一刮就刮到了当地一大户家里,正巧被那大户捡着了。
货郎回到家中,新娶的媳妇儿没了,后来一打听,附近有个大户家来了个如花似玉的女郎,长得特别俊。货郎越想心越慌,借着卖百货的机会,偷偷进入大户家一瞧,这可不就是他媳妇儿吗?喊她,她不听,叫她,她不应,仿佛就跟不认识一样。
货郎不依,拉着这女人好一番说道,可女郎不认识他怎么会跟他走呢?委屈得眼泪都出来了,大户回来一看,让家仆把货郎打了一顿扔了出去。
这大户十分喜欢这女郎,于是把那有缘分的画纸裱了起来,挂在了墙上。和美的日子过了一年,有一日,一只猫抓老鼠,将那幅画抓落了,掉在了地上,画纸脱了出来,正巧一阵大风吹过,被吹走了。
那女郎不久也失踪了。
后面又有富豪、高官等人接手画像,女郎也总是随之而至,巧合相遇,与众人分别一见钟情。故事的最后,女郎被货郎的执着追求所感动,最终还是嫁给了他,两人历经磨难,苦尽甘来,过上了和和美美的日子。
大师父仔细回味这个故事,只记得大概,具体细节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又看看手上的绢布,总觉不正常。大师父本就有几分看相算卦的本事,又历经了几个神奇的小世界,从被附身之人身上都学到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本领,现在对于这种非自然之力颇有些能耐。刚刚在大帐之中,挨着扶苏公子坐着,他就恍惚觉得似乎两人中间站了个女人。
直到这张小像落在了手里,大师父才知道是为什么。
这画像上的女人,画的太真了!那眉眼精致得,仿佛是从人脸上撕下来贴上去似的,大师父打了个激灵,想把画像烧了,犹豫了一下,叠吧叠吧塞怀里了。
有人说,这不是找事儿吗,疑心不疑心的,一把火烧了,以后啥事儿都没有,安安心心的。
笑话!大师父是来这里过日子的?人本来就是故事话本的忠实爱好者,现在能当故事的创造者,多大的成就!
大师父躺着望屋顶,心里还琢磨,这事儿难办,故事的细节都不记得了,怎么拆呢?拆谁呢?去哪里拆呢?想着想着睡着了。其实不用他愁,正主没两天就该来了。
始皇二十六年,也就是九年前,嬴政灭六国一统江山,版图绵延千里。趁此时,他就有了打铁成热收服匈奴的意思,被李斯劝下了,一则匈奴居无定所,一打他们就散开,一走他们又回来了。二则匈奴没什么固定财产,没有城池居住,马背上的民族,收拾收拾,财产就全都卷走了,大秦根本无利可图。
而且,也不一定就能胜啊!派轻骑兵与之速战,粮草供应跟不上,那疙瘩的人太能跑了,粮草到时候都追不上自家的兵!如果派辎重大兵压境,军队可没那么灵活,很可能追击不上匈奴人。
中!始皇听了劝,不再提收服匈奴的事。
直到三年前,前燕人卢某献上“亡秦者胡也”的图谶,始皇很高兴,这是天意所授,谁都别拦着朕,打!派了蒙恬大将军率三十万精兵强将,一路纵兵北上,一举收复了河南、榆中地区,接着又收复了高阙,直抵阴山及河套地区。匈奴东躲西逃,灰溜溜逃回了大漠北方。可他们动作轻迅,抢一处换一个地方,秦军哪怕收复了那些地方,实际上也不能很好地安排人民大众生产生活,始皇帝研究了一番,修长城吧!
战国时期修长城墙抵御外敌的不少,这办法对匈奴尤其有效。有了长城,修了直道,秦兵可以三天三夜内直达阴山,随时给匈奴致命一击。始皇想想都觉得心胸舒畅!
这主意确实不错,只是工程实在浩大。本来是蒙恬从手下的兵将,倒腾出一部分工程兵,专门修长城。可是这点儿人手,想在七八年内把齐赵燕几家的旧城墙连起来,再修上新的,没有几十万的人手,就凭这几万工程兵,能修道秦八世去。
始皇帝一想,没人那就征徭役!他最近几年一直忙着全国巡幸,一则安抚民心、震住全国,二来好好看看朕打下的江山。走了不少的郡县,看到民间还是有蛮多男人的,干嘛都赖在家里呢?来修长城吧!
反正每个家庭至少要出一个男人,这样算下来,全国上下也能攒出几十万人来。
可谁愿意抛妻弃子,远上北地,修长城去?好不容易天下不打仗了,以为能安生几年了,我大儿子还当着兵呢,小儿子刚长成,你又要拉走,还让不让人活了?!
北地苦寒,修长城又是个餐风露宿的苦差事,大家伙儿能逃徭役尽量都逃。范喜良一逃三十里路,偶入了孟家园子,撞上了孟家大女露出俩胳膊戏水,被人当流氓逮了。以为要糟糕,谁料因祸得福,男人少了,这大福气被他接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