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季晨快步向门口走去:“快点!这里恐怕就要塌了!”两人疾步前行,季晨都已经能够看到门的位置,忽然身体猛被一拉,她回头去看,只见佛爷双腿已经被那些头发缠住了,并且头发的数量已经是方才所见的一倍,那黑发疯长,曲线攀登,很快就缠到了他的腰际。
张启山只觉得这头发有些不太对劲,似乎只往人的肉里面勒去,他推了一把季晨:“别管我,你先走!”季晨愣住,末了:“可,可是,你呢?”
他已经没空回答,之见他一只手快速的扳动□□,接着另一只手从皮靴抽出短刀,他咬住刀柄,在此期间已经又连续唱着地面开了好几枪,那只没有拿枪的手飞速凑到还闪着寒光的刀刃口上,狠心一抹,“撕拉”一声,连同他带在手上的皮手套一起被割破,涓红的血很快冒了出来,染了他一手,季晨看呆了,尼玛虽然你这套动作帅呆了,但你对自己也太狠了吧!
他伸出血手,往那些已经勒到胸口的头发上一按,那些头发竟然抖动了几下,缓缓收缩了回去。佛爷将刀收回,看到站在门口不出去,还呆傻的看着自己的季晨喝道:“还愣着?快走啊!”一句话刚吼出去,只听见轰隆一声,一大块石板便从石室的顶端砸了下来,砸在了两人中间,与此同时,季晨看见,刚刚被逼退的头发又铺天盖地的从后面朝着佛爷冲了过去。
“喂喂,小心啊,”她提醒道,忽然想起自己还有写轮眼啊,“佛爷,你撑住,我这就放火烧了这些怪物!”
佛爷一边飞快的躲闪,一边制止她:“别放火!”他几个跳跃从中间的石板跳过来。只一推,便将季晨从开着的石门中推了出来。“你先走!”三个字随后便被掩在了门后。那石门啪的一声,
明明是合四人之力才打开的门竟然自动关上了。看到有人出来,八爷,张副官连忙迎了上去,“怎么样里面?”
“佛爷呢?”
“诶,佛爷怎么没出来啊,”
“还在里面呢啊,里面都快塌了,你们在外面怎么啥反应都没有啊?”
张副官和八爷两个十分疑惑:“我们一直在外面,并没有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三人看向那紧闭的石门连忙用尽全力去推,可是纹丝不动。将耳朵贴在那门上去听,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初见二爷
那石门一关,张启山就觉出不对来了,他冷哼一声,果然如同方才所想,这雾气有问题!所以,此刻虽然石室还在轰鸣中震动,可是他却一点也不再害怕这里随时都会坍塌,他闭上眼睛,缓缓的走进了那浓雾之中。
季晨几人还在努力的去推那石门,可是那门纹丝不动。许久,只听见“轰”的一声,那门又自动打开了。佛爷的脸出现在门后,苍白异常,张副官连忙扶他出来,“佛爷,您怎么样?”
他的话说完,佛爷没答,整个人却像是再也支撑不住,脚下一个踉跄,跪倒在正要上前扶他的季晨面前,他的手虚空一抓就抓住了季晨的手。
“有……有话你就说,何必行此大礼?”佛爷抬头虚弱的瞧了她一眼,:“去二爷那里!”
季晨一愣:“二爷是谁?”
张启山已经倒了下去。季晨再看自己的手上,里面赫然放着一个只硕大的戒指,上面粘着可疑的黑色泥垢,只不过,戒面上那朵别致的杜鹃花却是一眼就可以看到,那似乎是某一个家族的族徽。
八爷接过:“这顶针,怎么到佛爷手上了?这瞧着眼熟,似乎是二爷族中的东西。”他细想一下:“快点,咱们快带他去找二爷,他说的话总有他的道理。”
张副官连连点头,背起佛爷,几个人便沿着来时的洞原路返回。
季晨坐在桌边,食指弯曲,不经意的扣着桌沿,这里的人动不动就是爷,这让他这个季爷如何自处呢?他再次的抬头看了一圈,心里有些泛酸,人家叫爷的都是豪宅美人应有尽有,再看他呢?这年头,果然盗墓是好营生,人比人气死人,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汀,请注意请注意,您的想法很危险,请牢记系统的宗旨!”
“滚犊子!”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季晨扭头一看,就见一个穿着蓝色长衫的青年率先走了进来。他看到季晨,明显的愣了一下,季晨看到他同样也愣了一下,这年头,当人家爷的不但有钱,而且还帅!不过跟他自己比起来嘛,妈的。他都快忘了自己长啥样了!
“这位是?”
跟在后头的八爷道:“哎呀,先不说这个,要紧的人在那床上躺着呢!”
二月红收回视线,走向床边,佛爷脸色惨白躺在床上,他只一看,便大惊失色,“来人,快点准备火棚,镊子,雄黄酒来!”
张启山那只被划破的手搁在床沿上,二爷小心的帮他将手套脱下来。那手套和皮肉因为受伤的缘故,血迹干涸粘在一起,季晨看着都疼。等到手套完全脱下,一屋子人都傻眼了,他的那只手还受着伤,只是皮肉里布满了一丝丝的黑色,季晨凑近“这,头发?”他心里一惊,那头发怎么就跑进皮肉里去了?
二月红沉声看了一会:“你们去了西郊的矿洞?”张副官和八爷两个面面相觑。
季晨道“是啊,去查日本人的事,有问题吗?”二月红抬起头,季晨看到了那双眸子,清澈,干净,真是想不到,这样一个人竟然也能跟盗墓这种勾当扯上关系。
这时候,他要的东西已经全部被管家拿了上来。
“张副官,一会儿还要麻烦你按住他的肩膀。”
副官应道:“是!”
季晨便站在一侧仔细的看。
副官扶起佛爷,二月红用手巾小心的在他手上抹上雄黄酒,只这一下,佛爷忽然眉头紧锁,竟像是经历了极大的痛苦,忽然的挣扎起来,八爷连忙也去帮忙按他。二爷面不改色,拿起镊子夹住指甲盖中的发丝,一点一点的向外抽。那发丝早就渗进了皮肉,如此一来,那疼痛就相当于剜肉一般,他再也忍受不住竟然清醒过来,双眼圆睁,满眼通红,他额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往下滴答,额头青筋暴跳,随着二月红最后一个用力,大声的喊了出来,随后,是急剧的喘息。
将发丝揉成一团投入到火盆里面,那火盆中的火焰忽然就散发出蓝幽幽的光来,伴随着发丝被烧着的焦臭味。二爷净了手,吩咐人将东西收拾走后,才重新去看佛爷。
“怎么样?”
佛爷起身,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可是比起刚才就好多了,他说道:“多谢!”
二爷摇摇头“说谢,就太见外了!”随即又劝道:“只是那矿山往后还是不要去了!”
“恐怕不能!”他语气之中很坚定,二爷不再劝。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请教你!”他一伸手,八爷忙将他从墓中带出来的那枚顶针递过去。“我在墓中发现了一具尸体,从尸体上找到一枚你们一族的信物!”二月红一愣,自出事到现在他毫无波澜的眼底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他看了一眼,片刻低头:“对不起,恐怕,二月红帮不上什么忙!”
似乎这样的回答在佛爷意料之中,他淡然一笑,“如此,那就打扰了!副官……”张副官应声扶他起来。
重新走到二爷身边:“这是你祖上的东西,原物奉还!”
两手交错,再分开,二爷手中便多了那枚顶针,他低头致礼,只道一声多谢。
季晨好奇佛爷在自己被推出石门之后又遇到什么事,可是却又不敢贸然相问,那样会显得自己很沉不住气,嘿嘿,不过,他就不信八爷会不好奇。
“佛爷,那石室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听季晨说,石室不是坍塌了么?您又从哪找来的二爷族中的物什?”
佛爷轻顿一下身子,看向季晨“还记得我们刚刚进入石室的那浓雾么?”不等她点头,他就继续说道:“那雾气果然有问题!”
且说佛爷将季晨推出石门之后,忽然就觉出不对出来,那石室自开始轰鸣震动,也只是往下砸落石板,但是到现在为止,它也依然只是剧烈摇晃。闭上眼睛不再看眼前景象走进浓雾中,也强迫自己不在仔细听周围的声音。果然不久之后,身边的轰隆的声音便静了下去,再次睁开眼,之见那石室中一片明朗,四个角落的铜鼎都不见了,只是在那石室的中央摆着一只木质的棺材。佛爷冷笑“造成这种幻觉的,果然跟那四个铜鼎的方位有关!”只是这个瞧起来很一般的棺材倒与这个地方十分不配套,却像是近年代里的东西。他缓缓的走过去,那棺木没有棺盖,棺木上的板子也像是随处找来拼凑的,为这个死人做棺材的人十分匆忙,虽然只是临时的做了一个棺,但他却很有些本事,能通过这石室四角的摆设和这石室里的浓雾制造幻觉,没有人进来便也相安无事,再次不被打扰,倒能够好好安息。可是,谁会没事干来到此处干这种事,或者,是当年挖矿的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