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那怎么办呢,怎么回到原来的世界?”
佛爷摇摇头:“不知道,这种事我闻所未闻。”
他看了看季晨焦急的样子,突然笑了:“也许,就只能永远呆在这儿了!”
季晨看他一眼,只见他表情轻松愉快,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你骗我,你肯定有办法出去的!”
佛爷失笑:“这种事,我干嘛要骗你。”
她半信半疑:“真的出不去吗?”
佛爷点头。
那就算出不去,你也没必要表现的那么愉悦吧!
二爷等人还在商讨如何走出去。
“反正也没办法,咱们先休息一下。”佛爷拉季晨来到山洞前面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坐下来。
“难得安安静静,所以方才高兴了一点,吓到你了么?”
季晨愣住,他方才高兴是因为蓦然的放下了一切,放下了他作为张氏族人的责任,放下了长沙布防官的责任,也暂且不用管张家什么“不负天下人”的祖训,他背负的东西太多,所以在刚才突然轻松的一刻才笑出来。
季晨低头:“怎么会?”
“那如果真的出不去了,你会害怕吗?”
她笑:“有你在身边,我怕什么,况且我本来就是一个外来人,在哪个空间里活着又有什么关系呢?”
佛爷揽过她:“其实这样也好,反正陨铜在我手中,外国人不会得到并利用它,而我们也能在这里永远的生活下去,没准这个空间没有战争,处处幸福呢?”
季晨点头:“行,你开心怎么都好。”
二人在这头说着话,却从山洞里突然就冲出了一队人马,季晨站起来,看清为首那个人。
佛爷惊讶:“陈皮?”
“是陈皮,陈皮也到这个空间来了?”
佛爷拉住她:“稍安勿躁,他明显不是冲我们而来。”
季晨再一看,果然,陈皮率众围住了二爷他们。
八爷沉声斥道:“陈皮,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季晨第一次见陈皮,她虽然听他的名字听过许多次,但却想象不到,他们口中易怒暴躁而又身手非凡性格执拗并且畸恋自己师母的竟然是如此白净的年轻人,他模样生的极好,目光却暴戾阴狠。
“师父,我能干什么呢,我只是想要得到这地下的东西罢了!”
“你进去过了?”二爷问道。
他不置可否:“就在您之后,那面石壁上虽然有成百个洞口,但我是您的徒弟,您能进的去,自然我也同样。”
“陈皮,告诉我为什么?”
他冷笑:“我以为你知道。”
二爷的眸色深沉,他一直是一个温柔的人,很少会有这样的眼神。
“陈皮,二爷是你的师父,你这是做徒弟该有的样子吗?”八爷站出来指责他。
陈皮哈哈一笑:“是,的确,二月红是我的师父,我很感激他当年收下一无所有的我入门,可是,我虽然卑陋,但也有一心想要守护的东西,我想给她最好的,免她病痛苦楚,免她烦恼忧愁,免她奔波劳累,但显然,我师父是做不到了!”
二爷始终沉默不语。
季晨感慨:“陈皮他是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若那个人不是他的师娘那该多好,他也不会走上如此极端的路吧!”
佛爷摇头:“不然,也许正是因为他师娘,他才没有泯灭掉心底最后一丝善意和良知。”
“您是我的师父,授业之恩不敢忘,我不愿为难您,只要把东西交出来,我就放了你,至于他们几个,我看心情。”
“陈皮,别以为现在有日本人给你撑腰,你就硬气了,为了一己之私你置长沙百姓于何地?”这会说话的是张副官。
“长沙百姓?”他冷笑,“长沙百姓与我何干,我在乎的只有师娘一个,我师父既然无力保护她,就由我来,哼,你只不过是张启山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副官走到最前:“你管我是否有资格,我瞧你不顺眼,先来领教你的高招!”
陈皮扬手,甩出九爪钩:“找死!”说话间,两人已经过招几个来回。
季晨佛爷在他们的平行空间触碰不到,只是在一边干着急。
“你说,张副官打得过他吗?”
佛爷看两人你来我往:“凭借副官的身手,全力已赴,打败陈皮不在话下,可是,陈皮比他多了一件武器。”
没错,季晨细看,陈皮拿手武器九爪钩,听说练的纯属,此刻对付副官的确占了上风,九爪钩属于远攻器械,可攻可防,而副官擅长近战,尤其一双长腿,一套连环踢使得虎虎生风,堪比季晨技能栏里的无影脚。
尽管如此,季晨发现,佛爷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他如同一个看武打电视的看客,就差一个小马扎和一壶好茶了!
“不担心?”
“你且先看。”
好,她看!
这一看她发现张大佛爷的放心果然是出于对自家副官的了解,人家能随张启山出生入死,必不是吃素的,陈皮属于爆发性的武者,他出招阴狠毫无保留,无技巧性,更加不适合久战,尤其他方才甩出去的几下都被副官躲过,体力消耗过快令他更加气急败坏。但见他甩过的九爪钩勾住了副官的小腿,可是副官身形轻松只是一个后退,那钩子就抓空,他通过先前的躲避并且和陈皮周旋的几招早已经算准了九爪钩到他身前的距离和收回的距离,就趁这个时机,副官飞身上前一脚,踢中陈皮的小臂,那九爪钩脱手飞了出去,在空中转了两圈,牢牢钉上五米以外地一棵老树。
“好!”季晨忍不住叫出声来,与此同时八爷也叫了一声好。
陈皮恼羞成怒,张副官的腿再次踢过来,他咬牙应战,两人手底下再过十招,陈皮渐渐招架不住,他回身喊道:“师父,你为何不亲自与我打,我们不如比试比试,看看谁更厉害,谁更能带给师娘幸福安逸的生活!”
八爷道:“二爷别听,这是激将法!”
张副官手底下更紧密的出招。
二爷却开口了:“张副官,且退下!”
八爷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二爷……”
“众位的好意二月红心领,但这毕竟是我们师徒之间的事,总要有个了断。”
张副官收手应道“是”,退出了这场战斗。
可是,二爷尚未说一句话,陈皮也才要准备上前较量,却从山洞深处传出巨大的轰鸣声,二人终究没有给这场比试画一个完满地句号,下一刻,轰鸣声渐近,并且整座山都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
☆、虚实界限
“爷,爷,地震了,咱们快跑啊!”陈皮从洞中带出来的属下大声喊叫,陈皮再看一眼二爷他们,满脸不甘,但这场地震来的有些措手不及,咬牙只道一声“走”,便带着他的人迅速离开了。
季晨问道“是他们地震还是我们地震,我们是从这矿洞里面出来的,若是这洞被震毁了,咱们怎么回去呢?”
此时身在平行空间里二爷他们显然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山上的石块在不停地往下落,佛爷忽然推开季晨,她再回头,方才站过的地方就有一大块的石头砸下来,碎成了块。
好险!
“这虽然是陨铜的世界,死亡会是真的,被砸到的话受得伤只怕也会是真实的,现在管不了许多,先离开此地再做打算吧!”
再看二爷他们也已经离开了山洞口,朝着长沙城的方向疾去。
佛爷携季晨跟上,可是很奇怪,只是几步的距离而已,他们却很快不见了,而此刻,天色已经渐暗。
佛爷放慢脚步,已经身处此地,此刻就算再遇上什么更加离奇的事,他们大概也接受得了。
“我们要去哪?”季晨问:“对了,如果是平行的世界,那你说如今的长沙城会是什么模样?会不会还会有另外的二爷,八爷和张副官?”
佛爷笑说:“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人便快步赶去长沙城,天色越来越暗,等走到城门口时,月亮已经高悬空中。
二人迈入城门,宽阔的街道亮着街灯,可那光却没有给人带来半点暖意,因为此刻的长沙一片死寂,甚至连一点风声都听不见,如同是一座死城。
沿着街道走下去,每一家店铺都正门大开,灯光明亮,但是,一个人都没有。
季晨松了口气,“还好先前墓地起雾的时候,你握住了我的手,这个空间里一个人都没有,若是我一个人到了这儿,害怕都是小事,我怕没有人说话,自己会急疯。”
佛爷说:“不会有那种事发生,不管到哪,经历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的。”
季晨心中涌上莫大的满足,她摇摇他的手:“话说,做女人的感觉好爆了。”
他疑惑:“怎么说?”
“有人疼有人爱呀!”
佛爷挑眉:“这话倒是不错!”
穿过街道,二人一路来到佛爷府中,整座府邸果然也是灯火通明,但同样没有一个人影,莫说人影,连只猫或是鸟都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