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兴奋,为什么自己会兴奋。不不,他不能太兴奋,太过兴奋会导致他呼吸不畅。
史蒂夫当然会兴奋,林兰正在将一种熏香往他鼻子里灌,当然,那可不是催情剂,只是让闻到的人更放松,对她更想亲近的香气。这样的香气对大号史蒂夫来说没什么感觉,小号的倒是特别受用。
林兰将自己的脸与他贴的很近,她的呼吸不紧不慢地打在史蒂夫的脸上,像是一种温柔的亲吻,若即若离。因为小号史蒂夫的身高,她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距离拉近:“那个男人太坏了,瞧把你伤成了这样。”
她只在博物馆里见过史蒂夫没有注射血清前的样子,小小的个头,很努力的样子,不服输的拼命跟上训练节奏。可当林兰认识他的时候,史蒂夫已经是美国队长了,还是全美利坚的超级英雄,高大威武的形象深入人心。
起初,林兰对美国队长确实带着崇拜的仰慕,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小鹿乱撞。
而现在,面对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青年,林兰突然觉得小鹿乱撞的心情又回来了。
这应该不算搞外遇吧?林兰寻思,但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人呢。
不对,眼前这位不正是她的未婚夫嘛……
“是,是的。”史蒂夫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他有生之年居然能跟女人这么近的距离,除了自己的母亲以外,“不是……我想说,我很好,我能打败他,我能这样坚持一整天。”史蒂夫喜欢女孩儿身体传来的香气,他觉得自己神清气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一个人在这种地方?”
林兰将史蒂夫的伤口以很慢的速度在处理,因为这样就能和他一直保持紧贴,听史蒂夫这么问,林兰便停下来动作,然后凝视着男人如大海颜色一般的双眼:“为了你呀。”
确实是为了眼前的男人没错,如果不是在这里见到了小号史蒂夫,她这会儿应该在寻找穿越回去的办法的路上。
“你,你认识我?”史蒂夫觉得这显然不可能,但如此近的距离,他都能在女孩儿的大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脸。
林兰微微启唇,身体向前倾斜:“我们不仅仅是认识。”
林兰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击打着史蒂夫的耳膜,让他陷入了一种迷离状态。等他回过神来时,一丝冰凉的嘴唇已经贴了上来。
史蒂夫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被湿润的舌头挑逗舌尖的感觉太妙了,原来接吻是如此舒服的一件事。但等他稍微恢复神智时,史蒂夫本能的想着躲开,却被林兰搂住了脖子。然后,在适应了奇怪的凉意后,他终于尝试着迎合,史蒂夫几乎是靠着毫无经验的吻技,回应自从懂事以来的第一个**湿滑的香吻。
确实是香吻,还带着一点甜意。
史蒂夫的胳膊情不自禁地环住了林兰的腰。
上帝啊,如果这是一场春梦的话,请不要让我醒来!
他在心里如是祈祷。
虽然这个史蒂夫小了一号,胳膊也没有什么力量,但她依然品尝到了熟悉透了的味道。林兰根本不觉得这是在跟别人接吻,相反,他完完全全就是史蒂夫.罗杰斯,连打转的舌头都喜欢从左往右。
要知道,在穿越到这里之前,她可是正和史蒂夫接着吻呢,现在不过是延续几分钟前正在做的事。
“不,等等……唔……”史蒂夫想要说点什么,因为他终于发现原来现在发生的一切根本不是梦境,他真的和一位年轻貌美的小姐在垃圾桶边接吻,他得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这位陌生小姐显然没想给他说话的机会,史蒂夫只是稍微将嘴唇与她分开了一小会儿,那充满激情的湿润又堵在了他的口腔。
史蒂夫觉得自己心脏病就要发作了,因为他的呼吸急促,口齿不伶,且浑身燥热。
然而这并非哮喘前兆,他只是没享受过这样的激情热吻而已。
史蒂夫终于用尽力气将自己和女孩儿分开,他大口地喘息着,有点缺氧的晕眩:“小姐,我觉得,我觉得你可能认错人了。”好吧,不管怎么说,他会记住今天的,巴基总笑他不但连初夜都没有,甚至都没有初吻,好歹今天知道接吻是什么滋味儿了。
有点冰凉,湿润,然后甜香。
以及,窒息……
她才不会认错人呢,林兰看着他惶恐但又喜悦的模样:“你不喜欢跟我接吻吗?”
“不……我是说,是的,我喜欢,不,不是这个原因,我是想说……”史蒂夫从没像现在这样窘迫和慌张过,就连为了应征入伍,而谎报虚假信息都能泰然自若的人,却唯独现在心乱如麻,“小姐,我根本不认识你,当然,这也没关系,我的意思是,你认识我吗?”
“当然,你自我介绍过了,你叫史蒂夫.罗杰斯。”
我的未婚夫。
史蒂夫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有太多疑惑,但又不知该如何找到答案,因为他还在回味刚才的吻。
林兰歪了歪头,看着她,一脸委屈的问:“你不喜欢我吗?”
“对不起,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别说是小号的史蒂夫,就是大号史蒂夫也见不得林兰受委屈的模样,只要她用她那双大眼睛满含泪光的盯着史蒂夫瞧,他就什么都得答应了,“但是,但是,我觉得你可能搞错了。”
就算是一场艳遇,史蒂夫认为也不可能落到自己头上,除非他有巴基的身高与俊脸,以及他总能让女人沉迷的俏皮话。
“那为什么,你要把我推开?”她才没搞错呢,就连手足无措的样子都是一模一样。
老天,史蒂夫的这些小动作居然时隔七十年都没变过,真是可爱死了。
“我,我很抱歉。”史蒂夫确定自己完全不认识她,像她这样的女孩儿,很难让人见过第一面就会忘记,“我并不想要推开你,我只是,事实上我有遗传病,有,有哮喘,猩红热,还有别的。我母亲是肺结核病房的护士,她受到感染,无法医治去世的。也许,我也可能是病毒携带者,当然只是有可能,医生说我现在没有肺结核症状。”
林兰不禁露出心疼的眼神:“是啊,我知道,我是说,医生说的没错,你只是有点哮喘和。”她顿了一下,“和别的,不会影响接吻。”事实上,眼前的史蒂夫真的是脆弱不堪,她都想一辈子留在这里保护他。
林兰的手机在裤兜里已经自动开启了接听模式,应该是那边的人觉得她一直不接电话所以着急了。然而,当史蒂夫从电话里知道林兰在做什么后,不停的对着听筒说“饶了那时的我吧,他经不住太大的刺激”之类的恳求。
但林兰完全置若罔闻,她的眼里只有史蒂夫。
不是那个大个子史蒂夫,而是像小豆芽一样的史蒂夫。
“我很抱歉。”小豆芽见女孩儿愁云满布,觉得自己好像犯了天大的错误一般,“我不想伤害你,可我们彼此都不了解。我不是指你太随意,我是说,我们总得需要点时间互相熟悉一下。”
“洛兰。”林兰道,“你可以叫我洛兰。”
“我想,这不是你的真名字吧?”即便激情过后脑子有点混乱,但史蒂夫依然能立刻判断出对方自我介绍后的真伪,他舔了舔嘴唇,那上面还残留着微弱的香甜,“你是,吉普赛人?”
“吉普赛?”这倒是新鲜,通常老外顶多问她是不是日本人,第一次有人说吉普赛,“我是中国人。”
“中国!”史蒂夫很震惊,“我猜你一定是逃难过来的吧?”
“逃难,逃什么难?”林兰有点不明所以。
事实上,这个年代大部分的老外恐怕还对中国极其陌生,甚至有很多人都不知道中国是什么国家。而史蒂夫马上给予了反应,是因为他关注着世界战事,中国正处于水深火热的全民抗敌的炼狱中,这就是为什么他觉得林兰是逃难来的。
“我知道中国正在打仗。”史蒂夫道,“我也想为你的国家尽一份力。”
林兰这才醍醐灌顶:“啊,是,我是逃难来的,可我现在没有去处。”
“原来你是偷渡……”史蒂夫立刻闭上了嘴,然后小声说“你这样很危险,没有身份的话,你会被抓起来关进监狱。”
林兰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那我怎么办?我没有亲人了,他们死在战场,只有我一个人逃出来了。”她抓着他的胳膊,紧张的说,“史蒂夫,我不想进监狱。”
“我不会让任何人抓走你的。”每当林兰叫他名字时,史蒂夫就有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他得保护她,“你可以暂时……”
突闻男人的脚步声从巷口传来,林兰将史蒂夫拉到一旁,躲进了拐角。
“嘿,史蒂夫!”这声男音高亢有力,还带着一点小轻浮,“有人看到你被一个大块头带到了这里,你还好吗?”他在中途停了停,想必是看到了他口中的那个大块头正趴在地上,额头顶起一个肿包,“史蒂夫?”
这人正是詹姆斯.巴恩斯。
史蒂夫通常叫他巴基。
巴基担心自己的哥们儿又被挨揍了,史蒂夫不肯服输的性子每回都被揍得鼻青脸肿,有一次差点被人打断了脊梁骨。巴基可不希望在自己即将赶赴战场前看到好哥们瘫痪在床,这要他怎么安心打纳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