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林兰,却是伤横累累,看起来比巴顿更需要马上治疗。
尼克.费瑞驾驶着神盾局提供给他们的昆式战斗机,准备飞往另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不过相比普通的昆式,这架是改良过的,无论是动力还是武器装备等等都要先进得多。
托尼本来想好了很多指责的台词,因为他对林兰的欺骗耿耿于怀,但见到血人一样的她时,却是什么责备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的甜心,告诉我这不是你的血!”托尼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打算为受伤的女孩儿包扎,“该死的,我就不该听罗德的话离开!”
放松下来的神经,运功过后的疲倦,以及渐失的血液,这都让林兰非常想要睡过去。史蒂夫将林兰抱了起来,却发现她的体温已经低于常人的五十华氏:“林,不要睡,告诉我你伤在哪儿了?”这太不正常了!
“头,左臂,左腿肚子……”
史蒂夫的体温要比常人高几度,宽阔的胸膛与厚实的肩膀足以温暖冰冷的伤者。
“托尼,把麻醉剂拿过来,我要取出他腿上的子弹。”娜塔莎将手术用的工具摆在面前。
托尼犹豫了一下:“我也可以……好吧,我去拿。”
“不,不要麻醉。”林兰阻道,“我讨厌那个,就这么取吧。”为了治疗巴顿,林兰消耗的内力暂时无法给予自己做修复,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娜塔莎捧着她的脸,安慰道:“嘿,我的好女孩儿,不会有事的,只是局部麻醉。”
“不行,局部麻醉也会伤害我的脑子,我是靠脑子吃饭的,这几天我受够麻醉了。”
“实际上。”托尼道,“人类都用嘴吃饭。”
“这个时候不要开玩笑!”林兰呵斥,“总之不用麻醉,我能忍住,快点把子弹取出来,我还不想截肢!”
“好,不用麻醉也可以。”娜塔莎尊重患者的意愿,因为她也受够麻醉剂这种东西了,她递来一块毛巾,“咬着这个。”
“不用,这些都不用,咬着那个丑爆了,我忍得住,你能不能快点。”她当然不能用麻醉了,因为麻药对林兰是无效的,如果注射之后她还疼得不行的话,这就太奇怪了。
娜塔莎是个干练而独立的女人,她经历过的疼痛远远大于林兰现在这样,比起飞机上怜香惜玉的男人们,她更干脆直接。既然林兰坚持,娜塔莎可以佩服她的坚韧,但如果手术过程中有需要,她也会强行实施自己的计划。
“托尼,按住她的腿,不要让她动来动去。史蒂夫,吸引她的注意力,子弹嵌在她骨头里,需要把旁边的肉剪开才能取出来,这不是常人能忍受的痛苦,如果她受不了的话。娜塔莎顿了顿,“你可以吻她。”
托尼道:“我的吻技更好。”
“斯塔克,别耽误时间。”娜塔莎用消毒液把手和手术刀洗净。
托尼压着她的脚:“洛兰,这会很痛的,非常的痛,你确定……”
“我确定,我确定,下手快一点!”
史蒂文用他坚实有力的臂膀将她的上半身固定住:“林,看着我,告诉我你们经历了什么?”
娜塔莎将手术刀对准伤口,开始切割皮肉。
林兰早已在登机之前封闭了小腿的疼痛神经部分的穴位,如果不是这样,她当然无法忍受无麻醉的开刀手术。她只是真的不想每次面对史蒂夫的时候,都是那么难堪的模样。
“嗷……”小腿传来一阵隐痛,毕竟没有完全麻痹,她能感觉到锋利的手术刀隔开自己皮肤的撕裂,“我们去了你的,博物馆。”
娜塔莎专心地实施着手术,然而,她心里却极其困惑,这个女孩儿竟真的忍住了。
托尼根本不敢看这一幕,别过脸去。
“你们去那儿做什么?”
她的回答解了史蒂文及其他人为何巴顿的路线突然改变的疑惑。
“看你呀。”林兰皱着眉头说,“你骗我说你才二十五岁,你都九十五了。”
“事实上,我睡了七十年,可以不算。”他一直觉得自己沉睡的时间,不能算在心里年龄上,“你还看到了什么?”
“还有你的周边产品卖,真是太神奇了。”
“那你肯定看到了我的,他们总把我们放在一起卖。”托尼把头又转了过来,看着史蒂夫,“我的贵一些。”
林兰回道:“是的,我本来想买,但是……嗷!”
子弹被娜塔莎取了出,这一下的确把她给痛得不轻。
包扎完伤口的林兰像个木乃伊似得躺在椅子上,身上的血迹在娜塔莎的帮助下清理了一些,衣服也换过了,但她还是能闻到浓郁的腥味。短时间内,林兰都不能直接洗浴,这让她感到很沮丧。
史蒂文走了过来,蹲下身:“睡一会儿吧。”
“我现在知道你就是美国队长了。”林兰想坐起来,腿部的疼痛让她裂了裂嘴。
“别乱动。”史蒂夫忙道,“我很抱歉让受了这么重的伤,美国队长也有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比如现在。。”
“我不想每次跟你在一起的时候,都躺着,或是睡着。”
史蒂夫歉意地笑了笑。
“你不用抱歉,是我自己要跑的,弄成这样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克林特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当林兰在博物馆看过美国队长的事迹之后,对史蒂夫.罗杰斯这个人有了全新的认知,他正义而无畏,惩恶扬善且满腔热忱,这样的人面对她的伤痕累累,肯定是万分自责的。这份自责会通过他碧蓝的双眼,以及紧蹙的眉头表现得非常明显。
“你说克林特,他很好,只是肩膀中了枪,如果知道你比他伤的更重,他会非常懊恼的。”
林兰安心的点着头:“是吗,只要他没事就好。”
史蒂夫挑了挑眉,玩笑道:“怎么感觉像你保护了他?”
“因为我内疚。”
这是林兰第一次经历枪林弹雨,抛开上辈子那些回忆,起码这辈子她知道反抗,不会瞻前顾后。毕竟,这辈子的她,没有立下什么有的没的的誓言。巴顿的极力保护让林兰倍受感动,因为在之前很长的岁月里,还没有人为她做过什么事。所以面对巴顿不顾性命的希望她能脱离危险,林兰早已打算哪怕暴露自己的能力,也要把他救下来。
还好,科技下的产物,总是出其不意。
托尼本想趁着林兰不能动的时候,上演一出他们两人在那个小房间里的戏码,但林兰已经睡着了。他坐在林兰的旁边,认真的盯着她的脸看,只是脸,而没有将视线往别的地方游曳。
他将手机拿出来,让贾维斯搜索有关林兰的一切,从出生到现在任何细微的地方都不放过,但是除了和专业有关的东西之外,林兰在网络上的活动很少。他又将她的毕业照与自己母亲年轻时候比对,相似的五官令托尼有些恍惚,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孤女肯定是混血,这和他认识的中国人的样貌可不同。
谁会这么狠心把这么可爱的婴儿扔掉?
如果是一年前的托尼,他可能会想方设法与林兰上床,这是他对异性表达好感的一种方式,仅仅只是好感。但现在的托尼多了一些节制,他是有女朋友的人,而且他很爱自己的女朋友。
只是,他对林兰有不一样的感觉,就好像他们认识很久了一样,这种感觉很不可思议。
“看了这么久都不吻她,这不像你。”娜塔莎斜靠在对面,紧身皮衣下曼妙的身材一览无遗。
“我想起来了,她还欠我一个吻。”托尼收起手机,看得出,他刚才的确走神了,“娜塔莎,我不会因为她而忽略你的存在,你才是我的唯一。”
娜塔莎早已习惯他的油腔滑调,但托尼.斯塔克并不是每个女人都会上的,起码当时做他的助理的时候,托尼没有表现出第一眼见到她时的兴奋,更多的是试探和防备。
虽然表面上,大家都以为他们睡过很多次。
“这是她的宝贝,一只笛子,她好像总带在身边。”娜塔莎将竹笛的一头递了过去。
“原来是笛子,我还以为是她拿来傍身用的棍子呢。”托尼接了过来,“这东西,真古老,像是手工制品,她还会这手艺?”
“我以为你听过她吹的曲子,林的房间离你很近。”
托尼站了起来,把笛子放在林兰的手边,若有所思了一阵:“哦,你是说那个奇怪的声音,那是音乐吗,我嫌它太吵,一直带着耳机。”
林兰没有真正进入深眠之中,其实自恢复功力之后,她就很少能真的睡得着了。她不用长时间躺在床上八小时,只需每天调理内息一小时就能保证身体的健康。此刻的林兰因血液流失而疲倦,所以算是睡着了,只是睡得很浅,随时可以醒过来。
托尼走到她身边时,林兰就已经醒了,他身上有一股扑鼻的男士香水味儿。
林兰很想在托尼屁股上踹一脚,不过她没这么做,她能接受大多数美国人对于中国古典乐器的不理解。
但没人会像托尼那样糟蹋得这么直接。
☆、第19章 真相
在飞机上的这段时间,托尼总算搞清楚为什么每次敌方进攻时他们的通讯就会受到干扰的原因,这与敌人脑子里的微型炸弹有关。每个炸弹连接着一个特殊的发信器,发信器上有磁场干扰装置,一个两个倒是不影响,但超过十个以上的这东西,他们的通讯设备就会受到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