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元春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冲动,想对水霄说一句大实话:“最不习惯的是:莲界之中的女子,可以活得像个人;而这个世界的女子,大部分……都活得像只狗!像一只被男人豢养的狗!”
水霄一开始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本能地没有请她解释这句话的意思。他沉默地咀嚼着话里的意思,渐渐觉得有一股凉气在心底升起。
两个世界的差异,竟然这么大吗?
“只要有我在,你永远不会活得像一只狗!”他向元春许诺。
元春亲了亲他:“嗯!所以我才嫁给你!”
水霄松了口气,又问:“那你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是有什么任务吗?”对于这个问题,他好奇很久了。今天既然已经说了这么多,不妨也问问她转世过来的目的,自己也好看看有没有机会帮她。
元春也想,都说了这么多了,也不在乎再多透露一点,正好请他帮点忙。
便道:“我所遇的仙子,与贾家有些渊源……仙子派我来,是想让我救一救贾家,还有与贾家关系密切的王、史、薛三家以及我那些妹妹们!”
“救贾家?”水霄真有些惊讶了!还要救王、史、薛三家和她那些妹妹们?
“他们有什么祸事吗?”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元春略微有些讽刺地说:“贾家那些爷们儿!还有王、史、薛那些亲戚,没几个省油的灯!虽然这几年我祖父对族里的人看得比较紧,但那些混帐东西,最擅长背着长辈弄鬼了!殿下若有多余的人手,可否帮我盯一盯他们?若他们做出了什么混帐事,我也可以早些知道,早些给他们一点教训。免得他们越来越无法无天,最后弄出抄家灭族的祸事来!”
水霄默了默:“既然如此,我就安排了!”
对于贾家的某些事,他也听到过一些传闻。但看在元元的面子上,他也不好安排人去盯岳家的稍。如今既然元元都这样说了,他自然会安排眼线好好盯着这些家族,免得他们惹出祸事来带累元元。
水霄恢复工作后,元春就安派了人手去接黛玉、宝钗、湘云、迎春等人。
再次见到元春,这些小萝莉们都十分开心。元春要查考她们的功课,她们也丝毫不惧,对答如流。
元春就跟她们约好:每隔五日,接她们过来玩一次,顺便考察各人的功课,讲解一些疑难。
坏消息是:她的大姨妈来了!
好吧!元春有点遗憾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十六岁就怀孕,这也太挑战她的心理底限了!
没过几天,闵贵人的母亲过六十大寿,元春也要代表忙于朝政的水霄前去贺寿。
那天早上,水霄对元春说:“闵老太太性子倒还随和,闵太太却不算是一个聪明人。你去贺寿时,依礼而行就可以了,不必跟闵太太一般见识。”
元春微笑:“好!我记住了!”心想: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她这次去,还有自己给自己制定的一个任务:打消闵家送女儿给水霄作妾的念头。
闵家现在的家主,只是太常寺一个六品小官,来往的人家,大多也是京城的中等官宦之家。作为地位最高的贺客,元春理所当然地受到了隆重接待,坐了上首的位置,把闵老太太挤到了旁边坐着。
水霄的三个表妹,一起拜见元春。
元春瞧了瞧那个闵柔,果然是一个娇怯怯的小姑娘。不知她是本性如此,还是见到元春后联想到了什么,一副未语脸先红的样子。
闵太太对于让闵柔给水霄做妾之事,果然十分热切。头一次见面,就对元春夸闵柔:“柔丫头性子温顺,不擅言辞,却胜在老实本份,没那些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王妃可别嫌弃她才好!”
元春笑道:“闵太太说的什么话?柔丫头这样的,我最喜欢不过了。”重重地给了见面礼。
等闵家三个丫头退下后,闵太太就试探元春:“王妃可别嫌我多事!如今十七殿下也贵为亲王了,别说侧妃,身边连个夫人也没有。外面那些长舌妇,都在编排王妃的不是呢!此事若不好生应对,怕会有碍王妃的清誉,甚至连累王爷和王府的名声!”
元春暗笑,心想你既然主动把话题引到了这上面,我就直说了。
“唉,那些长舌妇的话,也只能当作听不见了!”元春叹一口气,“闵太太有所不知。去年我们王爷在江南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道士……”
她把水霄的“命相”对闵太太说了一遍,又说:“端午节宫宴的时候,我和皇后娘娘、嫂子们也说过这个问题。可既有道士说了王爷与阴人犯冲,我又怎么敢为了自己的名声,弄些阴人到府里冲犯王爷呢?毕竟,王爷的性命要紧啊!”
闵太太目瞪口呆。
坐席的时候,又有一个贵妇说到了儿女婚配之事。
元春当着闵太太的面,又说:“配什么样的人家都好!但若有选择的余地,最好不要近亲成婚,否则恐怕不利子嗣……”把近亲结婚的危害当众宣扬了一遍。
回王府的时候,元春嘴角含笑:好了!闵家表妹的事,已经被解决了。
85.三年不孕
看到内裤上的那一点血迹时,元春忍不住大骂一声:靠!
她的大姨妈又来了!
结婚三年了。他们从未采取过任何避孕措施,最近一年多,元春还利用医疗系统,掐准了排卵日期跟水霄OOXX,各种传说能助孕的姿势她也试过了……
但是,她就是怀!不!上!
按照现代医学的普遍观点:OOXX正常,未采取避孕措施,一年时间仍未怀孕的就可以诊断为不孕不育。她和水霄三年都怀不上,那岂不是一个大写的“不孕不育”?!
好想死……
她一边十分无奈又认命地换衣服,一边在心里思索: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啊?!
她已经一再用医疗系统诊断过,她和水霄都没有生育方面的任何毛病。医疗系统从来没有出过错,没有道理在这件事上出错吧?!那究竟是什么原因?
如今这情形,总让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当年代善病重,她的医疗系统死活打不开;如今她与水霄急需要一个孩子证明自己的生育能力,可她就是怀不上!
这两种情形,何其类似!
当年的医疗系统是怎么打开的?对了,是代善快死了,她到荷花池边去拜莲,然后代善没脉搏了,她晕了……醒来后,医疗系统就打开了!
现在,她是不是也得去拜一拜莲花啊?!
她苦中作乐地想:要是我一直没有孩子,将来跟水霄闹翻了,是不是可以成立一个拜莲教?!
“王妃,王爷回来了!”一个丫头进来禀报,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王爷的腿好像伤着了,路都走不稳!明公公一直扶着他!”
元春皱起了眉头:水霄受伤了?伤的是腿……还是膝盖?
“知道了!”她答应了一声,在秋凝霜的服侍下匆匆系好了腰带,迎了出去。
现在朝中并无大事,水霄却已经整整一日一夜没有回府了,还伤着了腿……只怕不会是好事!
一身朝服的水霄被明瑟扶着进了正院,元春快步上前,检查了一下:水霄伤的的确是膝盖!而且是跪出来的毛病!他这没有回家的这一天一夜不会都在宫里跪着吧?!特么的皇帝老儿这么虐待儿子有意思吗?!
好在现在已经五月中旬了,天气已日渐炎热,昨天也没有下雨,不然水霄受的伤会更严重。
“一点小问题,你不用担心!”水霄在元春蹲下检查他的腿伤时,柔和地说。
元春站起身来,笑了笑:“进去再说吧!”扶起了他的另一侧手臂。
进了正房,给水霄换了宽松的家居服,元春又写了方子叫人去配药。然后一边处理他膝盖上的伤,一边问他:“你这膝盖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水霄苦笑了一下:“刑部侍郎文充是我的人,也是我非常看重的一个栋梁之臣。他最近被上司设局陷害,我得到消息时木已成舟,只能稍作补救,翻不了案了!没法子,我只好为他求情。我在宫中跪了一夜,父皇最终答应只将他远远地贬官,没有充军抄家。唉,其实根本不是大罪过,父皇却大发雷霆……”
元春默然,今年开年以来,这已经是水霄折损的第二个重要支持者了!上一个也是因为一点不算太严重的小罪过,被皇帝贬谪了!
很显然:隆正皇帝在打压水霄的势力了。
而隆正皇帝对水霄的打压,必定跟自己一直怀不上孩子有关!若水霄一直无嗣,皇帝是不会允许他继位的,因为那意味着不可估量的变数。
“王爷有什么打算?”元春给水霄的膝盖上药以后,把他的袍子下摆拉下来,盖住了他的腿。
水霄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微微一叹:“父皇已经罢了我的一应职事,只给我留了一个亲王的空爵,勒令我在府里闭门思过……在我们有孩子前,暂时只能蛰伏了!否则就不是争夺太子之位,而是不知死活、自寻死路了。”
元春也是一叹:“我小日子又来了!”这个月又没戏了!泪奔……
水霄只微微一愣,便恢复了常态:“不要着急!既然你诊不出我们有什么生育方面的病症,这中间可能有其它什么问题,是我们暂时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