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几乎让人失明的白色闪光从空间之门迸射而出,那亮度让在场所有的生物都下意识得闭上了双眼。
而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那道时空之门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出现在祭坛坛面上的,一位抱着婴儿,状态虚弱到了极点,只能半跪在那里的人类红发女性。
人类?出现在这里的,不应该是盖亚之子么?!
“……竟然……咳、竟然……成功了……”
有着一头如同葡萄酒般色泽的深红色头发的女子呕出了一口鲜血,不过还是勉强支撑起了身体四下张望,那双漂亮的碧绿色的双眼在看到了喀戎一行人之后立刻亮了一下。
“拜托你们……尊敬的喀戎一族……救救……我的孩子……”
孩子?!
喀戎的眼神闪了一下,走上前弯下了身,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那名女子再次咳出了一口血,挣扎着从怀里取出了一条蛋白石手链,放在了婴儿的襁褓中,脸上还挂着一名母亲特有的慈爱的微笑:“斯内普(Snape)……这个孩子的姓氏是……斯内普……她的名字……是……”
试图抚上婴儿面容的手,和她的话一样,在半途夭折。
“她是一名伟大的母亲。”
轻轻抱起了女子怀中依旧在熟睡的婴儿,喀戎带着敬意道。
“似乎是为了带着婴儿出逃,强行使用了她身体所无法承受的力量……”
检查了女性身体后,罗南的声音有些感叹,“母爱,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崇高的情感之一。”
“怎么会!”
而正低头查看着婴儿状况的喀戎错愕于自己的发现,“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竟然……”
“怎么了?”
罗南不由凑了上去,然后同样的惊呼出声,“这怎么可能!”
并非是他们太过大惊小怪,而是因为在婴儿的右额角上,一道狰狞的闪电形状的疤痕还渗着淡淡的血丝。
而婴儿的生命力,正一点一滴随着其身上那幽幽闪动着的,属于“Avada.Kedavra(阿瓦达索命咒)”的绿色光芒,缓慢而坚定的流逝着。
[喀戎,把那个孩子给我。]
这个时候,一个清冽凛然的声音响在了在场所有半人马的脑中。
几乎是立刻的,在场的他们转过了身,对着正从祭坛的另外一个方向行走过来的生物行礼。
斑驳的月色之下,有着银色长鬃的独角兽缓缓走到了喀戎的面前,和一般独角兽迥异的红色双眼正平静得注视着他们。
“奥帕尔殿下,您怎么会……”
[攻击禁林的那群人不用担心,我的朋友已经帮忙处理了。]
独角兽的声音平静而温和,然后看向了喀戎手中的婴儿,[这个孩子,就是我最后的使命。]
五十五年,时间漫长到她几乎以为自己完全撑不到这个时刻的到来。
“可是……这个婴儿已经快死了……”
喀戎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摇着头后退了几步,“不可以!即使这个婴儿可能是盖亚之子,但是……您明明……”
盖亚之子的承传已经断绝了接近五百年了,相较于那个传说,更重要的显然是和半人马一族朝夕相处的独角兽更加重要。
[光影依存的命运双子,以风之仁兽的奉献,得火之圣兽的慈悲,凭奇迹闪电为联系,借绿翡翠和鸽血石为引,让覆盖世界的阴翳退去。]
“这是……预言?”
因为奥帕尔的话而失神,最终喀戎还是在那双红色双眼的注视下,将怀中的婴儿放在了地上。
[为此,我心甘情愿。]
奥帕尔这样说着,缓缓曲起了四肢跪下,将头上的音色长角刺入了面前正不断流逝着生命力的婴儿心脏的部位。
如上等银器制作而成的螺旋的尖角,如同正在融化的冰块般,消失在了婴儿的体内,而一股如同闪烁着的星光般的光点,也逐渐泛起笼罩住了了婴儿和其面前的独角兽。
[喀戎,照顾好这个孩子。她是……希望……]
伴随这这句断续的声音,独角兽的身影,彻底消失了。
沉默了半晌之后,喀戎闭了闭眼睛后,转身面向了身后的同伴,小心抱起了依旧在安眠中的婴儿:“奥帕尔……从今以后,这个孩子的名字就是奥帕尔·尤尼可·斯内普(Opal·Unicorn·Snape)。我们的……盖亚之子!”
奥帕尔,我们的朋友,如果这是您的期望的话……
☆、No.3 宝剑 9(正位)
英国·高锥克山谷(Godric's.Hollow)
、
“我很好奇……这种猫戏老鼠的做法有意义么?”
虽然因为受伤的关系嘴角在渗着血丝,全身上下因为魔法而造成的伤痕遍布,但是注视着眼前人的淡褐色双眼却是异常的平静,神色之中也不见任何惊慌和怯懦,“还是说这其实只是伏地魔(Voldmort)你本人的恶趣味?”
就像他眼前所站着的,并非是让魔法世界中的人连名字都不敢说出口的“那个人”,而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般。
“只是让你有足够的思考时间。”
回应他的是自黑斗篷下传出的,带着吸引人的磁性的略带沙哑的声音,“现在,为你可以直呼本人名字的勇气,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微微顿了一下后,他的声音中似乎带上了一丝蛊惑,“詹姆·波特(James·Potter),你愿意加入么?”
“我拒绝。”
几乎是没有丝毫迟疑得摇头拒绝,男子轻轻吐出了一口气,“我真的不明白,按照常理来说已经加入了凤凰社的人已经可以算是食死徒的死敌,而且我的孩子更是呼应着那个预言。为何这样你还要向我伸出橄榄枝呢?”
“我们很像。”
似乎是因为即将摧毁那个所谓的“预言”而心情很好的关系,伏地魔回答得非常快,“虽然你在阳光下走动,甚至表现如同一头称职的蠢狮子般冲动而阳光,但你那双眼睛中属于斯莱特林(Slytherin)的黑暗却是。戴着优秀的面具嘲笑着世间的一切。虽然方法不同,但是,很像……曾经的我。”
更何况,他不认为一个名符其实的格兰芬多(Gryffindor)能够逃避来自食死徒的追捕那么长时间——若非有了保密人的泄露,恐怕找到这里还需要一段时间。
“……”
男子似乎被这话噎了一下,随后淡褐色的眼中浮上了浓郁的笑意,让他甚至不管自己的身体,有些狼狈地笑了起来,“哈哈……咳咳……没想到、真没想到……竟然,咳,还能听到这类似的话……”
似乎因为牵扯到了伤口的关系,他的眼角甚至带上了一丝泪花。
“这应该并不好笑。”
并没有因为眼前男子不合礼仪的大笑而生气,伏地魔只是有点困惑于其原因。
胜利在握,他不介意让生命即将到头的敌人享受一点属于胜利者的慈悲,更何况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提议有什么好笑的。
“曾有人和我说过类似的话,虽然用词不同,但是大意还是相同的。”
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男子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神色,似乎连伤痛都无法侵染那幸福的回忆,“很可惜,若是在遇到那个人之前的话,没准我真的会同意也说不定。不过,我答应那个人再现……或许这么说很蠢,不过果然分院帽最后将我分入格兰芬多是有其意义的。”
说到最后,他似乎自嘲的笑了笑,“初恋总是很美好的事情,不是么?”
“爱么?”
对此,伏地魔只是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无聊的东西。”
“无聊?那绝对只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有的评价。”
似乎有点好笑于伏地魔的用词,男子此刻的神色相当的轻松——一点也没有将死之人该有的恐惧,“不管如何,曾经承诺过得事情总是要做到的。更何况她预言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出错过。”
“预言?”
似乎被男子话中的某个词勾起了兴趣,伏地魔从黑色斗篷下闷出了一阵短促的笑声,“没想到除了特里劳妮(Trelawney)外,没想到竟然还存在着另外的预言师。”
“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耸了耸肩,男子举起了魔杖,就像控制身体和控制精神的是两个人,“反正她身上的谜团一直都很多,如果不是为了解谜,当初我也不会陷进去……算了,答应过的事情总是要做到的。虽然不管怎么想,我都觉得那个魔法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
当然最后一句,他是直接含在了喉咙中没有吐出——虽然偶尔会被卢平(Lupin)评价为“鲁莽”,但是那并不代表他会像西里斯(Sirius)那样不计后果的冲动。
“哦,我该期待你还有像样的反击手段么?”
注视着露出了自嘲笑容的男子,伏地魔语带讽刺。
“谈不上是‘反击’,只是一个小小的诅咒而已——虽然我个人认为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你刚刚说过,‘爱’是无聊的东西吧?”
男子勾起了唇角,淡褐色的眼中浮起了一丝坚定还有温和,“‘闪电’。伏地魔,那将改变你的余生。”
“……你以为……”
隐于黑色斗篷下的唇角带着嘲讽勾起,“在已经知道的情况下,我会给你施展诅咒的时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