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博远，盯。
“就算改也要一步步来吗。我已经降低标准从四比零点五改成五比一版本了。”许晴山见势不妙连忙补充，“昨天卡着表按时睡，分四次都睡够了四小时啦。”
“妹你究竟知不知道你究竟是哪里惹我们不高兴啊？”许博远无力扶额，“女孩子家这么拼……”
“是玩。”许晴山订正，“哥你自己还不是玩荣耀玩得天昏地暗？”
“我那是……现在已经是工作了。”许博远道。
“嗯，其实我现在也是在工作。身为老板，自己给自己打工，不努力一点可不行啊。”许晴山歪头笑道，“哥你说是吧。”
“……”完全没有管教妹妹的立场＆妹妹跟谁学得这么能说会道＆身为哥哥俺真是不称职＆我就是想心疼你一下肿么就这么难呢？今天的许博远也在默默心塞中。
“我昨晚翻译的子夜机甲图纸解说稿哥哥你帮我看过了吗？能拿多少分？”许晴山有点紧张的问。
“大体上没问题，我只是修改了一些不够口语化的部分。”许博远拿出平板电脑，打开文档给许晴山看，“关于语音语调的提示我用红笔标出来了。你熟悉一下就可以录音了。”
“嗨！哥哥好厉害！”
“我只是翻译了一下……”
“同时精通荣耀的翻译很难找的！而且这些都是工作室机密，才不要随便找别人。万一泄密就糟了。”
“好好好。不过这么早就做海外市场，是不是太早了？”许博远其实只是心疼妹妹工作越来越多，找借口道，“也没有合作伙伴，没有材料基础啊。”
“只要顾客肯相信我们的图纸，材料什么就只是浮云了。”许晴山满不在乎，“再说我们现在只是做前期推介，送点糖衣炮弹过去打响知名度。离开拓市场还早着呢。”
“又是叶秋的生意经？”许博远问。
“对啊！难得杜邦来中国玩，错过这机会就太可惜了。”许晴山供认不讳，“方便起见，你也加进我们的工作群吧！老莫小方临时有需要时，也容易找你。”
“他们又不是没有我的联系方式。”许博远的嘴还是没许晴山的手快，“我的群名片是……外星长老？”
“比特邀翻译官听着带感，我给你加了管理员啊。”许晴山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群公告里的介绍就写：业务需要，新聘专职荣耀翻译，精通英语德语，欢迎约稿禁止调戏。”
“手脚这么快，你该不会是早有预谋吧？”许博远无力扶额，“等等，管理员？！”
“是哒。”许晴山愉快的放下手机，掏出笔记本，“杜邦关于无穷维矩阵的这个观点很有趣，讲座结束我一定要找他好好聊聊。”
“你不去叶家了？”许博远侧目。
“呃，那另约时间好了。”许晴山叹气妥协，“这个必须当面聊，电子邮件和……哥你觉得我以Ｔ大图灵俱乐部的名义邀请他走一趟有戏吗？”
“妹啊，你哥我……你好。”许博远左手按住妹妹的右手，警惕的打量着径自在自己右边坐下的墨镜男。
身负欧洲粒子物理研究所“质子牧童”和荣耀游戏创始人双重身份，杜邦关于矩阵力学的专题讲座除了国内量子物理学相关人士，也吸引了不少荣耀粉，前者负责听讲，后者负责拍照。年初四照理说学生还在放假，却把偌大的理工大讲堂坐了个八成满。惹得杜邦感慨连连，直呼“真哒热情，中国人！我开心，真哒！”
可对于有意隐藏身份的人来说，人多就意味着麻烦。安全起见，许博远和许晴山并没有跟工作室那三个露过脸的人坐在一起，而是选择了缩在角落里听讲。这位眼巴巴跑到这里，目标该不会是他妹妹吧？
“下午好。”墨镜男迅速一抬墨镜，却是付焕生，“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了？”
“并没有。”许博远这才松开手，“付先生也来听讲？”
“也是为了找许老板。”付焕生直入正题，“现在方便吗？”
“呃。”许晴山看讲台。
“理工大学安排了专人录像，包括讲稿和ＰＰＴ在内，会后我负责向许老板提供全套资料。”付焕生毫不犹豫道，“现在方便吗？”
还真是冲着自己妹妹来的。许博远暗自感慨。这做派，真不知该评论细致周到还是强势过头。
“那就长话短说。讲座终究还是现场版感触比较深。”许晴山大大方的答道。落在许博远眼中……
唉，他这次不放心妹妹独自来Ｂ市，好吧，其实有一多半是“父母认为你应该不放心因为他们不放心”全程陪同，事实上却因为妹妹交手的对象们段数过高并无卵用，大多数时候没有出场机会，出场也就是个背景墙……
人生是一场心塞到另一场心塞，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欧尼酱·许今天也在默默望天中。
“基本情况我已经了解。”付焕生简单请许晴山评估了一下嘉世技术部的能力，点头道，“许老板对此没什么其他想法吗？”
“其他想法？什么想法？”许晴山不解。
“就没什么苦水要跟我吐一吐？”付焕生失笑，“嘉世这么做，说得好听叫投机取巧，说得不好听，就是盗窃他人技术产权……”
“哪有这么夸张，游戏里的小手段而已。”许晴山“噗嗤”一声笑开了，“盗窃？又没直接黑了我的电脑。”
付焕生双眼微眯：“可这笔损失……”
“对我来说并不多。反而嘉世，因为多了这番波折，不但劳心劳力，还要被那七家甩下半个赛季，对整个战队的成绩是个不小的打击。”许晴山坦然道，“而且在我看来，荣耀圈里大家各有各的玩法，图的却都是一个开心。像他们玩得太累，开心不起来，才是最大的损失。”
“最重要的是要开心啊。”付焕生摘下墨镜，用软布擦了擦，插进上衣兜，再抬头笑得温和，“果然是科学家的思维方式。”
“科学家？我可不敢当。”许晴山吐吐舌头，“现在还在上学呢。”
“十几年前，杜邦先生和他ＣＥＲＮ（欧洲粒子物理研究所简写）的同伴们利用空闲时间一起写荣耀，为得其实也只是好玩吧？”付焕生继续着自己的感慨，“包括互联网在内，ＣＥＲＮ的科学家总是这么出人意表。（注：１９８９年，蒂姆·伯纳斯·李在欧洲粒子物理研究所工作时，出于高能物理研究的需要发明了万维网，也就是现今的互联网。）很高兴许小姐也是同类人。”
“多亏他们，整个荣耀的数学体系才这么漂亮。”许晴山的思路明显搭到了另一根线上，开心的说，“我在推算破解的过程中也受益不少，受了不少启发。”
“那真是太好了。”付焕生重新戴上墨镜，“不打扰许小姐继续听讲，告辞。”
“真的不封，嗯，这份攻略？”许博远总算找到说话的机会，有点紧张的问，“明知嘉世也在算的前提下。”
“许先生在为谁担心？”付焕生挑眉，“游戏方以服务玩家为第一要务：游戏公平和玩家权利都是第一位的。只要不是作弊，只要没有破坏游戏规则，游戏方绝不会横加干涉。”
“那就好。”许博远松口气。要是这份攻略被封，叶修……嗯，他只是怕自己妹妹和叶秋的关系因此受影响，真哒！
“有事再联系。”付焕生转身走出讲堂。许晴山低头看手机：“讲座还有半个小时结束，阿秋说会派车到东门接我们。第一次上门，哥你可要钉牢我，嗯，别太像我？”
“我尽量。”许博远面色肃然，其实这才是他来Ｂ市的最大意义他会乱说？
同一时间，讲堂外，付焕生浏览着秘书交给他的平板电脑，满意的点点头：“新闻照抓拍的不错。这次的事不能这么算了，我们按Ｂ计划走。”
“不是小晴工作室，而是嘉世？”秘书吃了一惊，“小晴工作室才是一切的源头，嘉世……”
“嗯，没错，可谁让小晴工作室里的是群游戏玩家，嘉世里当家做主的却只有生意人呢？”付焕生轻描淡写的说，“嘉世想做技能书攻略，可以。但我是个有洁癖的人，技术剽窃的代价可是很高的。”
“那总监您打算？”秘书不由打了个冷战。付焕生能稳坐荣耀中国技术总监十年，靠得是他在技术上的成就，但也当然不止是技术。
“现在，也该让嘉世那些不懂游戏规则的人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不开心了。”付焕生悠悠然道。
作者有话要说： 教练：叶秋的算计和付焕生的算计，双方的谋划只开了个头什么，就知道经理来了之后一定又会拖剧情，＿（：з」∠）＿，我想傻白甜。
经理：（烟）这才热身而已。
众：蜡烛。
感谢空城听暖扔的手榴弹，749、珏宁、词家小依扔的地雷，期末考试周到了，先养养肥也好，祝大家考出好成绩，过个开心年～
☆、第一百零一章·真实的一面
夜色渐深，柔和的灯光给厅中众人笼上一层温暖的光环，许博远站在窗前，呼吸着水仙馥郁的花香，望着正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妹妹和叶秋。出乎他的意料，又或者说正在意料之中，叶家之行比预想中要顺利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