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应该要？
……“一！”
扳机叩响，砰砰两声轻响，两个切尔贝罗都是一怔，瞳孔微微放大，却来不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双双倒在地上。
“呼，”身后，传来一声如释重负的吁气声。
“多谢了，纲吉君，”红发青年擦着冷汗说，“能够转移她们的注意力真是太好了。”
“哦，不客气，”纲吉干巴巴地答道，然后在心里补充上后半句话：反正我也是无意的。
“只是让她们睡一会儿而已，一直以来都太缠人了。”入江正一慢慢放下枪口，虽然表情还算稳定，但胸口比较明显地起伏着，显示出其情绪的大幅度波动。
他用空闲的手扯开束紧的领口，顺势将拉链扯开，把枪丢掉一边的同时，把那件看上去正直无比的白色制服脱下了。
“呼……好热，我差点就撑不住了……”
纲吉呆呆地看着他，然后说：“我穿这么多都还没说话呢……”
“不是这个问题，”对方摇摇头，“我只是太紧张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怎么办了……见到你们，真是松了口气呢。”
“呃，是吗？”
“你认识正一吗？”斯帕纳突然问。
“不认识吧，”纲吉摇摇头。
“这种聊天方式，我还以为你们一定很熟呢。”
“没有啊……我只是太过惊讶而不知道该怎样表现害怕罢了。”
“原来如此，彭格列式作风吗？”
“放松下来后腿都软了，”入江正一摇晃了一下，腿确实打着颤，然后，索性就直接坐到了地上，揉乱了一头红发，“呼——不管怎么说，纲吉君，还有各位，总算来到这里了。我是一直在等着你们啊！”
“我可是，和你们同一战线的盟友呢。”
纲吉迷茫的视线先是和同样困惑的斯帕纳的相遇，然后，绕过玻璃罩里同样讶然的同伴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目光不是很敢和她直接接触——她扭头望向里包恩。
“别那样看着我，”他平静地说，“这可不是我安排好的。”
“是你，纲吉君，”对面的人紧接着说道。
第98章 .他们中出了个卧底
事情反转得有些快，前一刻还是苦大仇深级别的现任大BOSS，转眼间就变成了自己人，在场所有人都没法这么快反应过来，而之后的第一个本能想法也是不能信。
而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入江正一对所有事情的解释都非常合理，他的所作所为只有这样才能理解，他没有欺骗的必要，但对于他们来说，保持警惕也是有必要的。
“能让你做出那种决定，”里包恩沉吟着说，“那一定是史诗级程度的灾难吧。”
纲吉没吭声，只是皱着眉思索白兰是打算怎么做到靠戒指和火炎毁灭世界的“壮举”。
“他有特别的能力，”入江正一又说，面色变得沉重起来。
“是什么？变身成赛亚人吗？”她怀疑地问。
“很难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但是，这个世界上发生的无数个不可能出现的事情，都是他带来的。”
“哦，也许白兰是个魔法师，”纲吉脱口而出。
“呃，不，”他顿了顿，又说，“当然在另外一种意义上，他可能是——但这不是重点。”
“他肯定是……我是说，呃，对不起，你继续。”
“我知道你们很难相信，但是，不仅是纲吉君，这个时代的云雀先生也知道这个计划，”红发青年补充的话引来了云雀的一瞥，其他人的表情也变得难以捉摸。
“虽然这个计划从白兰擅自作出乱来的举动之后就不得不重新调整，但后来也相应地发生了其他无法预料的变动，总体来说没有差太远，我也尽量让后面的事情和原先所预计的靠近了——多亏了大家的努力，总算没有出什么差错。”
他最后将目光落在纲吉身上，淡淡地笑了笑。
“如果纲吉君还是不能相信的话，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会尽我所能地回答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一处，这让处于中心的纲吉尤其感到有压力。
她并不喜欢什么事情都交给自己决定——就算这体现的是信赖，也让她有些难以承受。
不是谦虚，而是事实：她懂的东西太少，对于这些复杂，充满危险的事情也毫无经验，因此，她很清楚地知道，也一向认为，自己根本无法担当把握全局并做出最后判断的首领一任，哪怕是临时的也够呛。
“问吧，阿纲，”里包恩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冷静，“十年后的你有给你留下什么提醒吗？既然是计划，那一定也要考虑这种事情吧——判断一个人是否可信的问题。”
纲吉被他提醒之后，也想起来了。
“啊，好象有，让我找一找……我记得带过来了，”她先是去翻口袋，想到原先的衣服没干，走之前把所有东西全部塞到包里去了，就去打开拉链找。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纲吉从那个看上去十分小巧却鼓鼓囊囊的小提包里抽出了一叠方形卡片。她手忙脚乱地整理好拿在手心里，一边对身旁的人解释道：“这是装在之前云雀先生转交给我的信封里的，之前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就一并带过来了。”
“……不愧是十代目，真有先见之明！”狱寺感动地说。
里包恩神情高深莫测：“你既然能在包里装那么多东西，怎么就不多带一套衣服？”
“可是，我不知道除了死气弹之外还有别的东西能让衣服报废啊……”纲吉小声说。
入江正一叹了口气，提醒她：“快点吧。”
“嗯，等一下，我发现这些问题是一个系列的，让我理清顺序……找到了！问题一，”纲吉慢慢地读出卡片上的文字，“对于火影结局你有什么想法？问题二，心理测量者中最喜欢的角色是谁？问题三，数码宝贝一代中最心水的数码兽是？犬夜叉里面两对主要西皮你站哪队？……靠，这都什么鬼！这种问题哪有什么标准答案、啊，抱歉，我继续……”
越往后，她读的速度就越快，几乎没有留出空余的时间，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入江正一没有感到丝毫的惊讶，非常沉着冷静，每次都能毫不犹豫地报上答案，等她说完，对方也恰好同时落下话音。
“……”
“……所以，有什么判断依据吗？”里包恩问。他当然也清楚这种靠主观喜好决定答案的问题不可能有标准的，但这句话才刚说出口，他却突然产生了别的想法。
尽管感觉有点模糊，他还是大致猜到这些回答能够证明的是什么了，特别是看到纲吉的反应之后，这种猜测愈发肯定。
“最后一个，”纲吉把卡片收拢放下，神情严肃，“男性声优中你比较喜欢谁的声音？”
“高桥广树。”入江正一不假思索地答道。
“你是认真的吗？”
“是。”
“真的？”
“……没错。”他慢慢地点头。
“……耶，好棒！”她立马把卡片往后一甩，大步跨上前去握住他的手，眼睛骤然发亮，闪烁着令对方无法直视的、明晃晃的“我们太投缘了”的光芒，“我们可以加个推特么？”
下一秒，玻璃罩下响起了稀里哗啦的倒地声。
斯帕纳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咬着棒棒糖，慢吞吞地问：“呐，彭格列，这样就可以了吗？能够证明正一和我们是一伙的？”
虽然心里面觉得这个叛变比谁都快的技术宅此时自动默认为加入同一阵营的行径充满了槽点，但纲吉还是非常认真地回答了他的疑问。
“可以喔，因为我的信条就是，”一边说，她一边拍拍红发青年的肩膀，语气轻快，“和我的喜好重合率在99％以上的人，要么是好人，要么就是暗恋我。而不管哪一种，放在现在的情况下，我的判断都是——可信。”
众：“……”
斯帕纳仔细想了想，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一时间无话可说。
里包恩叹了口气。
也许是看到了玻璃罩里那几位的奇异神情，也许是看到僵住了的入江正一，无论如何，他觉得，回去之后得好好警告自己的学生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了——虽然她已经十分注意，但有时候还是不免暴露出一些东西。
“其实，应该是‘事先串通好口径’，所以值得信任吧，”他的直白解释总算将他们从僵持的气氛中解救出来。
“差不多啦。”
“总、总而言之，”入江正一连忙退后一步，拉开距离，然后将目光投向被限制住行动的那群人，“还是先让伤员得到治疗吧，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得让各位知道呢。”
一获得自由，狱寺便朝纲吉跑来，紧张兮兮地按住她的肩膀，然后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
“十代目，你没有哪里受伤吧？”
“呃，嗯……我没什么事啦，”虽然被幻骑士划伤的地方还有些痛，但纲吉也看出他的情况比自己还要糟糕得多，赶紧劝他去包扎伤口。然而，她脸上的感动和担忧突然都消失了，神色也变得阴沉。
“还有，把手从我的裙子上放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