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珠的表情很不解,不知道沐兰在说什么,热吗?她还觉得冷气开的太冷了呢!
代表继续让沐兰唱,沐兰虚晃了下身子,来到麦克风前,闭上了眼睛,随着音乐开口。
这一回,没有声音跟着她唱了,取代声音的是一种感觉——一种她被人从后掐住脖子的感觉!
音调确实更高了,沐兰慌乱地摸着自己的脖子,迅速转身。代表诧异地看着她:“沐兰,你在干嘛?”
沐兰快步走到玻璃前问她:“刚才没有人站在我身后吧?”
录音师嗤笑一声,代表也觉得她提的这个问题太荒谬:“开什么玩笑?只有一个门,就算有人进去你也会知道啊!”
“如果……她不是从门外进来的呢?”沐兰颤抖着双唇,手指不听使唤地抽搐着。
“什么?”
“……如果,她一直都在这里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人品差的沐兰童鞋又遭到不幸了……
感谢
花弄影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2-01 04:24:00
么么哒(づ ̄3 ̄)づ╭?~
☆、white(五)
沐兰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的刚才那句话,等反应过来时,全部的人都已经走了。她赶紧放下耳机跑向门口,却被地上散落的韩药药袋绊了一跤,耳机的绳子缠在了她的脖子上。
紧接着,绳子骤然收紧,将沐兰吊了起来。沐兰拼命挣扎,扑腾着双腿,手也塞|进缠绕脖子的绳子里面,试图留出空隙以供呼吸。
可是绳子却不断勒紧、升高,一点一点把她往上抬……
脚下没有可以支撑的地方,沐兰抬头向上看去,若不是她的脖子被勒住,一定会发出尖锐的叫声!
一张流着血的脸、披着白发,以奇怪的姿势倒吊着,死死地瞪着沐兰。
银白色的头发下垂,发尖早已触碰到沐兰的脸。
“滴答……”
“滴答……”
血从她的面颊滑落,滴在沐兰的脸上,不用触碰她都想象到,那定是粘糊糊的感觉,血腥味也飘入了她的鼻孔,沐兰十分熟悉这股味道,在蜡像馆里就曾经亲身经历过一场屠杀,那是一生都不会忘记的。
那白发女子诡异地一笑,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沐兰。
沐兰的眼前除了一双带着憎恶的眼珠,什么都看不见,她想闭上眼睛都比不上,只能和那双恐怖的眼睛对视。那是一双多么具有恨意的眼睛,放佛直刺内心深处,让人永世不得超生。
恐惧无法用声音发泄出来,双腿都已经僵直,手上的力气也在逐渐消失……
可是,她若是放了手,就是必死无疑。她不想死,她还要回到现实的世界,她不要把自己交代在这!
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量,沐兰脖子后仰,再使劲往前,两颗脑袋撞在了一起。
沐兰不知道那白发女子疼不疼,反正她挺疼的。
白发女子愣了一下,长大了嘴,一股散发着恶臭的污水全部吐在了沐兰的脸上。先抛开臭不臭,光是将水倒在勒住脖子的她脸上就已经够难受了,更别说还是腥臭的水。沐兰摇晃着脑袋躲避污水,虽说这在旁人眼中根本无济于事。
淋湿的头发、脸上残留着污渍,沐兰也瞪着白发女子,用眼神向她传达她的意思:
“我是不会认输的!我不会怕你的!”
“哐当”一声,录音室的外门被打开,银珠走了进来,看到沐兰被勒住的情景失声尖叫,她的尖叫很快就引来更多的人。
银珠只是一个弱女子,心急地拍打着玻璃,她吓得都哭了。这时,沐兰发现自己的脸、头发都是干的;刚才吐得污水只是幻觉。
保安冲进来,却无法打开里面的门。
那门当然是打不开的,白发女子正抵在门上呢!她只是静静地抵在门上,外面的人无论怎么踹、怎么砸,那门都纹丝不动。
沐兰的力气已经所剩不少,力气从指间开始流失,她快要撑不住了……
忽然,白发女子消失了……门也被打开了……
可沐兰却心生不安。果然,下一秒,白发女子出现在她的身后,紧紧贴住她的后背,在她的耳边,用嘶哑到难以辨认的声音说了句:“……这里很热,是吧……”
就在保安想要松开绳子解救沐兰时,绳子自行松开,沐兰的头直直砸向曲谱架的一角。
然后,沐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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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尔某医院
“郭医生,病人已经送来了。”
“我知道了。”清冷的声音,虽不是一点温度没有,但也绝不是温和。
郭嘉消完毒,进入急诊室,目光触到床上狼狈不堪的少女时,微微一怔,但不到一秒钟又恢复了正常。
耳边是助手说的简单信息:“病人昏迷前摄入大量韩药,不排除药物中毒的可能性;另外明显外伤是脖子的勒痕和额头,据了解病人脖子曾被勒住,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声带。额头则是摔下来被撞到的……”
郭嘉微微点头,示意情况已经了解,迅速做出决定:“简单止血做个脑部CT,再送去洗胃,即使没毒喝了那么多也有问题;清干净后再做进一步检查。”
一旁的小护士听得心花怒放,郭医生年纪青青却大有作为,但一向喜欢独来独往,平时也不怎么爱说话,估计说得最多的时候就是他在下达指令。明明声音那么有磁性,干嘛不多说几句?要说声音有多好听,一点都不带夸张,那可是听一次能回味好几天!
小护士还沉浸在醉人的声音、无法自拔时,郭嘉冷冷说道:“你还有事吗?”
所有人都忙碌起来,就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抱着资料夹傻笑,小护士只从回忆中出来,呆呆地望着郭嘉。
郭嘉看了一眼就转身走了,他大概永远也不知道小护士呆愣的原因。
小护士目送郭嘉远去的身影,眼中充满大大的桃心,花痴般地念叨:“哇塞,好帅!郭医生对我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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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兰虽脱离了危险,却没有醒来。她现在身处一片苍白中,茫然地走着,她不知道哪里是尽头,也不知道该往哪走,唯一知道的就是不能停下。
这里没有其他的颜色,甚至连她自己的身子都看不到;这里只有一个声音,就是风吹动的声。有时是微风,她能感觉到风吹过,头发被吹得轻轻拂动;有时是呼啸而过的大风,风像刀子一样割在她的脸上,刮得生疼;无奈的是风再大,也吹不散这片白色的薄雾。
不知走了多久,她忽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她好奇地回过头,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
摸索半天,终于碰到了一个冰冷的物体。
这时,狂风又作,不同寻常的是这次的风力比以往都要大,如果不是沐兰死死贴在地面上,她真的觉得自己会被风吹走!
风力渐渐转小,沐兰被迷住了眼,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时竟然能稍微看到手的轮廓。
风停,包围着沐兰的白色薄雾也慢慢散开;待雾完全消散后,沐兰看清了绊住她的东西,那是一个人。
一个女孩,她趴在地上,背对着沐兰,一动不动。
沐兰轻轻拍了拍她……没有反应。
不会死了吧?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沐兰探过身,将女孩翻转过来……
是秀珍!
沐兰摇晃着她的身子,拍打着她的脸,秀珍睁开了眼睛:“……沐兰?”
“是我,秀珍,你怎么样了?”
秀珍一把抱住沐兰,边哭边说:“沐兰,我好怕啊!”
沐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没事了,没事了,你不要怕,现在没事了……”她这么说不仅是安慰秀珍,也是安慰她自己。
“沐兰,我好疼……他们太坏了!我的脸,我的胳膊,我的身体,都好痛好痛……直到现在那种痛感依然缠绕着我,我每天都要承受死前的痛苦……我以为这只是场梦,可是却永远也回不去了,我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被判定为植物人,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我好痛,我真的好痛……”
沐兰在听到秀珍说她死时就感觉不对了,秀珍在《考死》里就已经死了,现实中也和她说的一样,成为植物人……那现在在眼前的人又是谁?沐兰有些害怕,她下意识想要推开秀珍,而秀珍也感应到。
秀珍忽然变了声音,冰冷并让人不寒而栗:“……沐兰,我想你也应该感受一下我有多痛……”
沐兰拼命推着秀珍,秀珍却像是强力胶一样贴在她身上,怎么也推不开。
忽的,沐兰感觉手上的触感不对,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腐臭味。
她再一使劲,秀珍和她分开,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腐烂不堪、爬满蛆虫的脸,一只肉虫正从嘴里爬出来……
沐兰惊叫一声,手脚并用踢开了她,慌忙站起来撒腿就跑。
咔嗒、咔嗒……
沐兰回过头,身后的秀珍缓缓站了起来,嘴巴一张一张的……
这么远的距离,她竟然听到了秀珍嘴中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