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没过多久,她在培训所正在参与对打练习时,突然被通知有电话找。舞先是疑惑,当得知是地方法院的通知后,她的心情反倒沉闷起来。结果也正如她所担心的,那个故意伤人者因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别说是赔款,连道歉都没有一声。舞沉默了很久。
当她无意中得知所有在揍敌客工作的人全部是举目无亲的时候,似乎就有什么答案在她脑海里呼之欲出。她不是真正无知的十岁女孩,更过了凡是眼里进了沙子就容不下的冲动年龄,她会等,她要给自己时间变强,她不会永远都任人宰割。
人说,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但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可是每个人的好坏评定标准都不同,而对于舞来说,该感谢的,她不会吝啬,但是该计较的,她也不会妥协。
第二轮筛选是在二月底,分笔试与武斗。
上午的笔试舞压根没放在心上,反而武斗她心里不太有底。下午,武斗题目公开,每个培训生面对一名考官,要靠武力拿到贴他们喉间的红色贴纸,时限两小时。
这完全不是比拼武力,而是技巧。舞使尽浑身解数才终于在一小时二十分钟时拿到贴纸,而卡娜莉亚与维娜早在四十与三十分钟前拿到。
第二轮筛选过关人数为20。笔试排名,舞排位第一,维娜排位第二,卡娜莉亚排位第十。武力排名,卡娜莉亚排位第一,维娜排位第三,舞排位第十。综合成绩排名,维娜排位第一,卡娜莉亚排位第三,舞排位第九。
看了排名,就可以很清楚的知道揍敌客家更注重哪个方面了。值得一提的是,舞没让任何人知道她在武力比试中仍带着重金属护腕与绑腿。那是索菲娅在抽她鞭子后送给她的。还有,就是找她麻烦的人中,有一人惨遭淘汰。
3月1日,直升二十九层。
知识教学进一步加深,新增课程:躲避,搏击,格斗和刑讯。也许是因为人数的骤减,舞非但没有觉得轻松,倒是压力突增的数个百分点。她的武斗成绩一直是以拖尾的形式延续至今,如果再不寻思着突破跟成长,她估计自己就是下一波被淘汰的人。
两个月的共处时间,即便是随即的抽签,也足够她跟卡娜莉亚和维娜的对打练习增加了数倍的几率。她们很强,舞不知道她们是跟谁学会的搏击技巧,总之感觉上更像是她们俩与生俱来的天分,她们从不会等待被攻击,也从来都不会按套路出牌,打斗时,她们的所有表现都更像是一种本能的应对。当然,她从其他几位“流星街”人那里也感受到了同样类似的本能。
这样的“本能”,舞只在甄选是面对群兽攻击时感受过,那是一种沉浸式的忘我表现,可是那样痛苦的经历她却不想再有了。
舞十岁生日当天,她们迎来了第三轮筛选。笔试很快就结束了,可是考官却没有公布武力比试的考题。
当夜,在他们20人都沉浸在梦乡的凌晨一点,考官突然出现,室内没有开灯,在他们清醒的瞬间,考题内容如炸弹一样砸入他们的大脑。
上下床位为一组,杀掉对方!不限时!开始!
舞在还没消化完考官话里的意思时,就被睡在她下床的高个男生抓住衣领扯了下来。漆黑的夜里,最先动手的不知道是谁,只是混乱中逐渐混入了刺鼻的血腥气。
厮杀声开始响起,舞被狠狠的掼在了地上。地面很凉,她甚至清晰的感觉到从旁边床铺那儿喷溅过来的温热血液。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下铺男生语气凉凉的,“你也未免太得意了,以为有了庇护就可以一直补漏到最后……哼!”
舞不明所以。他在说什么啊?什么庇护?什么补漏?丫难道认为她能走到今天都是靠后门?我勒个大擦!这误会也尼玛太深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舞伸手钳住下铺男生的手腕,回身一脚踹向他的面部。
借着对方闪躲显露的力量缺口,舞借机起身。
险些被踢中的男生暴怒!一双眯眯眼更是缩成了细细的一长条,“看你还能装多久!没实力的人今天都会死,包括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攻了过来。
舞脸上没有一点惧色。毕竟交手过无数次,他有几把刷子她清楚的很。但是她的内心显然就没有外表那么风平浪静了。不是因为下铺男生的欲加之罪,而是教官下达的“今晚死一半生一半”的考核命令。
说实话,她不想杀人。舞一言不发,但是她想知道这男生到底被谁灌输了什么思想,或者是他在什么地方探听到了什么?她有“后台”的事,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翔健诛自觉经历过无数次的不公平对待,他有多努力就有多恨!可却总有人轻轻松松的就夺走了他想要的东西。比如眼前的女孩,如果不是他无意间听到教官们在说话,说揍敌客家的某位家主很看重她,还下达了“特别关照她”的指令……凭什么?!他那么努力的训练、学习,凭什么她就能凭关系得到特殊照顾!就在他恨意上涨心里咯噔一跳的时候,面前一直闪躲的女孩已经化成一个阴影袭来,接着他的胸前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胸骨“嗑嚓”一声,不知连带碎了多少根肋骨。
舞放下拳头,面色平静地看着健翔诛捂着胸腹摔在地上,还有那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听谁说了什么?”舞低头问道。
健翔诛震惊地咳出了一口血。不可能!她的速度怎么可能那么快,他在训练时不知跟她打过多少次,她怎么可能……这样的力道还有精准度……不可能!见舞再次打算靠近,他狠狠一咬牙,挣扎着站了起来。
舞这次没有选择用拳头,而是直接上腿。如果比较起来,自然是腿的力量更为强大与凌冽。健翔诛甚至听到了这一记踢腿划破空气,发出一声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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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人x托付x责任
然而,这突然的一击戛然停在了健翔诛的耳畔。舞并没有收回踢腿,而是又问了一遍,“你听谁说了什么?”
“你根本不该这么强的?!我跟你打过的……你根本没这么强!”健翔诛咽下涌至喉间的鲜血,“你怎么可能这么强?!”
“跟什么样的对手打什么样的比赛,这也有错?”舞不以为意,不出几次失误,她要怎么维持低调,“我回答完了,现在轮到你。”
“捷德曼教官说……”健翔诛故意说的很小声,他想引得舞为了听清声音而更接近他,只要让他得到机会,他就能一击杀掉她。之后,他就是胜利者,而胜利者就算身受重伤,也是不会被丢下不管的。
舞的好耳力自然能听清健翔诛的每一字每一句,就算是身处这样噪杂的环境也一样,哪怕他的声音低到不能再低。
“呵,你倒是不认为他们的‘特别关照’是想尽早除掉我。”舞冷笑了一声,针对她的训练一直是最重的,她不说并不是表示她不知道。但是这样一个能让她快速成长的机会,她哪舍得放弃,而且说句现实的,这世界里有那么多未知的强大力量,她要是图一时之快输在这里,还谈什么责任,谈什么回馈报恩,甚至她想回家,也都只能是白日做梦!
健翔诛不可置信的看她,明明后面的字他已经似说没说,她为什么听见了?!她为什么变得不像自己所了解的那个人了?她除了文化课的学习能力比较强以外,对于武力,她应该更无力反抗他才对,他赢过她的,次数还不少……而且他的排位一直是在她前面的。
既然赢过,他就不会输。只不过刚才因为自己的疏忽让她占了上风罢了。事实证明,健翔诛确实也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毕竟能直升到现在的楼层,没点实力早被淘汰了。
虽然带着伤,健翔诛攻击的速度也并没有慢多少,他冷冷的盯着舞,“刚才你得手,只不过是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她当然知道。只不过就算他能反应过来,她也只要比他更快就行了。
健翔诛一连抢攻了几次。只是不管他攻击的是哪个方位,舞总能在前一秒顺利躲避,叫他的所有攻击全部散在空气里。
黑暗里,舞的闪避动作都能精准的避开所有障碍,不仅仅是对面健翔诛的连击,甚至是身旁其他缠斗到一起的培训生,她也能毫发无伤的躲避开。
“你要躲到什么时候?!”健翔诛愤怒的大吼,眼底已经弥漫出愤恨的疯狂,“臭娘们!”
躲什么?舞其实一直在找机会,找一个不用她自己动手杀人,却又能赢的机会。可惜……每一对的上下铺都很专注于自己的对手,她想带人横插一脚都不行。
舞终于还是停止了漫无目的的闪躲。
健翔诛觉得自己终于等到了机会,俯身向前猛然朝舞袭过去。这是他的一击必杀招,因为是隐藏招式,今晚他是第一次在培训所里使用,这招他想了好久,速度、角度……他也演练了很久,只要被这招击中,不论是谁,伤处都会留下一个旋转、扭曲、破碎的凹坑,他已经不知道用这招杀死了多少人,他甚至给这招起了名字,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