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伊路迷慢慢的将脸孔移动到舞视线的范围,长长的黑直发垂下来,成功的为他的面目表情增加了不少阴森气氛,“这不是冤枉。而是我在迁怒。”
你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舞想怒吼出声。但是作为这起事件的始作俑者,她连罪都认了,却没想到人家根本不买账。
“就这么定了。”伊路迷似终于网开一面坐直了身体,虽然姿势没变,但至少压迫感减轻了不少,“由你亲自动手。”
“我拒绝。”舞以从没用过的口气吐出了这三个字。
伊路迷的脸上有什么阴暗的东西开始聚集。
“冤有头债有主,”舞继续激怒他,就算她的心脏在不断提出警告,“就算你只手遮天,可是随便处决没有犯错的管家你难道不怕被席巴老爷追责吗?”
“说的好。还有,谢谢你的担心。”伊路迷的表情继续往黑暗处转变,“但是你知道怎么才算是对你最好的惩罚吗?”
舞知道。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最讨厌的是什么?当然,他相信,伊路迷肯定也知道。
“那就是让你一次就能记住的教训。”伊路迷抬手耙了额前一下垂落的长发,“简单的刑罚对你来说根本不够用,你需要更深层的,精神方面的教训。”
这个变态!舞开始只是觉得心脏疼,再然后就是头疼。难道刚才伊路迷突然给她脑袋来的那一下子,让她的大脑受伤了?可是为什么她想要开口求他,也许她真的应该求求他……
当舞抱着头疼到冷汗流下牙齿打颤的时候,伊路迷已经被黑暗扭曲的念力包围。
两人在相互对抗着,但是明显的,伊路迷占了上风,而舞,还在求与不求中挣扎。心脏与大脑同时产生的痛感已经在同时叫她示弱,再继续对抗下去她得不到任何好处,还会牵连好几个无辜的人。但是……自己求了就能解决问题吗?他铁了心要整她,就算她跪下来舔他鞋底他都不会收回命令。就像他了解她一样,她又何尝不了解他。
五官狰狞的伊路迷慢慢的俯下身,探出唇瓣的舌尖沿着舞裸露的颈部动脉由下至上的舔过,然后猛然咬上耳垂下方的嫩肉。鲜红的血液慢慢渗出来,他用舌卷起腥甜的血液吸进嘴里……
终于,舞在重压之下晕厥了过去,也完美的躲过了伊路迷完全黑化的那一瞬间。
舞……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作者有话要说: 呦呵……大哥黑化了!!!
舞危机啦~\(≧▽≦)/~啦啦啦!!
谢谢大家的支持啊~~~
☆、惊惧x居心x草莓
从舞的家里发出那么大的动静,离她家最近的露西家不可能没有感觉到。但是,当露西跟自己的儿子还有丈夫拿着家伙站在舞家门口后,却对里面所散发的强大恐怕气息本能的感到恐惧,他们甚至连打开外屋大门的勇气都没有。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二楼舞房间的玻璃全碎了?闯进去的人究竟有什么打算?可是,刚走到门口,他们三人的腿都直在打哆嗦,连抬手开门都做不到。
渐渐的,不知过了多久,那片恐怖的气息终于被收敛。转眼间便消失不见了。班杰明,也就是露西的丈夫才率先拿出钥匙打开了紧闭的外屋大门。
一楼的屋子里面很安静,完全感觉不到有人,三人屏息静气的往二楼走去。班杰明在前,杰斯卡居中,露西在后。
一步一步越来越接近出事的舞的房间。班杰明握住门把手,手指用力到关节泛白,青筋曝气。
“咔哒”!房门被打开。
室内的窗户上的玻璃已经全部粉碎,长方形的窗框上只留几节欲掉不掉的木质窗格,收在窗户两侧的窗帘也被划烂,数条碎布随室外的风而徐徐飘荡。之前完好的单人睡床已经碎成破木板,原还铺在床上的被褥随还算完整,但是附在其上的一上一下两个人……如果他没看错,伏在上方的高大身形已经把脸埋进躺在下方的人的胸口……
伊路迷透过自己的长发丝缝隙看向门口彻底呆愣的一行三人,冷冷的一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滚。”
班杰明第一个反应就想说声“抱歉”,然后迅速关门离开。露西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从后面完全遮住自己儿子的眼睛。可是转念一想,对方才是侵宅的坏人,他们怕什么。
班杰明再次推门闯入,甚至大声厉喝,“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这里是私人住宅吗?私闯民宅是犯法!”
伊路迷起身,伸手把舞敞开的纽扣重新一颗颗系好。然后才转过头再看站在门口的人,漆黑的眼睛由于逆光更不见丝毫人气,“是吗。”
“啊,”露西看到了伊路迷的脸,“你是……小舞工作地方的那位少爷。”
本杰明不明所以,“你说他是谁?”
“就是小舞现在工作地方的那家的少爷,”露西解释说,“之前洛思阿姨去世的时候,他还来参加葬礼了。你因为在外面工作回不来所以没有见过。不信问杰斯卡,杰斯卡也见过的。”
杰斯卡自然认出了伊路迷,可是他更认出来躺在床上的人正是舞。已经满十五岁的少年早已不是少时的懵懂无知,他愤怒的上前就打算推开伊路迷。
“你在做什么?!”一推之下连人家的衣角都没有碰到,杰斯卡转眼看向躺在碎床板上一直没有动过的舞,“小舞……”
眼见杰斯卡关切的手就要轻拍上舞的脸颊,伊路迷轻一挥手,杰斯卡整个人就飞了出去撞上墙壁。
班杰明跟露西慌张的上前查看,只见杰斯卡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直接晕厥过去。
“你!”露西怒瞪伊路迷。
中途被打断了他的心情很不好啊……伊路迷从破床板中站起身,狂暴的气场又在他周身汇聚,原本还站着的班杰明竟然在这样的重压下直接双腿发软跪坐在地。
露西看自己儿子只是晕过去,便稍稍放了心。可是这恐怖的青年却又突然狠瞪他们,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
面无表情的扫了那一家三口一眼,杀了他们……舞就要跟他拼命了……伊路迷弯腰把昏迷中的舞拉起来再抱进怀里。看吧。我多了解你。
露西眼见着伊路迷就要迈过她抱着舞离去,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竟然伸手抓住了青年的裤腿,“……你……请你放过小舞……让她回家吧……”
班杰明是连话都不敢说了,忙上前握住自己老婆拽住青年裤腿的手。
伊路迷低头俯视他们,却吝啬的只给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放手。”
露西鼓起勇气抓紧,却再没勇气抬头看那个高高在上的青年,“……舞,还是孩子……她是为了救自己的家人才……请你发发善心,放了她……”
伊路迷垂下眼皮,“……杀了你们她会生气啊……”
露西跟班杰明听到伊路迷毫无感情波动的发言均是一抖,说不害怕那绝对是骗人的,可是事已至此,小舞,又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孩子……他们真的是不忍心,尤其又撞见了刚才那一幕……那孩子……谁知道那孩子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对了……”伊路迷沉思一会儿似突然想通了,就连声音都轻快了不少,“不被她知道就行了啊……”
明明那青年什么动作也没做,可是露西跟班杰明却猛然感觉胸口朝里一紧,内脏一下子受到了仿佛千万斤的压迫,顿时直直地喷出了一口血!两人挣扎着看向已经走出门口的伊路迷,露西还想说什么,可班杰明却连伸手拉住她都做不到,他们两个竟然被那股不知名的力量压得动都不能动。
伊路迷悄无声息的走下楼梯走出门去。就为了不让舞事后跟他翻脸,自己是做了多大的让步啊……明明自己被怎么样了也不见她面露难色,可一旦牵扯上她在乎的人……
舞……你要怎么感激我呢……
伊路迷抱着舞走了。却没看见露西一家人在他离开后脸上所承载的浓浓恨意。就连应该昏迷的杰斯卡也在瞬间清醒过来,眼底一片残暴。
揍敌客家——管家栋。
慢慢睁开眼盯着熟悉的天棚,在这一刻舞觉得好累,从来没这么累过。抬手看了一眼自己左手已经凝结了呈现暗红色的三根手指指尖,她想了很多。想自己该怎么样做个圣人,想自己该怎么样做个混蛋,也许她更适合做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可是无论她怎样纠结怎样选择,她的责任没变,她的工作没变,她将面对的一切也都没变……她还是她,该来事情总会来,该面对的事情总要面对。
舞翻身下床,这可能是她待在揍敌客家的最后一天了。
欸?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舞侧着头将脖颈处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亮出来。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牙印?伸手摸了摸,一阵刺痛。这个就算了,她又用手指戳了戳分布在伤口周围还有锁骨、胸口的零星青紫红肿,为什么她身上会出现这些东西?
舞感觉到头疼,她实在是想不起来昨天晕过去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些痕迹……她面前的镜子“噼啪”一声裂开数瓣。她毕竟不是真的未成年女孩,三十几年的时间,就算她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些痕迹是如何形成的她也不可能不知道,如果说有人有可疑,那么也就只有一个……但是那可能吗?昨天自己怎么就能那么蹊跷的晕过去,还人事不知?这简直比把她杀死还难好吗?伊路迷,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舞看着脆裂的镜面映着她破碎的半身像,她……被侵犯了吗?心脏往下一沉,她连呼吸都变了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