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觉得她话里有话,可是自己本就寄人篱下,想要等价交换也要自己攒够资本不是?揍敌客家管家遴选?那个杀手家族的管家?想想也不会是要去干扫地擦桌子的活。
看着女神风情万种的离开,舞表情冷漠,可是心底却涌起了一丝不安。究竟,是要发生什么事了?在她的身边……她身边能称得上近的,也就是安娜跟洛思,还有赛肯镇上的一些熟人……不会,是他们?
舞朝着家的方向快速奔跑,千万,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越跑越近,越跑越近。围观的人群,敞开的大门,已经跑到近处的她,心脏开始一点一点的下沉,出事了!
推开堵在家门口的人群,舞一步一步走进家里,杂乱的室内,瓷杯碎了一地,空气中飘荡着腥涩的味道,别……心脏跳的好似要蹦出胸腔,她慌乱的手指头都木了。长这么大,活了这么多年,她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感受到从心脏开始发冷的经历。不要慌……不要慌……
两具倒在血泊中的身体,舞甚至能从她们身上看到正在流失的温度。冷静……一定要冷静……快速跑进屋里,找出几条毛巾,压住安娜颈项上还在往外冒血的伤口,她朝人群中喊,“露西阿姨,请过来帮忙——!!”
露西也是慌的不知所措,进屋之后经过舞的指示,按住被血浸透的毛巾不敢动。
腾出手,舞开始播急救电话,快速的阐述完她们的伤势,扣掉电话之后,她立刻找剪刀撕破被单开始帮她们包扎伤口。
先止血、先止血。不要有事,你们千万不要有事……
急救车在几分钟后抵达,舞在医护人员移动伤患的时候,跑进安娜房中翻出现金与医保卡还有身份证件等物品跟车离开。
坐在救护车里的时间漫长的可怕,陪护的医护人员一边着手急救一边似乎跟她说了什么,可舞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只是喃喃的不停的在说,“请救她们,请救救她们……”
终于站到了手术室门外,舞脸色惨白的吓人。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时候的等待有多么难熬,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静寂的可怕……
外面天色已微亮。手术中的闪亮的提示灯终于熄灭,舞快步走到门前拦住医生,“她们怎么样了?!”
“家里大人呢?”医生摘下口罩问她。
“没有,家里就我们三个人,她们是我的奶奶跟妈妈。”舞急切的回答,干涩的声音震得喉咙生疼。
“她们很危险,”医生没再追问,“两人都因失血过多而造成脑内细胞损害,而且,急救也并不是很及时。很抱歉,目前她们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就算度过危险期变成植物人的可能性很高。嗯,你跟我来,先帮她们办理住院手续吧。”
“已经办理好了,”舞冷静下来,现在只能等待,“医生,您是这方面的专家吗?”
“目前为止这家医院的话,我是。”医生疑惑的看着表现与年龄完全不符的她。
舞转身跑到加护病房外隔着玻璃向里面看,无菌房内,身上插满辅助仪器的两人。她告诉自己,不可以急躁,她们肯定没事的……
舞奔波在家与医院之间,一周过后,被医生告知,如果撤掉仪器,她们的生命将不能维系。
按照医院给的药费日结单,舞清算了一下现有的存款,把自己刨除在外,这些钱能勉强维持到明年四月。
舞放下存款簿,拿起自己领取的揍敌客家管家申请报名单,初选过关50万,进入甄选200万。
没有丝毫犹豫的,舞提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及身份编号。
☆、初赛x过关x过关条件
揍敌客家管家初选,在接到第一份报名单时就已经开始了。
报名者的身家资料,除非他是土生土长三代流星街人,但凡有身份编号的,如果需要,他们会追查到此人的九族。而想要满足初选条件,规则简单,一、报名者两代血亲已亡(医学鉴定无行为能力亦可);二、身家清白(除参选外无额外目的);三、背景干净(无组织、无信仰),四、有潜力(有成长与塑造空间)即可。再说简单点,就是死了也没人知道没人会追究的人。
作为揍敌客家管家备选,一旦主人与其本人在某件事上站在相悖的对立面,必然形成祸根。虽然对于揍敌客家所有家主而言,这些渺小的问题根本不值一提,但是他们谁都没兴趣闲时待在家里处理自家管家玩。这也是为什么历年揍敌客家管家,身居要职的人员都是来自流星街居民的原因。
二柏舞,这是有身份编码参选者中最年轻的一位,仅九岁。
梧桐仔细看着属下调查来的关于她的详细资料。简单,利落,无任何可疑。10月9日奶奶和妈妈遭受意外被刺伤,现在雷蒙德医院靠插管仪器维持生命。她当夜未在家中,幸存。父不详,最近的资料是其父在她两岁时去参加当年的猎人考试,消失在第二关卡,至今未归。其名下拥有可流动资金一千三百五十二万七千四百戒尼,固定资产一百四十万。以母亲与奶奶的每日医药费十二万,搭配居民保险来计算,可维持至明年四月。稍微可取之处是以九岁稚龄在读当地小学六年级,智商测验高达160。报名原因,简明扼要的三个字,需要钱。
只是揍敌客家并不是慈善机构。梧桐把她的报名单扔到淘汰一组。
伊路迷闲来无事,从电击室教导完奇牙,就打算去看看应征管家的初选结果。毕竟关系到可爱弟弟的专属,自己适当的提点一下无可厚非。
梧桐跟部分要职管家正谨慎的做着初赛筛选,抬头看到大少爷亲临,集体起身鞠躬问好。
伊路迷随手抽出一叠过关名单翻看,“在公布名单时,大概会有多少人过关?”
“应该会有两百三十人以上。”梧桐放下手里的工作,恭谨的回复他。
两百三十人以上?伊路迷抽出过关名单中的某一张,丢进淘汰组。突然,一个名字闪过他的眼睛。
梧桐看到伊路迷的动作,再看向被抽出来的报名单,一个近四十岁的男人。
伊路迷弯腰捡起引起他注意的那张报名单。二柏……舞,她竟然会报名。
梧桐候在一旁时刻关注着伊路迷的动作。
亲人出事?深夜外出?去了哪儿?真是巧。巧的透着阴谋的味道。伊路迷恍惚想到9号那天,她当时的神色……呵……
“她留下。”伊路迷把舞的报名单丢到合格组,无光感的黑瞳盯着梧桐,“测试的时候,可以稍微针对她一下。”
“是。”大少爷的意思是要她死在初赛?梧桐低着头陷入沉思。
看着伊路迷转身离开,其他管家动作一致的弯腰恭送。
赛肯镇。
将家里积攒的剩余水果尽量便宜的兑给其他水果摊,舞已经开始打算离开这里去相对较大的城市寻找工作。虽然肉身年龄不足,但是她的心智是完全的成人,以之前的工作经历,再加上现在这个社会的发展程度,她相信自己绝对可以拼出一片天地。换句话说,她根本不相信自己能通过揍敌客家的筛选。
她是谁?一个长在农村小镇的普通乡下女娃,随便一抓都是一把。揍敌客是谁?恶名昭彰的罪恶魁首,让你晚上死,你早上就绝对下不了床。她凭啥入选?凭啥?还不如早点想出路更实际。
11月10日,揍敌客家管家初选结束。淘汰者名单以邮寄方式送出,附上谢谢参与感谢致辞。合格者通知单及50万现金由专人送达,同时被告知11月15日来临前务必前往指定地点集合,附上口头警告与‘不要想逃’威胁函一封。
目送笔挺的黑色西装男离去,舞拿着黑色的威胁函和50万现金掐自己的脸,她都想好了被淘汰之后对女神的说辞,这……这就尼玛圣母了?!为毛?
为了去大城市,家里上上下下早已收拾干净,提前整理出的背包直接甩上肩膀,关好窗锁好门,跑到银行把50万存进卡里之后,舞朝集合地点出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着瞧吧。
邻居露西看到了黑西装,也看到舞背着包离开家,她想要叫着她说些什么,可最终,话哽在了喉咙里,一句都没有说出口。
11月14日下午,舞提前到达集合地,距中心枯枯戮山很遥远的山脚树海。而那里,已经有几个人在等待了。
找了个位置,舞席地而坐啃面包。截止至14日零时,她统计了一下人数。男144人,女73人,其中像她一样明显不足十岁的竟然有11人,更甚者,还有一个明显不足五岁的。
11月中旬,白日与夜间的温差让舞套上加厚外套还是觉得冷。凌晨一点,三辆黑色轿车由远至近停靠在众参赛者眼前。车门打开,先后从车上步出十名黑西装男,现场气氛瞬间紧绷。
“我叫梧桐,接下来的甄选环节由我监督执行。”站在首位的梧桐环视现场一周,“这里是属于枯枯戮山后山,也是揍敌客家的地盘,你们需要做的事就是在天亮之前到达半山腰的指定地点。”
听着梧桐阴森森的声音,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本来已经够冷的温度愣是又降低了几度。把背包整理好背上肩,她起身走进参赛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