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除了一开始的那份企划书，还有很多个高级加密音频文件。
夏悠然催促他打开，白兰却没有着急，而是慢慢用手指转过她的头，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
这是个不包含任何情绪成分的亲吻，短促而温馨，夏悠然木然地坐在他腿上，听他说道：“小然，你相信我吗？”
夏悠然点点头：“我现在只相信你。”
第一份企划书让她见识到了一切的预谋，一排排的视频让她回想起自己被改造的过程，一份份周全的计划证实了谁才是这些的罪魁祸首。
她的父亲，亲人，憧憬的人，她谁都不能信了，所以当昨夜里白兰和她提出要将她带回家教世界的时候她根本找不到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
“好了，那我们点开吧～”白兰淡淡道。
第一份音频是一段模糊沙哑的电话录音，看记录的时间是08年3月。
那人在列举了夏国康和陆少华所犯下的所有罪证之后，夏国康问：“多少钱？”
那人说：“能熟知这些你认为我图谋的还会是钱吗？或者说，你还没意识到你们究竟做了些什么吗？”
第二份记录是08年9月。
“你们会毁灭人类。”那人再次打来电话。
这一次是有实验体咬伤了工作人员，小范围的丧尸事件让夏国康焦头烂额，他反驳那个人：“你到底是谁，康德公司不需要你危言耸听。”
后来的记录变得越来越频繁，那个人像预言家一样不断做出事态不受控制的预言，然后在每一次预言成真后都会打来电话。
终于在09年的六月份，那人第一次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神。”他说，“不过直到现在你也应该猜到了才是。”
“我要怎么做，毁灭人类不是我们的初衷。”
“是啊，你只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遇到了个能给你带来利润的科学狂人陆少华。”那声音轻蔑，“不过我能给予你们的帮助十分有限，剩下的都要靠你们自己。”
神不能随便插手进人类的世界，就如同诺亚方舟的神话，在历史的长河中人类有无数次要类似的面临灭顶之灾，神只能指导人类度过劫难。
“陆少华所指的神谕是这个意思？”夏悠然恍然大悟。
“非人类的力量，将我们带来这个世界，康德公司的未来计划……”白兰抚了抚夏悠然的长发，“夏国康犯了这么可怕的错误，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大概早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可他偏偏还是唯一一个拥有阻止人类毁灭可能的人，我想，大概这就是你会出现在这份名单里的原因。”
“我是他赎罪的方式？”夏悠然很认真地看着电脑屏幕，张口道，“他自己犯的错他凭什么让我替他赎罪，就因为我是他女儿？我从小到大他管过我吗，还不都是我伯父伯母……”
说到这里，夏悠然的声音顿住。
“你姐姐在末世之前就去了其他世界，一个没有丧尸，没有末世的世界。”白兰的语气很平静，“所以……”
“所以我是唯一留下来赎罪的那个？”
夏悠然回过头看他，暗银色的眼睛凝视着他。
电脑屏幕在他们身后闪了闪，知道这是另一边已经发现了他入侵系统的征兆，白兰却没有阻止，他只是伸出手，把夏悠然抱在了怀里。
“小然，相信我，这一次，只信我。”
第68章 白花花VS金闪闪（一）
陆少华的人很快根据入侵的真实路径查清了究竟是谁黑进了他们的系统，毕业于麻省理工专业还是计算机的白兰不是不可以做到毫无痕迹，而是他觉得没有必要，也是时候和那些人挑明这一切了。
二月份的b市天气逐渐回暖，由于昨天刚下过一场冬雨，天色灰蒙蒙的，把周围的景物都映照得像黑白照片，白兰等人就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一边嚼着零食一边等陆少华他们找上门来。
神威最烦等人这类无聊的事情，吃掉了二十个鸡腿后面色不愉地摩挲着枪伞的尖端，惹得白兰从棉花糖中抬起头来看他一眼，笑说：“稍安勿躁，人已经到了～”
话音刚落，他们住所的门就被外面的人用强硬的手段破开，或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们面前，陆少华缓缓从这些人和枪支武器后面走出来，十分失望地说：“白兰，我救了你的命，你就这么报答我。”
“你还说好了要告知我和小然真相，你告诉我们的也并不是真相呢～”白兰把袋子里的最后一块棉花糖塞进嘴里，拍拍手从沙发上站起来，“你不告诉我们，我们总要去想办法知道～而且是你间接造成了这个末世，当这些被人戳穿，你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问责，难道不该感受到不安和悔意吗？”
陆少华假装听不出他言辞中的讽刺：“这话从你们这种人嘴里问出来，倒是让我颇为惊讶。像你们这种为了自己的邪恶目标与神签订契约的家伙，居然会站在道德的至高点指责我。”
“我们这种……”白兰面带微笑，“我们这种是指哪种？选择来到这个世界的每个反派都有不同的理由，妄图一概而论本身就很可笑～当然别人会怎么做我也没有办法得知，我只知道我自己还属于人类的范畴，从人类的角度来评价你，你和夏国康确实称得上千古罪人～”
陆少华却无心与他讨论是非：“我明白你的意思，道不同不相为谋……可你现在就打算与我们撕破脸，你真的以为我现在手下的异能者中没有能与你抗衡的人？再退一步讲，然然是国康的女儿，她这么信任你，你居然要与她的父亲为敌？”
“然然，过来。”陆少华对夏悠然伸出手。
夏悠然立刻明白了白兰之前再三确定她是否相信他的意思，紧紧抓着白兰的衣角，脚步半分没有移动。
白兰牵着她的手走到陆少华面前：“我是你最优秀的实验体，这不是陆博士你亲口告诉我的吗？不过我同样没有相信过就对了～”
“但这就意味着我并不会与陆博士和我岳父大人为敌呢～因为我们的目标相同，你们需要有人去拯救这个世界，而我希望拯救这个世界的人是我和小然。”
“直接表明你的目的吧。”陆少华沉声道。
白兰露出了一个怎么看都不怀好意地微笑：“我们合作吧，在实验室的时候陆博士不是曾想让我和小然加入你手下的队伍，就像金晞和羽衣狐一样，你提供给我们资源和人力，我们为你做事。现在也差不多～只不过拯救世界是怎样的步骤，用哪些人又不用哪些人，都由我说了算。”
白兰这些话说得轻巧，陆少华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这哪里是差不多……这是差多了，他原本是想把白兰当做棋子，现在按照白兰的意思，这究竟谁是棋子，谁是下棋的人？
“陆博士不必急着给我们答复，但我能做到什么程度陆博士再清楚不过～你可以慢慢考虑你是否需要我们的力量～”趁着陆少华沉吟的工夫，白兰似笑非笑地道，“如果我们的敌人也足够沉得住气的话，陆博士你可以考虑很久很久～”
说完，他沉默下来，带着夏悠然退了回去，原本陆少华那些蓄势待发的手下并没有动作，因为作为他们领导者的陆少华在犹豫，他没有办法立刻做出决定。
这场“会客”总共持续了半个小时，陆少华怎么带他的人过来，又怎么带他的人回去了。
“真没意思，下次再因为这种事找上我，我可是会生气的。”神威显然因为刚刚不能动手而十分不愉快。
白兰看他一眼，笑说：“能打的陆少华一个都没带过来，与这些人小打小闹有什么意思，你想不想知道能让陆少华不得不与我合作的敌人是谁？”
“很强吗？”神威晶蓝色的眼中泻出几分杀意。
白兰挑了挑眉，把早就准备好的，火影和fate系列摆在了电脑桌面上给神威看。
“陆少华现在最闹心的大概就是各自占山为王的宇智波斑和吉尔伽美什了～其中宇智波斑的媒介者是小然同一批的实验体，编号t09，也是唯一一个在实验期间就觉醒了双异能的实验体，在末世之前就是个少年犯，15岁就将同班的三名同学杀死并剖尸，并称只是想在接受刑事处罚前体验一下杀人的乐趣。”
“这都是你之前半个月的收获？”神威接过笔记本电脑。
白兰耸耸肩：“总要做点有用的事嘛～你慢慢看，我去找我家小然了～”
“又是女人……”神威不屑地冷哼一声。
“女人也分很多种的。”白兰站住脚步，“有的女人会束缚住男人前进的脚步，而还有一种女人，她的存在会令男人更加强大～”
“你的意思是夏悠然是后者？”
“当然不是，小然哪种都不属于，小然本身已经很强大了，上一世的蓝染，这一世的我，唯一不变的是会立于世界顶端的都是小然～”白兰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问，“不觉得很神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