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然愣了一下,低下头摸了摸胸前那颗不大的吊坠,不知是不是她不识货,总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白兰说得好像很重要的样子,那她就一直带着呗,反正不碍事。
当然,如果夏悠然知道这链子其实是个微型监视器的话,估计会立刻把这东西甩在白兰脸上抠都抠不出来,不管是不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在人家女孩子胸前装监视器都是个变态吧!
不过她还不知道,至少目前还不知道这东西的真面目。没有小女生不喜欢这些精致的物什,收到礼物之后的夏悠然还是挺开心的,当天中午白兰就吃到了奶油河蚌汤和椰香咖喱蟹。
“小然,我今天晚上可能不回来了,晚饭就不用等我了。”吃着吃着,白兰突然说。
“那晚饭之后还回来吗?”夏悠然条件反射地问。
“总之会回来得晚一些,你一个人锁好门。”白兰又叮嘱道。
夏悠然点点头,“出去小心点”这句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被她咽了下去,低头喝汤。
白兰吃完午饭就出门了,夏悠然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忙些什么,因为他每次回来的表情都差不多,该嘴贱还嘴贱,该气人还气人。
“哼哼,谁要管他,还是蓝染大人好。”夏悠然抱着蓝大的抱枕继续看早上没看完的小说,是一篇69100的文,看着里面的白兰被六道骸草得不要不要的就觉得格外爽。
她想不到的是,刚刚走出不远的白兰打开手机,通过项链监视器将她电子书上的内容看得清清楚楚。
“骸君吗……原来小然喜欢这种风格的东西啊……”将手机揣回口袋,白兰似乎心情不错,哼着自创的小曲走在大街上。
与前几天相比,路上的生物已经少了很多,无论是人还是丧尸,前些日子还会有些幸存者露宿街头,现在已经基本看不见了。
在体育馆事件后艾斯德斯又袭击了几个人类的营地,人类越来越少,丧尸就越来越多,不过丧尸似乎也被什么人操控了,是不是艾斯德斯还两说,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现在的情况。
最坏的情况就是除了艾斯德斯之外还有其他玩家,而且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类型,但无论是哪种可能,他现在的当务之急都是先除掉艾斯德斯,这女人的行事风格最高调,也是做事最无所顾忌的。
其实白兰也不是标准的救世主圣父,他一点都不在意这些无辜人类的死活,十年前的他暂且不论,就是现在,他维系着密鲁菲奥雷这么一个黑手党家族,说起草菅过多少人命,他自己都数不清。什么仁义道德,早喂狗了。可是他想赢,就不能任她为所欲为。
艾斯德斯住的地方很好找,盛夏的时候整个h市只有一处最凉快,就是她的所在。
小萝莉容贝贝是个力量型的异能者,体质都是强化过的,所以并不惧寒。
白兰在末世逛了这么久,除了夏悠然和容贝贝之外也遇到了其他的异能者,可是野生异能者的能力明显不如她们这些与异世界玩家搭档的异能者。
以速度型和力量型为主,可就算是成年的力量型异能者也比不过容贝贝能在楼层间攀爬的力量和敏捷,像夏悠然这类空间型的异能者更是一个都没有。
按照白兰的猜测,如果说他们的组合是为了拯救世界,那么普通的异能者可能只是人类面对灭族危险的一种本能进化。
“你来找艾斯德斯吗?”他来到这座几乎被冰盖满了的楼房前,容贝贝正在门口逗弄一条白色的小狗,见到他过来也不拒生,笑嘻嘻地冲他道,“艾斯德斯在忙,你得等会儿。”
白兰闻言停下了脚步,在她面前蹲下:“你喜欢小狗吗?”
容贝贝想了想,软软的小手点了点下巴,头往左偏了偏:“喜欢啊,喜欢想象把它的肚子剖开捣烂的模样。”
“这样啊……”白兰也笑了笑,摸了摸那只白色小狗的头,“可以麻烦你帮我去和艾斯德斯小姐说一下吗?我赶时间。”
容贝贝撅起嘴来,开始的时候似乎有点不情愿,直到白兰递给了她一块巧克力,就愉快地跑进去找艾斯德斯了。
白兰又掏出两块糖喂狗,撩起小狗的前爪就发现这小姑娘真的没有骗他,小狗的肚子上有好几块毛上都沾着血,至于为什么没有真的剖开,也许是因为剖开就一下子死了,以后就没得玩了?
小狗嗷呜嗷呜地咬他的手指,还没长齐的牙齿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只留下几个沾着口水的白印子,白兰没和它计较,而是又丢了几块糖到远处,小狗一路跑去捡糖,跑远了就没再回来,所以容贝贝回来时看到的只有白兰一人。
“我的狗呢?”容贝贝没好气地问。
“啊……抱歉,它似乎不太喜欢我,所以就咬了我的手指逃掉了~”白兰没什么诚意地道歉,抬起手给她看刚才小狗在他手指上留下的白印子。
容贝贝“哼”了一声,小天使一般的容貌黑化起来像个小恶魔,对他张牙舞爪。
“艾斯德斯小姐怎么说?”白兰对黑化萝莉没什么兴趣,拿手抵着她的头,问起正事。
“艾斯德斯说让你进去,这次你应该逃不掉了,你害我的小狗跑掉了,如果你不死的话,就让你做我的小狗好了。”萝莉大大的眼睛里闪着小星星,晶晶亮亮的十分好看。
听了她的话,白兰一点点加深了一开始的笑容,和颜悦色地对她说:“好啊,如果等叔叔出来的时候你还能说出同样的话,让叔叔做什么都行。”
第15章 白花花VS抖S女王(五)
容贝贝今年七岁,如果末世没有爆发,她现在大概在家里一边弹琴画画,一边和父母为她请的家庭教师学习进入小学后即将接触到的课程。
可是她不喜欢,甚至可以说厌恶这样的生活。
她从生下来那一刻起,父母就对她倾注了全部的心血。
她的父母都是大学教师,理所应当地要求她优秀,所以在别的孩子还在玩玩具的时候,她被抱上了琴凳学习钢琴,在别的孩子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耍的时候,她背着和她一般大的画夹去老师家学画。
容贝贝很聪明,学什么都快,老师们的夸奖是父母在朋友们面前骄傲炫耀的资本,但她真的快不快乐,似乎从来都没有人在意。
这一切,一直持续到末世爆发,也持续到那个叫艾斯德斯的女人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那时她的父母抱着她逃亡,父亲为了保护她和母亲被丧尸咬伤,母亲不知所措地蜷在角落里泪流满面,而那个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的天蓝发色女子递给她一把刀,对她说:“杀了他。”
完整的话是——“想活下去,就杀了他。”
刚刚被咬,父亲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消失,他看她的目光充满了恐惧,就这样看她握着刀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容贝贝喜欢他这时候的眼神,不再是充满了虚伪的骄傲,虚伪的鼓励,只有单纯的,真实的恐惧。
力量在那一刻爆发出来,她抬起刀,一刀又一刀,剖开了父亲的肚子,砍碎了父亲的后脑,鲜红色的血液和乳白色的脑浆溅了她满身满脸,出乎意料的,她一点都不怕,只是觉得前所未有的痛快。
然后,她依旧拿着那把刀,走向了瑟瑟发抖的母亲。
似乎是刚刚目睹了自己向来乖巧听话的女儿亲手弑父,母亲像是疯了一样,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她也要杀吗?”她抬起头,问的是艾斯德斯。
蓝发女人对她笑了笑,这笑容和她过去看到的所有笑都不同,如同道道阳光,照亮了她从未对任何人敞开的心扉。
她说:“是的,她太弱了,弱者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于是她再一次扬起刀,亲手斩杀了她的母亲,也斩断了一切与过去的羁绊。
只有和艾斯德斯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不用伪装成好孩子给任何人看,她才不用弹钢琴不用画画,她才可以做一切她想做的事,她才可以想杀谁杀谁,把原原本本的她展现给这个世界看。
容贝贝抬起头来,看着不住振动的冰壁,隔着这层冰,她可以感受到艾斯德斯与那个男人的战斗有多么激烈。
艾斯德斯很开心,她为她开心。
艾斯德斯一定会赢,因为艾斯德斯是最强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容贝贝的情感,冰壁中的艾斯德斯心中一稳,冰之剑携着寒气直指白兰的胸口。
白兰以指环相挡,火焰与冰气彼此冲撞,在二人周围形成一波又一波的气流,粉碎了原本楼体的架构,楼房一层层崩塌,碎石砖瓦四溅。
艾斯德斯的确是个很神奇的女人,她擅长战斗而且享受战斗,这样的人白兰过去不是没有遇到过,比如彭格列的云守云雀恭弥,可云雀战斗起来也有所顾虑,比如他挚爱的并盛中学,破掉一块砖他都要心疼半天,对比起来艾斯德斯才是更为纯粹的野兽,她可以为了为所欲为地享受战斗,什么都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