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砚!”雁夜受不了地大吼起来。
“如你所见,从头到脚都被侵犯,一个垂死的小姑娘一个……”间桐脏砚柱着拐杖,从上往下俯视着雁夜,不屑却成竹在胸地反问,“即便这样你也说要拯救的话,我也可以考虑一下。”
“我不会放弃的……”雁夜注视着下面恶心的虫海,剥离了自己所有的情绪,否则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杀人。他很明白就算这个老怪物就算肉体毁了,灵魂还是可以夺取其他人的身体继续存活,放眼其下,最适合的容器当然只有被注入了刻印虫的小樱了。
“呵呵呵……那就这样吧,以一年为期限……”间桐脏砚笑起来,雁夜这种无望而痛苦的挣扎正好可以当小丑好好娱乐他,“如果你带回了圣杯,远坂家的女儿自然就没用了,这一年就是小姑娘的调/教期……”
圣杯!圣杯战争!就为了这该死的死亡游戏害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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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从混沌到清醒的瞬间,还没反应过来身在何处时,身体先本能对身边的异样作出反应。
猛然坐起身,冰冷黏稠的地面给人的感觉很不好,有一大堆柔软蠕动着的虫子在身上乱爬,那些虫子甚至进入了一些不该进入的地方,子宫,血管,内脏……
张嘴根本无法发出声音,喉咙隐隐作痛,周围的虫子被惊动,它们乱窜着,试图把骚动的源头重新淹没。一只虫子见机钻进了微张的小口,条件反射把它咬断成两截,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和恶心麻痹了味觉,干呕着,什么也吐不出。
眼睛终于适应了眼前幽暗的环境,却在下一刻被人紧紧抱住,那人徒然地挥动左手驱赶不断涌上来的虫子,却没什么效果,相反他却被虫子噬咬着惨叫起来。
抓住送上门的衬衫衣料,实在是受不了身体和血液里暴动起来的虫子,意念一动,纯粹到极至的赤红火焰无情地蹿起,红莲业火燃尽世间一切污秽。
嘶嘶被烤焦至灰烬的炸裂声此起彼伏,腐烂变质的恶臭扑面而来,把面前的衬衫当成防毒面具,乱糟糟的大脑此时才清明一点,因为记忆实在太混乱了,似乎还空缺了一大段。
嗯,从无限成功逃走,去死亡/笔记逛了一圈——那里的死神真是太丑了,伤眼,然后夺舍成了一个很古老的神,貌似是希腊的神王,叫什么克洛诺斯来着,现在怎么变成一个小不点了?
身体里的虫子也清理干净了,就是血液里的麻烦点,以后再说,这些虫子好像情绪波动不大就不会乱动。现在的重点是——抬头望着楼梯上面的某个ET老人,主动搂紧面前这人的脖子,嗯,有点印象,叫什么雁夜叔叔?
“樱!樱!樱!你没事太好了。”环在身上的双手太紧了点,虫海被清理干净,剩余逃入洞窟的虫子也没逃掉,火焰追着它们赶尽杀绝。
皱着眉头扯了扯这衬衫,无奈叹息,看样子就算扯下来了也不能用,裸着身体的感觉真不好,这个地方又潮湿又冰冷,好想洗热水澡。
“呵呵呵,真意外,圣杯居然现在就选中了这丫头。”柱着拐杖的ET老头穿过渐渐消散的赤色火焰,枯瘦干涩的右手粗暴地拎着幼小的右臂察看,苍白沾满黏液的右手背上清晰现出一个红色的状似镰刀对称的纹身。
无声地张了张嘴,连声放开都说不出,而且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勉强调出这个老人的资料,嗯,间桐脏砚,把这具小鬼身体丢进虫窟的讨厌家伙。
“怎么可能,小樱是间桐家的Master?”雁夜完全不敢相信,但那双细小手背上的血色圣痕却讽刺了他,“绝对是哪里弄错了,小樱现在还不到6岁!”
“也就是说,雁夜你比一个小鬼还不如,呵呵。”间桐脏砚趁机把雁夜贬低得体无完肤,“放心吧,不会让她出战的,我还是更看好下下次圣杯战争,把令咒转到你身上就可以了,要感谢这位小姑娘,你省事不少……”
“出,出,去……”我才没理这两个家伙说些什么,好不容易挤出两个字,如蚊子哼哼,喉咙干涩疼痛,急需用水。
这个提议受到了ET老头子的嘲笑,心火一起,万分烦燥之下,直接烧掉了这ET的肉体。至于灵魂?对于他自找死路和我抢身体的行为,我给予最高的敬意,然后开启最强精神力抹杀。
“呕……”干呕着,最后吐出一只碎虫尸体,然后全身都利索了一样。
“出,去……”再次重复这两个字,声音弱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好好,我们出去。”雁夜终于从震惊过渡中惊醒过来了,抱着怀里的小鬼就往自己的卧室跑。
到了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晕抱着我的那家伙,然后冲进浴室洗澡,顺便理清这具身体的记忆。远坂樱,现在叫做间桐樱,一个星期前被过继到间桐家,第二天就被扔到虫堆里。
远坂家里有一个姐姐远坂凛,父亲远坂时臣,母亲远坂葵。间桐家刚刚被我打晕那家伙是间桐家的次男间桐雁夜,间桐家长男叫间桐鹤野,有个儿子叫间桐慎二,今年已经6岁了。
正好,出去就把身份给改了,不管是什么远坂家还是片桐家都没什么需要负责的地方,改成孤儿好了。另外,之前做为克洛诺斯的时候,记忆只到刚开始的穿越的时候,后来发生了什么完全不记得,而且刚刚检察了一下,我的灵魂双刃不见了。
随便套了一件长外套,席卷了房间内的现金就开始跑路。虽然对失去的记忆不感兴趣,但我的灵魂双刃不知去向,攻击手段会弱小不少,遇到强者,比如神之类的就很麻烦。
握拳——决定了,去希腊,然后改身份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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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樱,小樱!”从昏睡中醒来的雁夜惊慌地叫着,吵醒了待在别墅另一边的间桐鹤野。
就在间桐鹤野为毁坏的地下室震惊的时候,什么有用消息都没得到的雁夜冲出间桐家,无头苍蝇似的在凌晨无人的街道横冲直撞,吵得不少睡得正香的居民骂骂嚷嚷。
终于,在清晨第一缕光芒冲破云层绽放光芒的时候,雁夜终于下定决心奔向了隔壁不远的远坂家别墅,咚咚咚地疯狂按着门铃。
早起的仆从开了门,还没开口责问,雁夜就已经推开他闯进了内庭,正好和听到仆从嚷嚷而出来的远坂时臣撞个正着。
“小樱呢!小樱在不在,小樱回来了没有!”雁夜疯狂地拎着远坂时臣的睡衣摇晃着。
“你干什么!”时臣冷哼着推开这家伙,仆从一窝蜂扑上去把人制住,楼上的远坂葵和远坂凛也被吵醒了,正睡眼惺忪从楼道往下看,“出什么事了?”
“都是你,都是你的错!”雁夜双眼血红,满是血丝,不知是因为一夜未眠还是愤怒,“要不是你把小樱过继到间桐家,她会受不了那种邪恶的虫术而魔力暴走吗?还被圣杯选中成为这次的Master,要知道她才5岁,5岁啊!”
“冷静点,那是好事。”时臣露出自己手背血色的由两个圆圈形成的圣痕,自豪起来,“这说明我家的小樱天赋已经超过我这个远坂家当家了,那么小樱现在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我把小樱从虫窟里抱出来就已经奄奄一息了,结果我刚把她抱进房间休息就突然昏倒,醒来时小樱就不见了,一定是你把小樱给带走了!”雁夜把所有过错全推到时臣身上,没错,就是时臣的错,要不是他,小樱也不会受这种苦,更不会不知所踪。
“失踪了?”时臣皱起了眉,“你连小樱都保护不好。”
“我找遍了整个地区,完全没找到小樱,不知道那个混蛋老头子有没有出手!”雁夜力气用尽地软倒在地,又累又饥又渴,这种状态他能坚持到远坂宅就不错了。
一听这话不对,时臣和匆匆跑下来的葵询问,雁夜愤愤把间桐家的秘术解释给他们听,着重强调了间桐脏砚那个老头特有的可以夺取其他人作为容器的能力。
“就因为这样我才逃离那个家的,虫术根本就是邪魔歪道,再这样下去,我担心小樱会彻底被脏砚吞噬……”雁夜狠狠捶地,“那个混蛋老头,还有时臣,把小樱过继到间桐家都是你的错!”
听完雁夜的描述,远坂时臣的脸色根本说不上好,自己的女儿居然会受到这种对待,和他想象中实在差太多。他还以为间桐家只是想留下魔法师的血脉,却没想到对方居然把小樱作为自己的容器凌/辱,太过界了。
指挥下人把还在叫嚣的雁夜拖下去,时臣安抚了自己的妻子葵和听到消息的大女儿凛,回房换好衣服召见了自己的得意弟子,同时也是教会派来帮助自己全胜圣杯战争的棋子言峰绮礼。
“麻烦你找一下这个小女孩,作为远坂家过继到间桐家的次女间桐樱,已经确认她是这第4次圣杯战争的Master之一。”远坂时臣将一张照片推到绮礼面前,照片上是一个手捧皮球笑得很开心的女孩子,“昨晚她从间桐家消失了。”
“是,我知道了,吾师。”身着教会服饰的年轻男人应承着,那双死寂的黑眸无一丝波动,仿佛世界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