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两人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根据我以往的观察,完全就是上下级的关系,蓝染对香取完全没有在任务外多加关注,要想撮合,首先要让两个人处于平等地位才是。
这么说起来,这次演戏倒是最好的机会,可惜香取没戏份,诶。要是我因为什么事无法上场,完全可以推荐编剧+导演的香取取代我,然后我再串演一下,也不算违反规则。
越想越觉得棒,但要怎么样才能光明正大的换人呢?
弄伤自己?小伤回道完全治得好,我总不能因为这个自己把自己弄残吧。那就只有生病了。
打定主意,趁着月黑风高的,我轻手轻脚溜达到井边上,吊了桶水。
感觉很冷啊~我摸了摸水温,不是应该冬暖夏凉么,虽说现在还没入冬,但未免温度也太低了。我哆嗦了一下,举着桶作了半天心理斗争还是没决定到底要不要浇下去。
“你在做什么?!”
我手一抖,一桶冰凉的水直接从头浇了下来,灌了个透心凉,得,不用纠结了。
我还没来得及看是谁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吓人,一件衣服就兜头盖了过来,将我裹得严严实实,清冷的带着愠怒的声音在我耳边乍响:“晚上蓝染和你说什么了?你为什么伤害自己。”
这下我知道是谁了,白菜君晚上都不睡觉的么!不知为何心下有些不悦,虽然最终目的的确是蓝染,但毕竟只是我一头热的想法:“和蓝染没关系。”
“哼,若是真没关系,你应该很奇怪地问为什么扯上他。”
“……”不得不说,貌似挺有道理的,我竟无言以对。
看到我颇不自在的表情,朽木沉默了片刻,揽着我直接朝房间走去:“一会儿我让下人煮点姜汤,你先换身衣服。”
我这才反应过来几乎整个人都依偎在他怀里,当下抗拒地挣脱开:“别,别管我,让我再吹一会儿冷风。”
朽木任由我挣开,目光复杂地看了我半响,一个瞬身朝着井边而去,只见人影一闪,一声巨大的水花,转眼,就湿漉漉地出现在我面前,沉默不语。
“……”什么鬼!我风中凌/乱了。好歹裹着件干衣服的我都哆嗦个不停,这家伙是怎么面不改色地端正站立的啊?我几乎要以为袖白雪是白菜同学的刀,这家伙才这么抗寒的了。
“哈嚏——”我揉了揉鼻子,头昏沉沉的,摸了摸脑袋,没发烧,再瞥眼某只只是微皱眉头,不由得摇摆起来,要是朽木也生病了,那我的计划其实也不顺利啊,而且莫名其妙两个人都生病了,怎么想怎么诡异。
我不情不愿地一步步挪过去,试探喊道:“喂~”
不理我。
再靠近两步:“朽木队长?”
不甩我。
壮了壮胆子,大步过去两步:“朽木?”
没反应。
没反应?我慌忙上前:“白哉?”
朽木淡淡瞥了我一眼,没说话,我皱眉握住他的手,冰凉凉的,再探手抚上他的额头,滚烫滚烫。我靠,我自己没发烧,不该发烧的倒发烧了。
管不了那么多,我把罩着的那件半湿的衣服套在他身上:“你先去房间,我去喊岛谷爷爷。”
冰凉的手猛然抓/住我,沉重的身体直接压在我身上,我甚至能感觉到近在咫尺的微微涩阻的气息喷在我的耳侧,痒痒的,低沉喑哑的声音轻轻吐出:“别走。”
我愣住了,心里突然柔软起来,转过身托住他的身体,鬼使神差道:“我不走。”
搀扶着他,我恍然想起,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实际上我一次都没有去过他住的院子。作为一个客人,却一次都没有好好拜访过主人,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
朽木的房间很大,但是却很空旷,一点不同于我和露琪亚的。刚搬进来的时候,为了不添麻烦,我房间里就只有几套死霸装和简单的生活用品。但随着时间的增长,慢慢点开始加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明明蛮大的房间,愣是被我堆得看起来特别的拥挤。
露琪亚的房间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多的就是各种“连环画”,虽然完全意义不明,还有就是香取为她专门定做的那种画风很诡异看起来很弱智的玩偶娃娃,各种“周边”,明明那么糙汉子,房间却非常少女心。
没时间打量屋内的摆设,我皱眉看着浑身湿淋淋的他,想了想,还是直接动手给他换了套干爽的衣服。
不去找岛谷是明智的,本来这种情况就不好解释,况且这会儿已经是午夜,等岛谷收拾完再过来来来回回也不方便。
黑灯瞎火地捣鼓了一番,我身上已经微微发干的衣服又被汗水浸/湿,一只鼻子已经完全堵塞。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为什么我不能光明正大地看呢!好歹也要追求点福利啊!
为自己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猥琐自我厌弃了一番,手脚麻利地打了盆冷水,将冷毛巾敷在他的额头,看到他沉沉睡去,才有时间缓了口气。
以防万一还是再煮点姜汤吧。
偷偷摸/摸又摸/到厨房,捣鼓了老半天,把睡的昏昏沉沉的某只叫醒,喂下,我瘫坐在地上。总共没多少人,有必要住那么大的房子么,话说岛谷年纪也不小了,这么跑来跑去地照顾这货不会积劳成疾么囧。
身上汗涔/涔的,我把手当扇子扇了扇风,还是觉得黏/腻的厉害,为了香取美好的未来,我忍了!
这次为了她可是下足了成本,要还没成功,我就买块豆腐给她撞撞算了。
将刚刚顺便取过来的冰用毛巾包好,小心地放在他的额头,饶是朽木宅有专门的药方,可我也不认识什么玩意儿,只能采取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要是虚知道其实染个什么病就可以轻松解决麻烦的队长级人物恐怕都要哭了吧。
我傻乐呵了一下,对上某睡着了还一本正经的严肃脸,顿时一头黑线,转而开始打量这间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房间。
许是因为有专门的书房的缘故,房间里连个案台都没有,更不要提什么书籍了,唯一占地面积最大的……是一个佛龛。
鬼使神差的,我径直朝着那个佛龛走了过去,轻轻拉开了门,一位和露琪亚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巧笑倩兮地定格在那张死寂的照片上,一样的容颜,却可以让人清晰的分辨出她和露琪亚并非是同一人。明明只是张照片,却可以让人感觉得到从她身上散发的暖意和温柔。
绯真……
【“绯真是我在六年前遇到的,她是个温柔娴淑的女子,教会了我许多,也帮助了我许多,我一直很后悔当初找她帮那个忙。”】
几乎已经忘掉的话,突然出现在脑海,我不由自主地抚上照片上女子的笑颜,心里突然通透了,我不知道这是否只是我的猜测,但直觉告诉我,这是真的。
绯真,喜欢朽木白哉。
也许是初见,也许是一次次的相见。
绯真是个整,只要有水源,就不会饿死。她与露琪亚失散了那么久,何曾愧疚过,恐怕她自己也清楚,离开才是对露琪亚最好的。
但这一切改变了,因为她觉得自己太幸福,这样一来,被抛弃的妹妹就显得可怜,而她也更加罪恶。所以她才一次次寻找。
绯真,其实你早就找到了露琪亚吧,你自己都是生活在七十八区,即便不是在同一条街,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去别的地方找过。而且……你根本没有告诉朽木露琪亚是在哪里失散的,不然凭借着他的势力,有目的的寻找一个区,又怎么可能找不到?
你因为朽木的愧疚而幸福,因为自己的幸福而愧疚,反过来说,你何尝不是利用朽木让露琪亚今后过得更好。
该说你是自私呢,还是太宽容?
合上佛龛,我叹了口气,也没心思再看这个空荡荡的显得没有丝毫敢情的房间。
将地上朽木换下的湿衣服捡起,抖了抖,正准备用鬼道烘干,忽然看见一块浅红的手帕掉了出来。
“绯……”我轻念出声。是他曾经提到过的那个女孩?没想到至今还留着这块手帕,也不知道被他看上的女子究竟是多么的优秀,难道还比得过绯真么?
一见钟情什么的,多么的荒谬,那么多年过去了,或许对方早已经死了也说不定。既然有个好女孩曾经陪伴,又何必舍近求远。
想不通啊想不通,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对于这些,其实……我更多的是羡慕吧。
我带着朦胧的记忆来到这里,好不容易有了所谓的亲情,却一朝破灭。我不过是想安安稳稳快快乐乐地生活而已。说什么是雏森太郎的遗愿,实际上,我又何曾想到过复仇,我根本连恨……都没有。
或许只有刚到八十区的生活才是最真实的,饿肚子的感觉,吃饱的感觉,被打的感觉,风吹雨打的感觉,让我好像还活着。
后来来到了静灵庭,我却一直带着一副假面与别人相处,其实……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到底是什么模样了吧,是应该狠厉,还是温柔,还是开朗,还是安静。也许这些都不是我,也许这些又都是我。
蓝染也是个没有感情的人,饶是我用着各种借口,却是忍不住地靠近他,想要观察他,想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但他从来目的明确,没有丝毫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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