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花时 (Miang)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Miang
- 入库:04.09
她向着斑的方向望了一眼,便朝前走去。她的脚步踩过那些细碎的草叶,衣摆和灌木摩擦,发出悉索轻响。不久后,她就站在了宇智波鼬的面前。
站在面前的年轻人看起来很是熟悉,又很是陌生。他冷漠、面无表情,看起来没有任何感情的流露。花时抬起头,在接触到他眼睛的一瞬间,又迅速地低下了头。
不知为何,她侧过面孔,将视线转向了身后。
树木在视野之中划过,她遥遥看到那个靠在树边的、戴着面具的人,她看着他看起来毫不在意的神态,垂下头,低声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口中的话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她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在宇智波佐助杀死大蛇丸后,开始召集伙伴之时,他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的行为,和佐助的复仇绝对脱不了关系。
想到此处,她不由想要低声地轻笑——毕竟她一早就知道,宇智波鼬是一个疼爱自己的弟弟胜过一切的人,只有佐助,可以让他舍弃其他人。也只有佐助,可以让他做出那些忽然的、决绝的决定来。
第九十六章·往事
花时收回视线,低着头站到了宇智波鼬的面前。他没有说话,而是朝着树林之外走去。两人一前一后,沿着一道杂草丛生的小径朝着附近的城镇走去。他们的搭档没有跟上来,都停留在原地,一时之间,只剩下气氛诡异的两人彼此相峙。
宇智波鼬的脚步没有停,他朝着城镇中走去,然后走进了路边的一家甜食店。这样的举动让花时有些不知所措——这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
难道宇智波鼬不觉得像他们这样打扮诡异、行踪可疑、杀气腾腾的S级叛忍,和这间装潢温馨,充斥着粉红色泡泡的团子店一点都不搭吗?
违和感太强烈了。
这是每一次她去吃三色团子时都会得到的感受。
甜食店的老板注意到了花时,他奇异地看着这个去而复返的客人,问道:“……请问,这位客人,您还是要三色团子吗?”
“……嗯。”她点了点头。
她在宇智波鼬的对面坐下,挑着眉说道:“如果是突发奇想,想要请我吃三色团子的话,还是算了吧。”
她可不觉得两个人的关系还可以和他们小时候一样和谐——一起在下学后瞒着止水和佐助去甜食店偷偷地吃东西。
就算她可以逼迫自己遗忘鼬屠杀族人的事情,她却不能不去介怀止水的死。
“有些事情,再不做就来不及了。”宇智波鼬微微抬起眼帘,望向了她。他黑色的眼眸如同一潭沉墨,毫无感情的波动。
花时将手搭在了桌边,她在接触到他视线的一瞬间便下意识地低下了头,然后才开始在心底反复思量着他的话语。
——有些事情,再不做就来不及了。
是什么事情,会让他如此急迫?
她疑惑地皱着眉,努力在心里搜寻着可能让他为之忧虑的事情。忽而,她心中咯噔一沉,多年前的一件旧事忽然从记忆之海中冒了出来——他曾经想要死在她的手上。
那个时候,宇智波鼬告诉她,是自己杀死了止水。他的话语激发了她的愤怒,并且让她获得了新的瞳力。而现在,他最爱的弟弟马上就要前来复仇,那么……他?
她微皱起眉,忍不住低声地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在告诉你之前,先好好地坐一会儿吧。”宇智波鼬并没有因为她的催促而改变自己的态度。他依旧如同刚才一样,平静而毫无波澜。
“我记得你很喜欢吃三色团子吧?只要是甜食,你就很喜欢吃,并且总是担心牙齿会因此坏掉,在第一次换牙的时候吓得扑到止水的身上,对吧?”
宇智波鼬的话语让花时有些惊诧,她蹙着眉尖,问道:“你怎么知道……”
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换牙的场景——确实,诚然如宇智波鼬所说,她确实是害怕地挂在了哥哥的身上。因为鼬总是一脸认真地告诉她,美琴说过甜食吃太多就会蛀牙。
但是,那是只有她和止水才知道的事情,宇智波鼬怎么……
不用细想,她就可以知道答案。宇智波鼬和止水的关系曾经是如此的亲密——对于鼬来说,止水不仅仅是朋友,更是兄长一般的存在,想必止水也很高兴把她的一些旧事分享给他。
想到止水最后被宇智波鼬杀死,葬身南贺川的下场,她的手不由握紧了,声音便冷了下去:“我可没有功夫在这里陪你闲聊。”
“不想闲聊的话,那就走吧。”鼬说着,将钱币搁置在木桌上,站起身来朝店铺外走去。他忽然的行动让花时一愣,随后她也站起来,追了上去。
刚刚端上了三色团子的甜食店老板纳闷地立在空空荡荡的木桌旁,盯着桌上的钱币,被水淹没,不知所措。
她跟着他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偷眼去打量走在身边的宇智波鼬——
他穿着晓的黑底红云袍,这一身外衫早已被各大忍村认定为是晓组织的象征,但是在这相对偏远的小镇上,却无人对他们的衣着有着过多的警惕之心。他的护额一如当年在木叶时一样整齐,似乎佩戴着木叶护额对他来说是一件必须的事情。
止不住的疑惑从花时的心底冒出——现在的气氛实在是太奇怪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既不说话,也不动作,只是看似漫无目的地朝前走去。
两个人沿着一条行人萧疏的街道向前走去,正是夕阳落下的时候,金红色的霞光铺满了天边,沿着地面向着小镇的中央渗来。两人的影子都被夕照斜斜地推长,投在狭窄街道旁的墙壁上。一阵薄暮时分的风打着卷儿吹过,叫两人的衣摆都是一阵轻微的摇曳。
也许是这微妙的沉默让他无法忍受,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好久不见。”
花时随口应了一声。
——像“好久不见”这样的问候,应该在刚见面的时候才说吧?现在才提出来,未免有些奇怪。
起初的话语就像是不知如何开口的少年青涩的问候,后来的话语却顺畅多了。宇智波鼬一边走,一边说着话,就像是要把几年没有见面所压抑起来的话语都在这一天一口气说出。
他的语调不疾不徐,很平淡,也没有感情的起伏,就像是他平常说话的模样。可是类似的关切的话语,她却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你长高了很多,想必止水知道了会很开心吧。”
“要注意身体啊。写轮眼不能过度使用。”
她的手臂一僵,口中并没有回答,尽管心下止不住在烦闷地回答着——“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止水了!”
“花时想要怎样的家人呢?”
又是一个突然的、莫名的问题,让她愈发不知所措起来。
——他不觉得这样的问题不仅毫无意义,反而会让她倍感厌倦吗?明知道“家人”这样的东西,谁都不会拥有了。
还没有等到她的回复,宇智波鼬的话语便止于一阵突然的咳嗽。他停下脚步,扶着墙壁微微曲起脊背,压抑地咳了一阵。他背对着她,肩膀轻轻地抖动着,看起来似乎在努力抑制身体的动作,却收效甚微。
花时站在鼬的背后,皱着眉看着他的模样。她的视线触及他搭在墙壁上的那只手——修长的手指搭在墙壁上,朱字戒指扣在指间,她的心绪便一沉,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些纷杂的回忆来。
“宇智波鼬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他最近的用药量又加大了,似乎是在强撑着自己。”
“就连封印尾兽的时候都没能掩盖住啊……”
“你……”她看着他,忍不住问道:“不会是来同我做最后的告别的吧?”
数年之前,鼬也有过这样反常的行为。那时的他问了她许多问题,然后他决定杀死她。她握紧了自己的手,以遏制自己用手去触碰胸口的冲动——那里还有一道鼬留给她的疤痕,虽然年代已经颇为久远,疤痕却依旧狰狞不已。
总不会是因为身体不好了,眼看着时日无多,拼着命也想为木叶除掉她这个敌人吧?
她不无嘲讽地想着——毕竟,鼬对木叶的热爱,她可是最为清楚的。
鼬的咳嗽止住了,他直起了身体,再面对她的时候,又是先前的平静模样。他站在道路的一侧,夕阳将他的身影投到了一旁的小巷中。
他看着花时,说道:“我是来告诉你一切的。”
花时不太明白他话语中的含义,她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了一切的真相,此刻对于他所说的话语并不甚理解:“什么?”
“我想让你看到,最真实的一切。”
就像是有人悄悄在她的面前揭开了书页的一角,宇智波鼬的话语让她忽然窥的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沉重伴随着疑惑,忽然涌出。她有些迫切地追问到:“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原本,我想把这一切都带入坟墓之中。”宇智波鼬微合眼眸,回答道:“但是……最终,我还是决定告诉你。”
她看着鼬,等着他接下来的解释。
她不觉得,他还有什么可以告知的事情——她早就从宇智波斑处得到了一切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