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关于这一点他很快释然,上古之时兄妹结为连理是很正常的事,就连现在都常有。他觉得问题还是出自宴秀身上,宴秀是怎么死的?是与图华奎一样为保神界一息尚存而魂飞魄散?是与迦然一众一样成为冰晶沉睡?还是有其他原因?
“师兄。”门外传来笙箫默的声音。
“进来。”他合起卷宗典籍,抬起眼时,双眸中含着些许疲倦。
笙箫默叹了口气,直接了当地道:“都那么久了,你不准备回去了?”
白子画沉默不语,只是示意他坐下。
笙箫默见他不说话也是郁闷至极,他就这样住在偏殿里半月之久,别说让弟子们诚惶诚恐,就连大师兄也颇为动怒,在贪婪殿大骂花千骨,要不是他劝着估计就要冲上绝情殿了。
“人家夫妻之事,管你什么事啊!”一句话堵了摩严的嘴。
不过这让人操心的两人也太淡定了,他和幽若不知道两头跑了多少次,两人皆是无动于衷。
“千骨,言儿没事的。他只是在转世时勾结了阎王殿的公子,违背六界法则保存前世记忆,师兄也只是将他出生后两年的记忆消去而已,与他身体没有损伤的。”
“你想想啊,他若是带着大人的思想以一个婴孩的形式在你身边,这总不好吧。”
“要是这样的话,他的心思若是个成年男子你怎么办?我师兄那醋缸还不把长留给淹了?”
……
他说的口干舌燥,她只淡淡一句:“师叔请回吧,不必再为他说好话。”
笙箫默觉得自己成了三姑六婆,从此与幽若分工,一个专攻长留偏殿,一个专攻绝情殿。他最近也脾气不好,长留上仙总住在下殿影响不好。
“你到底怎么打算的?这夫妻间吵架不也很正常吗?你难道不打算见她了?对了,还有你儿子。”
白子画沉着一张脸道:“你要是来做说客的就回去。”
……真是不识好人心,这年头好人难做啊!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成嘛。”眼见气氛降到冰点,笙箫默也是无能为力,岔开话题笑道,“不知师兄最近在忙什么呀?”
他打量着满殿的书籍,最近侍奉的长留弟子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满世界的找神界典籍。那小鼎不是已经被锁进海中了吗?还要找这些不相干的做什么?
白子画将一本折子递给他:“你去查下这个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
笙箫默打开折子,上面是白子画画出的地图,里面有若干地名,其中一个用朱笔加注。“秀华宫?这是什么鬼地方?”他大惑不解,茫然地看着他。
“你按着这张图去找,应该可以找到。”白子画为他斟了一杯茶,沉凝片刻叮嘱道,“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亲自去办。”
“知道了。”笙箫默收了折子,歪着头更是不解,“看来你和千骨吵架还很笃定嘛,这幅地图花了不少时间吧。”
“你快去办吧。”白子画见又要重提,只想将他赶走。
笙箫默往软垫上一靠,没半点想走的意思,茶杯端在唇边欲饮非饮,勾起唇角道:“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观微她,言儿这两天有些不适,千骨一个人照顾着好似染了风寒。听幽若说啊,人都憔悴了一圈呢……”
他偷眼瞧他,发现他眉头微蹙,薄唇紧紧地抿住,看来有戏。就是不知道幽若那里办得如何了?
☆、和好如初
这半个多月来花千骨也是日夜思念他,可他自从搬离绝情殿后就没回来过,她冷静了几天就盼着他能回家,没想到他倒好,对母子二人不闻不问。这下更生气了,时常冒出一个念头就是抱着儿子离开。既然他都不在乎他们了,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好在这段日子以来,白谨言除了再也没有开口叫过她娘亲外,倒是乖了不少,不仅不再挑食而且哭闹也少了很多,有时她竟觉得太过安静的绝情殿陌生得可怕。
一天又要过去了,再过一会若不点上灯,整个绝情殿就像巨大的地窖一样,漫漫长夜她只能睁着眼睛傻傻地望着殿外。
孩子挥舞着小手在她怀中咿咿呀呀,她低头看他,那像极了他的唇瓣更增添了对他的想念。
白天里幽若来过了,她说她昨晚发现了他的秘密,她的师祖趁着夜深人静与远棠仙子在后山见面,两人举止亲密,隐隐约约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好过分,不仅伤害言儿,还与其他女人幽会……怪不得这些天他都不愿回来了……
憋了这么久,今夜她的眼泪如决堤的潮水滚滚而落。想抱着孩子去找他,走到门口双膝发软再也走不动了,跌坐在台阶上。
那孩子仿佛受她感召,也开始咧嘴大哭,圆圆的眼睛里全是泪水。花千骨急忙哄他,可自己的双颊还挂着泪珠呢,此番心酸更甚。
“言儿别哭了,我们不待在这儿了。”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为什么他还不回家?他就这么狠心抛下他们……
她哭出了声,别人都有娘家回,唯独自己没有。花千骨越想越委屈,赌气拔脚就走,天下之大,还没有她和儿子的容身之处吗?
刚走出前殿大门,就见那熟悉的身影早已在那徘徊。她也不理他,抱着孩子就往外走。
“小骨。”他一把拦下她,臂上伤疤隐隐作痛,“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她退后一步,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你还回来做什么?我和言儿不用你管!”
“你为什么要这样呢……”他痛心地道,到底要他怎样她才肯原谅?这个样子是要离开吗?可以闹脾气,可以打他骂他,可就是不能走。
花千骨早就忘了是自己将他赶走的,满脑子都是幽若说的他和远棠仙子在后山幽会,伤心又嫉妒,横冲直撞地抱着孩子就要从他身边过去。
他哀叹一声,紧紧地将两人抱在怀里,听笙箫默说她病了后,他就一直坐立不安,明明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病了?也不愿深究,急急忙忙赶回家,纠结许久都不敢进去,没想到她却抱着儿子要离家出走。
花千骨被他圈在怀中动弹不得,顾忌着白谨言也不敢再挣扎,只有眼泪还在不停地流:“我知道你厌烦我和言儿了,你也不必委屈了自己,放我们走,远棠仙子还等着你呢……”
对于她的控诉白子画莫名其妙,什么厌烦,什么远棠仙子,不过,这情况是吃醋了吧?
“到底怎么了?”他捧起她的脸,哭得像个小花猫一样,“告诉师父好不好?”
花千骨低着头,眼泪仍是不停的落让她都来不及擦,滴在白谨言粉嘟嘟的脸上,惹得他不满地哇哇大哭。
“你看,你一哭言儿也哭了。”他低声哄着她,不理她的反对单手将孩子抱在自己手臂上,只要孩子在,她绝对不会走。
揽过她的腰,柔声道:“外面冷,我们进去说,一会儿风寒又该重了。”
花千骨茫然地看着他,什么时候得风寒了?
乖乖随他进殿,痴痴地看着他将孩子哄睡着,那哄孩子的手法比她这个做娘亲的还要熟练,虽然面孔上是沉静平淡的,可眼眸中却流露出无限的温柔。
她不由地诧异,他真的不要他们了?他真的喜欢上远棠仙子了?怎么看都不像啊……
将已经熟睡的白谨言放在小床上,他又轻轻地摇了摇,孩子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甜笑,咋吧着嘴,小脑袋一扭又继续睡。
白子画舒了一口气走到她面前,握着她的手,低着头凝视着那梨花带雨的面庞,有多久没见到她了?仿若又过了好几百年,又仿若从未离开过。
“我们别吵了好吗?”他的声音里没有厌烦,反而有很多委屈。
花千骨的心一下就软了,点了点头。自己那么想他,想得寝食不安,想得都快无法呼吸了……
“你不跟远棠仙子走了吗?”
“我为什么要跟她走?”
泪水又滑落,也不知道是难过还是安心了,只是别过头去,把脸藏在阴影里。
勾起她的小下巴,认真地道:“好好的为什么说起她?”
花千骨吸了吸鼻子,如秋水般盈满泪的眼睛里全是委屈:“幽若说昨晚你与她一起……亲密无间……”
白子画脑子一轰,怪不得前段日子赶他走时她那么坚决强悍,今天却哭得凄惨无比,原来是为这个。抬手为她擦着眼泪,心里既恼怒幽若胡乱说话又庆幸她今天的反应说明还在乎自己。
“傻瓜,那样的话你也信!”
“没有?”扬起小脸,可怜兮兮地拽着他的衣袖。
白子画哀叹一声:“当然没有。这个幽若整天胡说八道,倒是你,身体可好些了?”
花千骨眨着大眼睛,奇道:“我身体没问题啊?”
顷刻后,两人回过神来相视而笑。白子画擦着她的眼泪戏虐道:“你看你哭哭笑笑,和孩子一样。”
她扑进他怀里,小脸在胸前摩挲着:“那么久你都不回来,下殿住得很舒服?”
“不舒服。”他紧紧环住她,嗅着她身上独特的香味,没有她在,每天都分外难熬。
俯身含住她的唇,急切又炙热,那样的柔软细腻,带着一丝丝若隐若现的芬芳,美好得像雨后的清新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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