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师父走后我就住销魂殿了,这里一直空荡荡的。”
“为什么?你和儒尊……”
“我和儒尊什么事都没有。”幽若急忙撇清道,“只是销魂殿还不错,轻松自在。这里是留给师父和师祖的二人之地。”
“可你是绝情殿的。”
“师父,别操心我啦。我是长留的不仅仅是绝情殿的,住哪都一样。”
幽若一番话让花千骨真正觉得她的确是离开了三百年,自己的境界已完全不如一个小徒儿了。
送走幽若,独自穿行在小径间,这里虽拆了很多不必要的空房子,可绝情殿还是恢宏雄大。她在苏城住惯了,突然还有些不适应了,这一改造空间上更加明快大气,就连原先的厨房都换了位置,虽然幽若带她走过,可还让她找了好久。
闲来索性无事,她便做了一些小菜,安安静静地等着他回来。
云霞西斜,他从武彦岛御剑而归,一眼就看见了她,正站在阶前。鹅黄色的宫装,广袖窄裙,明亮的金丝镶嵌在暗色的云纹中,那墨黑的长发也细致地挽了一个花髻,斜斜地插着桃花簪。她一动,腰畔叮铃作响,是那只依旧透亮的五色宫铃。
她真美,仿若他的救赎。
不着痕迹地掩饰住身体的疼痛,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薄唇轻启,却想不起来要说些什么。
花千骨轻轻拉起他的手,似乎觉察了什么,轻抚他的脸颊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摇了摇头,将她抱在怀里,深深呼吸着那独有的幽香:“站在这儿多久了,不冷吗?”
她摇了摇头,他的怀抱就是她的炉火,她的春天。
“师父,我该怎么谢你?”她推了推他,总觉得回来后就怪怪的。
“让我抱一会儿好吗?”好想她,特别想她。
在武彦岛时,小鼎幻化出了花千骨的样子要杀他,口口声声征讨着他的罪状,一条条血淋淋地剐着他的心。
花千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紧紧地回抱住他,抚着他的长发,用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叹:“师父,我爱你。”
“嗯。”他点了点头,她在他怀里,她才是真实的。
花千骨见他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便招来温热的茶水,笑道:“师父累了一天喝口茶吧。”
嗯,他的确有些渴。
将饮尽的小杯放在她手中,仔细端详起她的装扮,问道:“今天怎么打扮成这样了?”
略施脂粉的花千骨更显妩媚,红着脸道:“师父送的那些衣服总要拿出来穿的。”
“那这发髻?”
“既然回来了,还是庄重点好吧。”她是受了幽若的刺激,讨厌起自己的小女孩样子,连徒儿都比不上。
白子画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走吧,尝尝娘子的手艺去。”
“不好看吗?”他岔开话题了,她不自信了,瞪着圆圆的眼睛歪着头看他。
“好看。”不过用庄重来形容小徒儿总有些奇怪吧,她这个样子应该是典雅娟秀,她无论哪个样子都是他喜欢的。
二人对坐,看她为自己布菜,那样子仿佛将儿时的小女孩作态全部掩去,却又有种寻常夫妻之态,农田鸡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不知道在绝情殿的巍巍宫宇中,在她华丽的宫装下为何还会有这种感觉。
“你花了那么多心思布置这儿,我到底该怎么谢你啊?”花千骨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托着腮,像只小猫般地讨好着。
她的可爱模样让他不觉莞尔,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刚才已经谢过了。”
“嗯?没有啊。”
“傻瓜。”
“师父,你说嘛。”她攀着他的手臂,庄重瞬间消失,本性毕露,又是那爱撒娇的娇憨样。
他喜欢看她娇柔又不做作的小女人气息,她满意了,也不枉费他好几个夜晚的通宵未眠。
“师父……”她又在催促他,漂亮的远山眉轻挑,“我可不欠人情的哦!”
“是吗?”他笑意更浓,偏就要让她欠着,永远都逃不掉。
“师父,快说嘛!”
“温泉水滑,春宵一刻。”
花窗外树影婆娑,花千骨浸泡在池中,蒸腾的热气驱散了身上的寒意,长发被高高挽起,白藕般地手臂搭在池沿。眯着眼睛,慢慢下滑,好舒服啊!
她是享受得忘记了辰光,可苦白子画左等右等不来,心里放心不下,这洗澡能洗一个多时辰?
刚穿过琉璃屏风,已见她正歪着头靠在池沿上,水都已经到她的唇边了。
白子画吓了一跳,但立刻意识到她只是睡着了。将她从水中抱起,光亮的身子皎如明月,松散了长发已被浸湿,滴滴答答地落在他的脚背上,雪白的熊(胸)扑(脯)还粘着两片粉色的花瓣,他深深吸了口气,取了衣裙将她裹住。
“师父?”花千骨睁开眼,还打了一个哈欠,自己怎么跑师父怀里了?
白子画免不了要唠叨她:“还说自己要庄重,就是这样的?”
“太舒服了,不小心睡着了嘛。”她嘟着小嘴,任由他为自己擦干长发。
还嘴硬?他眉头轻挑,半干半湿的长发垂在胸前,映出了一滩水晕。
头脑轰得一声被炸开了,还要再忍吗?手指摩挲在她脸颊处,低头去寻她的唇,发现她竟僵直了身子。
白子画暗自好笑,是沐浴沐得迟钝了?含住红唇探入其中,一点点地攻城掠地,纠缠不休。他如入迷一般听不见她的呼叫,专心致志地尽情驰骋,仿佛不够一样,想要她要与她融为一体。
然而在这场不算愉悦的X欢后,她虚脱地在他怀里沉沉睡去。清醒过来的白子画懊悔地闭目暗叹,自己是怎么失控的半点也想不起来,难道只是因为太想要她了?对自己已无法掌控?
就算千万个不愿承认,他已隐隐觉得这是自己的心魔,是心魔在作怪。已经好几次了,自己完全不能控制情绪,发疯似的恨不能将她牢牢掌握,握在手中,捏碎在心尖上。武彦岛上,她说恨他,从今往后再也不会爱他,抽出长剑刺进他的心脏。他不愿反抗,若真如此,没有她的爱,漫长的生命毫无意义,情愿死在她手里。直到师兄弟的呼唤,声嘶力竭地要他看清心魔,他们已在小鼎的神力下浴血奋战命悬一线了。要不是幽若出现,阻拦那个幻像,大声告诉他这不是花千骨,估计武彦岛一战将无人生还,自己不伤不灭之身也将永世被锁在鼎中。
当他终于醒悟,击碎那幻像时,她满身的鲜血仍让他心中大恸,跪在地上久久无法站起……
低头看她,怀里的小人正睡得酣甜,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才是真正的她。只是心里有一个不好的感觉,那只妖异的小鼎已经知道自己的软肋在哪里,每次都用此法,百试不爽。万一它要伤害小骨,万一她出事……
不会!小鼎已被锁在武彦岛下的深海中,他们师兄弟三人的法力封印,只要不靠近应该不会有大碍。
睁眼一直到天亮,对自己失望透顶,恐怕如今连半点道心都没有了。搂在怀中的人一直在昏睡,输了多少真气进去她还是累得不愿醒。
不敢离开她,直到日上三竿,她才肯睁开眼,用嘶哑地声音疲倦道:“师父,你醒啦。”
“嗯。”他松了口气,悔恨的情绪又抓牢了他,“对不起。”
花千骨小心地蠕动了下,果然还有些疼啊,只是他因为内疚而黯淡的眸子,让她心中一痛,这么漂亮的眼睛怎能有一丝丝的瑕疵呢?她不忍心,她想要勾住他的脖子去吻他又觉得腰酸得不行便只好作罢。
“师父很厉害的,哪来什么对不起。”她莞尔一笑道,“就是不知道这次我能不能争气了……”
其实他并不希望那么快有孩子,一是让那臭小子多修行些时候,二是她的身体状况。怕伤了她的心,便委婉地道:“小骨,你身子弱,若是有孕我怕会很幸苦。”
“可是我想有你的孩子啊。”她撅起嘴,不明白为何他总要推诿,在她看来,什么身体弱、什么幸苦都是借口,若他只是在安慰自己,若自己一直怀不上是不是要去找些偏方?
她委屈极了,仿佛不能有孩子是个天大的罪过,落在白子画眼中的失落与伤心让他的心一下就软了,而那句“我想有你的孩子”简直让他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不如就答应她吧,让彼此的生命紧紧相连,让爱能浇灌出一朵花成为她的羁绊。
☆、阡陌相邀
“师父,生病了就要看医生而不是翻医书啊。”藏书阁中传来幽若哀怨的叫唤,她不喜欢翻书,她喜欢外出玩雪。
花千骨白了她一眼:“谁说生病了?让你做一点点小事就怨声载道的。”
“不敢不敢,弟子哪敢呀。”幽若伸了伸懒腰,“其实翻书多麻烦呀,不如我们去问尊上,他老人家就是一本六界全书嘛。”
“不准去!”花千骨闷闷不乐,这个师父只会忽悠她,上次明明默许了,可如今四个月过去了,求人不如求已,她就不信了。
看着比自己人高出好几倍的藏书阁,幽若很想昏死过去:“师父要找哪种嘛?”她已经认命地盘膝而坐,眼前全是密密麻麻的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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