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说来就来,师父那么凶自己,她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心里一觉委屈那眼泪流得更快,自己当然不能骂他那就只能哭了,反正师师姐姐也说了,经常哭一哭不仅排毒养颜,而且能使眼睛变得更有灵气。
可那如开闸般的汹涌泪水还真让白子画慌了手脚,急着想帮她擦泪,可转念一想,小时候偷画自己的裸背也就算了,如今更是胆大妄为地画自己的……自己的床相……哎!这要是传出去,他还要不要见人了!不行,不能心软,要好好教育,没有清心寡欲,怎么好好养身子啊,哎!他连连哀叹,只怪自己宠坏了她。
花千骨哭得一抽一抽的,见他还不来哄自己就这么愣在原地,不由得心头着急,哽咽着拎起自己的大作就要跑,形势不对还不赶紧溜,难不成等着挨罚吗?
“去哪?”他拦住去路,虽是板着面孔好在神情没刚才那么严肃反而多了些慌张,她哭红的双眼让他心疼不已,是不是说重了?是不是让她害怕想要离开自己?再怎么样都不能走。心里一紧,再也端不住这师父的架子,只想抱住她好好说,好好哄。
花千骨却退了一步,抽泣道:“师父嫌弃我龌龊,我不在你面前碍眼就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忙着解释,上前一步想抓住她,自己真是心急胡言乱语,怕是她要误会了。
花千骨可是被宋师师倾囊相授了一下午,哪能没点成效,她敏锐地觉察出了师父在服软,这一信息更是让她有恃无恐,轻轻躲了过去眼泪汪汪地道:“你别碰我,让我自生自灭好了。反正我也不得你欢心,也不懂溜须拍马,也不善解人意,也不听话懂事,也不……”
哎,算了,想不出来了,她只好继续揉着眼睛:“呜呜呜……”
白子画本还焦灼的心,此刻倒是放下了,看她呜呜地哭,分明就是在撒娇耍赖。不过,他还真的很不喜欢她躲开自己,这让人太没安全感了。
“拿来。”向她伸出手,无论如何,这羞死人的东西要拿回来,小徒弟太大胆了,那物还画得如此明显……生动……
“什么?大眼睛眨了眨,花千骨泪眼婆娑地将那大作又往身后藏了藏。
明知故问!白子画还是觉得气不顺,掌心一吸,那幅画便落在了他手中。
“师父,我还没画完呢!”花千骨急得直跺脚,想要扑上去抢,无奈被白子画止住。
“你还要画什么!”声音大了起来,满面通红,羞赧不已。
“脚趾头还没画完……哦,还有啊,我想再画一袭轻纱遮一下,若隐若现才更诱人……”
“花千骨!”看着她一脸陶醉的样子,他实在听不下去了,手一挥,一本册子落在案前,“将这《金刚经》抄写一百遍,抄不完不许吃饭,不许睡觉!”
“啊?!”她欲哭无泪,师父毫不留情地收了自己的大作还罚的那么重,天啊!都怪自己口无遮拦,刚才的话好想吞回去啊。
“师父,我,我错了还不行吗?”
“晚了。”
门砰地一声,白衣飘飘的师父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完了,完了,他真生气了。花千骨想追出去哄师父,无奈出不去,门关的死死的,她被禁足了。
颓然地跌坐在椅中,真是太高估自己了。不如下跪求饶吧?哎,被师师姐姐知道了又该说自己没骨气了。
冥思苦想毫无对策,不出去就不出去吧,抄书就抄书,不就画个画嘛,有必要那么凶吗?花千骨那是一肚子的不情愿,认命地铺好纸,开始进行这项漫长的抄书工程。天啊,一百遍啊,师父的心也太狠了。
本来习字也是为了修身,何况是佛教经典呢。白子画在园中观微她,见她老老实实也松了口气,拿出那幅画,本想撕了,但却是越看越舍不得,她将他画得分外传神,一颦一笑,挣扎放纵都在纸上跃然成情,看多了竟又红了脸,想起昨晚,顷刻便意乱情迷。
赶紧收入墟鼎,放在小骨那太不安全,这个还是自己收着,还是自己一个人看的好。又忍不住观微了她,小徒弟总算乖乖抄书了,罚半个时辰也应该够了吧……
不行,她刚才作画好几个时辰下来也累了。算了,凡间的桃花早已落尽,就煮一碗莲子羹吧,她喜欢的,煮完就让她休息。
花千骨却是越来越郁闷,手好酸啊,头又有些晕了,师父还懂不懂怜香惜玉啊?宋师师的话又跳进脑海里,你这样被管的死死的将来可有苦头吃嘞……好不容易做了师父的主,怎能如此半途而废呢!
打定了主意,握着笔的手团成了拳用力挥舞着,要向这种私塾先生的体罚形式抗争到底!哼,不让我画你那就画别人好了。她本想画宋师师的,突然就灵光一闪,被宠坏了的小性子也想要恶作剧一下,画个男子气气你,谁让你刚刚那么凶。
可是画谁呢?迦然?不行,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朱老爷?不行,她捂住胸口,怎么一想到他的样子就犯恶心呢。东方吧,虽好久没见了,容貌都有些模糊了,但好歹上次总算有一面之缘,就这么定了。
感觉脸上粘湿湿的,花千骨随意抬手一抹,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就开始下笔。她画的东方不是那晚高头大马上的监察御史,而是记忆中的人,轻摇折扇,眉目清秀的翩翩公子。
只是花千骨不再像刚才那样心无旁骛,画东方让她觉得好吃力,笔锋断断续续,总要在脑中构思好几遍,几次欲半途而废了。
没多久便听到门声动静,她急忙将未完的画塞在字帖下,想要气气他的初衷早被忘在脑后了。
“师父。”她咧嘴一笑,天真无暇。
白子画手中端着一碗莲子羹,这小徒儿的确是在写字的时候不够专心啊。放下托盘向她招手道:“过来吃点东西。”
“哈,好!”她甩下笔,径直跑到他面前,师父果然是不忍心狠狠地罚她。
这脸上怎么都沾上了墨汁?白子画掏出绢帕轻轻地擦着:“看你,写字都写到脸上去了。”
嘿嘿地笑掩饰着她咚咚直跳的心,吓死她了。不过师父的容颜……哎,可惜了自己的大作呀。
在她痴痴的注视下,白子画又想到了在床榻上艳色十足的自己,转身将碗端到她面前,本想喂着,又实在受不了这无遮无拦的目光。放下瓷勺,冷着声音道:“自己吃。”
“哦。”花千骨只好接过,香甜的味道一如往昔,她深深沉醉在食物在口中绽放的美妙感觉,师父的手艺也太好了,
每次见她吃的满意,他也跟着高兴,自己的付出有了她的回应一切都很值得。他站起身,去看看她的字吧。
“这佛经抄了几遍?”白子画也不指望她能抄多少,只是想随意翻看一下。
“第二遍了。”花千骨吃得真欢,听他问便也抬起头,人呢?
大事不好!她急忙扔下碗,跑到书案前,紧张得看着他,想一把按下又怕他起疑。
白子画头也没抬,一张张地翻看:“你的字心浮气躁许多,要改进。为师让你练字也是为你好,你仙身太弱,要是失了修道之心将有弊无利。”
“嗯。”她紧张得直冒汗,哪听得进这淳淳教诲,心里后悔极了,那幅画就藏在他手中的一摞中,怎么办?得想个办法。
“师父,我们去屋外晒太阳吧。”
本想说好,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她那么怕热,还要去晒太阳?那红扑扑的小脸虽然笑着,却有些僵硬。
“不抄了?”他反问一句,继续翻着。
花千骨直勾勾地盯着那一叠纸,后背全是冷汗,忙铺好一张新纸,拿起笔蘸了蘸墨道:“师父快看,我,我在写呢!”
白子画疑心更重,她紧张什么?又翻了两下,抽出那张与众不同的宣纸,只一眼,手中一摞如雪花般纷纷扬扬洒落在地上。
花千骨双手捂住眼,透过指缝,师父的表情像裂开一般。老天,让时光倒流回去吧或者让他说句话也行啊。
“上次你们没有见上一面,错过了。”
花千骨见他开口,吓得低着头,半个字也不敢说。
“你可与他再约,想必他也很想念你。”
花千骨依旧低着头,这次是汗流浃背,师父怎么那么平静,那,那是不是她多虑了?
“也许你与他早就见过,是我不知道而已……”
啊?不对!她急着摆手,完了,这是要误会了吗?“师父,我没有,我和东方没见过!”
白子画只觉得心酸发疼,握着画的手都在颤抖,她刚刚还在画自己,转眼就成了东方彧卿?
“什么时候见?中秋?还是今晚?”他步步紧逼,醋意翻江倒海。手一动,那画转眼间成了粉末。
花千骨目瞪口呆,她的画……这次可是当面被撕了。
“师父!”她后悔了,真后悔了,忙一头扎进他怀里,呜呜咽咽地道,“你刚才那么凶,我只是生气了嘛……”
白子画被她束手束脚地紧紧抱住,仍旧酸酸地道:“生气就要想他?”
“哪有想他,我想师父,我只要师父……”她求饶讨好地看着他,那紧闭的唇,因心绪难平变得红润光泽。她抬起手拂过唇线,却被他一把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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