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弘历抬脚狠狠的把那块叉烧给踢了出去。
“皇额娘,您没事吧?”云淑一脸担心的问道。
“哀家无妨,快去看看永琪,那孩子的身子骨可不硬朗,被皇帝这么一脚,别是踢出什么问题来!”钮祜禄老太太到底是对这永琪上过心的,不管是出自真心还其他,现在见到他倒地不起,一脸疼痛难忍的样子,心里免不了是有些担心的。
都到了这时候了,想不到太后还能想着那块叉烧,云淑倒是对她有些另眼相看了,“皇额娘放心,皇上有数的,不会真伤了永琪的。”
“还不去看看那孽障怎样了。”弘历板着脸倒是有几分四爷的味道,“要是还没死,就给朕拖过来!”
“皇上,您就饶了五阿哥吧~”那矫揉造作的声音直让云淑浑身寒毛直竖。
莫说是云淑,就是永琪刹一见到到魏氏,也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从哪里逃出来的疯婆子,经过了一番解释,才确定这真的是当年还算柔美的令妃魏氏。
那箫剑一见到魏氏那模样,就知道永琪是在做白工,不过好在是进了宫,离他的目的更近了一步。
只可惜他的盘算是成不了了,他们几个的一举一动可都在弘历的掌控之下呢,要不然他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如何能进得了皇宫,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场闹剧。
弘历看着刷刷往下掉的白粉,还摆出一副柔弱不堪样子的魏氏,感到无比的头疼加胃疼,总之是各种各样的疼,要不是为了让他的云儿找些乐子,他早就把这些腌渍人都给弄到天涯海角去了,有时候活着才是更痛苦的事。
“皇上,您还记得臣妾吗?”魏芳绮满目深情的看着弘历,“臣妾在长春宫日日等着皇上……”
“够了,给朕把这疯妇拉到辛者库去!”弘历觉得没有必要再毒害自己的眼睛,转眼看向一旁的云淑,以求安慰。
一听到辛者库这三字,魏氏可是傻眼了,虽说她在长春宫过得并不舒坦,但也好过辛者库啊,原本是听了永琪的劝告,才决定出来,却不想,还未说上话呢,就被皇上厌弃了。
太后瞧着魏氏那容貌,倒是吃了一惊,暗暗的瞥向云淑,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哀家瞧着这人怎么有些眼熟啊?”看向了一旁的桂嬷嬷。
收到了太后的暗示,桂嬷嬷便道:“回太后的话,这是长春宫的魏答应,不知怎的,到了慈宁宫来了。”
“原来是这魏氏啊,好坏也服侍了皇帝多年了……”话未说完,但钮祜禄老太太的话语里已透着要保这魏氏的意思。
能在宫里脱颖而出,当上宠妃,虽说是虚有其表,但这魏氏也不是笨人,自是知道太后是要保她了,目光悠悠的看了云淑一眼,魏氏凄惨道:“皇上,您不记得奴婢了吗?!皇上奴婢有何错?”
“何错?”弘历冷冷道,“惊着了朕的皇后便是天大的错!还不快去!难道还想等着朕亲自动手吗?”此时的弘历已不需收敛,各处的权柄早就牢牢的掌握在了他的手中,几只小虫如何能翻了天去。
这话一出,太后的脸上有些不好看了,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可是这皇帝还能为了他的皇后,驳了她的面子,想来再过不久,这皇宫里怕是要没有她的位置了……
“奴才不敢!”一众侍卫纷纷告罪,便压着魏氏离了这处,心里还暗自庆幸,这皇宫的事,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皇阿玛您如今为何这般无情,令妃娘娘也曾伴着您许久,现如今您竟然要把她送到辛者库去……”叉烧五原还指着魏氏能够打破他皇阿玛那‘冰冷残酷’的心,顺便拆穿那恶毒皇后的真面目,却不想他的慷慨陈词还没开始呢,重要参与人已经被弘历给打发了。
弘历冷眼看着这个与前世全不相同的五子道:“朕想如何难道还要经过你的恩准不成?哼!不知所谓。”
其实现在的永琪也不是很想为那魏氏说话,说实在的,他的完美计划可不就输在了她的身上么?没想到就这么几年,当年还风华正茂的令妃娘娘,就成了衰老不堪、一无是处的老妇,永琪记起了他额娘的劝告,又想到被那住了的箫剑,不禁冷汗连连。
“皇上,五阿哥福晋带来了!”永琪还未开口,一个不甚起眼的小侍卫先一步说道。
人倒是齐全了,云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让钮祜禄太后恨得直咬牙。在慈宁宫里闹成这样,却一点都不问她的意思,这不是看不上她这个太后吗?
“带她来有何事啊,皇帝?”钮祜禄老太太咬牙切齿地问道。
弘历面上带了几分嘲讽的笑意,道:“皇额娘,我们还是先到殿里坐下再说吧,要不然朕可真没心思听这几个不着调的说话。”
“也好,如今皇额娘的身子虽然硬朗,但却也马虎不得,媳妇先扶您进去吧。”云淑接着道,不给太后任何反悔的余地。虽说看戏是很不错的消遣,但也不能丢人丢到外面去。
“好了,谁能给朕说说,是怎么回事?”弘历看着被压在地上的永琪几人,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怒火。
“皇阿玛,儿臣这么做也是为了您啊!”叉烧五一脸正气地道。
“哦,为了朕?”弘历的脸上不见喜怒,“朕倒是不清楚了,你带着到朕的后宫里随便行走,倒是为了朕好了?这后宫是随便什么外男就能进的吗?”
第142章
“愉妃娘娘到!”愉妃紧赶慢赶总算是在这块叉烧说话前,赶到了,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这傻孩子能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呢。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吉祥!”又向云淑的方向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愉妃来得倒是巧了。”云淑不咸不淡道,抬眼看了钮祜禄太后一眼,随后有转到一边,仿佛一切都是错觉一般。
愉妃不着痕迹的瞥了太后一眼然后道:“回主子娘娘的话,奴婢今日只是想到太后一日劳累下来兴许会累到,所以准备了一些安神的茶点……”
“倒是个有孝心的,”云淑云淡风轻道,“既然来了也就别走了,永琪再怎么说也是你儿子。”
听到这话愉妃心里一紧,难道这位主子娘娘已经知道了……脸上带了几分惊慌的神色,转瞬又敛了下来,卑躬屈膝道:“奴婢谢主子娘娘恩典!”
看到愉妃这番表现,永琪心里是万分不满,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愉妃严厉的眼色给拦了下来。
“请皇上明示,不知永琪这孩子是犯了什么事了……”愉妃低眉顺眼地问道。
“哼,”弘历冷哼了一声,“勾结乱党,妄图谋逆!就不知愉妃你有没有……”
弘历的短短几个字,就犹如天雷轰得愉妃胆战心惊,慌忙道:“皇上,永琪这孩子定然是被冤枉的!”
“哦?被冤枉?”弘历冷声道,“这紫禁城里还有谁要来陷害他这个既无实权,又没有爵位不得圣宠的五阿哥不成?朕倒是不信了,这京城里还会有这么愚蠢的人!”
这席话从弘历的嘴里说出来,直把永琪刺了个愣神。在永琪的眼里,他原来可是皇宫里最受宠的皇阿哥,后来不过是皇后一党嫉妒,设计了他,才让皇阿玛疏远了他,不过只要他在皇阿玛面前再由机会表现一番,想来重得圣宠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现如今皇阿玛提起他时,话语中的冷意,就算是他想要故意忽略,也忽视不了。
“皇帝,哀家看来永琪是个孝顺的孩子,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怕是其中出了什么差错吧。”钮祜禄太后现在与愉妃、永琪可是一伙的,要是他们出了什么差错,那她自己怕也是难保,要是太上皇不在宫中还尚好,为了孝这一字,皇帝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偏偏现在太上皇正在乾清宫歇着呢……
轻皱了眉头,钮祜禄老太太道:“莫要因为那一面之词,害了一个阿哥,皇帝如今的子嗣也不丰,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要不然哀家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太上皇与你皇玛法?”
好笑的看了钮祜禄老太太一眼,云淑收敛起眼中的讽刺之意。这老太太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在康熙老爷子眼里除了他的保成,怕就是四爷也得不到他老人家的青眼,而四爷可是满眼都是他的小八呢,哪有那功夫来看你?
“要是朕不拿点证据出来,皇额娘怕是要死保这逆子了吧?”弘历怒气冲冲道,脸上的颜色也不甚好,“那好,朕就叫皇额娘瞧瞧,这逆子都干了些什么事。”
“青河,给朕的皇额娘说说,这孽子都做了些什么?”弘历对着押着永琪的侍卫道。
“是主子!”青河原是个不甚起眼的人,要是放在人多的地方,若不是相熟之人,怕是很难从人群中分辨出他来。
听到青河对弘历的称呼,钮祜禄太后就有些不淡定了,能在宫中这般称呼皇帝的人,除了那些隐在暗处的人,还会有谁,只是不知道现如今皇帝知道了多少。
握紧了拳头,深深吸了几口气,方道:“也好,哀家也想知道永琪到底是做了什么,倒叫你这个做皇阿玛这般不待见他。”说话间还时不时的朝云淑看两眼,仿佛现在这番境地,都是由于云淑在皇帝面前嚼了舌根子。
“青河说吧。”云淑并不理会钮祜禄太后,只是吩咐青河快些把事情说了,她还等着回去调戏几个小家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