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杨家宝气愤不过,到柴家理论,至今没有回来。
陆小凤忍不住抚额,剧情君真威武啊!它就不能偶尔不这么有原则吗?庞昱都能不去搭建软红堂了,为什么柴文意这货就非得还照天打雷劈的节奏奔?让他换个别的死法不成吗?
“白小五,你为什么没有继续盯着张家?”
白玉堂自知理亏,只能尴尬地摸鼻子,他以为柴文意不会再对张家下手,所以就去见了个江湖朋友,叙了个旧,喝了点酒,等回来事情已经急转直下成这样了。
陆小凤指着白玉堂只觉所有的火气都挤到了嗓子眼儿,可偏偏就是出不来。
说什么?
说什么这时候也为时已晚。
“算了,是我的错。”
白玉堂愕然。
陆小凤却是真的责怪自己,白玉堂这样的人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的,否则他不会盗三宝,激御猫,最后勇闯冲霄楼。
是她一开始就选错了人选,是她误了张玉莲。
“你确定明日照旧离京?”白玉堂岔开了话题。
陆小凤点头,“多留无益。”剧情君如此强横,她能奈何?只是可惜明日那柴文意大抵是不会再出现搞什么动作了。
“那柴王府的人一直有盯着你的一举一动的,我方才进府时还曾看到。”
她应该称赞柴文意那个渣渣一句“有毅力”吗?
“看来,他对你还不曾死心。”
陆小凤冷哼一声。
白玉堂就忍不住脸上现出戏谑的笑来,“小六,说来听听,哥哥知道你心里有盘算。”
陆小凤瞬间出戏到了《武林外传》中,燕小六的经典形象又一次蹦出来,“照顾好我的七舅姥爷……”默默黑线之。
“无可奉告。”
“你不说就算了,明日我在和二哥他们在城外等你。”
“好。”
“你不跟那只猫打声招呼吗?”临从窗户跃出前,白玉堂很欠揍地回头冲自家义妹一咧嘴。
陆小凤抓起桌上的白瓷茶碗就砸了过去。
白玉堂手中折扇一挥,就将那杯子稳稳送回了原处,人也向外一跳,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跟展小猫打声招呼?
陆小凤终于不得不去面对她一直不想面对的那件事了——展昭喜欢她,而她却并不想在这个时代嫁人,可又无心之中收下了他的定情信物……被只敦厚的猫给坑了感觉真是十分苦逼!
第二天,是个适合出行的好天气。
陆小凤被爱女心切的庞夫人一直拖到巳时快进午时才终于从太师府出发,往城门而去。
简直尼加拉瓜瀑布汗啊!
庞夫人搞得好像她这次是一去不回头一样件件桩桩都要嘱咐个三四遍,那毫不掩饰的关心,让陆小凤都生出种自己这是要离家出走,与家永别的错觉了。
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义母,我真的只是出去游历而已,没打算做那打狗的肉包子……
小凤姑娘坐在马车里,一时心潮起伏,不能自已。
最终,她还是让冯四将马车赶往小店。
她觉得白玉堂一定会跑去找展小猫的,所以,她到小店的话,应该可以跟他见上一面。
如陆小凤所料,她进到小店后院的时候,院中已经站了一只红衣小猫。
小禾识趣地避开。
“展昭,你跟我进来。”陆小凤也不废话,直接进屋。
展昭微怔了下,便也跟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陆小凤拿出了那枚玉佩放到了桌上,他不由剑眉一扬。
“展昭,我若不知情,这东西收也便收了,你也只能自认倒霉。”陆小凤微微顿了顿,“可,我知道了便不能当不知道,我无心婚嫁,若就此收下你这东西,依你的秉性这辈子大概是成不了亲了。”
展昭不语。
“收回去吧,送给真正适合这只玉佩的人。”
展昭没有动,看着她,突然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展某并未强求姑娘。”
“可我不喜欢背这样的债,有道是人情好还,情债难偿。你这样我以后还怎么跟你见面?会很尴尬的啊。”
“姑娘如今岂非就要远离开封?”
“我早说过不会一直呆在开封的,并非是为躲你。”反正姑娘我二皮脸习惯了,就算见面也能跟你嬉笑怒骂保证不破功。
“姑娘无心婚嫁,展某也婚姻随缘,这样岂非各遂心愿?”
陆小凤瞪眼,看看桌上的玉佩,又看看一脸泰然的御猫,然后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展小猫,是我理解错了吗?你的意思是,我拿着你给的定情玉佩,然后你再心安理得地去找自己的命定之人?
喂,人不能无耻到这个份儿上吧?
这跟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有什么不一样?赶紧给老娘把玉佩收回去,听到这种话简直太毁三观了。”姐不但不敢相信爱情,连人生都特么不敢相信了。
即使如展昭这样沉稳的人也忍不住伸手扶额了,看着她直摇头,“陆姑娘,展某的意思是,婚姻之事随缘就好。展某钟情于姑娘,可姑娘无心婚姻之事,那是展某自己命数合该如此。”
是这个意思吗?
小凤姑娘歪头想了想,他要这么解释的话,那还真能说得通啊。
“那我也不能拿着,这会让我有种被人下单订购,只是没有取货的感觉。”账上永远挂着这一笔,时间久了,会落下毛病的。
展昭微低头,嘴角可疑的勾了勾,然后抬头对她说道:“姑娘可知张家的事?”
说到这个,小凤姑娘心情便不由沉重了起来,缓缓在椅中坐下,伸手在桌上恨恨捶了一下,“大意了,以为他的目标在我身上,没想到……”
“如今杨家宝生死尚不知情,柴王祠和忠义堂官府中人都无法进去的。”
杨家宝是有艳遇,可是这场艳遇最后是场悲剧,说到这个,小凤姑娘其实一直对剧情君挺有怨念的,情侣杀人当得这么嗨皮太过分了吧?
“没有让白玉堂去探一探吗?”
“此事有风险。”白玉堂的性格很难保证不节外生枝。
陆小凤不知不觉便被他牵走了关注的焦点,深有感触地道:“说的也是,白小五那样的性子确实是不保险,保不齐就另起事端了。”
“听白玉堂说柴文意一直派人察探你的行踪?”
“色胆包大,贼心不死,我估计今天出城之后可能会遇上点什么麻烦。”
“陆姑娘——”展昭神色一正。
“啊?”
“你自己也说过,小商王府有太祖遗训庇护的。”难不成你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以身涉险?
“展小猫,”陆小凤用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看他,“我真的看起来有这么白目吗?”
展昭:“……”似乎她真的没这么不知轻重,只是有时表现略不着调了些,这才让人下意识会有些担心。
这习惯似乎——是不怎么好,不过,有这么一个会让他不由自主去担心的对象,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来。”
一看她冲自己勾手指,那小表情——展昭心里忍不住失笑,他走过去将耳朵凑过去。
陆小凤就习惯性地跟御猫大人咬耳朵,“那,我就算要有动作,肯定也会努力做到让事情跟我毫无关系,对不对?就算不能脱离关系,至少也要让事情做到意外发生,情理之中,好不好?”
展昭点头,心想:这果然是你的风格。
小凤姑娘说完了话,伸手就将御猫大人推开了,那神马男女授受不亲……
她真的想太多!
“对了啊,那个张家老爹是不是又做了缩头乌龟?”小凤姑娘想到了这件事,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展昭也不由皱眉,张玉莲之父确实是胆小懦弱,女儿发生这样的事却不敢奋起反抗,无能反抗亦不去官府告发,徒然浪费营救的最佳时机。
“上次就是靠人劝,这次还这样,他是一次亏吃不够是吧?如果他以苦主儿身份前去开封府击鼓鸣冤,包大人就算最后不能将那柴文意如何,至少总能将张玉莲的人要出来不是?
如今被那柴文意弄来一纸文书纳成了妾,徒增麻烦。”
事情确实如她所说,包大人知晓事情之后也曾这么说过。
某些方面而言,她真的像是包大人的女儿,而不该有太师那样的义父。
这大概就是天意弄人吧!
“算了,不说了,民不告,官不究,张父不去申告,我等又有何办法?”不过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罢了。
已然被人害到如斯境地却依旧选择忍气吞声,这无异于助长恶人的气焰。
可是,站在那些升斗小民的立场,这样的选择似乎也不能过于苛责,说难听一点,她这样的大概也叫“站着说话不腰疼”。
陆小凤没有意义的笑了下,道:“东西你收回去,我也要上路了。”
展昭摇头,“展某的话已说得很清楚了。”
陆小凤看着他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这是强迫中奖,有木有?
小凤姑娘恼上来,抓起玉佩就往他手里塞。
展昭却突然就势将她纳入怀中。
陆小凤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