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见过大人。”
“展护卫,事情如何了?”
展昭目光扫一圈,不言。
公孙策在一旁笑道:“大人,咱们到书房说吧。”
“包拯先失陪了,侯爷安坐。”
“无妨,包大人且自忙去。”庞昱表现得很有风度。
展昭临离开之际,扫了一眼陆小凤的方向,适逢她也正朝他看来。
四目相对,她冲他眨了下眼,嘴角立时便勾了起来,笑眯眯得像只淘气的猫。
展昭心里也笑了,跟着包大人往书房去了。
白玉堂在一边摸自己的下巴,刚刚他们是眉目传情了吗?
书房内,展昭已经将此行所经之事一一回禀包大人,然后等候包大人的结论。
包拯拈须沉吟,“展护卫如此行事倒也顾得周全,只是太师在圣上面前奏了一本,说展护卫有失职守,圣上命本府将展护卫收押。”
“此时收押属下,事情怕会中途有变。”展昭不无担心地说。
公孙策笑道:“学生以为不见得。”
“公孙先生有何看法?”包拯一向对公孙策倚重有加,自然会想听他的说法。
公孙策道:“展护卫虽然要被收押,可是,大人莫非忘了,我们方才见过谁了吗?”
“庞姑娘?”包拯不确定。
“不,是白玉堂。”展昭已经回过味来。
包拯便明白了,却还有些顾虑,“只是这白玉堂性情孤傲,如何肯配合此事?”
展昭低头笑了一下,道:“属下以为他会配合。”
公孙策亦笑道:“学生也认为他会配合。”
“这是为何?”
公孙策道:“大人或许没太注意,那白玉堂一直是跟在庞姑娘身边的。”
包拯不由看了展昭一眼。
展昭:“大人——”有什么不对吗?
公孙策低头暗笑,“白玉堂先前既然会插手,那么此时定然也不会袖手旁观。否则,他也不会跟着跑到这里来了。”
包拯也不由微笑起来,“这倒也是。”
然后,等老包三人从书房密谈出来后,展昭和张龙、赵虎就被收押了。
白玉堂忍不住在一边幸灾乐祸了一下,“展昭,你整日抓贼,如今自己也成了阶下之囚,想必滋味不错吧?”
展昭还未来得及说话,陆小凤已经在奚落道:“白小五,你当年盗三宝被当成过街老鼠的时候感触一定比他还深吧?”
白玉堂不怒反笑,好整以暇地道:“五爷我没面子,难道跟我义结金兰的你现在就有面子了吗?”
“我跟你有一文钱的关系,我警告你啊白小五,结拜这事我不承认。”你们陷空岛已经有五只鼠了,加我一个,不是鼠也排行六。
小六,小六,燕小六,很容易出戏到《武林外传》里的好不好?
包拯和公孙互视一眼,有些不明内情。
展昭同样不明内情,“义结金兰?”他看的是陆小凤。
陆小凤先朝白玉堂哼了一声,才道:“这货认为我跟他臭味相投,强拉着我结拜。喂,展昭,我哪里跟他臭味相投了?我跟他有知己的共性吗?”
包拯等人:有!
不想不知道,仔细一想,这姑娘跟锦毛鼠白玉堂有些地方还真有些相似。
“你瞧,大家都默认了。”白玉堂笑得这个得瑟。
“什么默认?”陆小凤另有见解,“他们这是觉得太过荒谬,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和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感受。”
众人:……
“对了,我想起来了。”陆小凤从腰间扯下那只玉佩,一把塞进展昭手里,“这东西,给你。”
众人反应不一。
知道内情的,如白玉堂和小禾,他们同情展昭一片深情尽付沟渠。
不知道内情的,如包拯等人:肿么感觉有那么点私相授受的感觉?
啊,不对,这是光明正大的授受。
公孙策忽然觉得那玉佩似乎有那么一点儿眼熟,忍不住瞄了一脸正直忠厚的展昭一眼。
“姑娘就这么着急还给在下?”
“废话,当然着急了。”这就跟个定时炸弹似的,早还早省心。
展昭轻轻叹了口气。
小凤姑娘敏感地接收到来自开封府四大校尉的不善目光。
然后,小凤姑娘福至心灵的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喵了个咪的,他们不会是以为这是她跟展小猫的定情信物,然后眼见展小猫此时身陷樊蓠,所以就急着撇清关系明哲保身了?
不得不说,小凤姑娘除了某些时候,其实一直反应挺快的。
“好吧,我再替你保存两天,等你出来了再还你。”小凤姑娘鬼使神差地又拿回了那玉佩。
“多谢姑娘。”
陆小凤突然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很蠢的事!
难道她也变成了一口井,横竖都二了?
第35章
“五爷我为什么要去?那是你们官府的事不是吗?”
这是白玉堂在公孙策提出请他帮忙后说的话。
公孙策脸上维持着淡淡的笑,道:“寻回青龙珠确实是我们官府的事,可是帮助聂家和岳天仇似乎就是江湖人的道义了。”
白玉堂微怔,然后一扬下巴,道:“公孙先生也不用拿话激我,五爷我不会上当。”
陆小凤本来在旁边磕瓜子磕得很专注,这个时候不冷不热地插了句:“公孙先生您就别拜托他了,当年猫鼠之争他就落了个没面子。他是怕这次顶替展大人的角色跟王干对上,又是个走麦城,那就丢人现眼到一个境界了。”
白玉堂瞪眼,她说话能不这么毒舌吗?
“难道五爷我就这么不济事?连个王干都打不过?”
“光说不练那是假把式,你不去打一打,鬼知道你是不是打得过呢,我个人表示很怀疑。”
公孙先生笑得很平静。
“哼,五爷我一定会让你把自己今天说的话给吞回去。”
“少来,那根本不可能。”小凤十分实事求是地说。
“嘿……”
“咦也没用啊,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收得回来,只能遗忘而已。”
“……”好吧,白玉堂不得不承认她说得确实挺有道理的,但是——为毛好像所有道理都在她那里似的?
“你不就想五爷我去掺和一下吗?行啊,看在妹妹你的份上,五哥就勉为其难去一下吧。”
“别,”陆小凤赶紧阻止他,“白五爷,您快歇着吧啊,我没跟人结拜,没有什么结拜的兄弟,你以为离了你白屠夫,公孙先生他们就只能吃带毛猪了吗?”
这叫什么*喻,白玉堂表示很有意见。
“你越这么说,五爷就越非去不可?”
“真非去不可?”
“再没比这更真的了?”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那你去吧。”小凤姑娘继续专心磕自己的瓜子去了。
白玉堂:“……”五爷这是被耍了,是不是?
公孙先生心里这个想笑啊,这世上之事,从来便是一物降一物。视律法如无物,恣意任行的锦毛鼠碰到了从不按牌理出牌,还打得一手好牌的陆小凤,这就好比豆腐碰到了卤水,只有认栽的份儿。
展护卫拿白玉堂没辙,可白玉堂碰到这陆姑娘就得认栽,这就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被噎得胸闷的白玉堂最后恨恨地说了句:“真是女生外向。”然后就抱着他的画影剑闪了,他怕再跟那丫头呆下去,自己会更暴躁。
陆小凤吐出嘴里的瓜子皮,瞄了一眼小白鼠离开的背景,觉得丫真莫名其妙,这关女生外向毛事?
这顶多就是个激将法,跟腹黑竹子用的是一个兵法,只不过操作上各有不同罢了。
“陆姑娘。”
“公孙先生有事不妨坐下说。”
公孙策在她身边坐了,略微组织了一下词汇,道:“姑娘方才要还给展护卫的那方玉佩?”
“这个?”陆小凤从腰上扯下放到桌上。
公孙策也不避讳直接拿起来看,尔后微微点头,“这是展护卫的。”
“你也说是我还给他的了,当然是他的。”
“听说这是展护卫随身带了多年的。”公孙策说得很含蓄。
陆小凤点头,“对呀,否则也不能拿着当信物在展家白吃白喝了。”
公孙策:这姑娘太没心没肺了,难道是因为她在别的方面太过优秀,所以老天才决定让她在感情上面一窍不开的?
或许公孙先生在无意中又真相了也不一定。
上帝嘛,总是公平的,为你关上门,总还会记得帮你留扇窗,以免你憋死了自己。
“小姐。”小禾端着一只瓷盅进来,又跟着唤了一声,“公孙先生。”
“小禾姑娘这是给你们小姐做吃的去了?”
“嗯,公孙先生也一起吃点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陆小凤帮着小禾给他盛了一碗甜品递过去。
“小禾姑娘的手艺真是不错。”
“先生过奖了。”
“姑娘明日可是要留在官驿?”
“嗯,出门在外,安全第一。”
公孙策因她的说辞失笑,如果要安全,她就不会选择在外到处走,呆在京城太师府中比哪里都要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