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骑翼马徜徉在我们雇佣兵战士的丛林中,如同在荡漾的碧波上表演舞步,宽厚的幅翼展翅凌空,犹如神骏般的马蹄巧妙的避开下方士兵们挥舞袭击的兵器,每一步都恰到好处的踩踏在雇佣军士兵们的头盔或者兵器上,借助那一点之力和幅翼展动带来的巨大浮力,飘然若仙的在空中漫步。
我简直无法相信我的眼睛,这一骑翼马怎么会有如此骇人的表现?
如果翼马骑兵们都像这一骑一样,我们早就尸骨无存了,而落日城在他们面前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土坎!
骑士金色横条页面具两侧精美的翅形护翼灿然若飞,淡蓝色的眼瞳中透露出来冰冷无情的目光,死死的锁定了我。
我全身冰凉。
我知道我方才全力释放魔法引起了对方的强烈敌意,而现在对方似乎打算要拿我泄恨。
碧蓝的长枪在士兵阵线中划过一道血红的槽沟,如劈波斩浪般,翼马骑士手中长枪带起无穷劲气,雇佣军士兵们的抵挡完全毫无意义,除了凭空增添伤亡。
大骇的我猛然举起手中的天魔刺迎上闪电般在我面前变大的枪刃,凌厉无比的一击一瞬间就将我连武器带人撞出三米开外。
胸前巨大的闷压感让我眼前发黑,差一点就喘不过气来,全身骨节发出一阵噼啪爆响,这是我经脉遭到了冲击的标志,如果不是弗兰肯的飞斧及时赶到阻止了对方紧跟而来的追杀,我想对方再来一下,我真的就要结束我的人界之旅了。
天魔刺就像是突然被打开了封印,无限图像涌入我的脑海中,我奋力跃起,手中的天魔刺旋起诡异的刺花,嘴角溢出的血迹证明现在的我大概也就只有发出这最后一击的能力了。
面具骑士大概也没有料到我在遭遇了她凌厉一击之后竟然还有反击之力,惊异的目光中略带一丝激赏之色,但是手中的长枪却没有给我任何机会,巧妙的一推一卸,我的疯狂一击便告无效,斜滑而落的天魔刺更是如同击打在了一具富有弹性的鼓膜上毫不着力。
翼马有力的幅翼凶狠的抽打在我的脊背上,这头畜生,竟然敢用它的幅翼打我?我要把它的幅翼折下来挂在墙壁上作饰物!
只可惜这只是我的幻想,连续不断的鲜血从口中涌吐而出的同时,我只感觉到自己似乎是坠向了无尽的深渊。
妈的,这已经是来到人类世界中第二次经历这种不妙的感觉了,这是我失去知觉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面具骑士随手抛出一枚带钩,沉重如死鱼般的躯体随着带钩的缠绕束缚下再用力的一提,身体便随着凌空跃起的翼马飞离地面。
看来今天这一战只能以这样的结果收场了,有些郁闷的面具骑士不甘的瞥了一眼已经周围已经开始引弦张弩的棱堡和棘堡,这里已经是底线,再深入就不得不面对密集如蝗的帝国箭矢和无坚不摧的石炮。
面具骑士自信自己可以无视于那些微不足道的箭矢和石炮,但是自己身后的翼马骑兵们却未必能够做到这一点,而且那些堡垒后面还极有可能隐藏着那些邪恶的法师,他们制造的威胁比起箭矢和石炮来更是要大许多,面具骑士也没有把握面对那些诡异的自然力量。
如同海潮退去,随着那一骑火红的翼马凌空而去,呼啸奔行的翼马骑兵们终于在最后一刻退去。
弗兰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如同鬼魅一般的翼马骑士将猎物俘虏而去,该死的帝国骑兵,他们根本就没有履行他们的诺言,而所有的雇佣军和佣兵们不过是白白充当了一次诱饵!
天佑汉密尔顿!
沉重的脚底踩在我的脸颊上让我从黑暗中清醒过来,我努力想要转动自己的头颅,但是却未能如愿,那一只脚重逾千钧压得我颧骨都快要碎裂,我腾出手来挣扎着想要扳开压在我脸上这只臭脚。
全身骨节和经脉就像被断裂破碎了一般刺痛,万千钢针在我身体中游走,刺痛得我忍不住哀嚎连连。
“噢,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呢,没出息的东西。”清冽而又没有礼貌的声音传入我的耳际,我打了一个激灵,这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脚尖倏地一收,突然转移到我的腰肋下,我只觉得我的腰肋一阵剧痛,我的身体便横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跌落在地,摔得我全身每一块骨头似乎都要松散开来,一串小星星在我面前飞舞,饶是我自诩坚强刚毅也忍不住大叫出声。
这个王八蛋!胸中的怒意如同燎原之火一般几乎要让我全身沸腾起来,这样折辱我!我要看看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我吃力的抬起头来想要看清楚究竟是谁这样对待我,即便我是一名卑微的俘虏,也不应当获得这样无礼的对待!
金色的兽纹面具将她的面部遮得严严实实,除了那一双冰冷无情的双眼,那一柄碧蓝的宽刃长枪立在她身后,火红的战袍这个时候已经被卸了下来,露出一身精美绝伦的甲胄。
细密的叶片似乎是用海金丝穿缀而成,一枚涅磐凤凰的标记在她胸前护心镜上活灵活现,周围飘浮若真的火焰将凤凰映衬得格外夺目,甚至压过了凸起的女性特征!
双腿微微张开正坐在我的面前,我甚至可以看见金色甲胄内里一小片贴身的紫缎绸裤,那双略显小巧纤瘦的战靴大概也能证明这位大马金刀坐在我面前的军人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小母货!
☆、第七章 骄俘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对待我?”我强压住体内翻腾的怒火和痛楚,一字一句的问道。
“嗬!我是什么人?你居然敢用这样的口吻来质问我?一个俘虏,你有这份资格么?”对方似乎是被我的强硬语气激怒了,口气也变得冷峻讥诮。
我努力让自己沉重的身体撑起来,目光平静的直视对方,“你武力更强并不能证明什么,在人格上,俘虏和征服者一样平等,如果你不能明白这一点,那只能证明你的蒙昧和愚蛮。”
该死,我怎么会说这些话?话一出口我才意识到和女人说这些话是多么的愚蠢,这些经常被感情所左右的女人一怒之下也许就会失去理智,而失去理智的女人据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
果不其然,我再度感受到了死亡的迫近,冰冷的枪刃几乎是我一眨眼间就刺破了颈项的皮肤,冷意几乎要渗透我全身上下每一寸。
“你是真的想死还是想要在我面前展现你所谓的勇敢无畏?这就是你们士兵的尊严不可侵犯?”
事到临头我已经别无选择。
“勇士尊严不可亵渎,你可以攫取我们的生命,但不能剥夺我们的自尊。”
“哼,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赢得我们的尊重,就可以痴心妄想保全生命?”
“不,我没有这样奢望,不过我想既然把我俘虏到这里而不直接把我斩首示众,我想我本人似乎比我生命更有价值。”我已经渐渐平静下来,和我磨磨叽叽说这么多废话,女人啊女人,总是这样愚蠢,在不经意间暴露自己的本来意图。
“咦?你倒挺高看自己。”面具背后的目光闪过一丝恼怒,“你杀死了我如此多的翼马勇士,我要把你敲骨吸髓,剥皮抽筋!”
“得了,得了,小女人,不要在我面前卖弄你的残暴了,看看你那幼稚的表情,真要那样作,你会几天吃不下饭的。”我懒洋洋的坐起身来,很随意的将她顶在我颈项上的枪尖推开,“说说你的条件吧,想要我干什么?”
“咦?你知道我身份?”面具后面的目光更惊奇了。
“切,看看你的胸肌如此发达,再想想你刚才踩在我脸上的脚臭熏得我差一点晕过去,还有那阴阳怪气的声音,除了变态就只有女人这个选择项了。”
我竭力表现出我的轻松随意,事实上我的心却提在了嗓子边上,这个女人显然对于人情世故不那么精通,比起那个老道的赵东雅来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也许蛮族的头脑本来就要简单一些?那我忽悠她成功的机会也许就大了许多。
似乎是以为我并没有猜测到他的真实身份,对方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被我戏谑般的语言给激怒了,“你说话放干净一点,什么脚臭,什么变态?”
“难道不是么?那个真正男人会像你这样娘娘腔?一双脚,出场征战居然还要穿丝袜,还有鲜色绸裤,我靠,真是受不了,我怎么会败在你手下,如果不是你偷袭,我简直就只有自刎以谢国人了。”
我满口胡言乱语,东拉西扯,目的只有一个,尽量忽悠她,争取求生机会,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把我掳到这儿究竟是何目的,难道真的要把我公开斩首振奋士气?那可千万不行,我得告诉她,我只是一个佣兵,斩我丝毫不能打击帝国方面士气,说不定帝**方还会感谢他们,他们又少了一个付费者。
“够了,你不用在我面前胡扯岔开话题了,你想活命,对不对?”我虽然看不见对方面具下的神色,但是我感觉得到这个家伙正在得意的笑。
“嗯,你挺聪明的啊,没想到被你看穿了。”我淡淡的回答道。
对方怔了一怔,目光再度落在我脸上,显然是对我的神态捉摸不透。
“阿美蒂丝!阿美蒂丝!你在干什么?马上到我大帐中来。”
帐外传来的宏亮声音让面具骑士一下子站起身来,她转身一边应答,一边给一直在她身后虎视眈眈的两名卫士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看好我,“父亲,我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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