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魔王传 (暖炉边的猫)

　　戴利慢慢说道。
　　“孩子们看法一般比较偏激，不能算数。”
　　汉克干脆地说。
　　“就像你对小姐的看法一样。”
　　艾伦忍不住在一边说。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汉克瞪了艾伦一眼，继续说道。
　　“我去镇上的工会，查了一下他的资料。啧啧，你们猜怎么样？”
　　“少说废话。”
　　艾伦不客气地回答。
　　“好吧。”
　　汉克耸耸肩。
　　“比罗，卡南村人，二十三岁，达到三级武者水准，独自出去闯荡，按协会记录，二十五岁成为一级武士，二十九岁成为二级武士，三十四岁成为三级武士。”
　　“三级？”
　　戴利和艾伦都吃了一惊。
　　“嗯，三级。期间做了好几个大任务，我就不细说了。五年前，也就是三十七岁的时候，回家省亲，之后就一直呆在村子里。对他武技的评价是三级武士巅峰水准，当年晋级三级的时候曾被彼得雷大师指点过，大师看了他的武艺之后，曾经感慨道：我看到了暴风雨中的海洋。”
　　其他两人默然。
　　能得到彼得雷大师评价的武士，都是名动一方的风云人物。当年小姐武魂之下无敌手的评价，也出自大师之口。
　　“还有件事。”
　　汉克从背上解开一个包裹，拿出一把一人高的鱼叉。
　　“好奇特的武器，你从哪里哪里弄来的？”
　　艾伦问道。
　　“这是比罗的武器。”
　　汉克沉声说道。
　　“五年前他把武器抵押在协会里换了一笔钱，一直到今天都没把他的武器赎回来。”
　　“奇怪。武器对于武士来说，意义重大，而且这几年他的收入也不少，为什么还不赎回武器？”
　　艾伦又问道。
　　“不知道。”
　　汉克回答。
　　“没想到三位居然对我有这么大兴趣。”
　　一个声音从三人背后响起。
　　三人回头一看，只见比罗站在身后。
　　“先生请勿见怪，我等只是好奇，并不想对先生和村子有何企图，还望先生谅解。”
　　“见怪什么。”
　　比罗在身上摸出一个酒壶，喝了一口。
　　“只是不想再提起当年事罢了。五年前我本来打算回家看看，之后继续闯荡，尝试冲击武魂，可没想到回到家乡，却发现村里已经没有男人，只剩老的老小的小，也只能先留下来，把这群小王八蛋养育成人再说了。”
　　比罗又喝了一口酒，坐到地上。
　　“我本来一直孤身历练，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身上也没什么积蓄，可是眼下要养活一村人，还得弄艘船，这钱可从哪里来？我把能卖的都卖了，还是差上不少。不怕几位见笑，当年我厚着脸皮四处求人，终于攒到点钱，买下这艘船，现如今用赚的钱还债，还得过上一两年才能还完，以后还得为村子和这群小王八蛋的未来考虑，捉襟见肘，哪里有闲钱赎回武器？”
　　说到这里，比罗又喝下一大口酒，声音也高了起来。
　　“可是这群小王八蛋，没一个体会我的苦心，背地里都骂我盘剥全村，鱼肉乡里，妈的，要不是看他们年幼无知，老子真想拍拍屁股走人，看他们可撑得下一个月？”
　　戴利三人默默地听着他发着牢骚，一声不出。
　　“唉！”
　　比罗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只是叹了口气，又提起酒壶喝了起来。
　　“比罗先生。”
　　看到比罗不再说话，戴利说道。
　　“先生贵为三级武者，身手自是极好，可我这几天在村里转了转，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些孩子恐怕没几个达到武者二级。先生既然在外游历过，自然知道国家的武者政策，何故却不把他们教好？如果以后村里出了三级武者甚至武士，日子就会好过不少。”
　　“我何尝不知道这些事。”
　　比罗听到戴利问起，更是郁闷。
　　“只是我这身武艺，都是自己勤学苦练，摸索出来，要我说出个所以然却是说不出。那群臭小子，一个个娇生惯养，不肯吃苦，加上我脾气也坏了些，下手有些重，早些年就没人肯和我学了。其实若不是这里情况特殊，不学武艺日子也还能过得下去，只是无法小康而已。罢了，以后等到他们长大成人，自己持家，自然知道学得一身武艺的好处，那时再说。”
　　听到比罗达到如此惊人艺业全是自己摸索，三人都不由吃了一惊。
　　“先生的话固然有理。”
　　艾伦说道。
　　“只是武艺这等东西，是越早学成越好。如果先生信得过，可以让我们三人试试。”
　　“看你说的，你们也是武士，我有什么放心不下。”
　　比罗说道。
　　“只是我想问你，你们为何无缘无故肯帮我？”
　　“他们为何，我不知道。”
　　艾伦眼睛看着天边，似乎在喃喃自语。
　　“有一个人，我知道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追上她的脚步，可是，我想尝试像她那样行事，追随她行走的方向，因为我不想走错路途，连背影都看不到。”
　　“我？我是他的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汉克笑着说。
　　“我是他们的监护人。”
　　戴利叹了口气，把鱼叉丢向比罗。
　　“我不能让他们把事情搞砸，不然回去我会吃不了兜着走。”
　　“多谢三位。”
　　比罗一把接过鱼叉，深深向三人行了个礼。
　　

第七节 授艺
更新时间2013-2-4 19:01:04 字数：2324

　三人依然如同往日一般，早早起床在村里到处游走，和村民们谈天说地。
　　几天下来，村里人都和他们渐渐熟悉起来，也不再像初识时那般生分，几人很快就混进年轻人群里，看他们下网晒盐，期间三人也露上几手，可这些少年除了对他们开山裂石的金光表示一下赞叹之外，并不像其他地方的年轻人一样，求着他们教自己习武。
　　一天忙下来，三人有点沮丧地聚在一起。毕竟，作为武士，在那里卖弄半天，居然无人求艺，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这里的民风有点怪。”
　　汉克总结道。
　　“看来我们还得去问问比罗先生。”
　　到了晚上，三人来到比罗家中，向他求教。
　　“你说这个啊。”
　　比罗苦笑道。
　　“前些年我看过一份协会的调查报告，里面也提起这事，却是有些道理。”
　　“那报告怎么说？”
　　汉克急忙问道。
　　“那报告里说，整个王国里按原住民进行武士数量统计，以山区最多，其次是平原，最少是我们海边。究其原因，乃是山区随时随地受到野兽威胁，不够强则活不下去，所以压力巨大，人类潜能容易被激发，平原地区因为有山区武士帮忙抵挡，因此敌人少了许多，压力也就没那么大，而到我们海边，更是不同。”
　　说到这里，比罗停了停，缓了口气，喝了杯水。
　　“海边住民，主要依靠晒盐打渔为生。晒盐这事乃是无本生意，要的主要是一把子力气，武艺精熟自然效率更高，可武艺不高晒出的盐也不少，加上盐乃人类必须，国家无限高价收购，只凭这一项，日子就能过得下去。再说长年晒盐，身子骨也不会差，考过一级武者一点问题没有，收入也足够缴纳得起赋税，压力不大，动力不足，因此并不热衷习武，出武士少也就不奇怪了。”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出海捕鱼？”
　　戴利不解地问道。
　　“听闻出海危险极大，常有一去不回的事情，风险也太大了。”
　　“晒盐只能维持生活，若要过上好日子，还得去捕鱼。”
　　比罗回答。
　　“再说身为海边男儿，贪生怕死，不敢出海，那叫什么事？”
　　三人想想，也都笑了。
　　“那出海之时，一身武艺也没大用么？”
　　艾伦又问。
　　“有用是有用，可真没大用。”
　　比罗答道。
　　“出海一事，全看老天脸色，若是遇到暴风，任你本事再大，也只有死路一条，难不成还能游个几百上千里，游回岸边不成？”
　　“听先生这么一说，我们明白了。”
　　戴利说道。
　　“只是如今这村子，却和别的地方不同，不但要出众多武者，而且级别越高越好。”
　　“是啊。”
　　比罗苦恼地说道。
　　“等到明年，就有人到十六岁，必须参加等级考试和纳税，又多出一笔开支，村子里不少女人要养，要让大伙都过上好日子，一艘船不够，所以能省的就要尽量省，那群兔崽子怎么就不明白呢？”
　　“他们还小，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戴利安慰道。
　　“那要让他们习武，还得想些别的办法。”
　　“你们有法子?”
　　戴利和汉克不说话，只是转头盯着艾伦。
　　“你们看我干嘛？”
　　艾伦被盯得有些毛骨悚然。
　　“艾伦，你说如果小姐遇到这事，会不会有法子？”
　　戴利突然问道。
　　“当然有法子。”
　　艾伦想都不想，立刻回答。
　　“要说我们三人之中，最像姐姐的，肯定非你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