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拉姆戴着耳机,正随着音乐摇头晃脑。听到舒畅的问话,他摘下耳机回答:“联络上了,附庸们派出的代表已在昨日抵达。为表示臣服,他们把我们需要的计算机带来了。另外,他们还答应:那批黄金钻石将由他们负责销赃,费用只收取两成。
还有一个好消息——哈根也跟我们联系了,他们需要一批军火,如果我们替他们送次货,他答应送上一名大副——他有点残疾,耳朵被炮火震聋,但拥有着丰富航海经验,可以做名出色的保镖,而且绝对听不见任何秘密。”
“他把我们这儿当养老院了”,舒畅咧了咧嘴:“他要求把货送到哪儿?”
“亚丁对面,索马里沿岸,不过,哈根认为,如果方便的话,最好运到北部海岸,他们接了货后可以直接进山。”
“顺便的事情,那就帮帮他们吧。”舒畅无所谓地回答。
入夜时分,一个金属行李箱被运上游艇。这行李箱很长大,在舒畅印象中,这么狭长的行李箱一般用来装步枪。这箱子是夹杂在游艇货物中运来的,在林林总总的包装箱中,它不很显眼地被送入舒畅舱内。
此时,拉吉拉丘正与管家指挥工人搬迁,兰卡跟着跑前跑后帮帮忙,格伦抱着膀子站在甲板上警戒。
也门人尚武,男子的成年礼就是佩刀礼。有资格插上一把腰刀,就是告诉世人:我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了,我有能力捍卫家庭,捍卫我的尊严。
现代的也门人,不仅腰上带刀,他们还带上一把长枪,即使进餐厅也不放手。
也门人认为,枪支也是弱势群体寻求正义和保护的最后屏障。如果遭遇不可忍的对待,报复是正义,甚至是勇士行为。这也是拉大叔门下的铁杆半数出自也门的原因。
报复不总是在阳光下的,而警察收了钱就睁只眼闭只眼,所以很多案件只能石沉大海,因此身在也门,必须擅长自我保护,这才是勇士。
基于这种文化氛围,格伦全副武装地出现在甲板上,不仅没有警察来找事,相反,周围码头上因此清静了许多。所以,现在舒畅尽可大摇大摆地进行密谋。
金属箱躺在舱中央,舒畅坐在椅子上,图拉姆在他背后挤眉弄眼地歪靠着。箱盖传来不紧不慢的几声叩击,仿佛一名绅士正在敲门。
“可以出来吗?”箱中人问。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技巧,箱中传出的声音一点没有嗡嗡的气闷音。
第27章 世上还有免费午餐
“当然,请出!”舒畅说完这句话,觉得这话特别别扭,他难受地扭了扭身子。
金属箱发出一声格楞声,箱盖掀起了一角,一只白净的手轻轻搭在箱缝中。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几个指甲。平滑的弧形光泽圆润,边缘整齐光滑。唯一遗憾的是,指甲的血色太少,让这几个光滑的甲角显得白中发青,甚至有点锐利的金属光泽。
在舒畅的注视下,此人慢悠悠地爬出金属箱,优雅地掏出一付洁白的手帕,先擦了擦他那毫无血色的嘴唇,而后,拂了拂身上,仿佛在擦拭那些完全不存在的灰尘,而后,他丢下了这付“脏”手帕,从怀中悠悠地掏出一幅新手帕——依旧洁白,依旧毫无皱褶。
舒畅饶有兴趣地看着此人表演绅士风度,等对方把一切做完,装腔作势的东张西望时,他笑嘻嘻地打招呼:“欢迎,先生一路辛苦了,你需要洗个澡吗。”
“不必。长途旅行实在是件折磨人的事,我一路跋涉找了这里,可不是为了洗个澡?”
“是啊”,舒畅附和地感慨:“有时候,我们不得不伪装成行李,或者灵柩运输,在别人享受头等舱的美丽空姐和香槟时,我们却不得不和行李舱的寒冷搏斗。”
“幸好我们有一艘游艇”,图拉姆补充说。
“所以我们需要三面盾牌”,那人没理图拉姆的插话,他拍了拍那个金属箱,继续刚才的话:“第一面盾牌就是我们的藏身所,要安全、坚固、实用……,身为血族,在新生的第一天就必须为自己找到最安全的栖身所;”
“还有呢?”舒畅配合地做了捧角。
“此外,他需要马上寻找朋友——最可信的朋友,在平常能够掩护他,危难时刻能够帮助他,寂寞时刻能够陪伴他的朋友……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个庇护者和一个强大的团队”
“这不稀奇”,舒畅对这么快进入正题有点不适应:“所有刚踏入职场的年轻人都需要这些——一间住房足以遮风避雨;一些朋友足以相互援手;一个组织、一个单位能让他发挥特长,并借此谋生。不是吗?”
“组织,这个词很好,介绍一下,我叫费力克斯·毛奇”,他伸出手来,热情地说:“有一艘航船需要一位船长,阁下,你愿意做船长吗?”
“我可是个新人,我对航道并不熟悉”,舒畅保持着冷静。
“没关系,我们有优秀的领航员、大副、水手长,阁下,只要你点头,你就会获得我们的忠诚。点头吧,你不会失去什么的!”
“这是个背黑锅我来、送死也我去的活儿……哈哈,忠诚,这玩意值几个钱?”
“值多少钱?这我们还没有测算,嗯,让我想一下,每年收益的10%,大约有数百万欧元,或许上千万,谁知道呢,但只要你点头,这些就是你的了。”
“这个头虽然很昂贵,但我却不敢点下去——直说吧,世上还有免费午餐。为得到这些忠诚,我需要付出什么?”
不等对方回答,舒畅又抢先补充说:“当然,你很清楚,这对我可有可无,我不需要它来点缀我的西装!我平生最大的愿望是花天酒地,然后在混吃等死中度过余生。要我为别人的事业辛苦,太累!所以,请你别开太高的价,因为我根本不打算付款!”
“大人,我带了11名附庸的忠诚,只要大人点了头,这一切就属于您了。而我们的要求很简单——阁下,我们需要的仅是一位首领。”费力克斯·毛奇盯着舒畅,郑重其事的强调说:“首领,仅仅如此!”
舒畅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说:“你的意思是说,你的船上仅仅需要一面旗帜,我什么也不需要做,只要我在船上,迎风招展,这就足够了,剩下的事就是我继续混吃等死,你们各自花天酒地——如此而已?”
费力克斯躬身行礼:“正是!”
“可这是为什么?”舒畅不解地问:“你们本来享有自由,可以自由的花天酒地,为什么要给自己套上枷锁?”
“阁下,自由是个昂贵的幸福,为了享受这个幸福,我们需付出的东西太多,可遗憾的是,我们的资本并不雄厚,我们并不是富豪,我们奢侈不起。所以,与其在困苦中挥霍,不如适当的节省,并缩减一些不必要的开支。
阁下,我们愿意付出部分收获,我们宁愿付出些许自由,来换得团队的守望相助。
阁下,相对于个人来说,我们是强大的,但相对于整个人类来说,我们是脆弱的,而整个人类社会联合起来了,所以我们不得不组织起来,这是必由之路!
我们需要您出面……对此,您不会失去任何东西!我们只需要一盏灯,让我们在茫茫大海中知道自己的前进方向。”
“不”,舒畅还在迟疑:“如果,你们仅需要一个首领作为团队的标志,很遗憾,我想你们完全可以在你们当中选择,选择你们自己人,而我,仅仅是个外来者。
如果你们需要的是一尊蜡像,很遗憾,我不可能做一尊蜡像,我有思想、有意志,我的意志有可能干扰你们的航向……你明白我的意思?”
“阁下,我想说的是:世间万事万物都依据法则而存。法则无处不在,某些人感觉不到,那是因为他是个泯然大众,茫然而生,茫然而逝;而某些人能够如鱼得水,扶摇直上,是因为他知道法则的存在,并善于运用法则——仅如此而已。优胜劣汰便是如此发生。
血族能够在人类的夹缝中求生,并得享千年不朽的生命,恰恰是因为敬畏法则,并遵循法则的指引。而血族的法则是:秩序。
关于秩序的千言万语只归结为两句话。第一:该谁的就是谁的;第二:一加一永远等于二。
关于第一条,我们的理解是:凯撒的归于凯撒,该隐的归于该隐。谁侵犯了凯撒和该隐的利益,那他侵犯的就是你自己的利益。在这个前提下,人人的权利都受到保护。
对于第二条,我们的理解是:团队的力量永远高于孤单的个人。阁下,脱离了团队,我们就是孤立的个人;回归团队,我们就是一个整体。而后我们血肉相连,魂魄相依。
领主的权利至高无上,卡玛利拉盟会不能容忍挑战领权。阁下,我带了11名附庸的忠诚,只要您点头,我们站在了领权之下,我们不再是单个的个体,我们属于盟会的领权保护范围。
这也是为了生存,根据避世条约的原则,一旦我们有了归属,我们就处于盟会的保护之下,任何人不得随意侵犯领权——‘黑暗之手’?除非他们想引来盟会的群体攻击。”
舒畅敏锐地抓住对方偶然泄露的那个词:“‘黑暗之手’?!嘿嘿,果然,你说的冠冕堂皇,但我想……,‘黑暗之手’,这意味着什么——听名字就不是个善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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