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业诸神传 (成幻)

他虽然有牢骚，但还是慢腾腾地答道，“请吧！”

艾叶可没有这些仕人的规矩什么的，像往常一样大大咧咧地走进城主接待厅，直接就大喊，“周大人，早！”

周海山是一位学而优则仕的仕人，看这艾叶没文化的样子，加上本来就有点心理不平衡，很是鄙视艾叶，随随便便应付道：“嗯！大将军来得真快啊！”

艾叶一看这气场不对，心想：为了得到更多的资源，看样子，要花点心思了。天寂诲心功之“润物无声”先放一个，慢慢来磨嘴了。

“哈，感谢周大人的抬举！本将军是万分感谢啊！”

周海山静静地看着艾叶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内心只嘀咕：不需要你感谢，你少来几趟，就感谢你了！但他嘴巴上还是客气地应道：“艾将军年轻俊才，为国为民，守疆有功，那才是万民要感谢的！”

艾叶先把来意一说，“周大人，你也知道，这刚打败了查尔部落，让云城不再受边境蛮夷困挠，还需要您云城多多支持啊。别让朝廷的胜利果实拱手送人了！”

周海山当然还得表态，“那是！那是！”内心则是很不爽：打败了是你的功劳，事前都不告诉我一声，我连毛功劳都没捞到。老夫上次还让你分了点功劳，一点都不厚道。再说，这打下来的也是你的地盘，我云城也没看到好处啊。

艾叶顺杆子往上爬，抓着周海山的话尾，“不知道周大人这次支持多少兵马，多少军饷？”

一听到实质的东西，周海山就为难了，说了一通困难，最后说道：“兵马五千，军饷一千万金币。”

艾叶内心一算计：你老狐狸真会想，每人还不到2000金币，还要我替你养兵马。搞不好这五千还是老弱残兵，相当于替你善后，他脸色有点僵硬了。“大人，兵马不多，军饷更是不匹配啊。这难道一定要让兵部来协调此事？”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云城的困难嘛。南有匪患，内有屠问童留下的创伤还没修复。”周海山一副你要就这些，不要拉倒的神色。

这调兵筹饷本是兵部的事，各城遵旨进行。艾叶急着要兵，等不急，才先跟这些城主商量的。一见周海山如此不上道，他板起脸了，气势一放。

“周大人，咱当兵的脾气直，你这点兵马军饷就是打发叫发子的啊。我拿将军印直接去城尉那调兵。军饷你看着办吧。我上奏朝廷，看帝都怎么评价吧。”

艾叶离席而起，一边说一边走近周海山，“不过，我看你周大人对我很不爽啊！”

“艾叶！你想怎么样？这是官府！”周海山看艾叶带着比他还浑厚的斗力气势走拢过来，他还真担心艾叶二愣子行为。

他想得不错，艾叶见好言好语沟通起来困难，就干脆上来一把抓住他的前襟，慢条斯理地提起。“周大人，要是咱俩不和，打闹公堂的消息不胫而走。是不是很不光彩，成为笑谈？”

周海山运起斗力，抵着艾叶的大手，但又不能用劲，怕艾叶就着他的劲力把袍服都撕了。他听艾叶一说，就知道艾叶真是要耍二愣子行为了。反正他小子当朝为官时日不久，在朝廷中以前声誉也不咋地，可我还得要老脸，不能跟这小子混闹。

但他还是强撑着气势，呵斥道，“艾叶，你想怎么样？打朝廷命官吗？仕人不会饶你！”见艾叶的脸色越来越硬，他后面只好有点软了，“有话好说嘛！”

“什么叫有话好说。我刚才说了这么多。你把老子当大将军没有？我要提着你到城主府外去让百姓评评理！”艾叶继续充楞，耍着威风。

周海山连连顿足，“艾叶，你妈的到底是不是仕人啊，讲不讲点体面！这让仕人情何以堪呐！”

“堪你个毛，老子在前线，没兵没饷的，打不赢仗，甚至被对手干了。老子还讲体面？走，我们到外面让茶楼百姓评评理去！”艾叶刚开始也是有点装，说到后面还真的来气了。

周海山扭动着身躯，想挣脱艾叶用衣领勒着他脖子的手。他一看艾叶的架势，真还怕了，只好服软。

“艾叶，朝廷给你的命令，你都还没接到吧。你的筹措兵马军饷的命令，朝廷不是还没发过来嘛！你急什么了。”

“老子不急，行嘛？那一点兵马刚占领查尔部落，别人可蒙上十万大军就要报复打过来了，我拿什么挡？”艾叶又把声调提高了八度，大嗓门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城主府。顿时，议论声开始传播，可蒙十万大军要打过来了。

“哎！行了行了，我带你去城尉，让你看看我们的云城兵马。你又不是没见过，那战斗力确实糟啊。”周海山的眯眼也小睁开一道缝，没有威力地怒视着艾叶，就像一个赌气的小媳妇。

“战斗力糟不是你的错！但不招募兵马，不筹措粮饷，就是你的错！”艾叶把手一松，朝座椅边一推，“走吧！”

周海山无奈，边走边内心暗骂：妈的，没见过你这种粗鄙的蛮夫。艾叶则是边走边提醒他：“给了兵马，没相应的军饷，若军队哗变了，那也是你的责任。”

“你去死吧。老子云城可怜巴巴的。哪有那么多军饷，有了的话，还等你小子来收拾查尔部落。老子早兵强马壮去干掉他们了！”周海山也是一肚子叫屈啊。

艾叶看他那样子，估计云城确实不太富裕，但他还是不松口，“那你要上奏朝廷啊。要啊！我来支持你！你不上奏，反正我是不会替你养兵就是！”

“艾叶，你欺人太甚！兵都给你了，应该是你自己向朝廷请饷！”周海山没好气地转头瞥了他一眼。

“你个傻帽！我是为你好！我请是我请的，你请是你请的，又不矛盾！”艾叶自己也不懂其中的流程，只是在那瞎扯。

这反而让周海山疑惑了，“什么你请我请？难道为这支军队还可以请两次？”

艾叶急中生智，脑袋里开始翻着历史上各种军队，官兵勾结的事儿，突然一拍后脑勺，“我怎么忘了给周大人传点秘诀了。这个可是帮云城很大一个忙儿啊！”

“怎么？”周海山干脆停步下来。

艾叶走拢过去，抱着他的肩膀，“周大人啊，您是难得糊涂啊。你给我个两万兵马，筹个5亿金币——”

周海山一听这天文数字般的军饷，就扭身要挣脱出艾叶的勾肩搭背，“妈的，还五亿！”

“稍安勿躁啊！周大人，不是说了吗，不够我们再奏请朝廷啊！你我都说困难，再一道上奏，他们好歹也要批点吧。报个五亿，他们挥笔一砍，至少有个尾数吧。这只是第一步，非常必须的！”

艾叶接着在他面前竖起第二指，“第二了。云城把兵马一调走，不是空虚了嘛。要赶快筹兵，这招募兵人，那也得要雇佣费啊。这就该您上奏了，招募个两三万不算多吧？再要朝廷拨饷啊！你这就有钱有人了！当然咯，就是没人，反正大家都看不见，有钱就行！

我到战场上，把你的云城的兵马好生着用着，牺牲少一点，战争一完，马放南山。云城兵一回，又有个1~2万，你再把你说的招募的再解散了，谁知道了？”

周海山也是成精了的仕人，听着听着，张着嘴，手指着艾叶连连晃动，“你~你是要老夫贪墨？”

“哎！谁叫你贪墨了？我们是为云城好啊！哦，我明白了，您不是真的拿到了钱，就不去招募了吧？”艾叶恍然大悟，反打一耙，让周海山哑口无言，把指着艾叶的手一甩，拂袖朝前只冲。

妈的，想贪还要维系面子，老子就不信邪了。艾叶追了上去，坦诚地加了把火：“周大人，你别看我是粗人。你不考虑我东边战局，我当然没好话，东边也有你的责任的。

我也是为你好啊！你好了，我右路大军的后方才稳妥啊。咱们是利益共同体啊，您怎么就像看仇敌一样对我了！”

周海山没作声，艾叶继续加油：“你是不知道，现在中天很紧张，东中西战争全面开打，你我不去向朝廷争，别人也争走了。搞不好，一样摊派到你云城的头上，人和钱却到西边去了。你自己想想吧！我可是把好的和坏的，都在你面前使了，豁出了！听不听由你！”

……

艾叶最后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发动教人的魂林摇曳诀之说诀，总算把这顽固的老仕人说动心了。

他语气缓和了，“好吧！我后面的请奏，你也要签字！”

艾叶手抚着他的背心，“呵呵，那是当然，那是当然！难为周大人想通了啊！我是早想通了，所以，你看我前面威胁你，那也是没办法，也是豁出去了。你是不知道啊，占了个破查尔部落，惹来了十万报复的可蒙军，咱压力巨大啊！

当时也是一时冲动，想在朝廷面前表现一下。哎，没有周大人考虑周详啊。我现在才明白周大人为什么兵强马壮，当年也不去惹那个查尔部落。我可是捅了马蜂窝！还好朝廷有人，帮我说项，没过反而有功，总算躲过一劫。

但你看搞得现在没兵没饷的，拿什么去抵挡啊。大军一来，直下云城，我的责任肯定逃不掉，云城也好不到哪去啊。周大人！我们是横竖，好坏一起担的利益共同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