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业诸神传 (成幻)

她正要喝令抓住吕冰冰，这时艾叶的传音又到了她耳边，“公主，不要把事情闹大，都不好！有缘则后会有期！”

她看着艾叶的背影，无奈地生生忍着没有下令，“气死我了！”追上吕冰冰的艾叶只听到身后殿里“叮咚哐当”一阵器皿桌椅打碎的声音。他轻叹了口气，“看来，这合作只有以后再谈了。”

“你还想合作，后悔了？”吕冰冰看到艾叶跟着出来了，也就慢慢平息了怒气。

艾叶安抚解释道，“未来的合作难以避免，又不一定要答应加入他们。你今天怎么这么冲动了，商人不是和气生财的嘛？”

“生什么财。你没看到别人根本就鄙视商人，以为你只想赚钱，甚至鄙视你。不知道你们在帝都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要给你大将军的诱惑，只怕还有更大的诱惑在后面，你怎么就不动心了？”吕冰冰反问道。

艾叶一想，这女人在一起就是麻烦，算了，不跟她谈这些。还是赶快前往西域吧，扬鞭策马快速飞驰。

吕冰冰看艾叶不做声了，也知道该点到为止了。但她内心不服苍月，要搞跨可蒙经济的心思就开始有了。

几天后，艾叶两人就进入了西域地带，因为他们并不清楚“西边流浪”是什么地方，就一路寻访观察。看到的是比可蒙和中天，悲惨得多的民生，卖儿卖女，逃亡，随处可见。

艾叶想起柯尔图所说，西域是个危险的地方，那边有神秘的宗教组织，一灵教，暗暗掌控着一切。中天帝国对那边征服后，为了维持秩序，又实施地域歧视，镇压隔离政策，这反过来又促进了宗教极端势力的发展。

他摸了摸柯尔图给的牌子，一灵教福祉堂“悲”字牌。柯尔图给他牌子时告诫，万一跟一灵教有瓜葛，你可以用这牌子澄清身份。你不要想跟他们能做什么好生意，那些人对商人内心歧视，又极度贪婪，很难赚到他们的钱，动不动就毁约，你拿他们没一点办法。

所以驼铃盟情愿冒险跟中天走私，突破贸易封锁，也不大愿意跟西域一灵教打长期交道，都是一锤子买卖，做一笔算一笔。

但走访了一段时间后，艾叶发现这里有丰富的资源，廉价的劳动力，就是被宗教控制和中天殖民统治，社会秩序危机重重，人们无法安居乐业，安全生产。

艾叶知道中天在南宫家族为首的商人垄断控制下，装备价格已经打压到成本线以下很久了，估计垄断者抬高价格的时间很快就会来。山庄也储备了不少存货，就等跟着庄家提价，跟随搭便车。

但山庄也苦于没有原材料矿物，一直无法扩大生产规模。是不是去跟一灵教谈一谈，与虎谋皮一下？另外一个选择，就是跟当地的殖民官府打交道，只怕反而不利。那些家伙估计跟中天的大家族都有联系，掠夺这边的资源。

但如果像柯尔图说的，这一灵教也不好打交道啊，有什么办法了？艾叶把自己所想跟吕冰冰一商量，吕冰冰居然支持艾叶试着跟这里建立商贸关系。

“这怕什么！既然是跨国贸易，有暴利就要做。至于安全与信誉，跟他们绑定在一起，就好点吧？”吕冰冰也是奸商家族长大，还修炼这行，说起来还蛮有信心的。

吕冰冰提醒了艾叶，利之一途，没人也没哪个组织可以忽略，哪怕是最看不起商人的政权，一样需要财货运转，关键是合作形式是否有利。想到这，艾叶豁然开朗，决定去冒险一试。

这次艾叶要吕冰冰乔装一下，“你这祸国殃民的脸蛋和身材，还是掩饰一下吧。前面两次纠纷都跟这有关！”吕冰冰妩媚地白了艾叶一眼，点点头。

很快，艾叶就根据柯尔图介绍的经验，联系上了这个秘密宗教组织。被蒙着眼带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在一阴暗的大殿内，艾叶两人终于可以看到要谈的人了。

“东方来的客人，你是怎么有我们这牌子的？任何中天来的奸细，都将被神残酷的惩罚！老实坦白吧，神不相信谎言！”

艾叶双眼很快适应了阴暗光线，看着对面上首和旁边两排，蒙着黑色头巾和斗篷的家伙。内心鄙视，一群见不得光的家伙。但外表还是装着虔诚的样子，他的教人日记中已经完善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篇章，现在应用起教人的这些能力，驾轻就熟。

他右手抱腹，恭敬地躬身道，“神指引我来此寻求光明，奉献福利。一灵教的大人们怎么怀疑我的诚意了？”

“你亵渎神的旨意。竟敢大言不惭说神指引你来的！”一颇有地位的下首教人首先怀疑艾叶。

艾叶认真地反驳道，“不！神灵有很多兄弟朋友。你们有你们伟大的神灵指引，我也有我的伟大神灵指引。他们是兄弟朋友，我们也可以成为朋友，互相帮助，为教众某福祉，为人间添太平，打败一切侵略者！”说到后面，艾叶居然变成了一副义正词严，神圣庄严的虔诚教徒状。

“哦，你们信的什么神？神祗在何方？”另一教徒质问道。

艾叶继续装神弄鬼，“我们信自由神！神祗在神秘的东方，与一灵教各居东西两端，一向互不交往，就是未来交往了，也不会侵犯各自的利益，远着了。”

“自由神是什么神？”

“自由神指引人类向往自由的生活，超脱尘俗，不受仕人的掌控。与尊贵的一灵教信奉的，人世间只有一个灵魂，朝廷应该消失，人们都应该皈依神的保护之下，按一个灵魂的指引而行动并不冲突。

所以，我就从东方经可蒙大草原，来到了这神圣的圣城！寻求与一切反抗殖民暴政的势力合作的机会！”

还好，艾叶做足了的准备才来的，捏造了一番也算应付过去了。但他内心却狂吐，真是些变态，问老子信什么干毛，有钱赚就行啊。

合作干什么事都要先看对方信仰是不是一样，有矛盾，就不合作，只有被洗脑或者奴役至死的下场。才不管你有没有大生意，有没有钱财。确实如柯尔图所说，这些人不是生意伙伴啊。

旁边教徒听艾叶一说，顿时一个个互相张望，貌似在传音商议，其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圣城的？这可是只有我们教内的教众才知道！从实招来！”

尼玛，艾叶没想到自己的漏洞居然出现在自己随便按习惯捏造的城名上，天啊，你们能不能不谈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可他还得继续圆谎，“大人，刚才我说了，我们各自信奉的神，是朋友。他们都习惯把自己的活动中心称为圣城！”

好累啊，艾叶一番话总算让这群家伙不再咄咄逼人地质问他了。他心想，现在应该可以进入正题了吧。

“福祉堂的大人们，神给予你们神圣的职责就是收集信徒的供奉，自然的回馈，为一灵教护佑的苍生谋福祉。我今天来，就是供奉我教的诚意，跟一灵教一起合作。”

艾叶只好用神的名义来跟他们谈生意，他的内心把这群道貌岸然，顽固不化，虚伪的家伙鄙视了上百遍。

这时，正中上首的大人物终于开口了，“可以说来听听，可不得亵渎神灵的神圣事业！”

“遵贵教教谕，为了加强两教的合作，为了让贵教教众有更强大的装备，我们准备支援给贵教一些高级工人工匠，共同开发大自然神灵赐予我们的珍贵矿藏，打造装备武器。”艾叶说完，停顿一下，看了看他们的反应。

在这种地方说话，一定得小心谨慎，察言观色。何况这些家伙的脸色都被蒙了看不到，也许这就是跟这些人打交道，很困难的地方。特别是对靠察言观色忽悠的商人来说，太困难了。艾叶又多了一层对柯尔图的理解。

“这个神是乐意看到的，继续说吧！”

“遵令。我们将合作建立秘密工坊，打造装备，各取一半，共谋自由大业！”艾叶先把结果说出来。

立即就遭到旁边人的反对，“神给予的宝藏在我们西域，为什么要分给你们一半？”

来了，果然，都是些不懂规矩的家伙，艾叶再一次体会到柯尔图的痛苦。他想了想，“尊敬的大人，确实，西域的矿藏都是神给予一灵教的珍贵宝藏。都应该属于一灵教，任何外来的势力都不应该占有。

同样的，我们自由神给予了我们工人的智慧，可以打造一切；给予了我们匠师的灵魂，可以设计一切。那是属于我们的珍贵宝藏。

我们两教合作，正是把各自的宝藏交换，获得更好的宝藏。我们各自信奉的神都是乐意看到的，为推翻中天仕人的统治的目标都是一致的。尊贵的大人，您看了？”

“那也不能一半分。你们最多拿两份。”

艾叶一听，觉得跟这些家伙谈得太累了！这顽固的教徒比他的脸厚多了。而且这种阴森森的地方太不友好，他也就没直接反对，而是换了个缓兵之计的说法。

“尊贵的大人，今天第一次合作，我们已经有了共同的目标，一致的利益。至于具体合作细节，待双方来日商讨，必将能合作成功。

我今天带了诚意，也将把你们的意思带回。我教目前也是低调地在发展，如果要找我们，请联系可蒙和中天边境最东，艾叶！相信我们为了神的事业，会相互遵守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