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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天之行 [精校] (古道醉西风)



为首的一名冷漠男子,刀削斧凿的面庞,棱角分明,有刚毅之色,黑发披肩,剑眉星目,目光犀利如剑,让人不敢正视。冷漠男子岳霆背后有三人,一名正是颛仑的亲传弟子鹤白,一名身材颀长目光却无比阴沉的男子木泓,还有一名正是新晋升为内宗弟子的孟牧。“见过几位师兄。”权正等几名杂役弟子连忙行礼。真阳宗有森严的规矩,杂役弟子地位最末,辈分最低,其次为外宗、内宗弟子,核心弟子,长老,十八峰主,掌门。“岳霆师兄,木泓师兄,鹤白师兄,孟牧师兄。”林青婵松开了风天战的手臂,笑着与四人一一见礼。“林师妹不必客气。”冷漠男子岳霆点头道。“青蝉师妹,这名杂役弟子是何人?却不曾在宗内见过。”木泓咧嘴笑了笑,阴沉的目光看向风天战,出声问道。“哈哈,风师弟入我真阳宗一来,就一直待在云隐峰,随隍尘师伯修行,师兄也知道隍尘师伯的脾气,所以风师弟很少下山,木泓师兄没见过也不足为奇。”鹤白笑着解释道。孟牧笑眯眯地看向风天战,不知打着什么算盘?这木泓对林青婵垂涎已久,何不如遗祸江东,让木泓去对付风天战,借刀杀人,这样一来,倒是免了不少的周折......孟牧刚要开口,玄欢儿翩然出现,一袭白色道袍,三尺青丝挽成发髻,用一根精致玉簪束起,五官精致,气质脱尘,一出现便引得无数的目光,连一向冷漠的岳霆,也难得出现疑一丝笑容,招呼道:“欢儿师妹。”“岳霆师兄。”玄欢儿略一施礼,笑吟吟地看向木泓,柔声道:“木泓师兄,风师弟与婵儿师妹的关系匪浅,还救过婵儿师妹一命呢?”“欢儿师姐,你不要乱说啦。”玄欢儿当众道出二人的关系,林青婵脸皮薄,唰的一下,小脸儿上出现一抹绯红,略带一丝娇羞地瞪了玄欢儿一眼,娇嗔一声道。“哈哈,婵儿师妹,你大可不必如此。欢儿师妹所言,又非道不得之事,如何不能与人说?”孟牧在一旁煽风点火,又捅了风天战一记闷刀。“这孟牧又要耍什么手段?”风天战皱起眉头,以他对孟牧的了解,这杂碎性格阴沉,又颇有城府,手段很辣,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痛下杀手,这样的人会替他说好话?岳霆闻言,也微微皱眉,却没有说什么?对他而言,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蝼蚁般的存在,根本没放在心上,就如一个称霸一方的诸侯,岂会在乎一个乞丐的死活?“又非道不得之事?难道他们之间还有道不得之事?可恶,这该死的小子!”木泓却听出了话外之音,他一直对林青婵有觊觎之心,又见挽着风天战手臂这亲昵的举动,早已妒火中烧,此时孟牧这一记“闷刀”,顿时失去了理智,冷哼一声,“哼,风师弟,你可知我真阳宗的宗规?”“不知。”风天战如实地回答。其实,他是真不知真阳宗有什么宗规,成为杂役弟子之日,便入了云隐峰,老疯子性情古怪,从来不讲究什么规矩,而且一门心思全都在灵草之上,从未向他提过真阳宗的宗规。“哼,你入宗已近一月,却不知我真阳宗的宗规,简直是荒谬。难道没人告诉过你,见到师兄要行礼么?”木泓冷冷地道。“这位师兄,还真没有人告诉过我......”风天战道。“哼,你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竟敢出言顶撞,这简直是藐视宗规,我这就送你去执法殿,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执法殿的手段。”木泓身后的一名身着青色道袍的外宗弟子厉喝一声,便要冲上去擒拿风天战,送去执法殿。“哼哼,执法殿可是一个好去处啊。”孟牧冷哼一声,微眯起眼,心中冷笑不已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大结局(五)

。“住手!谁敢动我风大哥......”林青婵小脸儿挂上一层寒霜,护犊子般地将风天战护在身后,水汪汪的大眼睛扫过那名外宗弟子,喝道:“哼,你一个外宗弟子,敢在我面前放肆,还不速速退下。”“木泓师兄,这......”外宗弟子章掱迟疑一下,目光转向木泓,像是在询问他的意思,他是木泓一脉的人,自然一切以木泓为主。“章掱师弟,退下。”木泓一挥手,喝退了外宗弟子章掱,冲着林青婵赔笑一声道:“青蝉师妹,你莫要动怒,这小小的杂役弟子竟不知宗规,又冲撞于我,犯了宗规,若不加以惩戒,怕是不能令众人信服吧。”“哼,我风大哥真是不知宗规,那又当如何?”林青婵瞪了一眼木泓,出声道:“正所谓不知者不怪,又何必小题大做,惊动执法殿呢?”“木泓师兄明鉴,从来没人对我提及过宗规,委实不知。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木泓师兄多多海涵。”风天战拱手一礼,要息事宁人,这木泓在真阳宗的地位不低,又是地头蛇,不可轻易招惹啊。“木泓师弟,风师弟新入我宗,不知宗规也情有可原,犯不着为了这点儿小事儿,伤了同门之间的和气。”冷漠男子岳霆皱眉,冷冷地道。“岳霆师兄所言有理。”林青婵感激地看了岳霆一眼,冲着木泓微微一躬身,轻声道:“木泓师兄,我替风大哥向你赔罪了。”“呵呵,木泓师兄,岳霆师兄说的极是,你真要把风师弟送去了执法殿,婵儿师妹一定会伤心的......”孟牧笑眯眯地在背后捅刀子。“风大哥,风大哥.......该死,该死啊。”木泓正中下怀,怒火冲昏了头脑,双目划过一抹狰狞之色,恶狠狠地看向风天战,阴沉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道:“岳霆师兄,今日若不好好教训这小子,我木泓的威严的何在?”“章掱,还不速速送他去执法殿。”木泓厉喝一声。“哼,小子,现在速速跪下,向木泓师兄赔罪,还可免你一罪。”外宗弟子章掱冷喝一声。“哼,章掱,你欺人太甚。”林青婵气的浑身颤抖,指着章掱厉声道。“青蝉师姐,休怪师弟多有得罪。这小子犯了宗规,若不加以惩治,怕是难以服众啊。”章掱冷冷地道。“你还是送我去执法殿吧。”风天战轻叹一声,要他下跪求饶,开玩笑,这绝不可能,只可惜木泓这愚蠢的家伙,还不知自己被人利用,当枪使了。“风大哥,不可,进了执法殿,你一定会被他们刁难呢?”林青婵死死地将风天战护在身后,目光扫过木泓等人,出声道:“你们要想把风大哥送去执法殿,就先过我这一关。”权正等杂役弟子在一旁看着,心中愤怒,却又不敢仗义执言。内宗弟子一句话,便可将他们送去执法殿。“青蝉师妹,得罪了。”木泓低喝一声,剑指一动,射出一道青芒,限制住林青婵,章掱等几名外宗弟子冲了上去,风天战却是冷哼一声,“几位师兄,你们修为高深,还怕我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跑了不成?”“青蝉,不必担心,好好照顾自己。”风天战对林青婵笑了笑,转身随章掱等几名外宗弟子离开水陆道场,去了执法殿。“哼,木泓师兄,你太过分了。”玄欢儿剑指一弹,射出一道水波光芒,化去了林青婵身上的禁制,安慰出声道:“婵儿师妹,风师弟去执法殿,或许只是学习一下宗规呢?你就放心吧,风师弟不会吃太多苦头的......”“哼。”林青婵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岳霆、木泓一行人,转身而去。“婵儿师妹,你要去哪里?这可是百年不遇的水陆大会,可不能错过......”孟牧呼喊出声,可林青婵头也不回,消失在水陆道场之上。木泓脸色铁青,目光阴沉,一挥手,出声道:“岳霆师兄,鹤白师弟,孟牧师弟,水陆大会即将开始,我们还是速去吧。”冷漠男子岳霆点头,飞身而起。鹤白无奈一摇头,相继而去。孟牧冷笑一声,招呼一声玄欢儿,二人一同进去。“真他娘的太过分了。”“这些内宗弟子,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欺压我们杂役弟子,简直是可恶......”“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的人密布功司殿,执法殿......”“这些个内外宗弟子一手遮天,我们这些杂役弟子地位又低,也见不到长老、峰主,怎会有人替我们做主呢?”“唉,可怜的风师弟,得罪了靑党,只怕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什么?木泓师兄是靑党的人?”“难道你不知道?木泓师兄在靑党的地位,仅次于岳霆师兄,修为高深,据说已经到达先天后期境界了,在靑党中排名第三。”权正等几名杂役弟子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句地小声诉说着。在真阳宗不限制宗下弟子建立党派,譬如岳霆、木泓所在的“靑党”,玄欢儿背后的“凰阁”,在真阳宗皆有着不弱的影响力。

执法殿不如真雷殿大气恢弘,四周环绕着雷云闪电,位处一所不起眼的殿宇,一进门就感觉阴森森的,让人浑身觉得不自在。水陆大会,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会,真阳宗所有弟子皆可去聆听,可执法殿这种机要之地,还是有人留守的。“章掱师兄,你不去水陆道场聆听大会,来执法殿作甚?”一名身着青色道袍的外宗弟子笑着与章掱打招呼。“哈哈,原来今日是林岹师弟当值,还真是巧了。”章掱大笑一声,然后指了指风天战,冷冷地道“这个不知死活的杂役弟子竟敢冲撞木泓师兄,简直是老寿星吃砒霜,自寻死路。林岹师弟,他就交给你了,好好地教导他一下真阳宗的宗规。”“哈哈,章掱师兄,你就放心把这小子交给师弟,一定给木泓师兄一个满意的交代......”林岹阴笑一声,恶狠狠地打量了风天战一眼,扭头看向章掱,谄媚一笑道:“章掱师兄,还请你在木泓师兄面前多美言几句,师弟加入靑党的事......”“这个好说,只要师弟办好此事,入靑党之事,就包在我身上......”章掱拍着胸脯保证似的道。“一切就仰仗章掱师兄了。”林岹连躬身一礼,殷勤无比,将章掱一行人送出执法殿,又变了一张嘴脸,神色阴狠,狞笑着上下打量一番,恶狠狠地道:“小子,休怪师兄下手狠,要怪就怪你有眼无珠,得罪了靑党的木泓师兄......”“靑党?什么玩意?”风天战没有一点受罚的觉悟,一屁股坐在一张青木长椅上,笑眯眯地道。“小子,进了执法殿,你还笑得出来?”林岹眉头一皱,冷哼一声道:“待会有你下跪求饶的时候。”“你也说了,有下跪求饶的时候。难道我现在哭丧着脸,你就会高抬贵手放我一马?”风天战自己倒了一杯香茶,一边品尝一边道。“哼,宗规如山,任何人犯了宗规,都会受到执法殿的制裁。”林岹冷冷地道:“莫说你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即便内外宗弟子触犯了宗规,来到这执法殿,也要乖乖地低下头......”“小子,时间到了,随我走吧。”“啧啧,这执法殿的香茶,还真是好喝啊。”风天战又斟满一杯香茶,轻抿了一口,啧啧一叹,抬起头看向林岹,笑眯眯地道:“这位师兄,哦,应该叫林岹师兄,你要带我去哪?”“去你该去的地方?小子,告诉你,这是执法殿,在这偷奸耍滑是行不通的,只能加重你的罪过,得到更严厉的惩罚。”林岹不耐烦地厉喝一声,“小子,乖乖地配合我,或许我还能下手轻点儿。桀桀,否则就休怪我下手狠了。”“怎么?你还要下狠手?”一杯香茶一饮而尽,风天战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从怀中取出一物,丢给了林岹,出声道:“呵呵,我劝师兄在动手之前,还是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吧?”“峰主令。”林岹瞳孔骤然一缩,神色骇然大变,握着巴掌大小的白玉令牌,手臂都隐隐颤抖,忍不住惊呼出声:“你......你怎么会有峰主令?不,不可能,这一定是你偷来的......”这是一块雕琢精细的白玉令牌,其上隐有云气环绕,刻有“云隐”二字,有一种奇异的波动传出。林岹所言不错,这云隐峰峰主令的确是风天战偷来的,还真没想到这白玉令牌来头不小,竟是十八峰主令。“哼哼,师兄,你不妨去偷一块试试?”风天战嗤笑一声,扯大旗拉虎皮,恐吓道:“有一个老疯子对我说,真阳宗现在并不太平,有什么靑党的人来找你麻烦,你拿出这块破牌子就行了,保证没人敢欺负你。”“你说的可是隍尘师伯?”林岹浑身猛地一颤,双目划过一抹惊骇,峰主令上有“云隐”二字,显然正是隍尘师伯,可依旧不敢相信,出声问道。“哦,师兄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功司殿的叶天师兄送我去云隐峰时,称老疯子隍尘师伯,应该与师兄说的是同一个人......”风天战迟疑一下,然后故意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出声道。闻言,林岹脸色苍白,颤抖着将峰主令呈到风天战面前,结结巴巴地道:“师......师弟,师兄也有苦衷,不得以才如此,那章掱在执法殿颇有势力,背后又有靑党撑腰......刚才要是有得罪之处,还请师弟大人有大量,饶过师兄这一次吧。”林岹苦苦哀求,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原本风天战是一个好捏的软柿子,好好收拾一下,讨得木泓的满意,或许能借此进入靑党......可没想到一下子踢到了铁板上,这杂役弟子居然有峰主令......开玩笑,那可是峰主令啊,仅次于宗主法旨的玩意儿,拥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利,执法殿都没有权利制裁,他一个小小的外宗弟子,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师兄,你不对我下狠手了。”风天战冷笑,夺过峰主令,塞入了怀中,死死盯着林岹嗤笑一声。“咳咳,师弟说笑了,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对师弟下手啊。”林岹额头上惊起一层冷汗,连赔笑道。“哦,这样啊。师兄,你还要教导一下宗规么?”风天战一屁股坐下,又倒了一杯香茶,淡淡地道。“不敢,不敢。师弟,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林岹哭丧着脸,他都快要哭了,暗自将章掱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他娘的章掱招惹谁不好,偏偏弄了个惹不起的人物,这不是作死么?“哈哈,林岹师兄不必紧张,其实我也知师兄有苦衷,只是碍于靑党,不得不如此......”风天战话锋一转,大笑一声道:“师弟我也不会让你难做,不如这样............这样一来,师兄即可向那木泓章掱交差,师弟我又没有什么损失,顶多受了一些皮肉伤,损失了五斤元液......如此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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