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书 (柳水心)

巴尔差点吐血，一个少女叫自己叔叔？而且这少女仅仅只是看上去像少女而已，谁知道这大天使几百岁了。“咳咳，叫，叫我什么？唔，叫哥哥就好了，或者叫我主人，队长。长官，什么都好。别叫我叔叔了。”

“瓦利斯哥哥，巴尔叔叔不高兴了耶！”爱丽丝为难的扭过了头看向她唯一的亲人，现如今，瓦利斯是爱丽丝打从“记事”开始认识的第一人也是唯一人，一遇到问题她就习惯性的看向了瓦利斯。

巴尔确实很不高兴，他需要的一个战斗力，而不是一个傻姑。巴尔这边正瞪着瓦利斯，爱丽丝却突然叫嚷了起来。

“啊！忍不住了，我要尿尿了！”她仿佛是在说我肚子饿了要吃饭了一般的这么大声宣布着，随后爱丽丝脱下了自己裙子，就这么蹲在巴尔和瓦利斯之间，就在这小小的习武场上开始虚虚。

随着那声音，金色的液体冒着热气就这么在地上尿了一滩。

“天使也要尿尿啊？瓦利斯，真有你的啊！你就这么教她的？”巴尔拍了拍自己快要爆炸的头，他对着瓦利斯召了召手说道：“过来吧，我们这边来好好的谈一谈。”

瓦利斯的脸已经红的像番茄，他老老实实的随着巴尔走到了拐角处。

一走到这里，巴尔就不可遏止的爆发了：“你就是这么教导她的？你真行啊！你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状况吗？你这个蠢货知道吗？这是玩的时候吗？随便来个什么势力我们就集体玩完了，吧唧一声的，就像鸡蛋一样吧唧被砸的蛋黄四溅，变成稀巴烂。你知道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我们需要力量，需要握剑的手，需要强壮的战士。而不是……”巴尔的话突然停了下来，因为爱丽丝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瓦利斯哥哥，我尿完了。等你来给我擦擦。”

巴尔点了点头，这才对这几乎无地自容到几乎要钻到墙缝里的瓦利斯说道：“你很好，你真好啊。我说道那儿了，唔，都快被你气糊涂了。我们需要的是强壮的战士，而不是一个连给自己擦屁股都不会的傻姑娘！”

巴尔歇了一口气，随后几乎是咆哮着吼出：“你他妈的还曾经是大天使！怪不得人家说堕落天使最强大，压抑了一辈子，渴望了一辈子了。能不强大吗？能不变态吗？你真行啊，比我都要邪恶了，我现在觉得，站在你面前我就像一个善良小姑娘假扮的魔鬼一样。”

巴尔好不停息，把自己的怒火喷洒到瓦利斯的脸上：“你他妈的快点教会她如何去杀人！我要她在战场上砍人砍人砍人！真让人受不了，简直要被你气疯了。”

看着巴尔似乎发泄够了，瓦利斯这才苦着脸说道：“我说，巴尔啊。”被巴尔双眼一瞪，瓦利斯立刻改口：“巴尔大人啊，请容我禀报。教她挥剑不难。但是杀人可没那么容易，她现在就像一个新生的小天使一样。事实上她也就是一个新生的小天使。好在她的身体还记得如何去战斗，教导她如何战斗并不难，简直就是一点就通。事实上她现在就能打斗了，但是杀人和打斗可是完全两码事，她可一个人都没有杀过，现在她甚至有轻微的晕血症状。”

“这有什么难的！我明天就让管家罗宾每天给你送来一百劣魔，专门给爱丽丝练习，每天至少杀一百个劣魔。”

“这，不太好吧。虽然是劣魔，但好歹是自己人。”

“屁的自己人，他们不是人，劣魔不过是最低等的奴隶！到了地狱就给我记住，收起你那可悲的怜悯，这里可是奴隶社会的地狱，这里是怜悯凋零，憎恶旺盛之地。这里的奴隶没有人权，他们只不过是奴隶而已！你只需要学会区分开这是有用的奴隶，和没用的奴隶！”

巴尔一口气吼出了这些话，既是说给瓦利斯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必须如此才能生存，而且这仅仅只是基本，不过是开始而已。目前来说，需要被牺牲掉的不过是一些低等的劣魔。而在今后，人类，精灵，魔鬼，天使，各种生物都有可能成为巴尔的奴隶。奴隶不是人，不过是工具。只有学会漠视奴隶的生命，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奴隶制度”的拥护者。

巴尔要让自己记住，这里是地狱，怜悯凋零，憎恶旺盛之地。

第二卷 地狱卷轴 第053章 调教洁诺亚

若想在残酷的世界里生存，就只能适应它的残酷，然后比它更残酷。

“瓦利斯哥哥，我等了好久了！”不远处的爱丽丝蹲在地上催促着。

巴尔看了看脸都皱成一团的瓦利斯，这可怜的天使。如今怎么混成这个样子了？

瓦利斯早已经不初见他时的神采了，在他身后的那一双翅膀倒是已经羽翼丰满，只不过仍然是灰色。

但变化最大的却是此人的精神状况，此刻的瓦利斯躬身站在巴尔的面前，脸颊通红，就连目光都变得游离猥琐，此人的正气与信念在一瞬间被巴尔亲手打碎之后，又亲身体会到了圣劳伦的强大的力量与信念，可以说他已经完全被那个变成肉酱的天使打败了，瓦利斯已经完全的失去了对自己的信心，他变得支离破碎了，这样的他只能沉迷在巴尔给他的黑暗之中无法自拔，用黑暗来遮蔽他的双眼，用邪恶来麻痹他的神经。能够确定的是，大天使已经走上了一条黑暗的道路。

一条故意不去教导一个女孩子怎么给自己擦屁股的猥琐的黑暗道路；一条看到女孩子随地大小便也不去纠正的邪恶道路。搞不好现在爱丽丝这样子就是瓦利斯特意教导的。

瓦利斯这混蛋玩的挺快活么，黑暗之路走的有够精彩的。

但黑暗之路有很多条，巴尔却不喜欢他走的那一条路。

这样下去巴尔能得到一名堕天使，却不是巴尔期望的堕天使。

天使纵然堕落了，也不该如此可怜。

巴尔看着瓦利斯一副可怜相，有些不忍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瓦利斯，你知道什么是黑暗的邪恶吗？”

对于这个突然的，完全莫名其妙的问题，瓦利斯首先是警惕，然后才思索了起来：“什么是黑暗的邪恶？邪恶不就是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喂，你可说过我甚至能让她叫我爸爸的。我，我这么做不过是被你引诱。”

巴尔抬手打断了瓦利斯的解释，他双眼直视这瓦利斯，话语却如同钉子，直直刺入到瓦利斯的心间，巴尔说道：“所谓黑暗的邪恶，是优雅而又崇高的。是艺术，是精美的工艺品，是品味，是理性的精致。有点品味把，我的堕落天使。你是我的堕天使，你不是猥琐的小丑，你不该如此的。”

猥琐的小丑！？这样的羞辱瓦利斯几乎无法忍受，怒气陡然间爆发了出来，他脸涨的通红，身上的肌肉抽搐着，有一刻巴尔觉得天使要失控，大天使几乎就要从虚空中拔出剑来，但隔了好一会，瓦利斯却平静了下来：“虽然很难听。但你说的对，我不该如此的。我该怎么做？”

巴尔跳起来大吼道：“你他妈的先去教会她怎么给自己擦屁股！然后教会她撒尿拉屎应该去厕所！要是再让我看到任何一个天使在我的城堡里随地大小便，我发誓，我一定会扒光你的鸟毛做屁垫的。”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瓦利斯慌慌张张的跑去猥亵少女天使了。

“等等！”巴尔叫住了瓦利斯。“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情？”

“唔。”巴尔沉吟了一会儿，挥了挥手说道：“算了，没你事情，你去吧。”

巴尔转过身之后，就心平气和的走上了一条甬道，事实上他一点也不生气，但有些时候你表现出来生气的样子教训手下会更加容易一些。大天使爱丽丝的训练还算不错，经过杀人训练后她应该能够上战场了，而且瓦利斯的爱好似乎也很有趣啊，如果现在不是非常时期，巴尔一定会站在一定的距离上欣赏的。

甬道的尽头是一圈裸露在城堡之外的盘旋向上的石制楼梯，楼梯两边没有扶手，只有一座座狰狞的恶魔雕像站立在楼梯边，巴尔顺着螺旋的楼梯向上走，一圈又一圈的向上，没完没了，直到他看到了空旷的天空与连绵到地平线尽头的焦土，巴尔才发觉已经走的很高了。

站在这样的高度，巴尔能够清晰的看到远方的冥河，以及延伸到视线尽头的焦黑色土地。巴尔转过了身子，停下了慌张的脚步，就这么坐在了楼梯之上，此刻巴尔只是看着挂在天边的夕阳，什么也不做的看着夕阳。

这夕阳也算得上是第一层地狱中的奇特景象了。在第一层地狱里的一年中大半的时间之中，准确的说是一年之中的七个月里，太阳就这么在西边的地平线周围起伏游荡，它从不落下，也从不升起，这是焦土地狱中的一颗永恒的夕阳。而当七月底，夕阳落下之时，随之而来的则是慢慢长夜，这漫长黑夜将会一直主宰这一年中剩下的五个月，地狱中的黑夜是如此的深沉，这里的天空中没有月亮，只有几颗象征着七层地狱之王“阿斯摩蒂尔斯”的星星。这些星星组成的星座在地狱的天空中闪烁着，散发出微弱的星光，那是阿斯摩蒂尔斯的星座，地狱夜空中唯一闪亮的东西。这样的日子将一直持续到下一年的一月，在新年到达之日的那一刻，焦土地狱将迎来一年一次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