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食星空 [精校] (今敏)

赤眉答应的【观气】法门还没有教他。事情忙完，赤眉和龙树来到单独聊天窗口，等待讲课。

『接下来的每一个字我都只说一遍，你听多少就学多少，以后都别再来问我。还有以后你想把这东西传给别人需经过我同意，除非我死了。【观气】训练方法其实渊源颇深，是来自神话文明【天子望气术】神通的旁门分支，相传天子望气术上窥天机未来，下悉人心物气。』

天子望气术？天机未来？人心？别开玩笑了好吗？这是科学的时代，这些东西纵然是最顶端的科技力量都无法窥探分毫。

赤眉看龙树不说话，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你能想象人类没有发现科技之光之前的日子吗？那时代的人类会想到不过区区千年后人类就能在天上飞，水里游，相隔千里竟还能传音互视如在眼前？你就跟那种人一样。如果你眼界不宽广的话，将会什么都看不多。我们人类的历史实在太过漫长了。人类的智慧之光亮了又灭，灭了又亮，这里面隐藏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就在不远的几百年前，一帮疯狂的科学家竟然依靠基因修复技术把太古之前的神兽复活！神话文明不存在的说法不攻自破！』

龙树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心悸不已。

『说这么多，这是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你的眼睛只局限看见一个点，那么这个点外面的线，更大的平面，四维空间，甚至更加高深的十维空间你都无视的话，你早晚将止步不前。』

『学生明白了。』龙树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明白就好。下面我给你讲【观气】。观气蕴含了【天子望气术】的【物气】这一部分。每一个东西无论是死物活物都有气息的存在，而观气术就是能够洞悉物体气息的法门……………』

赤眉洋洋洒洒的讲了三个小时，龙树自始至终都是全神贯注，全力集中精神的状态，一丝不苟。他无论听懂听不懂的东西都先一股脑全部塞进脑海。听完后脑袋昏沉沉的只想睡觉。

『就是这些了。第一层的话还是很容易掌握的。你自己好好琢磨每一句的意思。』赤眉讲完后，也没问他是不是听懂了，直接就下线消失了，只留龙树一个人在那消化。龙树呆了半响，头还是晕乎乎的，便想先下线休息一会。

『能跟我聊聊吗？』这时候私聊频道响起一个消息。龙树一愣，ID剑人……这谁啊？他不记得他自己加过这个人啊。忽然又恍然想起刚才混乱加了个人为好友。

『有什么事？』龙树问道。

『【黑暗圣经原本】有意向卖吗？任何价格我都可以给你。』剑人说话很客气也很豪迈。

『我把它送人了。你要买，去问我师傅要吧。』龙树眼睛一转，说道。他也知道但凡宝贝总会让一部分眼红妒忌，虽然他不怕麻烦，但也不想总有麻烦缠身，就想把这麻烦推到赤眉身上。

『你师父……？他的性格我清楚。他万万不可能要你的东西。我是真挚诚恳想要买的。』剑人顿了顿说道。

『这种东西可以卖吗？』

『这个东西现在是属于你的。决定权在你手中。』

『我不卖。』钱财对龙树来说只是一堆没有的粪土罢了，再多的钱财堆在他面前都不会动心。

『嫌少？那我加上一个上尉的官职给你如何？不喜欢军官的话文官也可以。你尽管要求。』剑人似乎以为对方不满只有财，便又加上势。

『多少钱势我都不卖。你不要再问了。我头好疼，要下线了。』龙树渐觉不耐烦，赶苍蝇般的挥手。

『我拿其他职业同等级的东西和你换可以吗？』剑人依然客气的加重砝码。

『不要。再见。』

『真的没得商量？』

『没有。』

『我只问你这一次，想好了，否则你后悔都来不及。』

『抱歉，你说的东西都对我没有诱惑力。再见。』说完，龙树再也不待他，当即掐断联系，下线，脱掉头盔，倒头就睡。

“可恶的臭小孩！”某处，一座庄园的二楼小屋内，一个老头怒气冲冲把手中头盔砸在地上，眼前浮现那个不耐烦少年的脸颊，雄狮一样的怒吼，“要不是还要藏在论坛有要事要办，我堂堂【鬼光】会跟你个不知好歹臭小子客气说话？！”

“最可恶的是我已经说话非常客气，态度放到最低了，却还是那般趾高气扬，不胜其烦，还是那般不知好歹！”老头咬牙切齿，目眦欲裂，“而且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软的不吃，是要吃硬的吗？！”

这老头，龙树如果在这里的话，保准会大吃一惊。俨然就是药剂研讨室里平日管药园子那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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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树这一睡，就直接睡到第二天的早晨。睁开眼便看到被他压在身下几乎赤裸的粉发少女。感受着少女紧致充满弹性的肌肤和大白兔传来的异样感，龙树差点把持不住。他讪讪把手从少女双峰间抽出来，来到床下，小心翼翼不惊动裸丝的情况下穿好衣服来到外面。屋外阳光充沛，微微的有点刺眼，阳光照在身上，让一早上的惺忪感都驱散殆尽，龙树状态极为的好。

龙树爬到基地的顶上，躺着沐浴在安静的阳光里。脑袋里一遍遍想着赤眉【观气】训练方法。突然的他觉得呼吸不受控制，逆流了那么一瞬间，然后又恢复了正常。快的龙树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

他凝神静气，细心的感受着呼吸的变化，脑海里有一遍遍的想着【观气】，然而默读了十遍，却又什么都没有变化。

“随心随意。刻意强求是没有结果的。”龙树似乎明白了这个法门的诀窍。不再刻意抓捕这丝呼吸的异常。

良久，良久。骤然的，一阵大飞掠过发梢，登时感觉脑海里某处“机关”似乎开启了，脑袋里多了什么东西似的，和练成屏息术时候的感觉几乎别无二致，龙树精神一震，调用全部的精神寻找这个“开关”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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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神秘的“机关”！

脑海的精神路径很深很绕，和最庞然的迷宫差不多，龙树没有学习精神系列的能力，精神力完全是靠一贯生死之间战斗的意志力训练，只有蚯蚓一样的细丝。然而龙树感应精神力却发现精神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游蛇一样，变粗变长了无数倍。调动起来也是如操纵自己手掌一般的灵活感，毫无以前的晦涩感。

“是月牙胎吗？”龙树想了想只能把这个原因归结到胸口中神异莫测的月牙胎上面。不久前因为月牙胎的又一次爆发身体发生巨大的变化，他如今还历历在目，那时候没有检查精神力，看来就是那次让精神力有了十足的长进。

龙树却不知道曾有一次月牙胎在他不知觉还爆发过一次。那次让他身体的素质以及身体的伤势发生变化，有没有深层次的改变就不得而知了。

龙树吸了一口气，操纵精神力探入脑海迷宫，寻找“机关”的踪迹。脑袋果然是人体最复杂的器官，龙树在里面就跟个无头苍蝇一样盲目乱飞，一点路径和规律都找不到，只能凭借运气看看是不是找的到。龙树沉住心，不让自己产生丝毫烦躁的情绪，不疾不徐，不急不躁的寻找。他知道心浮气躁在这个时候是大敌。

尽管已经有了上次屏息术练成寻找一次的经验，但龙树还是完全的束手无策，上次说来也是他运气好，竟然凭着第五感一口气就找到了路径的所在，如有神助，现在想想也顿时觉得很不可思议。

尽头……

又是尽头……

还是尽头……

…………………

这次就没有那样的运气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多少次走到死胡同里。龙树不放弃，耐心的寻找通向光明的路径。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在一个转角后看到了“开关”！当他兴冲冲跑过去的时候却呆住了，因为龙树发现那并不是【观气】的“开关”，完全是个他感应不到是什么东西的“机关”。

“什么？这是什么？”龙树确信他自己脑海的“机关”也就是“精神系能力”只有【屏息术】和方才学会的【观气】，然而这两样的气息他却在眼前这个“机关”上面完全感应不到，这是一种陌生的，好似本不存在这里，不是他的东西，却被某种力量硬生生移卡到这边的感觉。

犹豫了半天，龙树决定激活他试试。他分出一丝一缕的精神细丝去触碰这个“机关”

哔！哔！哔！

异变突生！原本静若处子的机关受到精神丝刺激忽然冒出许多骨爪，刷，刷，刷，龙树伸出去那一丝精神丝被撕裂成无数断，巨大的疼痛从心底传来，撕裂心肺。这骨爪是对他精神的攻击，远远要比身体上疼痛以及伤害要厉害的多！心中却也暗叫侥幸，方才幸好他小心谨慎，是分出了一丝精神细丝，若是整个精神力全部涌上去，肯定是必死无疑！

骨爪就像是城堡的护卫兵，看见撕碎了入侵者，便又快速退回去。

“这是什么东西？藏在我脑海里的究竟是什么？！”龙树咬牙压下去疼痛，畏惧惊恐的盯着这怪异可怕的机关。这一刻，他已经百分百确定这个东西不是他自己了，自己会攻击自己，甚至差点杀了自己？显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