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食星空 [精校] (今敏)

“你在这里干什么啊？快点跟我过……过……来…”澄香猛的发现龙树，嘴一珉，便走了过来，但是走了没几步，龙树背后一个萧瑟如寒风落日一样的东西落入她眼帘，她几秒后才看清她的本质，不由得眼睛越睁越大，目瞪口呆。

半响，她才回过神来，“她，她是那个小贱人？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小贱人？”龙树疑惑。

“就是那个打扮妖艳，跟那帮宅男YY的母狗一样的女人。对了还长的像专门勾引人家有妇之夫的狐狸精脸！”澄香完全是下意识说的，可见这是她内心最真实的独白。

“狐狸精是吗？…那么…应该就是她。”龙树想到自己摸的那对狐狸耳朵，不禁点点头。

“是你替我报仇的吗？不枉费我好心待你。”澄香先瞟了一眼锁锁美露出开心解气的笑容，然后才转过他惊喜的看着龙树。

“是吧……算是吧…”女孩眼睛亮晶晶的，散发这奇艺的射线，让他不忍否认。

她也没想一下，龙树又不知道她和这个狐狸精女人有仇怨，怎么可能会是替她报仇。所以说有时候女人还是挺单纯的。

“我就知道……”澄香嘴角露出一丝甜蜜笑容，眼底掠过一丝莫名的光亮。

“我们别管这个女人了。去他办公室吧。”

“哦。”龙树往四周看了看，想要把这幅景色记在脑海中，因为很快的，他就要离开这颗星球了。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这里只剩下锁锁美一个人，她仍然是跪在地上，目光空洞迷茫，一动不动，好似一尊没有生命的废弃石像。

或许对她这个从小被男人厄奕奉承从来没有遇见过不顺心事儿的天之娇女来说，这个打击实在太大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你究竟把我女儿怎么了？！

微微凌乱的头发，样貌平平，但是脸上却棱角分明，像是刀削的一样，这个人一眼看过去平凡极了，没有丝毫看点，但是第二眼却又有新发现，再看一眼还是有新的发现……无论看多少眼都会让人有新的发现，他就像是一块新大陆，而且是一种别样的气质和魅力让人欲罢不能，他的魅力因为认识而崭露头角——

澄香的爸爸。

龙树是第二次看见他了。却感觉与第一次在澄香家里看见的不同，多了一丝别的说不出的气味。或许第一次是因为对方是澄香的爸爸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和气质出现的，而这一次却不同，他是作为天波学府最高的管理者校长的身份出现的，并不是因为龙树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对他改观，而是他——澄香的爸爸在不同的时候不同的位置给外人展现的自己不同，或许这些都是他表现上的气质究竟他是什么样的没有人清楚。

龙树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龙树，片刻，他右手空中挥了挥尖锐的像是瞪人的眸子盯着澄香，缓缓开口，他说话极为缓慢，一字一顿，像是电子机器复制出来的，“澄香。你先在旁边房间等等，我想跟这个小子单独说说话。”

澄香抿了抿嘴唇，眉头微皱，脸上泛起一丝犹豫，但是下一秒这丝犹豫就消失了，转头对龙树说道，“没事的，不用担心。”说完这句她点点头，走进旁侧一个房间里去了。

澄香走后，这个校长嘴巴泛起一丝微笑，“呵呵，其实我很惊讶，我没想到你敢出现在我面前，而且是以我完全没有头绪的方式登场的，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个世界上我能看透大部分人，纵然极为厉害我也能猜透几分，但是对于你……一点却看不透你。你在想什么，究竟是来干什么的我却是一点都不清楚。就说刚才吧，擅自闯入学园……我怎么也没预料得到，你这个人怎么说呢？……应该是太“危险”了吧？我在你身上看到的东西都不是一般人身上所具有的，你不是一个能一般理论衡量的人，”

“你连你女儿的心思都猜不透。说着话不害臊吗？”龙树心里暗道。不过表面却是不动声色，“擅自闯入校园此事全部怪我，请不要责怪你女儿，我一力承当。”

这将是他在这颗星球上处理的最后一件事，办完这些他就该跑路了，至于暗天的情报他只能以后再想办法了。龙树对这颗星期的部分人还是有点不舍的，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不是了。

“她还没有告诉你吗？我还以为她已经告诉你了呢。”中年人一愣，而后眉头微皱。

“什么？”龙树更是奇怪。

中年人看他似乎真的不知道，叹了口气，语气蹉跎。

“……你很幸运，因为澄香的妥协，对于擅闯学园这件事，你们已经没有事了。警察不会知道。没有人再会来找你麻烦了。”校长中指揉了揉太阳穴，“这个女儿从小到大第一次妥协，而且是因为另一个男人，让我这个当爸的非常痛心呐。”

“可是，外面那么多人看见了……”龙树想到学校门口围着那么多熙熙攘攘的学生，担心道。

中年人空气中挥了挥手，随意道，“他们关于方才那段的记忆恐怕很快就会消失的，不，不对，那段记忆是现在已经被抹去了。这个你不用担心。”空气中挥挥手这个动作似乎已经跟他融为一体，这个动作让他有种挥斥方遒，鞭笞九州的豪霸之气。

“哦……”龙树点点头。记忆消除？这种技术似乎很常见呐，暗天也有，这个相比较起来普通的校长也有，以后一定要小心，自己的记忆若是被人窃取或者消除了他简直不敢想象后果……

原来，自己和外面那个狐狸女周转的时候，澄香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也牺牲了很多，龙树心中五味具杂。本来自己不用离开这个星球他是应该高兴的，但是觉察到女孩对他似乎稍稍有点过分的关心，这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么，我说的都说完了，你呢？”中年人忽然板起脸，认真的盯着他。

“？”龙树没说话，只是疑惑的看着他。

“你来这里的目的呢？故意羞辱我？或者是……提…亲？”说道后面，中年人已经是硬是憋住怒气。

“我？我本来是想来这个学校念书的，但是——”龙树正说着，忽然被打断。

“你想来这里念书？”中年人愣了愣，喃喃自语，“果然，我猜不透你想什么。”

“可以吗？”

“在这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视情况而定…所以，这个问题你得认真别无虚假的回答。”校长中指戳着太阳穴想了一会，忽然说道。

“你说。”

“你和我女儿……恩……究竟有没有上床…还有她所说的鸳鸯浴……？”中年人小心翼翼的斟酌字眼，说完这句话后满头大汗，像是耗费了好多精气神。

“额……你说这个啊……”龙树看到他额头密集的汗水，明白他的心情，也小心翼翼的控制字眼，“严格说来应该没有吧……”

“你的意思是……？”龙树这话让他猜测万千，什么叫严格啊？什么叫应该啊？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啊！啊啊！大脑快要爆掉了！

龙树他自己长得就是一对鹰眼，尖锐无比，不瞪人的时候都让人感觉就想刀子扎人一样，但是这个大叔的眼神比他还要锐利，自己眼神是一把小刀的话，他的眼神就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而且这个时候中年人双眼布满血丝睁大眼刻意的瞪着龙树，锐利的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剑，雪亮雪亮的，龙树脊背也不禁有点冷汗直流。

“就是我所说的那样。应该就是这样……这样简单。”

两个大男人因为一个小女儿而变得扭扭捏捏，胆战心惊，忐忑不安……这要是让澄香知道了，不知道她会做何感谢……

中年人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脸皱成一团，想了半天，“你，你们有没有……有没有发生那种关系……？”

这就是他最关心的问题所在了。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是玩耍一样。但是唯独这个东西绝对不能马虎。这是他骨子里无法忤逆的原则。

“没有…”龙树摇摇头。

“真的吗？你没骗我吧？”虽然现在人们对于那层膜并不是多么看重，但是或许是他比较保守吧，对于这个非常在意。要是让学生知道这个他们一直崇拜追随的极力创新和改革的校长骨子里是一个保守派不知道会露出什么表情……

“是的。”

校长舒了一口气，原本紧紧抓住椅子棱上的手松了开来，空气中紧绷扎起来的气氛也淡下去了，“你们情侣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几天吧…至于发展到了哪一步我也不是很清楚…说起来，勉勉强强应该算是同居了吧？”龙树说出一个模糊的数字。他脑袋里也乱的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样的关系。

“几天？”校长腿一颤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自己的女儿他还是稍稍清楚她性情的，她的眼光高的没边没际，从初中开始情书告白者云云不知道有多少，但是从没有她看上眼的，这一点直到大学了还是一样，这也是为什么他勉强同意她独自住外面的原因之一，他本以为女儿不会和其他学生一样会在青春期就在男女方面发生故事，但是想象中的和现实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尤其是掐断风筝上那条弦之后，她的成长和性格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了，居然也谈起了恋爱，而且在自己不知情的状况下已经发展为同居，这个结果令他震惊外加愤怒，因此一夜都没合眼，他本以为眼前这个小子是趁虚而入，在自己女儿离家生活的这段时间身上花了好大功夫，或许女儿外面无依无靠偶然萌生出想要个伴的念头所以这个小子才终于如愿以偿的，而且自己的女儿应该不是那么不检点的人，两人应该在暗处已经打转了好久了，直到最近才浮出水面同居在一起的——然而就在刚才龙树说出的答案让他推测出来的过程全部瓦解崩溃，虽然他从上次两人接触中已经认可这个小子还算是个优秀的人…但…但是啊——几天就发展为同居…？这个小子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实在让他不能相信。他有种想要咳死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