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斗圣 [精校] (东佴)

天辰知道她说的是谁，可是现在他无法怎么跟野儿说这一些，只有等他大一些，看清整个世界之后，那么他自然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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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天辰便叫醒了睡眼惺忪的野儿，对方自然是很不乐意，颇有些不满，可天辰也是满心复杂，他昨夜几乎没有睡，一直在想个问题，把野儿带在身边好吗，虽然自己一心想做个凡人，但看来是很难的。

最后他权衡之下，决定还是送他回赵举那里，既然他那么喜欢赵举，便成全他吧，或许有没有自己这个爹，对于野儿来说并不重要，虽然很是悲哀，但天辰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你想赵叔叔吗？”天辰问道

野儿眼睛一亮，顿时露出想念之色，点头道：“想啊。”

“那我送你回去可好？”天辰说道

野儿脸色顿时怪异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良久之后他才说道：“好吧。”

天辰不知道野儿在想什么，便带着他回到赵举身边，他抱着野儿虚空踏步而行，最多半日就可到达，就在离赵举那里越来越近的时候，在天辰怀里的野儿不知为何小声哭泣了起来。

“怎么了，要见到你赵叔叔不高兴吗？”天辰笑道

野儿摇着小脑不说话，只是闷头哭泣，这让天辰十分难办，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好，就在眼看要到达赵举那里时，野儿终于说话了。

“我从出生开始便没有爹娘，与我玩耍的伙伴经常歧视我，说我是野孩子，我经常问叔叔，为什么我姓战，而他姓赵，为什么我不能叫他爹爹，而要叫他叔叔，难道是你不喜欢我吗？可叔叔说，因为我有爹爹，为何要叫他爹爹，但我问他我爹爹在哪时，他沉默了，我知道叔叔也不知道，或许是我爹娘早死，他只是安慰我罢了。”

野儿的话让天辰沉默了下来，心如绞痛起来，他没想到这小小心灵之中藏有如此多事，这都是他所不知道的，他可以想见一个没有父母孩子的痛苦，当年他没有父亲，便受尽族里冷眼，更别说野儿连父母都没。

天辰心中无比愧疚和歉意，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沉默着虚空踏步。

“直到有一天叔叔给我介绍，说这是我爹爹，看到我日夜期盼的爹爹，我不知道为何感觉到了恐惧，或许就是那句近情情怯，离别思愁，你为何不给我时间适应呢。”野儿哭道

天辰内心五味杂陈，一时间极为难受，夜儿抬起头：擦干眼泪倔强笑道：“或许我生来便是无父母之命，我会接受这种安排的。”

他毕竟是小孩，还是无法掩饰自己内心情绪，双目泪盈，咬着嘴唇故作坚强，天辰内心无比绞痛，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这孩子心中所想，也明白他的痛苦，自己这个父亲是多么的称职，伤害了他第一次，还要伤害第二次吗？

不！他绝对不！

“不！不是这样的，你不会没有父母的！我会陪着你的。”天辰停下脚步看着野儿说道

野儿有些惊讶和不敢相信，问道：“真的吗？”

“嗯！我会陪着野儿的，直到我死去那一天！”天辰笑着说道

野儿憋在眼眶的泪水顿时流了下来，在天辰怀内放声哭泣了起来，哭的是那么大声，那么悲伤，或许他要把这几年的悲伤都哭出来吧，在父亲的怀里完全释放！

天辰任期哭泣，不断抚摸着他的小脑袋，他在一刻一定坚定了决心，他要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他要陪着野儿，看着他长大，看着他娶妻生子，直到自己死去。

野儿依依不舍看了赵举方向一眼后，便与天辰走了。

“爹爹，你为何不救她呢？”野儿再次问道

“野儿，爹爹带你去看尽这个世界，你就会明白的。”天辰笑道

野儿虽然很是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如今能与天辰在一起，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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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弥补多年对野儿的亏欠，所以天辰对野儿自然是无比的好，但是他更多是体现在举止上，他想把野儿教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让死去的芊芊也能欣慰。

天辰带着野儿走遍千山万水，游遍世间隔离，体会各处世俗风情，还有人情的冷暖，随着野儿年岁的增加，所看到的一切也越来越多后，他不会再问：“为什么不救她。”这样的话了。

时如逝水，不过转眼之间，五年世间匆匆而过，野儿也已经十岁，这时的他虽然还一脸的稚气，却双眼露出的目光，却是许多小孩无法比拟的，这时看穿世俗，透彻一切所散发的明悟之光，野儿的思想却是不如其他孩童，显得极为成熟，经常会与天辰谈论一些事情，甚至会争得面红耳赤。

“野儿我带你出来已有五年，你可知为何我爱带你爬山看海，你可知其中用意？”天辰与野儿站在山峰，看着下面的云海，笑着问道

野儿点着脑袋道：“爹想让我知道，站在山峰是什么样的景象，在下面又是什么景象，无非是告诉我，看事情要站在制高点，这样可以看清事实。”

天辰满意的点头道：“你只说对了，其实我让你爬山的本意是，练就你的毅力，让你知道坚持下去后，将看到何等景象！”

“我明白了爹。”野儿眼睛一亮道

“你既然知道我为何让你爬山，那么你再说这看海之意。”

野儿酝酿了一下，十分自信道：“海可容纳万物，哪怕是座山，爹是想要告诉我，只要拥有海的胸襟，就算是在强大的敌人，也不值得一提，他迟早会淹没与你大海之中。”

天辰欣慰一笑，但却摇头道：“还是只对了一半，我让你看海，是让你明白，你要想海那样，控制自己的心绪，平静之时，让人害怕，汹涌之时，让人惧怕，只有如此，你才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不会成为他人脚下的石阶！”

野儿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旋即双目放着光芒说道：“我明白了！”

“呵呵，明白就好。”天辰欣慰的大笑起来，随即说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回哪里？”野儿疑惑道

“我们的家！”天辰颇有些追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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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辰带着野儿回到了姑苏城，回到了以往与芊芊所住的地方，虽然时间很短暂，但却是天辰与芊芊的家，里面虽然有些灰尘，但却很完好，看来当年赵举走之时多半是打过招呼，要好好保存这里。

“这便是我们的家了，以前与你娘所住的地方。”天辰感慨道

野儿顿时兴奋了起来，东摸摸西摸摸，说道：“这就是父亲与母亲住的地方吗？”

第四百一十八章 子有大志，在后守候

“嗯，当初你母亲便是躺在这床上生下你的。”天辰指着那张芊芊经常躺的床，芊芊生命的最后时刻，几乎是在床上度过，也只享受了几个月快乐的生活，想起芊芊天辰脸色不禁黯然起来。

野儿知趣的不说话，他知道爹又在想娘了，这些年他虽然对于娘很好奇，但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的询问，生怕让爹难过，因为他知道，虽然爹从来没说过，但其实他是很难过的，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会独自饮酒，他知道这个时候多半是爹开始想娘了。

“好了，我们收拾一下吧，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天辰招呼道

在收拾一番后，干净了许多，其他东西也只能日后慢慢收拾了，做完一切已经到了晚饭的时候，天辰下厨随意弄了一些，与野儿一起吃了。

吃完之后天辰拉过一根板凳，让野儿坐在自己身边，问道。

“你也已经十岁了，已经懂了许多，现在我就问你，你愿意修道吗？”

天辰知道野儿在修道上面很有天赋，虽然不想让他修道，希望他平凡过完一生，可又觉得太过可惜，想让他自己做选择。

野儿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想修道？”

天辰有些好奇了，问道：“你不是一向对修道之事十分热衷吗，怎么不想修呢？”

野儿却是说道：“这些年与爹走遍世界，看破尘世一切，我渐渐明白，个人的力量很是渺小，哪怕是修道，就能拯救这黎民百姓吗？”

天辰头一次正视起了野儿，他这番话真是令人惊讶，他继续旁听，野儿继续道：“爹你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吗？我问你为何不救那个女人。”

天辰点了点头，他自然还记得这个事情，当初野儿问的最多的就是这个，为什么自己不救，可慢慢的他便不问了，多半是找到了答案。

“当初我不明白，可后来我知道了，不是爹不救，而是世界上有太多这样的事情，光凭一人之力太渺小了，那怕爹是个修士。”

天辰不由得感觉野儿确实长大了，看透了许多大人都无法明白的事情，心中极是高兴又是欣慰。

“所以我不要修道，我想入朝为官，为黎民百姓做主！只有当了官才有权，那样便可以因为我的一个决定，拯救普天的黎民百姓！”野儿双目放着光，显得极为坚定，看来其早已有了决定

天辰叹息一声，站起身来，不禁有些感慨或许自己真的老了，虽然只有三十几岁，野儿看着父亲的背影，不知为何心头一酸，第一次感觉父亲或许有些老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天辰坐在床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