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不凡心中暗凛,知道此招退让不得,否则让他一刀得势,后招便犹如长河之水绵绵不绝涌来,沉喝一声,两手状若彩蝶飞舞,妙象纷呈,在两丈许的空间内不住变化,每一个变化都清楚明白,每一个变化都针对易寒这一刀的变化而生,气劲交击声犹如暴雨般密集响起。
楚惊飞一看二人已呈胶着状态,便对宋君离与林冰儿大喝一声:“走!”挥起“灭空邪镰”,跃过缠斗二人的上空。那雷不凡不知是脱不开身,还是对其手下有足够的信心,竟没有飞身拦阻。
狭小的空间只有两人拼斗,多余之人反而碍手碍脚,楚惊飞这边自然有楚惊飞这开路先锋,先杀出一条血路。
雷不凡那方高手,其余八人迅速退后,只余一瘦高、阴冷持剑的年轻人,迈步直逼过来,气势坚凝,杀气罩身。
楚惊飞暗忖怪不得雷不凡不出手拦截,原来他带来的手下都是超一流的高手,比之“水府四神”中“水怪”不知高出了几筹。若不迅速解决这年轻人,如何还冲得出剩下八人的防守?而且易寒看似威风,但毕竟不是雷不凡的对手,应快点解决为好。
想到此处,手中“灭空邪镰”狂砸狂扫,竟用以硬拼硬的打法,逼那年轻人硬拼,颇有点快刀斩乱麻之势。在这狭窄的甬道内,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对于持剑青年来说,这是一个优势,因为楚惊飞的“灭空邪镰”是长兵器,必受空间的制约。
哪知楚惊飞所学的死神武学根本不受空间的限制,既威猛刚强,又灵动巧妙,竟将两种截然不同的极端融合在一起,发挥得淋漓尽致。
那青年无奈,面对着楚惊飞这种有去无回的气势,只能硬打硬拼。但对方用的是重型兵器,不能硬打,于是挽起剑雨,不断地敲击“灭空邪镰”的刀身。但楚惊飞刀身上散发出的森寒杀气,犹如潮涌浪翻般席卷而至,那青年只能频频后退。
楚惊飞杀得兴起,暴喝一声,刀身化作长虹,犹如力劈五岳般,当头劈下,逼得那青年退无可退,惟有举剑硬挡,谁知“灭空邪镰”犹如切豆腐般把剑身劈断,刀锋迅速临体。
那青年大吃一惊,显然想不到楚惊飞这奇形兵器如此锋利,危急关头,那青年显示了他超一流的身手,在刀锋临体之前,顺势一侧,往旁急滚,但仍逃不过断臂之劫,发出撕天裂地的吼叫。楚惊飞正要了断那青年,忽然脑后有破空声传来,知对方有高手扑上,无奈之下挥刀急挡,但对方显然已知“灭空邪镰”锋利无比,兵器早已收回。
持剑青年趁这刹那间,已滚回己方阵营,点穴止血,一旁的“水母”早已拿出灵药替青年敷上。
刚才袭向楚惊飞之人,是手持一双短戟的壮汉,看他一身肌肉虬结,想必走的是刚猛路子。
那边雷不凡听得这边一声惨叫,暗叫不好,一改先前变幻多端的招式,化掌为拳,拳拳劲气蓄满,看似平淡无奇,但在易寒的眼里却是化腐朽为神奇,大巧若拙,每一拳都是逼得自己不得不硬拼,似乎自己的每一招的后招对方都了若指掌,由刚才的势均力敌,变成处处被动挨打,显然刚才雷不凡没用上全力。
这不禁激起了易寒与生俱来的傲气,只见他长啸一声,竟然不顾雷不凡当胸一拳,一刀直劈雷不凡的头颅,显然想以命搏命。雷不凡当然不会与易寒同归于尽,但他占尽优势,怎能让易寒轻易地挽回劣势?只见他侧身躲过当头一刀,一肘撞向易寒肋下。
若被撞实,不用说肋骨尽碎,余劲也会波及内腑,绝无生机可言,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易寒显示了多年苦修的成果,硬生生地拉回斩马刀,刀柄撞往雷不凡的肘部。
“砰”地一声,两人倏地分开。易寒横刀而立,嘴角溢出血丝,双目紧盯着雷不凡,暗自调息,心内不惊反喜,因为他又可以与雷不凡平分秋色地对峙着,虽然受了一点内伤,却已不会像刚才那样一味的被动挨打。
这边楚惊飞挟着刚才那一战的余威,提刀横扫那持双戟的壮汉,刀势大有壮士一去不回的惨烈之气。
楚惊飞豪勇如斯,敌我双方都不由暗骇,林冰儿更是看得心神俱醉,不能自已。
持双戟壮汉虽不敢硬撼刀锋,但凛然不惧,两戟在他手中犹如绣花之针不断地穿梭,走的竟是阴柔路子,正好克制了楚惊飞至刚至猛的招势。
楚惊飞失算之下,被双戟逼得有些狼狈,不禁勃然大怒道:“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使出如此娘娘腔的招势,你去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那壮汉冷漠如故,手上双戟却使得更阴柔细腻了,已用行动回答了楚惊飞:只要能克制住你,什么招都可以。
楚惊飞左支右绌下,已被壮汉刺伤多处,好在楚惊飞护甲坚厚,伤的只是皮肉。但楚惊飞心知若再如此被动下去,纵使有坚甲护体,也会因流血过多而败亡,一定要改变这劣势。
一念至此,暴吼一声,刀化长虹,向那壮汉胸口袭去。竟不理逼近于己身的双戟。
那壮汉竟然不闪不避,也不撤招。照这样发展下去,当楚惊飞斩杀壮汉之际,也是壮汉双戟洞穿楚惊飞胸口之时。
楚惊飞自忖道:“你若如此,正中我下怀。”刀势不改,依然劈向壮汉的胸口。
敌我双方都不由同时惊呼起来,倏地刀光戟影散尽,“灭空邪镰”刀身未见一滴血,难道楚惊飞没得手?那壮汉的其中一戟指着楚惊飞的胸口,两眼露出不能置信的眼神,倏地胸口血水疾射而出,上身一分为二,可两眼兀自瞪得浑圆,显然是死不瞑目,短戟坠地。
楚惊飞叹道:“跟人拼命时也应该考虑速度是不是够快,自己是不是挨得起,我刀速不见得比你短戟快多少,但是我的坚甲却能使你的短戟缓一缓,只这一缓使足够了,因为我的刀已把你劈成两截,你便使不出力道,洞穿不了我的胸口,你应该死得不冤!”
那壮流的头颅好像还能听进楚惊飞的话,此时突然闭上眼睛。
此时楚惊飞忽听易寒喊叫:“小心!”百忙中一扭身形,见雷不凡正与宋君离不断掌劲相交,而易寒正往雷不凡追去,就在二人快要形成联攻时,雷不凡“哈哈”一笑,借宋君离的掌劲,弹身迅如闪电般向楚惊飞攻来。
楚惊飞冷哼一声,挫腰沉肘,一刀破进漫天飞舞的掌影,突觉刀身一沉,一股阴寒无匹的劲气已从手太阴经处涌进,忙祭起丹田真气,欲把阴寒气劲从经脉中逼出,两劲相交,楚惊飞只觉咽喉一咸,一股鲜血从口腔喷出,一只巨掌向自己当头罩下。
楚惊飞知道自己心神受损,精神被对方所制而产生幻觉,也顾不得什么宗师风范了,忙一个“懒驴打滚”躲过对方的袭击。
想不到雷不凡竟能在电光石火间摆脱易寒的纠缠,且冲过宋君离的阻拦,并借来宋君离的真气,合二人之真气向自己猛袭而来,致使自己受伤吐血。如若不是易寒与宋君离及时赶至,自己小命恐怕已一命呜呼。看来对方在武学上的修为已凌驾于自己多多,楚惊飞一招之间便败于雷不凡手上,不由暗暗气馁不已。
其实楚惊飞的武功并不低于雷不凡,易寒与楚惊飞的武功应该难分伯仲,既然易寒能与雷不凡缠斗多时,按理楚惊飞也不应该败得这么快,不过这只适用于一般情况下。其实楚惊飞恶斗两场,早已身累心疲,而雷不凡虽与易寒在拼斗,但是他武学毕竟胜过易寒,所以仍保持充沛精力。
其实雷不凡惊骇之色也不比楚惊飞逊色多少,从宋君离处借到劲气后,他满以为合二人之功力,一定能重创楚惊飞,没想到劲气一入楚惊飞经脉内便犹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还有一股奇力沿臂袭来,绕体不去,这也正是他不能再追击楚惊飞的主要原因。
这时林冰儿已把楚惊飞扶起,关切地问道:“楚惊飞,你要不要紧啊?”
玉人垂询,楚惊飞忙一拍胸脯,神情昂然道:“这一点小伤,怎能奈何得了我楚惊飞呢?”突然胸口一阵气血翻腾,骇得他忙收起那副豪情壮志的表情,坐下来暗自调息,不敢逞强。
林冰儿看得窃笑不已,暗忖道:“这呆子,怎么总这么惹我发笑?如若与他一起生活,我还不活活笑死?”蓦地脸上一阵红润。
此时楚惊飞已调息完毕,见林冰儿的脸布满红霞,不由奇道:“冰儿,你的脸上怎么忽然红霞一片呢?”
林冰儿正不知该如何回答,那边传来一声宋君离的冷哼声,扭头一看,只见宋君离背对着他们,背部不断地起伏。而与他对面作战的正是“水母”叶灵芝,从表面上看来二人是平分秋色,但实际情况如何,只有场中二人自知。
蓦地听雷不凡吼道:“撤!”众人一时不明所以,雷不凡那边虽一死一伤,但楚惊飞这边三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他们的人数和实力应该还远胜楚惊飞等人一筹,为何还要撤退呢?
楚惊飞蓦地脑中灵光一闪,暗叫:“不妙!”急追过去。易寒等三人知道楚惊飞古灵精怪,肯定知道了什么,所以忙紧跟而上。
不一会儿,几人冲到了出口,只见楚惊飞挥舞着“灭空邪镰”想冲上去,却突然被阻,狼狈地跌下来,楚惊飞一骨碌爬起来,又重新上冲,但命运仍然与第一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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