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末路 (举头三丈)

“炒菜要这样，这样……一定要大！”

这个时间，无疑是做晚饭的时间。

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家已经相聚一堂，在饭桌上说着话，或者几家人各自端着一个大碗，蹲在屋檐下，家长里短地谈论着。

当然，也有一少部分人，懒得自己做饭，便揣着辛苦挣来的三两个钱，走到小饭馆中，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猪笼城寨中，虽然贫穷偏僻，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拥有酒庄、粮店，拥有药房、牙科、理发店，每个人都奉献着自己的劳力技术，换来一些生活之资。

然而，也有一些人，他们什么也不做，却拥有着超然的地位。

“阿鬼，来碗面！”

一个听起来懒洋洋，且格外不正经的声音，从一个摇摇摆摆仿佛喝醉了一般的男人口中远远地喊出。

这是一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身白色宽松的衣服，看起来应该是丝绸做的，完全迥异于一般人身上的粗麻布，而其光亮的头发上夹着两个发卡，看起来格外好笑，而嘴上的一抹弯弯的小胡子，令得此人又多了一些放荡不羁的样子。

“包租公！”

“包租公，您来了！”……

在这中年人经过的同时，几乎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或者口中的谈论，向着他恭敬地打着招呼。

“包租公？！”

李志看着这中年人啧啧称奇，他在不使用明察天赋的情况下，也能轻松看出苦力强的不凡，就像是一头凶兽一般收束起来了自己的爪子，但是眼前这实际身份为绝顶高手的“杨过”，竟然看起来和一个猥琐大叔一般无二，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然而，苦力强尚且能够察觉到李志的探测，对这高深莫测的包租公，李志明智地没有用出明察探测他的实力。

这时，眼见包租公嬉笑着走进一家“粥面油器”的铺子，李志望着那牌匾笑了笑，随后跟了进去。

第八章面馆

“包租公，您来了，请坐请坐！”

面馆里，一个正在擀面的中年人，听到包租公的喊声后，马上放下手里的擀面杖，热情地招呼起来。

这中年人面容亲切和气，一直在笑着。

他穿着白色上衣，灰色长裤，腰间还系着围裙，看起来很干净。

“一碗面马上就好，包租公您先稍等！”

口中亲切地招呼着，这中年人又看到了李志，开口问道：“小兄弟来点什么？我这里有……”

“油炸鬼！五郎八卦棍！”李志心头闪过这中年人的信息，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和气的中年大叔竟然是一名高手。

“我来找工作，老板招伙计吗？”李志随意地说道。

“找工作？我哪里请得起伙计？”

油炸鬼眼中闪了闪，立即出口拒绝。

但是李志却清晰地察觉到油炸鬼小心地打量了他一眼，露出些谨慎的神色。

“我不需要工钱，只要管吃就行！”李志接着道，似乎不会因为拒绝而气馁。

油炸鬼终于停下了手中擀面的动作，打量一眼李志，笑了笑：“我看小兄弟不会是连饭都吃不起吧？”

李志身上干净清爽的一身衣衫，比猪笼城寨中大半人都要好，不像是吃不起饭的那一类人，这些自然瞒不过油炸鬼的眼睛。

不过，油炸鬼继续豪气地道：“如果小兄弟真吃不上饭，这顿我请，不用客气。”

这时，那名一直懒洋洋地包租公，不满地催促了一句：“阿鬼，快点撒！肚子扁了！”

“哎，您稍等，稍等！”油炸鬼慌忙点头，手上的动作加快了几分。

而就在这时，李志露出几分笑容，似乎早就意料到油炸鬼不可能这么轻松地收下他。

只见李志径自走进面馆，用清水净了净手，继而在油炸鬼诧异的目光中，走向了案板。

“啪啪啪啪！”

清脆而有韵律的声音，随着李志拿起菜刀，在面馆中响了起来。

一张面皮，在不到半分钟内，便成了细长均匀的面条，仔细看去，能发现每一根面条的宽度几乎完全一样。

“好刀功！”

油炸鬼脸上动容，忍不住赞道。

就连半躺在座椅上的包租公，似乎也多了几分好奇，饶有兴趣地看着李志。

这时，李志将面条下入锅中，接着抄起一根黄瓜，刷刷刷切成细丝，继而葱姜蒜醋，取适量调配好。

将面条一捞，配料撒上去，顿时一股异香在面馆中弥漫开来。

足足三大碗面，被李志摆在桌子上，继而伸手向包租公、油炸鬼一摊手，“老板，请品尝一下！”

“小兄弟好手艺，就凭这香味，味道肯定差不了。”油炸鬼惊讶地打量了李志一眼，开口赞叹。

包租公则没有客气，伸手接过李志递过来的面条，咝溜溜吃了起来。

“好吃，好吃！”眼见半碗面条下肚，包租公才抬起头，“虽然看上去很普通的手擀面，但面条均匀，恰到好处，加上配料合适，阿鬼，你的手艺可差了不少。”

李志微微一笑，不过却忍不住多看了包租公一眼，此时的包租公，终于显露了一些不同。

这些面条，刚刚捞出来，虽然配上清凉的配料，但依旧十分烫口，然而包租公一口气吃了半碗，竟然完全看不出异样。

反而油炸鬼都稍稍等了一下，才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阿鬼，换了个口味？正好给我来一碗！”

这时，走过来两人，鼻子耸动了几下，看着桌子上的面条咽了口口水，坐在了另一边。

李志看了油炸鬼一眼，接着站起身来，呼喝道：“两碗面条，您二位等着！”

“再加一碗，我要带走！”包租公将碗底掀了起来，继而毫不客气地将李志尚未开动的面条端过来，继续狼吞虎咽起来。

李志心中一笑，转头看一眼油炸鬼，知道自己留下来是完全没有问题了。

果然，李志在面馆中忙活半天，今天的生意也格外的好。

油炸鬼用一根粗长的竹棍擀面，面条筋道，加上李志的刀功和配料，惹得来吃饭的人交口称赞。

直到人群渐消，油炸鬼站在一边看着收拾碗筷的李志，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老板，您先去睡，我洗了碗就休息了！”李志开口说道，一点也没有客气的意思。

油炸鬼愣了一下，接着若无其事地道：“嗯！”

“提示：油炸鬼对你的态度热情了一些！”

油炸鬼转身便走，走出几步后才停下来，转头道：“稍后去后面直接休息就行，我给你收拾一张床。还有，明天早上早起，还要炸油条、熬粥！”

“好嘞！”

等到油炸鬼离开之后，洗碗中的李志仰起脸来，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

第二日，等油炸鬼起床洗漱了之后，走到店铺中，不由得愣了一下。

“六婶，您慢走，拿好油条，小心烫！”

“总共两毛钱，好嘞！”

“您别忘了赠送的小菜！”……

此时在粥面油器店铺前，竟然排上了长队，足有二三十个人等在后面翘首以盼。

“这……这是怎么回事？”

油炸鬼好奇地打量着李志和眼前的长队，同时拿起一根油条送入口中。

酥软合适，香气扑鼻，不过和油炸鬼往日里做出来的油条并没有多大的不同。

“老板，重要的在这里！”李志笑了笑，伸手一指旁边的一个小盆。

油炸鬼看过去，立即恍悟。

那是一盆绿油油的新鲜小菜，看起来是刚刚调配而成，一股异香从里面传出，勾引着人们的馋虫。

油炸鬼试着尝了一下，小菜配合油条，果然美味。

心里对李志有些赞叹，不过作为老板，显然不能让伙计比下去。

油炸鬼轻咳一声，开口批评道：“做得不错，不过这油条筋道不够，还要多加努力！”

“好！”李志笑着满口答应下来，“不过老板的擀面杖太大了，我用着不怎么舒服，等多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

油炸鬼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自己那足有手臂粗的巨大竹棍做成的擀面杖，沉思了一下，道：“等下我教你怎么使用它！”

“多谢老板！”

李志心中一笑，知道自己所有的努力，在油炸鬼说出这一句话的瞬间，便全都值得了！

“好家伙，除了早上排队打水，就从没排过这么长的队伍了！”

“是呀，我等上半天了！”……

排队的人群中，传出小声的谈论。

“今天的油条卖光了，大家稍等一下！”

油炸鬼猛然高喊一声，立即引得队伍中部分不满，不过眼见别人都买好了油条，吃着赠送的小菜离开，羡慕中只得多等一下。

“阿鬼，三根油条，一碗粥！”

这时，一个懒散的声音从队伍后面传出，接着逐渐靠近。

等到包租公的身影，出现在面馆门口，油炸鬼的脸上立即苦笑起来。

“包租公，油条卖完了，您先坐下喝粥！”

油炸鬼无奈地道，同时焦急地走到案板处，双腿微分，如同扎马，双手抓住那巨大擀面杖，手臂上一齐用力，粗大的擀面杖犹如无物般在其控制下运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