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伊特莱斯闭眼,一只手依然在空中不停的划着复杂的符号,口中吐出一连串奇[-提供下载)欢这样,我也知道这样会伤到你。可是我想和你一起,我想留在你身边,而我只想得到这个办法……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我不指望再成为你的朋友,可,至少我希望你愿信我。”
怔然看着菲伊特莱斯哀求一般的目光半晌,残突然退了几步,退到玉砌的轩栏前,颓然坐了下来。
“你…到底想怎样?”
他侧过脸去,蜷起腿,头埋了进去,落下的银发将隐入膝中的半边脸掩盖了起来,显得疲倦之极。
“转来圜去,变幻莫测,你不累么?”
侧头,深深叹息,彷徨无奈,“告诉我,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该怎么办?
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心挣扎得厉害。
不肯原谅,是因为一开始太信他,所以输得一败涂地。
不肯原谅,同样是因为自己还放不下他,所以不敢再信。
心,只有一个,经不起第二刀。
当菲伊特莱斯下跪的一刻,残不否认,自己有一瞬间报复的快感与兴奋。
活该,那家伙根本是活该。
虽然强迫自己这样去想,但依然挡不住那汹涌而来的苦楚。那种恐慌和疼痛,彻底的将他淹没。
报复是一把双刃剑,伤害别人是以伤害自己为代价。
伤了菲伊特莱斯,他的胸口却也抽搐着在痛……他不明白菲伊特莱斯为何要做到这样的地步。有必要么?
而他同样不明白,这样伤害、羞辱菲伊特莱斯的自己又能得到什么?
是为那一瞬间报复的快感吗?
可是那随之而来满身的无力苦楚…又算什么?算什么!
……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该拿自己怎么办……
几多仇,恰似一江春水似云流;几多恨,恰如缤纷落英化春泥。
何苦?何必?
沉默了半晌,残开口时发现自己的声音已平静不少,“你先起来。”
菲伊特莱斯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在仪式完成后由于急于解释自己的意思而忘记站起来。不愿让残以为自己是故意如此去要挟他,菲伊特莱斯刚立起一只腿就开口急切的想辩解,“我……”
残的声音快一步打断了他的话。
“起来吧。”转过头来的残以复杂的神情看着他,嘴张合了好几下,迟疑了半晌,终于吐出两个字,“琥珀。”
…怎么办?
其实很简单,就看做不做得到。
说出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心头一块大石头似乎落了地,仰头,残呆呆的看着天空耀眼的阳光,突然觉得憋闷了许久的胸口此刻轻松了不少。
“是啊,何苦?何必?”他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再低下头,看向琥珀的眼底也带上一丝温柔。
恨他,本就是因为放不下他。
既然放不下,又何苦自己欺骗自己。
若下一次也是背叛,我认了。
若下一次还有欺骗,我认了。
我都认了……
我不求不负天下,我只求不负自己。
俯身,伸手,握住琥珀的手,十指交扣,低头,额抵着额,残低声轻笑,“呐~~琥珀,约定了哦,下不为例。”
低低的笑声是幼童天真的笑语,宛如天籁的旋律。
琥珀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走了好长好长的路,终于又回到原点。
那么长…那么累的路……
却还是回到了许久许久以前,两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十指紧紧交扣着许下了彼此的诺言——‘约定了哦,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是啊,许久许久以前,就已经约定了的……
“乖孙——”
某个突然闯进来的老不死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温馨的景象,突放声大笑了起来,“哎哎!小菲你又在向我乖祖孙儿求婚么?——我说,你要求婚就算不给聘礼好歹也得在手上拿束玫瑰…………哇啊啊!”
天轩被某一脸黑线的少年一脚踹飞,然后被某同是一脸黑线的青年继续的一巴掌打出了九霄云外。而同时做出如此没风度行为的两人尴尬的相互看了看,突又同时哈哈大笑,琥珀拉着残的手站了起来。
紧紧握着那好不容易抓住的手,琥珀细细端详着那容纳了天地灵气的少年。
残对他微笑,那微笑仿佛闪着光华。
琥珀无法否认,此刻,包裹着白衣的银发少年足以软化最坚硬的心,并不仅仅是外貌的美丽,所有人都看得他耀眼的灵魂,强、纯净、宽容,仿佛在闪耀。
甩了几次都没甩开琥珀的手,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举起两人交扣的手。
“你打算牵多久?”
“是个比较难回答的问题……等我牵过了一辈子,我再回答你?”
“…这话说得可真是危险啊。你难道想让你那一大堆女人来追杀我么?”
“我怎么舍得?”桃花眼微微一挑,煞是万种风情,牵过残的手,唇落,一个轻吻柔柔的落在那手背上,“那帮女人怎么会比得上你?”
瞅着琥珀的异色双瞳似困惑般眨了眨,残的唇角突然扬起一抹危险的微笑。
“那么,对于对我死心塌地的你,我是不是该奖赏个热吻做为奖励?”
“呃——”
看着轻笑着欺上身来的残,琥珀阼舌,死了,玩笑开过头了。
“喂喂,残,你不会来真的吧…等一等,好吧…好歹给我一个心理准备的时间…………好痛!”
下腹的一拳重击痛得琥珀弯下腰去。
“真是痛啊……残,你可真狠,开个玩笑都不行……”
“对于你这样的家伙,不这样就长不了记性。”残冷哼了一声,“少给我登鼻子上脸,我可还没打算轻易原谅你。”
琥珀失笑,看着忿然赌气般扭过头去的残失笑。
有时候会显得极其幼稚任性的残,他是那么的骄傲,可是,即使是他的高傲,也美丽得令人窒息。
“我知道。”他看着那样任性的残宠溺的笑。
瞪了瞅着他笑得暧昧的琥珀一眼,残动了下唇,似要说什么,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将话咽了下去,而脸上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疲色。
“罢了……”他摇摇头,然后又微笑起来,“有个神做奴隶似乎也挺显威风的。”
“我什么时候说要做仆奴了?”琥珀毫不在乎的大笑,一转身毫不顾忌的搂住残的肩,“我只是用‘誓咒’来证明我不会再对你说谎而已。”
“过河拆桥?”残盯着琥珀一挑眉。
哗啦,琥珀优雅帅气打开的一柄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纸扇晃悠晃悠的摇起来,“才不是,只是跟你学用一种手段来消除……痛痛痛!喂——残,等等我,别走那么快,先听我说——哎…不要这样就翻脸吧!我说你好歹该给我留点面子,混得再烂我好歹也是个神的说!”
走得飞快的残没有回头,却是甩下了一句话。
“有办法的话就将‘誓咒’解了,你所谓的誓言对我而言只是一种侮辱而已。”
琥珀怔了一怔,而这一会儿残已走得老远。
默然看了残的背影许久,他轻轻吐出一口气。
“不是没办法解。”
他摇头,轻轻叹息,“而是我不敢解。比起你来,更害怕我再一次背叛你的人反而是我自己。”
“若真有下一次,就在背叛之前先让我把自己杀了。”
——残,这是一个誓言,同样也是一种约定。
残踏入光轩宫的主殿没有多久,就看见火羽匆匆向自己走来,眉眼之尖带着一抹焦灼之色。
“你怎么才来?”火羽语气中略有责备之意,“出事了。”
残一眼掠过周围几个侍卫脸上的焦虑神情,展颜一笑,风轻云淡仿佛天下尽在手中那般高傲自信的笑容,带动得旁边人的神情也轻松下来。
上前,亲吻火羽的颊,那气定神闲的笑却也跟着变成顽童耍赖般的笑,“真出了事您难道不帮我吗?”
火羽失笑,“都多大了,独当一面的精灵帝王,还要撒娇?”
“对父亲撒娇,天经地义。”
无奈的摇头,抬手轻轻拥住自己孩子的身子。
“你那个叫魔月的部下,带领当年曾跟着你一起走的族人们赶来冰棘山的途中,遇见龙族,它们倾巢出动来到闯入了我们的领地。魔月已和他们对上,她派来信使向你求援。”火羽微微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我们和龙族的关系一向很僵,上次他们族长被我们控制的事情又被你揭穿,这次他们在新龙王的率领下来报仇……看来这场战争是无法避免了。”
“新龙王是谁?”残平静问道。
“似乎是叫…”火羽微微一皱眉,“华洛利亚。”
残没有说话,他的神色依然是如水的平静。
只是,他的眼底依稀闪过一丝痕迹,宛如天际绚丽的湛蓝,似流星落花转瞬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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