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云中兵院里,裴潜假冒段悯先是弄死了费德乐的亲兄弟费德兴,后又将其情妇祁舞婷送到莫大可的刀口下抹了脖子。
“另外原先负责围剿山中贼的平逆将军黄柏涛,也正在泰阳府和唐将军办理交接。”莫大可冷哼道:“这两天那儿可热闹得很啊。”
裴潜心头一动,隐约预感到老鬼要自己去泰阳府多半没安好心。
这时候莫大可回头望了眼窗外的夜色,热情道:“段老弟,今晚你就住这儿。楼里的姑娘随你挑,做哥哥的请客,不收你钱。明天大早我和你一块儿上路,前往泰阳府拜见唐将军。”
裴潜吓了一跳。虽说莫大可的态度大好,可自己毕竟做贼心虚,况且此行自己是想去泰阳府寻找姐姐,并非要见什么糖将军盐将军,急忙推辞道:“大哥军务繁忙,小弟怎好叨扰?喝完这杯酒,我就告辞。”
莫大可目光落定在桌上的天狼神弩上,说道:“咱们还是明早一块儿去泰阳府比较妥当,路上也会安全点儿。”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裴潜气愤地想到,不明白莫大可为何死皮赖脸地非要纠缠自己。莫非,他是得到了唐胤伯的密令,要将自己送去泰阳府?
既然胳膊拧不过大腿,裴潜能做的便是听话。第二天一大早,他被架上大黑马,踏上了前往泰阳府的官道。身边跟着个莫大可,路上的确变得安全了许多,这家伙足足带了上百人的亲兵卫队,在官道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裴潜很怀疑他们在和红旗军作战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种做派?只是马头掉转了一个方向,不是往前冲而是往后逃罢了。
中午时分一行人来到渡口。莫大可一声令下,将渡口附近最大一家酒楼的所有食客统统赶到外头露天用饭,百八十个人浩浩荡荡进驻酒楼,闹得鸡飞狗跳。
倒是裴潜觉得不虚此行,狐假虎威地跟在莫大可后头,过足了兵痞的瘾。
他和莫大可独占了一张临窗面水的桌子,酒菜飞也似地上齐。
莫大可刚要动筷子,却一皱眉低骂道:“娘的,出门遇尼姑,晦气!”
裴潜一怔向窗外望去,远处的官道上奔来十几匹骏马。马上坐的是清一色盔明甲亮的骑士。冲在最前头的那位,二十多岁相貌姣好,竟是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她身后的亲兵卫队有六男六女,个个长相出众神采飞扬,但没哪个是尼姑。
“那女人叫邢毓莘,是天蝎骑统领,智藏教的女弟子,后来还俗当了兵。”莫大可用筷子夹起一块清蒸鱼肉丢进嘴里,说道:“据说她每和黄柏涛上一回床,军阶就往上升一级。几年的工夫,就和老子平起平坐当了天蝎骑的统领。”
裴潜恍然大悟,晓得了莫大可对邢毓莘看不顺眼的原因。听上去,他似乎对原先的上司黄柏涛也颇为不满,语气里毫无尊敬之意。
说着话邢毓莘一行十三人在酒馆外下马。她将马缰绳丢给亲兵,甩了甩脑后乌黑发亮的秀发,迈步走了进来。人还没到,她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就已在酒馆里回荡开来。“莫将军,你来得早啊。”她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莫大可的冷脸,笑吟吟走上前来,招呼道:“听说又娶了位如夫人,什么时候让小妹见见?”
莫大可没理他,却扭过头对墙角一桌的部下吼道:“都瞎了眼,没瞧见邢将军到了?还不给老子挪挪屁股,把桌子腾出来?”
那几个军官都是跟随了他多年的老兵油子,有气无力地应道:“是,将军——”
邢毓莘咯咯娇笑,水汪汪的眼睛一转落到了裴潜的脸上。当然,裴潜的长相绝对不属于她感兴趣的那种,只是好奇这小子何以敢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的胸部,而且还和莫大可这自负到家的杀才面对面坐在一桌喝酒?
“段悯,”面对邢毓莘询问的目光,莫大可不得不开口道:“云中兵院的副学侍。”
“段大人?”邢毓莘明媚的双眸显得更闪亮动人了,“听说你用毒的本事神乎其神,连费德兴也被你搞掉了。什么时候有机会,小妹也想请您指教一二。”
“在哪儿指教,床上么?”盯着邢毓莘挺拔的胸脯,裴潜不由自主地冒出龌龊念头,口中谦虚道:“邢将军过奖,卑职随时恭候芳驾。”顿了顿终究忍不住加了一句道:“一般到了晚上我会很空闲。”
邢毓莘愣了愣,没想到裴潜居然如此大胆,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挑逗自己。
她明亮的眼中增添了一缕兴奋的光彩,娇笑道:“不如就今晚吧。”
裴潜大喜,奈何莫大可却不解风情地说道:“今晚段老弟和我睡一屋。”
邢毓莘惊诧地望向莫大可。莫大可咳嗽声道:“我们就说说话,不干别的。”
裴潜恨不得把莫大可的脑袋按进热汤里,可看到这家伙右手不经意地又搭到斜挎在腰间的弓弩上,只好明智地闭紧嘴巴,恋恋不舍地目送邢毓莘往墙角那桌走去。
或许是邢毓莘的突然出现坏了莫大可向来不错的胃口。他草草吃了几口,就喝令部下收拾上路。裴潜情不愿心不甘地跨上大黑马,惊喜地发现邢毓莘也从酒馆里走了出来,轻盈健美的娇躯如乳燕投林般跃上马背。
“莫将军,咱们一块走吧。”她冲着莫大可微笑说:“有个伴儿路上会安全许多。”
裴潜的肚子都快笑疼了。莫大可嘴角扯了扯,一挥鞭抽在马臀上,胯下骏马一声长嘶,没命般地就往渡口冲去,裴潜不紧不慢地在后跟上。
过了渡口,按照莫大可一行的速度,天黑前就可以抵达泰阳府。可他早早地就在距离泰阳府还有三十多里的小镇上歇了下来。镇上的客栈一下子爆满,酒楼的生意也比平时热闹了许多。
裴潜欣喜地发现,邢毓莘居然又住进了同一家客栈。晚上莫大可问他,要不要去青楼赌场转上一圈儿,被裴潜义正词义地拒绝了。
所谓近朱者赤,莫大可也被裴潜的高风亮节所深深触动,决心今晚破例也留在客栈里,和这位新结交的好兄弟喝喝酒聊聊天,一醉方休。
没法子,裴潜只能拼命往莫大可杯子里添酒。后来察觉杯子不管用,就换成了海碗,在上过不下三次茅厕后,莫大可终于酒劲发作,被他搀扶上床呼呼大睡。
搞定莫大可,裴潜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差不多已经子时了——也就是说还剩下整个后半夜可以利用。他仔细地梳洗一番,偷偷出屋蹩进了隔壁的小院里。
院子里静悄悄的,屋里的灯也全熄了,有两名男护卫在守夜。
两人看到裴潜只当什么都没见着,几不可察觉地朝正屋方向呶呶嘴。
裴潜心领神会,蹑手蹑足走到正屋前伸手推门。果然,门是虚掩的。
他走进屋反手把门带上,借着月光隐隐约约看到有一道雪白的身影背对自己,正酣睡在床榻上。裴潜解开衣带,低声唤道:“邢将军……邢姐姐,小弟来找你切磋了。”踮起脚慢慢往床边摸去。
半透明的帐幕低垂,里头睡着的邢毓莘竟似浑身赤裸,连肚兜和抹胸都丢到了一旁。裴潜甩了靴子,低叫道:“好宝贝儿,小弟来也。”扒光衣衫就往床上扑去……
第二章 玩死你
“有刺客——”嘹亮的喊声瞬间打破了万籁俱寂的秋夜,回荡在客栈内外。
“砰!”正屋的房门被邢毓莘的女亲兵一脚踹开,院子里燃起火把亮如白昼。
伴随急促纷沓的脚步声,一身绣衣的邢毓莘睡眼惺忪手按宝剑,从西厢房里奔出。
这时候她手下的几个贴身护卫已冲入了正屋,点起桌上的蜡烛,冲着帐幕里喝令道:“大胆贼子,竟敢行刺邢将军,还不赶快滚出来!”
“误会,误会……”裴潜全身精赤,只穿了条短裤衩从帐幕后冒出了脸色发白的脑袋,不知所措地望着一众气势汹汹的亲兵护卫道:“我是来找邢将军切磋的。”
“切磋?”邢毓莘踏入屋中,一记冷笑道:“深更半夜跑到床上去切磋什么?”
裴潜傻傻地盯着从屋外走进来的邢毓莘道:“邢将军,你不是应该睡在……”
“住口!”一名男亲兵呵斥道:“为防范叛贼暗杀,我家将军每晚都会更换住处。今晚这屋里住的,是姚雨辰姚校尉!”
“辰姐,辰姐——”一个女亲兵往帐幕里呼唤道:“你快出来啊。”
可叫了半天,帐幕里都没人应声。那女亲兵花容失色道:“将军不好,怕是辰姐已被这色鬼先奸后杀,害死在了床上!”
邢毓莘目露煞气,喝令道:“赵敢,钱秦,你们两个过去看看!”
两名适才在外守夜的男护卫应声拔剑,阔步走向床榻。猛听屋外传来莫大可的粗嗓门道:“你娘的大半夜鬼嚎什么?”骂骂咧咧推开门口的亲兵,挤了进来。
邢毓莘玉面寒霜,生硬道:“莫将军,你来得正好!方才段大人偷偷摸摸溜进屋中,对我欲行不轨之事。恰巧今晚我和姚校尉换房而眠,未曾遭受这贼子毒手。但姚校尉在床上到现在没一点儿动静。我正要命人察看。”
莫大可呆住了,瞅着裴潜问道:“段老弟,你把姚校尉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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