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请关中父老齐聚一堂,共同商议如何治理天下,如何稳固秩序。”
洛风走下天坛,先是将前排一位位高龄老者扶起,紧接着吩咐士兵取事先准备好的蒲团,垫子。
按照老幼尊卑,依次递给参加这次天坛之会的关中父老百姓。
“诸位长者请坐,诸位贤达请。”
评价一个人不要听他说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什么。
洛风这一举动,博取关中父老的认同,这位汉王把他们当人看。
现场气氛开始缓和起来。
“汉王仁义啊!”
此时一位儒家老者不禁哭泣道:“三代以降,从未有王者未坐,而百姓先坐。”
“单此一点,远胜二世皇帝胡亥也!”
儒家老者这一哭,让不少关中父老回忆起往日不堪的岁月,一瞬间天坛大会,变成诉苦大会。
洛风站立关中百姓之中,跟随他们的情绪而动,然后投给儒家老者一个赞许的目光。
在调动民心民意这一领域,儒家一直都是可以的。
关中父老本就对新来的汉王,有几分尊重和好感,经过儒家老者一调和,关中父老逐渐放下戒心,有人站出来提问。
一位身着礼服的老者起身问道:“不知汉王,如何看待以往之法。”
“长者何名,来自何方。”
洛风含笑问道
老者拱手道:“不敢,老朽太增曾是前朝官员,法家弟子。”
洛风颔首道:“前朝之法本意是好的,但被暴君胡亥,胡乱修改,让公平之法变得不再公平。”
“诸位父老百姓,我今日前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三件事情,第一公平,第二公平,第三还是公平!”
“以前的诸多暴法,乱法,全部一笔勾销,不再启用。”
“那今法为何?!”水军儒家立刻配合喊道
儒家弟子突然冒出来,让法家太增老者怒目圆瞪,气的牙痒痒,说法律有你儒家说的份吗?!
儒家老者毫不在意,谁都有说话的权利,怎么你要咬我啊。
不理会法儒两家的恩怨,洛风走上天坛,朗声道:“旧法繁多,摈弃糟粕,今法初立,只有三条。”
“今我汉家愿与关中父老,约法三章!杀人者要处死,但无需连坐;伤人者要抵罪,并处罚金,盗窃者也要判罪,游街示众!”
“此约,亿万年不改,日月移而不动,山河崩而不摧!”
天坛之下一片寂静,随后发出震天撼地的欢呼声,百姓们眉开眼笑,手舞足蹈。
“汉王万岁,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仙雄之法,顺应战国乱局而生,本就严苛,在始皇时代还有,有明君坐镇,吏治清明,百姓勉强能忍受。
换胡亥上位,皇帝昏庸,吏治腐败,百姓苦不堪言。
单是连坐一条,就敢怒不敢言。
如今换了新法,犹如换了一片天,百姓心中只有喜悦之情。
安抚完关中古老百姓,洛风自然也要安抚咸阳城中旧贵。
告诉他们,大汉不会秋后算账,走得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路子。
于是第二天,洛风在昔日的帝国朝堂上挂满白绫,由秦王子婴主持,召集昔日的仙雄旧臣,开始吊孝祖龙。
身着一袭白衣,手捧祭,洛风开始尽情的挥洒。
“帝国崩塌,山河破碎,罪在胡亥,并非祖龙。”
“始皇陛下,一统天下,书同,车同轨,度同制,行同伦,地同域,开我人族不世功业,创我人族立足之法,于我人族有大功大德,实乃万古之圣君也!”
“我辈后来人,自当缅怀拜谢。”
洛风诵读祭,慷慨激昂,祭奠酒水。
“然天数有变,呜呼祖龙,不幸天亡!子孙不孝,神器更易。修短故天,人岂不伤我心实痛,酹酒一觞;君其有灵,享我烝尝!
短短数语,真诚感人,汉王眼角晶莹,嫉妒悲伤,帝国真正的忠臣回忆起昔日的岁月,将愤怒转换为悲伤,当汉王与忠臣都开始哭了,谁敢不哭。
一时间,朝廷上至王者,下至百官都陷入凭吊祖龙、哀悼始皇帝的悲痛氛围之中。
“吊君幼学,聪慧无双;朝堂幼主,平后安相。吊君弱冠,初展帝威;定建霸业,重用贤良。吊君壮力,并吞六国;威仪四服,万国来朝一张祭,洛风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甚至要趴到祖龙灵位上哭泣。
一时间都分不清,洛风是祖龙的敌人,还是祖龙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吊孝之后,帝国的忠臣们开始释怀,不在顽固,不太忠的忠臣们也有了台阶下。
一日之后,风向突变,洛风仿佛成为了祖龙真正的继承人。
毕竟汉王继承前朝的水德,而非开创新德,让人安心多了
第55章 鸿门宴与海外诸国
吊孝完毕,你好我好大家好,一片其乐融融,唯一忐忑不安的是雄王子婴。
臣子可降,君主不可降,这是铁律。
不提洛风手下的嫡系,就是新归顺的旧帝国大臣眼中精光闪烁。
都不用洛风嘱咐,过几日就让子婴风寒去世。
以此表达忠心,谋取地位。
环视朝廷,洛风顿时大笑道:“子婴莫慌,你我两家是亲切的世兄弟,我与祖龙神交已交。”
“社稷崩塌,罪不在你,我汉庭以神道立国,不知子婴可愿为咸阳城隍,为苍生尽力啊。”
子婴顿时喜出望外,拱手拜道:“汉王仁厚,任凭嘱咐。”
洛风颔首示意,手持真灵图,口含天宪道:“旧王子婴,身怀旧德,敕封咸阳城隍福德灵明公,正三品,安抚天下”
敕封子婴,不仅是安抚,潜伏在暗处前朝死忠,更是昭告天下,汉王有容人之量。
前朝皇帝都能纳入麾下,还有谁不能收。
半月之后,天下郡县前三,一直都是仙雄根基的清河郡忽然投降,连带四周数十个县,纳入汉庭版图。
先有子婴,后有清河郡,再加上星汉教在民间的舆论实力,天下间顿时掀起了一场投降潮流,汉庭不废吹灰之力,又收拢许多地盘。
犹如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洛风进入关中,建制称王,继承帝国遗产的事情,犹如一阵风刮过九州天下有嗤之以鼻者,有羡慕嫉妒者,亦有怒不可揭者天下诸侯反应不一,其中以西楚霸王项羽反应最大。
帝国纷乱,群雄并起,不谈数百兵马就称王称帝的草头王,真正割据一方有八大势力。
原本六国余孽纷纷复国,陈胜吴广建立的新政权,以及洛风的汉庭。
其中以西楚霸王项羽的势力最为强大,攻城略地,主打仙雄主力精锐,一路行来堂堂正正,有王者气魄。
“小儿可恨!”
项羽看完情报,在军帐之中大发脾气,怒摔酒杯。
老子项羽辛辛苦苦在这里断兵线,阻拦敌方大将,你刘邦竟然开大招,直接破高地,打到对方水晶去了,直接抢夺胜利成果,抢夺属于他项羽的荣耀。
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点兵,点兵。”
霸王怒喝一声,双瞳迸溅光辉,就要击鼓聚将。
两侧武被霸王气势所威慑,不敢言语,只能奉命行事。
“不可!”
此刻一位身着相服的老者大步而来,打断霸王项羽的命令。
“亚父何事?!”
“莫非是认为我打不过刘邦小儿。”
霸王被打断了,心生不爽,眉头紧皱,但是范增是他亚父,辅助多年,是君臣,亦是父子。
生性霸道的项羽还是停下来,给了亚父范增一个面子。
范增抚胡笑道:“你领兵无双,我自然知晓,但是攻打汉王,决不是军事上打击即可。”
“汉王也是反雄义军,位属同盟,你是盟军首领,贸然攻打,你让天下诸侯怎么看待你,你如何能威服天下。”
项羽坐下来沉吟一会儿,然后问道:“依亚父之见,应该如何。”
范增颔首道:“不如设宴,邀请汉王共商大计,然后再账外埋伏八百刀斧手。”
“如果汉王识相,封他去汉中为王,蜀地封闭,自古难成大势。”
“如果不肯,就摔杯为号,除此心腹大患。”
项羽眉头紧皱,这种行事,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以他的脾气,一定是要在战场上堂堂正正与刘邦决出胜负,定天下主。
但是亚父范增威望极高,又出此良计,两帮武齐齐称赞。
见属下几乎都赞同,项羽也不好反对,只能闷闷同意。
看着亚父远去的身影,项羽心中嘀咕一句:“孤也不是孩童,亚父事事关心,也太烦了。”
范赞为项羽设计的计策是好计策,可惜,缺点是军帐中人太多了。
楚左尹项伯者,项羽季父也,素来与张良交情好。
为好友计,书信一份给张良,告诫张良尽早离开汉王,免遭不测。
项伯没有在书信中提及主要计策,但是以张良聪慧,再结合西楚霸王发来的邀请,已经查了八九不离十。
立刻起身,前往郊外禀告洛风。
此刻洛风正在老秦人一道修建水渠,赤脚沾泥,一拳一块石头,逐渐开辟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