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紧了脚步,快步的往前走着,走着,短短的回廊却似是漫无边际的长路一般,无论如何前进都无法到达门口。
明明那门口就在入目所及的地方,快步走上一会,或者小跑一会,都能到达,
可他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狂奔着,却依旧在原地,像是做着无用功一般,与其说是无用功,倒不如说是脚下的地像是什么在自己的脚步下不断落一般。
这是怎么一回事?
耳畔,好像也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声音。
那是什么声音?
像是昆虫振翅,又像是混乱呓语,也像是不成语调的拟声,还像是分辨不出男女,可却带着明显玩弄着自己而后嘲弄一般的嘻嘻哈哈声。
他停下了脚步,脚下的那块地砖似乎也停了下来,喘着沉重的粗气,他擦着额头上留下来的汗水,四顾无措,也还是一无所获,什么活物都没有,但那声音却时不时的就会出现,
要么左耳,要么右耳,
就像是有什么人和自己玩闹,故意的在两边耳朵来回低语。
他回头,没人;再回头,也还是没人。
甚至连影子都没有。
于是他猛地下腰,从岔开的腿中观察着身后,
还是什么人都没有,
没有腿,没有脚掌,没有脚趾,什么都没有。
但那声音还是在自己的耳边,
哪怕捂住了耳朵也是一样,
他害怕了。
虽然身体上没有遭受伤害,可是脆弱的精神就像是被不断锻打的铁块一般,而那声音便是锻打着自己精神的大锤。
而后,他好像看到了那阴影动了一下。
像是什么睡着了的动物不自觉的抽动了身体,又像是……有什么东XZ在那阴影当中一般。
是自己眼花了么?
他这样想着,朝着阴影走去。
这一次好像没有被地砖所折磨了,因为他确实感觉到自己距离那墙边的阴影更进一步了。
于是他转头就朝着门反狂奔,
本来巍然不动的空间,似乎终于动了起来。
他接近了大门,一把抓住了门把手,将大门拉开来,
但,门外并非是街道,而是……另外一处庭院。
和自己所在的金家庭院如出一辙,花草砖瓦相同,阳光灿烂,空无一人,耳中鸣响不断,门扉紧闭,
就连阴影,也又抽搐似的动了一下。
他猛地回头,阴影还是那般不动的模样,再回头时,那门外的庭院当中,阴影又似乎动了一下。
他猛地把门关上,抵靠在门板上,咬着指甲,瑟瑟发抖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动了起来一般,
没有生命的死物们却如同具备了生命一般,似乎像是迈着腿一般的朝着自己而靠近,
嗡嗡声也终于在小声中慢慢放大了起来,耳孔发痒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耳孔里爬出来一样。
可是用手指去掏,却又什么东西都没有掏出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缠着自己?
他不自觉的想到。
眼中的阴影又抽动了起来,刚刚那些好像所有东西都朝着自己走来似乎只是一种错觉,因为那些东西还好端端的在原地呆滞不动。
只是这一次,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那阴影当中走了出来一般。
啪嗒,啪嗒……
那是脚步声,
由远及近,密密麻麻,四面八方,潮水一般的涌来,先前就存在着的杂音也在耳中,没有消退,只是被这脚步声掩盖,成为了衬托杂乱而又繁多脚步声的背景音。
脚步声永远都只是渐渐的逼近,逼近,逼近,再逼近,
他捂着脑袋,将头埋在了膝盖上,
终于,脚步声停了下来,而脑中的杂音也完全的停止了。
面露希冀的,他抬起了头,什么都没有,似乎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了人,可一切好像都恢复了正常一般,他这么想着,
随后他猛地站起了身,发疯一般的想要逃离这个鬼地方,回手便抓在了门把上,
而当他打开了门以后,
可是却见到了,那令他终生难忘的……东西。
理智终于被摧垮,他狂奔着,本来消失掉的杂音,又回来了。
像是昆虫振翅,又像是混乱呓语,也像是不成语调的拟声,还像是分辨不出男女,可却带着明显玩弄着自己而后嘲弄一般的嘻嘻哈哈声。
还有急促而又刻意的脚步声,
以及,满怀戏耍玩弄之恶意的嘲笑声,
那些东西,那些东西,他被那个东西追赶着,
数量众多的东西,折磨着他,摧残着他,
终于,在狂奔之中,他回到了原本所在的厅堂。
“有妖怪!有妖怪!就在门外!好多!好多!”
说完以后,他便倒在了地上。
——
胡七夜用法术阅览了一遍他所经历的事情,不是搜魂,只是简单的阅览,同时也将这一份阅览到的画面共享给了秦月楼。
他们两个只是看到了那个倒霉的神棍听着周遭的仆人问候,一动不动,像个王八,之后在回廊上来回跑动,本来眼瞅着到了大门以后,又不动了,之后再度打开大门时,看见了街上的行人,就又发了疯的跑了回来。
秦月楼和胡七夜自然也没听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但是当秦月楼开启了六耳以后,却听见了某种节奏的杂音。
嗡嗡嗡的,像是苍蝇,又像是蚊子,可是声响却比苍蝇蚊子要来的更大。
胡七夜也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但却也说不上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以胡七夜这般千年道行的老狐狸来说,哪怕修为跌落谷底,那这见识肯定还是会在的,可是胡七夜都说不清楚是个什么玩意,
那显然得谨慎对待了。
好生安顿了那可怜的家伙,秦月楼和胡七夜准备等他醒过来再问,可是当他醒来以后,却变得疯癫了。
“你们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抓我?我只不过是一只勤劳采蜜的小蜜蜂罢了,你们干嘛不让我去花园里采蜜?嗡嗡嗡嗡,我要蛰死你!”小蜜蜂晃动着膀子迈着步嗡嗡嗡嗡的飞着,想要创秦月楼。
但是却被秦月楼一拳头打趴在了地上。
“蜜蜂蛰了人就死了,我是为了你好,别发癫了。”秦月楼对着地上还在嗡嗡嗡的小蜜蜂说道。
“这好好地人怎么真就疯了?他到底怎么了?”秦月楼奇怪的问着胡七夜。
“我也不知道。”胡七夜也摇着头。
但秦月楼也能琢磨出来,这家伙的感官世界和普通人的感官世界所经历的事情不一样,比如说普通人看藤壶只会觉得这是大自然的奇特生物。
但是当藤壶密密麻麻的集中在了什么东西或者生物的表面以后,就会具备让人密恐的效用,
而将这密恐看做基础,将密恐放大以后,却又是另外一番可怖的景象。
这种可怖的景象会被每个人的感官以自己的方式来用言语形容,可是言语形容却又不如直截了当的看见和印刻在心神当中一样来的让人更加感觉到震撼般的恐怖。
但是以普通的法术却又不足以将这份震撼般的恐怖复刻。
简单来说,就是这份恐怖被限定在了某人的身上,只有他能经历到。
有了这前车之鉴,一众神棍反而安静了下来,秦月楼也从仓库当中拿出了烟盒,给自己来了一根。
他现在修仙,所以不怕抽烟。
所以不修仙的,就别抽烟了。
从事情的情况上来看,事情已经变得大条了起来,他也试着出门,想要离开,可是耳边也传出了嗡嗡嗡的声音。
在没有充足准备的情况下,他不准备和那不知道根脚的东西对刚。
他也可以找仙剑道主本体一剑秒杀,可是那样一来就不符合他打游戏一般玩乐的心思了。
秦月楼觉得打游戏开挂很正常,可是打游戏开挂也是为了看剧情,但这显然是剧情的一部分,不是胡七夜那样的支线任务,
若是自己开了挂,那么他看不到剧情,他身上带着的那位也看不到剧情,那就很不美观了。
从腰间取出了一柄连鞘短剑,握着连鞘短剑在手上挽了朵剑花,短剑连同剑鞘的色彩基调一致,黑色的硬质皮革泛着亮银色的反光,被金色的金属裹挟,金属才是这柄剑剑鞘的骨架,皮质革也只是少许点缀,可是入眼观望那皮质,却又有着金铁木质一般的质感,似木似皮似金铁。
因此那金色的骨架到像是嵌刻在皮质上的花纹一般,在金色骨架的花纹中还镶嵌着颜色各异的宝石,或方或圆或菱形。
若是将花纹这个整体进行分割来看,就像是一个个以宝石为瞳孔的眼睛。
剑柄也是金黑为底色,剑柄两侧中央也都镶嵌着圆形的宝石,两边各八颗宝石,上三中二下三的排列嵌可在两侧黑色基底当中,而除却黑色之外的金色却并不十分单调。
没有护手剑格,或许只有剑术极好之人才会用这种没有剑格的剑吧,毕竟剑格本就是为了保护手的。
只是让人觉得怪异的是剑柄末端的剑首,剑首是一颗怪形怪相的头颅,五官俱全,这一颗头颅时间看长了,便让人感觉和秦月楼的面貌有六七分相似,就像是这头颅上的五官是依照猿猴化不完全的秦月楼的脸来印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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