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凄然笑说:“赶路的人,不能做伴解愁闷,何必烦劳多问?”
眼角却还挂着将流未流的泪水,王生看的心疼,连忙继续说道:“姑娘,你有什么愁闷就说出来,也许我能效力呢,你放心,我是不会推辞的。”
女子先是笑笑:“公子好心好意,奴家心领,只是……唉……便说与你听罢。”
而后这女子神色惨淡地说了起来:“小女子本非诗乡城人,只因父母贪图钱财,把我卖给富豪人家,大老婆非常嫉妒我,一整天地不是骂就是打的,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羞辱,所以打算走得远远的,这不,才赶到了诗乡城,可天大地大何处为家?还不如寻个僻静地了却残生得了。”
王生一听,心思动了,而后又问:“那你准备到哪里去呢?”
女子抹了抹眼泪说:“逃亡流落在外,还没个去处,这不还在赶路呢么?”
王生心思转动着说:“我家离这儿不远,只要愿意,姑娘你可委屈暂住。”
而后王生便挡住了这女子的视线,回头冲着王申眨了眨眼,王申心领神会,便吩咐车夫驾着马车走远了。
王申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有什么心思,自己这哥哥在诗乡城别处又买了一间书房,说是书房,可能其实是用来金屋藏娇罢了,毕竟他这个哥哥本性风流,喜好拈花惹草,而那些狂蜂浪蝶也经常和他一起玩乐。
可是在别人眼里的王生就是一位好丈夫,好秀才,他那表演出来的形象被人所接受与喜爱,
可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会知道他的本性如何。
王申冷哼一声,骂了一句。
“呸,不守男德,算什么好兄长。”
且不说王申,这王生帮着那女子拎着包袱,只感觉入手沉重,不知装着些什么东西,但他意在女子,不在包袱。
“任姑娘,你这包中都是些什么东西?”王生也问着女子。
短短时间内王生也知晓了女子姓名,女子叫做任琵琶,家住诗乡城旁的卢舟城,父母早亡,此番也是从卢舟城逃出,方才遇到王生。
二人走着,也愈发靠近,而后王生便带着任琵琶到了一处曲径通幽的树林前,走入树林才见到被篱笆所围住的一处别苑。
说是别苑,其实便是用来藏娇的金屋罢了,这屋子简单的用茅草铺了顶,而后王生便领着女子进了那茅草屋当中。
任琵琶看了看屋里,没有别的人,就问这王生:“王公子您为何没有家眷?”
王生如实答道:“这是我的书房,因为我好静,这里读书没人打扰。”
任琵琶左右瞧了瞧,王生将包袱取下,放在了书桌上,只是走到了女子身边,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女子。
“这是个好地方,如果您同情我想让我生活下去的话,就必须保守秘密,不要对别人说起,反正我也没什么亲人了,不如做你的人罢了。”
女子说着,便靠向了王生,王生自然满口答应,心猿意马,也只是甜言蜜语,许下估计根本达不到的承诺,总之先骗到再说就是了。
女子妩媚,也没反抗,只是欲拒还迎,这更是激起了王生的兴奋。
他哪里还记得秦月楼先前所说的话?
任琵琶与王生真应了一句诗,所谓“妾似琵琶斜入抱,任君翻指弄宫商。”
一炷香后,王生才依依不舍的告别了任琵琶,回到了家中。
陈氏将饺子端上了桌,王申吃的很急,看起来很饿。
“你今天很累么?”王生问着王申。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王申不满道。
“……我去买点酒吧。”王生自觉做事下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取了钱便去往了有家酒铺。
毕竟诗乡城中只有秦月楼这家酒铺的酒味极佳,虽然不喜秦月楼作态,但王生还是捏着鼻子忍了。
一来到有家酒铺,王生准备快速买酒离开,可他却发现秦月楼此番一反常态,没有对他出言不逊,反而是把玩着一颗小白菜。
这白菜有什么好把玩的?王生心想,但他没想到,秦月楼手一滑,那颗白菜便掉在了地上,啪叽摔得裂开来了。
王生也是个识货的,这才发现那哪是普通白菜?那是翡翠白菜啊!
仔细看去,那翡翠白菜集椿、翠、白三色于一身,那白菜简直称得上是以假乱真,
以王生眼界可看出那白菜由翠根琢制而成,局部留有翡色。
顶端丛叶中间,雕一椭形深孔。周围肥硕的菜叶有的挺拔直立,有的叶尖下垂,姿态各异。叶上浅浮雕叶脉纹,更显逼真茂盛。
菜根上部用深琢加透雕的手法,形成自然围抱菜心状,底部椭形小平足,整体看来不仅层次分明,立体感强,而且特意留下的翡色,似霞光映照,使白菜更加暗绿可爱。
光是翡翠便知不菲,何况雕工如此精湛?如此精致的文玩居然就这么被摔碎了?
王生看的是痛心疾首,心里直骂秦月楼熊孩子。
秦月楼看起来倒像是个没事人,拿起扫帚簸箕就把碎片扫了进去。
王生几欲骂人,如此暴殄天物,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然后他又瞧见了秦月楼拿出了一块翡翠白菜,手里还掐着一块圆形琉璃,将那琉璃卡在眼眶当中细细观察起了那颗翡翠白菜。
王生看的,十分害怕,生怕秦月楼又给摔碎了,急忙说道。
“店家,这翡翠白菜多少钱?出个价,我买了。”
“不值钱的玩意你买它作甚?送你了。”秦月楼一听,大大方方的将那翡翠白菜扔给了王生。
王生手忙脚乱,好悬把那翡翠白菜接住了,不过秦月楼鼻翼耸动。
“王秀才,你最近可是遇见了什么女性?”秦月楼问着,他没用“女人”一词来形容,毕竟“女人”指人,但“女性”就显得暧昧了。
“这与你何干?”王秀才接过翡翠,脸色稍霁,也没有对秦月楼态度多差。
“你还和她有行房吧?大概在半个时辰前才结束的吧?”秦月楼问着王生身上传出的混杂味道说道。
石楠花的味道,海鲜的腥味,还有若有若无的腐烂味,更多地还有脂粉气,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气味,不像是闻过的鬼气。
和狐狸骚味也不同,那狐狸骚味里也有一丝丝这样的气味儿。
或许那就是妖气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王生听闻,心中诧异。
“听我一句劝,这里水太深,你把握不住,那娘们可不像似好银啊。”秦月楼施施然开口说道,“或者说,那是一只妖。”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王生甩了几两碎银,气呼呼的提着酒坛走了。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偷偷看看。”秦月楼在王生身后继续喊着。
这倒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披着人皮的,就一定是人了么?
秦月楼嗤笑一声,接着拿起了一块石头,运用异化神通将其捏成了一颗心脏来,这心脏还在秦月楼手中鼓动,可是下一刻便又化作了白玉。
一百点代币兑换券,他兑换了一个动植物百科大全灌顶,异化神通也不拘泥于石头了,确切说他现在是在尝试着用异化神通捏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来。
另外一百点代币兑换券,则被他兑换了一个天然矿石与人造材料等的百科全书知识灌顶。
所以刚刚那些翡翠白菜,也是他随手用树枝捏出来的,所以坏了或者送人,都没放在心上,反正摔坏了也不心疼就是了。
“女娲抟土造人也不过如此嘛,我还真是个天才。”秦月楼自夸道。
转念又想。
“不过,这故事进程可得加快了,要不我今晚就顺着味儿去斩了那画皮?”
第二二章 婴宁
王生横竖睡不着,他脑海当中关于秦月楼所说“她是一只妖”的声音挥之不去。
任琵琶长得那么好看,那么漂亮,怎么可能会是妖呢?
他如此想着,脑海里还满是当日任琵琶那窈窕纤细瘦弱的身形,抱着的时候若温润软玉轻盈无比,这样的美人儿怎么可能会是妖?
“一派胡言,当真是一派胡言。”王生痛斥秦月楼,心中颇为气愤,可却又无可奈何。
于是他穿上了衣物,走了出去,虽说是夏夜,但夜间清朗,暑夏燥热之气也被夜风吹拂了个干净。
好在大靖并无宵禁,不然他也无法就这么穿上衣物出去散步。
不过他倒是见到了一提着酒壶的女子,那女子虽然容貌美丽,可却浑身酒气,边笑边哭。
不是婴宁还能是谁?
王生看着那女子,热心的上前去。
“姑娘大晚上的喝这么多酒干什么?”王生装作好心问道。
“呵,关你屁事?身上妖气森森,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半夜还敢出门?”婴宁嗤笑着,没有理会呆立原地的王生。
她正要离开,王生却不依不饶的追问着婴宁。
“姑娘你怎么也这么说?在下初来乍到,像刚刚那话也有一孩童对我说过,你怎么也这么说?”王生追问。
“笑死,但凡有些修为的都能看出来你这身上有秽浊妖气残留,这妖气中还有人血味,不知那只妖怪吃了那么多血食才能这么冲,你肯定是和那妖怪有亲密接触才会沾染,这大晚上的,是要去找那妖怪吧?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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