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飞惊道:“可是就连当年雷老总到头来也棋差一着。”
雷纯淡淡地道:“那时的‘金风细雨楼’是有苏梦枕的‘金风细雨楼’。”
狄飞惊:“不过苏公子已非昔日的苏公子了。”
雷纯:“不错。所以我才要助他行事,你也得帮他成事。——别忘了,苏梦枕毕竟是苏梦枕,苏公子永远是苏公子。”
狄同意:“有些人,的确是永远遇挫不折、遇悲不伤的,而且倒下去便一定会爬得起来,在哪里倒下,便在哪里爬起来,甚至蹲着的时候也比站着的人高大。”
雷纯笑:“何况,我还跟他找到了他的好拍档:当年四色楼子里的总管和莫北神都会重新归入他的部队里。至于‘江南霹雳堂’,已派了‘八雷子弟’中的雷如、雷有、雷雷、雷同等四雷来。而我们的第一号战士,他也已恢复了,今儿就要出战。”
狄飞惊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作不得声。
在轿里的苏梦枕似也微微一震。
雷纯反问:“你还有什么意见?”
“没有了。”
“我反而帮助杀父仇人去复仇,你也不反对?”
“你才是六分半堂的总堂主,我跟随你,绝对服从。”
“这不伤害你效忠六分半堂的原则吗?”
“雷总死后,你已代表了六分半堂,何况,没有原则一向就是我的原则。”
雷纯笑了,眯眯着眼,眼肚儿浮了起来,很娇也很美。
“这样很好……”她嫣嫣笑着,“没有原则就是你的原则……”
然后她忽然拍了拍手,微扬声唤:“杨总管,杨堂主,你这还不出来见见故主……”
只见一个高长瘦子、额上有痣、举止斯文儒雅、得礼有礼的人,缓步向前,朝轿子深深一揖。
“苏公子……”
他的语音微颤。
火光中,他在年前仍俊秀英朗的脸,而今已一脸沧桑、布满皱纹,像他用一年的时光老了二十年。
只闻轿中人又震动了一下。
——这种因惊骇而发生的颤动虽然极其轻微,但像狄飞惊这种人还是一定听得出来的。
只听轿子里的人长嘘了一声,好半晌才充满感情地咳了一声:
“无邪……”
杨无邪一听这语音,顿时热泪盈眶,前尘往事,如飞掠过,百感交集,尽在心头,种种繁华,一一历尽,不禁立跪下去,哽咽地唤了一声:
“——公子!!!”
这时,温柔却充满不解与好奇地问张炭:“小石头他们来干什么?他已跟不飞白不飞的谈和言好了吗?”
“小石头?”张炭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蔡水择,他那张裂了的脸像极了一个笑容,“他是来救咱们,为我们杀出大包围而来的。”
“大包围?”温柔看见那一层又一层、一阵又一阵、一堆又一堆的“金风细雨楼”子弟,这好像才弄懂一些当前“局势”:“我们要从这儿杀出去?!”
※※※
稿于一九九二年十二月廿日:与伟雄、家和、应钟众人看戏、街边大宵夜、吴十七初试“翻立倒竖器”。廿一日冬至:商魂布来港,《新生活报》《新潮》《风采》欲进行访问;会关德辉;教“三小”、“转运法”;温、梁、倩、何、孙、余、珏、超、荣、利、关聚于佳宁娜小咨;中国友谊出版社拟推出:《一九九三温瑞安旋风》、签订武侠业刊合约与拟订武侠中短篇推出计划,并邀游大陆;身边子弟送赠“水晶发炮台”。廿二日:曹正文电传来洪行程,并拟在马以《港台武侠小说在大陆文坛——谈温瑞安武侠小说的独特风格》为讲题;《少儿》邀我提供相片、手迹、小传等。廿三日:排难解纷;漓江出版社部分版税收到。廿四日:江苏文艺出版社款项汇到徐处;温瑞安、梁应钟、何家和、李喜拉诸子平安夜聚于“三姐靓汤”;七人早玩于维园游乐场;与老三、老四、老五、十一妹聚于铜锣湾卡拉OK。廿五日圣诞节:温、荣廿四、包旦、神油、吴十七、罗十一、伟利看《梦醒时分》并畅叙于“总统”;五人游尖东并庆宴于富豪酒店。
校于一九九二年十二月廿六日:首次“金屋”“竹战”;与“机月同梁”四子谈武侠论音乐教斗数竟宵直至次日。廿七日:授术数教唱歌予反斗星、麒麟、何家鸡、神油叶。廿八日:动议“小家伙”延后返马;张炭来讯联络。廿九日:曹来传真春桂来函;何辞兼差。卅一日:《中国文汇报》《北京晚报》之一九九三年中国书市场预测提我;邹为文评《逆水寒》;新潮来稿费;一九九二除夕晚金屋大会,温瑞安、罗小倩、何炮丹、大吸嘢、陈丽池、吴氏兄弟、梁淑仪、陈伟雄、沈丽衣、黄氏双子、陈念珠、黄启淳、傅瑞霖、李锦明、梁锦华、余一人、陈绮梅大聚,出版《剑挑温瑞安》。
第四篇 狄飞惊的惊
第一章 每天都一样的惊变1 机
而今骑马赶赴那一场京师之战的王小石,经过汴河,只见酒旗凋,灯笼暗,如此残景,忽闻隐约梅花掠鼻香,蓦自省得:此处岂不就是当日他面对(以为是)无情的轿子,分别以石、雪、梅、棋、针、箭激战一场之地吗?
物依旧。
——人呢?
今夜无月。
星灿烂。
风狂啸而来,呼啸而去,吹袭得两岸芦苇,狂摆乱舞,宛若恣肆张狂的一群海盗。
雪意浓。
雪犹未降,但彻骨的寒,使眼白要结成冰,瞳眸也凝成墨砚。
河床上有很多枯枝断柯。
王小石忆起当晚他在这儿对敌,而今又是一场赴战,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慨,却扬声道:“别再跟了,请出来吧!”
这时候,他的兄弟仍未追上他,他只孤单一人,策马过河。
这人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其轻功确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但一旦涉水,王小石便从水波的逆流中知晓后边还有人。
后面的人没有作声。
王小石胯下的马不安地蹬着蹄,许是因未结冰的河水太冷之故。
“是你。”
王小石闲笑着说话,一点也不像有事在身的样子:
“我听出是你。风吹过你腰畔系的箫,箫孔发出微响,我听过你的箫声,我认得出。”
对方默然。
然后一阵箫声,幽怨中带着了剑气,剑气中隐吐了杀气。
那箫声宛若壮士红粉的挽歌悲曲,伤感而英烈,使王小石又生起那种感觉:
百年如一箭:
且带少许惊艳。
——仿佛那箫声既是天籁,也是天机。
然而却在今夜,这时候,又遇上了这人,这是不是天意?假如是,这天意又蕴含了透露着什么天机?
也许,人生到头来,一半要随机,一半得随缘。
听完了后面女子的箫声,王小石好一会才道:
“你的轻功进步了。”
“哦?”
“你的内功也进步了。”
“你怎么知道?”
“我从你在我后面我一时没听出来而知道的,也是从你箫声中听出来的。”
女子莞尔:“我已练成了‘忍辱神功’,现在就等《山字经》了。”
王小石静了半晌,道:“如果我不给你呢?”
“无梦女”也静了片刻,道:“那我就抢。”
她说得坚决无比。
王小石道:“现在我有事在身,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无梦女”冷哂道:“我就趁这时候跟你讨,你只有给我或杀了我两条路。”
王小石:“我不想杀你,也不想现在就把《山字经》给你。”
“无梦女”忽然静了下来。
杀气。
王小石忽然感受到来自后头的杀意。
河水迅速结冰。
马冻得不住呵着气,蹬着蹄。
王小石霍然回身。
他一回身,脸迎着风,一时几睁不开眼,“无梦女”却整个人弹跳了起来,随手抄起一株断柯,向王小石迎头打来。
王小石(只来得及?)一侧首。
“啪”的一声,王小石竟没避过去。
断柯打在他肩上。
左肩。
“无梦女”忽然感到一种反震之力,断柯脱手飞去,她清叱一声,半空中三翻筋斗,落在河床之外。
她脸、颊、耳一齐通红。
她的手在抖。
映着星光、冰意,她露出来的一截手腕很白,玉藕一般。
“你为什么不避?!”
她厉声问。
声未颤。
——看得出她是个很怕冷的女子。
“你为啥不还手?!”
“我为什么要还手?”王小石反问,“我说过,我没意思要杀你。”
“可是如果你不给我《山字经》,我就一定杀你!”
女子固执地说。
王小石向穿着绯色衣饰的无梦女道:“我从来没有说过不把《山字经》给你。”
“拿来呀。”
“无梦女”倔强地说。
王小石真的伸手往襟内掏。
“我一直随身带着。”
“无梦女”的眼色狐疑了起来。
“猜一猜自从《山字经》在我这儿之后,曾遭受多少次抢夺与截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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