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周长青的分身觉得等会必须得吃好一点。
进了县城，选了一家最大的酒楼。
刚上桌的周长青，便打发姜冲虚去县城里打探一下，看看城里有没有什么妖魔鬼怪需要解决。
看着姜冲虚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离开酒楼，周长青摇了摇头。
可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他手里的筷子都没有焐热，就见姜冲虚竟然破天荒的去而复返。
“怎么了，这么快？”
看着姜冲虚熟练的为自己倒上一杯茶，周长青眉毛一挑，问道。
“弟子突然想起进城的时候看过了告示，此城里并没有衙门需要委托的斩妖妖魔之事。”
姜冲虚平静的喝了一口温热的茶，瞬间整个人都舒坦了许多。
“知道没有你还出去？记性太差了，你还这么年轻……啧啧！”
看着姜冲虚一副小得意的样子，周长青一脸同情的看向他，惋惜的摇了摇头。
“……”
不知道为何，姜冲虚感觉那两个啧啧，特别刺耳。
他突然觉得自己去而复返的小聪明，显得特别傻。
“下次我一定动都不动。”
看着周长青似笑非笑的眼神，姜冲虚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心。
要是换做门派的长老，这种心情他肯定不会有。
可换做了眼前的稷下宫主。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总之这位稷下宫主，已然颠覆了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
片刻后，满桌的佳肴端了上来。
看着热气腾腾的白雾，嗅着那醉人的香味，姜冲虚头一次感受到了食物的美好。
隐约之中，他似乎懂了这位稷下宫主为何贪恋美食了。
因为这种食物，他在仙门之类，根本就不曾吃过。
仙门修行，讲究清净，要朝霞引露。
“嘘……”
正当姜冲虚抬起自己的筷子，准备夹起一块红烧鸡肉的时候，突然这位稷下宫主的筷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宫主，又有何事？”
看着近在咫尺的红烧鸡肉，姜冲虚在沉默之后，沉声说道。
他现在有些想发火。
“你听，隔壁包厢似乎遇见什么了不得的事。”
周长青一脸郑重的说道。
随着此话一出，姜冲虚的耳朵顿时一动，感官在这一刻下意识的放大。
刹那之间，距离他们这个包厢，从右往左数第三个包厢的声音，顿时清晰的传了过来。
“这块肉，我吃了。”
可就在这时，周长青的声音传了过来。
姜冲虚下意识的心里一紧连忙回头。
却发现自己看中的鸡肉还在，顿时先一步夹了过来，在周长青似笑非笑的目光之中，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个包厢之中。
……
第十四章 美酒与我，谁香
包厢里，三个富人正在举杯换盏。
“听说了吗，前几日教坊司里与王大人欢好的林姑娘在病死之后，居然诈尸了。”
一位坐在东南角，体型宽厚的胖子双手一托，一脸惊叹的道。
“诈尸？”
此话一出，坐在对面一位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愕然道。
“我听说那林姑娘与王大人相知相爱，莫非是王大人舍不得下葬的钱，还是那林姑娘死后还想再续前缘？”
“上好的金丝楠木做棺，对于教坊司的那些罪臣之后，已然是天大的福利。
八成是那林姑娘死后还想念王大人的温柔，贪恋人间美好，所以不忍离去。”
“可这尸体都凉了，难不成还能暖被窝？”
听着两人的话，一面眼眶略黑的公子哥打着哈欠，一脸散漫的道。
“我看啊，八成是有妖邪作祟，还是趁早上报镇魔司为好。”
“方公子这话说的有道理，哪有人病死了还会诈尸。
就算是诈尸了，这些日子也没看见那位林姑娘出入王大人的府中。
反而是那王大人，因为怕触景伤情，都改去怡红院了。”
体型宽厚的富胖子一脸羡慕的说道。
“行了行了，大白天的扯这些事干嘛，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吃好了，本公子还得去小红呢。”
公子哥一脸不耐的说道。
“不去怡红楼了吗，说不定可以碰到王大人呢，听说北方正在变动，我们或许可以从王大人口中了解一些什么。
毕竟是稷下宫主主导的政策，那可是当代的圣人啊……”
“去什么怡红院，万一被邪祟缠上了怎么办……”
公子哥打断对面的话，当即拿起了酒杯。
……
“老师，看来县城之类，又有妖人作乱。”
听到这里，姜冲虚皱着眉头沉吟道。
话音方落，他的目光看向正在大吃大喝的周长青。
若是让那三人知道，他们眼中的圣人，此刻是这般模样的话，怕是下巴都掉了下来。
“老师？”
见周长青还在吃，姜冲虚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在野外赶了半月的路，难道还不允许我吃一会吗？”
听着这身叫喊，周长青一脸不耐的说道。
“但是有妖人作乱啊。”
姜冲虚提醒道。
“那又如何？”
“北山县城民风淳朴，妖人作乱恐伤百姓，我们需要替天行道。”
姜冲虚深呼一口气，提示自己要冷静。
“你老师我是雷劫境的大能，神念一扫整个北山县城一览无遗，妖人来没来，我难道不知道吗？”
周长青呵斥道。
“我现在命令你，起筷。”
听到这话，姜冲虚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但转念一想，却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毕竟，这一路走来，虽然便宜老师行为举止与大儒不符，甚至还比不上一个书生要来的还有礼节。
可斩妖除魔行侠仗义之事，却是没有丝毫含糊。
“怡红院，你去过吗？”
可正当姜冲虚才刚刚夹起略冷的鸡肉时，突然周长青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略知一二，似乎是一群女子与男子相互交流友情的地方。”
姜冲虚皱着眉头道，不知道这便宜老师问这话何意。
“怎么个交流友情法……筷子别停，又不是私塾，用不着那么认真。”
周长青见姜冲虚又露出一副快来考校我的严肃模样，顿时举起筷子，阻止道。
“吹拉弹唱……”
姜冲虚回忆着从师弟那里了解的消息。
“噗嗤！”
可他的话，才刚刚说到一半，就看见周长青有辱斯文的喷出一大口酒。
“怎么呢，那里不就是一个陶冶情操，载歌载舞的地方吗？”
姜冲虚摇了摇头。
他怀疑自家这个便宜老师，真的像山下的人说的那样，是阳明学院的傀儡。
“那你觉得，他们口中的王大人，是好官还是坏官？”
周长青饶有兴趣的问道。
他以为姜冲虚是真的什么都知道，可现在看来，他所有的知识，都停留在书本之上。
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怕是只停留在表面上。
“北风县城民风淳朴，一路走来百姓安居乐业，从这一点来看，他是一个好官。”
姜冲虚略微思索之后，径直的说道。
“那我们就去看看，那个好官为什么去怡红院。”
周长青说着，提起桌上的酒壶，起身道。
“不吃了吗？”
看到这一幕，姜冲虚愕然的问道。
刚刚还说吃好喝好，可他明明就只动了一筷，那块鸡肉也只咬了一小口。
“不吃了，你口中的妖人来了。”
周长青摇了摇头，就向着门外走去。
“记得打包。”
“……”
姜冲虚回头看了一眼满桌的菜，无奈的用手一挥。
刹那之间，这满桌的佳肴，便消失一空，进入了便宜老师教授的壶天之术里。
……
怡红院，天字一号包房。
“王大人，您说是我的胭脂香，还是这桌上的酒香？”
一缕衣着半露的美娇娘，斜着身子靠在一名面容庄严，一看就特别清明的官员上，一脸娇媚的说道。
一边说着，那素白的手臂，还滑过了看似验证清明的王大人面庞。
那小手，只摸得王大人心痒痒，更是在一阵口干舌燥的冲动之下，仰头喝了一口酒。
“酒也香，美人也香，若是美酒与美人一起，那是香上加香。”
说着，王大人笑着将桌上的酒，顺着美人的脖子倒了下去。
“呀……好冰呢，冰的身子都湿了。”
美人惊呼，一脸幽怨的看向王大人道。
“奴家不管，奴家要王大人，帮奴家弄的暖和一些。”
“你想怎么暖和，是高山流水还是管鲍之交？”
王大人蠢蠢欲动的说道，宽厚的手掌为了不让美人的生病，更是解开了那湿透的衣衫，企图攀峰。
“都要，都要，怎么暖和，怎么来……”
美人娇喘的道，声音断断续续，更是让王大人兽性大发，再也斯文不起来了。
“来来来，美人，今儿个本官让你体会一下本官的清白。”
话音一落，王大人便接下了衣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