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长大以后,方知乱摸长辈身体乃是亵渎尊范,这才改了轻浮毛病。
但此时再触及母亲脸蛋,却已人鬼殊途,恍若隔世,那是另一番滋味。心中凄楚,再次黯然神伤。
直过得良久,这才长长叹了口气,涩声道:“妹妹,人死不能复生,咱们将爹娘葬了吧?”
朱玉英紧咬嘴唇,极不情愿就此和父母阴阳两隔,然事成定局,却也无可奈何,“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朱丹阳回房拿来两把锄头,来到屋后的山丘上挖了两个土坑,随将双亲尸身背去埋葬。
一切打理停当,已经是午夜过后。
如今正值深秋时节,寒霜降临,月落天际,四周一片静谧,雀蝉不鸣。
朱氏兄妹跪在双亲坟前不忍离去。
朱丹阳跪在双亲坟前昂首起誓,“爹、娘,你们二老大可放心,只要阳儿一天不死,定会手刃仇人为你们报仇血恨,阳儿不为你们报仇誓不为人,你们当真在天有灵的话,一定要保佑孩儿。”
朱父虽于弥留之际叮嘱朱丹阳此生不许报仇,但凭朱丹阳倔强个性,这件事无论如何办不到。
目睹父母惨死那一刻起,他心中早萌生报仇雪恨的念头,想到敌人狠毒无比,活活拆散自己原本其乐融融的一个家,如此大仇不报,那当真枉自为人了。
朱玉英道:“对!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银牙紧咬,格格作响,一脸悲愤哀凉。
朱丹阳望了她一眼,“报仇之事我自己有分寸,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要掺和进来。”
朱玉英不以为然,怒道:“凭什么,凭什么?难道他们不是我爹娘?”
她虽一介女流之辈,却不畏惧邪恶势力,父母既被坏人害死,做子女的自然该为他们报仇湔辱。
见哥哥要只身为父母报仇,不要自己掺合,心中难免有些生气。
第7章 :行走江湖
朱丹阳素知她脾气固执,有时比自己还顽劣,但他二人都不会武功,更不知仇家是谁,若要报仇,自要闯荡江湖。
他虽不是江湖中人,却也早听闻“江湖险恶,人心叵测”这句话。
一旦走上江湖路,性命便再不是自己做主,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自然就不怕死了,凭他的机智,闯荡江湖倒也不怕危险。
但妹妹就不同了,她毕竟是女人,一个女人在江湖上走动,实在有诸多的不便,听她也要和自己一起闯荡江湖为父母报仇,自然不会同意。
便说道:“江湖凶险,人心叵测,你我二人都从未步履过江湖,最多也只是到过磐石镇玩耍,到了江湖,一旦有行差踏错随时都会毙命。何况我们一不知道仇家是谁,二不会武功,要想报仇谈何容易?”
朱玉英是个明事理的人,听了他这话,默不作声。
愣了须臾,问道:“那、那你今后是如何打算?”
朱丹阳道:“我打算闯荡江湖,投拜名师学艺,顺便追查一番仇家下落底细。到时学好武艺,也就是为爹娘报仇血恨的时候。”
朱玉英道:“你打算一人前去,就此丢下我不管了么?”一双秀眸呆呆盯着他,楚楚可怜。
朱丹阳心中一酸,一时不知以答。
忖了片刻,只道:“妹妹,你听哥的话,哪里也不去,乖乖留在家里。报仇之事我自有分寸,如果你都走了,我想爹娘一定会很寂寞,谁陪他们?
不过你大可放心,哥答应你,一旦哥学成武艺,找到仇家踪迹,届时定然带你一块儿,亲手手刃仇人为爹娘报仇,你看这样好是不好?”
他知道朱玉英一向固执,若带着她去追寻仇家下落,必定凶险万分,要想她乖乖留在家里,只能搬出双亲来压迫她。
朱玉锳听了后,果就点了点头,说道:“哥哥,你是不是担心我和你一块儿闯荡江湖会有危险,所以才要孤身前往?”
朱丹阳见她道破自己心思,默然不答。
朱玉英知道哥哥疼惜自己,看他不答已是默认了,双眼泪光闪动,扑至朱丹阳怀中哭了起来。
朱丹阳紧紧抱着妹妹,爱怜无限。
朱玉英道:“你以后独个儿闯荡江湖,必定凶险万分,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一定要改改以往的坏脾气,不要到处惹是生非,偷鸡摸狗的事情更不能去想。如果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是不会一个人独活下去的了?”
她深知朱丹阳行为不端,喜欢惹事生非,他之所以能在盘石镇上横行霸道,实是仗着那伙狐朋狗友撑腰。
然一旦离开了盘石镇,外面再不会是他为所欲为的天下了,自要唠叨叮嘱一番。
朱丹阳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紧紧搂着妹妹,涩声道:“妹妹放心,哥一定听你的话。你也是一样,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他兄妹二人关系一向莫逆,情笃意重,如今父母不在身边,以后只有兄妹二人相依为命。
眼看朱丹阳要闯荡江湖孤身犯险,这一分别,便不知何时方能再逢,兄妹间自然难分难舍,啰嗦不休。
不知不觉间,黎明后的第一道曙光已经照亮大地。
二人折腾一宿,早觉饥饿来袭,这才姗姗往屋走回。
朱玉英备了简单的饭菜。
二人刚刚失去父母,心头创伤犹未平复,就算再饿却哪又有胃口,只是勉强咽下几口,饭后各自回房休息。
直过半月以后,朱丹阳见妹妹已稳定情绪,这日对朱玉英说道:“妹妹,我打算明天就走了,你看可以不可以?”
朱玉英知道这是迟早的事,虽是不舍,却又无法阻拦,只道:“你打算往哪里去?”
朱丹阳摸出当日仇家由父亲怀中搜出的那枚柳叶飞刀,说道:“我打算去找咱们的师伯。”
朱玉英道:“那天听娘亲说,师伯早在二十年前,不是已经被那几个恶人打下长江淹死了么?”
朱丹阳道:“爹爹临死前说,师伯也许尚在人间,我只要带着这枚柳叶飞刀,一定能找到师伯的。”
其实找不找得到尚是一个未知数,连他自己也没把握,父亲死得匆忙,连师伯叫什么名字也没来得及问,但为了哄妹妹开心,他索性下了定论。
朱玉英道:“你打算请师伯教你武功?”
朱丹阳道:“能寻到师伯,求他传授我武功那是再好也没有。不过,如果能碰上有名的师傅,我也会拜其为师,只要有人肯教我武功,报了爹娘血海深仇,就算叫我给他们当牛做马又算得什么?”
朱玉英笑道:“爹娘天灵庇佑,你一定能够寻得师伯的。”
当晚朱玉英宰杀了两只家养的山鸡,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饭。
她知道哥哥这次出走,便不知何时方可再会,这顿晚饭,实则是为朱丹阳送行。
席间,兄妹二人还喝了点酒,饭后都微有醉意,一起来到父母坟前拜祭,直至午夜过后方才回屋。
这晚他们都没有睡意,虽是躺在床上,却是一宿未眠,各怀心思。
二人从小到大,从没分开过一日,如今朱丹阳却要远去它方,兄妹之间各自有所记挂,不忍分离,哪又睡得安身。
朱丹阳回思那日爹娘和四个恶人打斗的情景,心道:“黑衣人和那四个老杂毛都声称爹爹朱充,我却只知道爹爹叫朱操。从小到大,听妈妈一直也叫他操哥,看来他们改名换姓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可是把我和妹妹也苦瞒了十多年,想来爹爹本该叫朱充才对。
娘亲也一定不叫马小凤,那日听爹爹救援妈妈的时候,情不自禁叫了声“兰妹”,莫非娘亲原名叫马兰么?”
“那四个杂毛武功高明莫测,肯定在江湖中也大有来头。听爹爹叫那赤掌老者王掌门,使一杆银枪老者徐老儿,使单刀的叫郑当家,唯独不知道那手使一对大板斧的胖子姓什么?
哦、是了,那胖老头姓冯,当时他和使银枪的老者合斗娘亲时,徐杂毛称他为冯兄。
只是、只是光知道几个杂毛的姓,却不知道他们的名,那有什么意思?但听他们的口音,都是四川人,难道他们是四川的什么帮派的掌门人?”
“那黑衣人又是谁啊?听他口音,同样是川人,而且这不是预谋,他们分明和四个杂毛不是一路子的人,否则四个杂毛见他逃走,便不会内讧起来?
管他娘的是谁,反正爹娘都是被他狗日的用毒镖射死,他比四个杂毛更凶残可恶,我若以后查到他的底细,第一个要杀的便是他狗日的。”
胡思乱想一阵,始终理不出什么端倪来。
翌日晨起,朱玉英为哥哥准备了衣物干粮,再凑五两碎银子。
这些都是父母生前省吃俭用遗留下来的,一切打理妥当,朱丹阳方始起程上路。
朱玉英直将他送至峡谷口外,又千叮万嘱一番,兄妹二人这才洒泪作别。
朱丹阳扬长而去,踏上了他期盼早久的江湖闯荡之路。
朱丹阳来到磐石镇上,将至晌午,打算先打尖吃饭,然后再行赶路。
本想和昔日耍得要好的那些狐朋狗友道个别,但既然是狐朋狗友,又何须和他们继续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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