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罗不怀好意的看向了苏铭,这种目光倒是让的后者心里一寒,随即连忙摆手道:“你别再看我了,我真的没有了,我真的一点都没有了……”
穆罗有些无趣的扭过头去,看着这结成一面寒冰的整个湖面,冷声道:“唉。”
“看你的意思,这赤焰魔主的秘境,若是我们灵武宗弟子,去了以后不做防范,倒是真有可能如这冬日的湖面一般,被人家冰封一片,如一滴水死在最寒冷的冬天。”
穆罗这种话,倒是有些文采,苏铭忍不住道:“武者世界,弱肉强食倒是很正常,你搞那么文艺干嘛。”
穆罗冷冷的盯了他一眼,苏铭无奈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道:“反正我把情报可是都给你说了,既然你有可能做这次灵武宗带队的人,希望你能多做点准备,总的来说,好自为之吧。”
说着,他起身,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这个女人,拍了拍屁股就准备告辞而别,但他这准备走时,却是听得那边传来一道不善的话语。
呦呦呦。
“我说废物苏铭,听说你之前偷了一把灵武剑是不是,找了你好多天呢,没想到你却是逃到这里来了。”
一道人影出现,正是他们乙班的严乌。
再之后,更是有着十几道身影冒了出来,这些身影之中,大多都是甲班的弟子,实力都很是不俗,他们虽然没有穆罗那么变 态,年龄看上去也是稍微年长一些,但武道修为上,倒也是和穆罗有着一战之力的那种。
想不到的是,这些人,居然都被蜂拥聚集到了这里,而且矛头是对准了苏铭,只是这种理由,关于偷窃灵武剑的事情,却是让的场上的气氛猛地就是凝滞了起来。
严乌这种类似于挑衅的举动,让的苏铭不以为意的嗤笑了一声,打量了他叫来的这些人,从中搜寻着熟悉的身影,很快便是找到了前世时间线里,这时候记忆最熟悉的那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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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乌身边的那个少年,一副瘦弱的样子,眼睛似乎总也睁不开,脸上也总带着几缕苍白,这样的人似乎很是弱小,但此人就是甲班很出名的四大天才之一,寒枪手张言。
他所使用的是两柄短枪,这短枪一旦有需要的时候,他便是将其拼接组装成一杆长枪。
俗话说得好,年刀月棍一辈子枪,而这张言虽然年纪不大,但在这极其有限的时间之内,却是将这一手长枪之术,修炼的颇为有模有样,尤其是之前,灵武宗之内盛传着张言更是将枪术修出了一丝气势。
这种气势的出现,让的整个灵武宗都有些沸腾了起来,须知,这气势,乃是气变境的高手才会拥有的,虽然这张言领悟了连残缺版的气势都算不上,只是一丝而已,但这一丝,也足以让的他的攻击,在淬体境的同阶武者之中,堪称是所向披靡了起来。
而此人,在前世的时候,就一直对穆罗的美色有所觊觎,只是穆罗一门心思在苏铭身上。
一向看不起苏铭的张言,后来动了恶狠狠的心思,在他的一场阴谋诡计之下,苏铭后来差点早早陨落了,即使在苏铭和穆罗拜入了江东武府后,此人更是紧紧追了上来,颇是有着一副阴魂不散的势头。
对于这种死乞白赖的追求,穆罗自然是极其头疼乃至于厌烦的,而后来加入江东武府后,自封为护花使者的苏铭,可是从此和张言成为了不死不休的敌人。
苏铭的确是没有想到,他没有在江东武府中和张言相遇,却是在这里提前相遇了,不过他也不奇怪。
自己重生而来,倒是的确的改变了一些所谓的事件,只是这改变,充其量也不过是让前一世,那些命中注定敌人提前批的遇到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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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言眯起了眼睛,一副幽冷的目光看着苏铭,倒是没有说话,只听得他身边如狗腿子一般的严乌道:“苏铭,你偷了灵武剑,是宗门大不敬之罪,看你到了执法堂如何跟长老们交代!”
苏铭冷笑不语。
严乌拱手道:“任长老,这就是苏铭,你看,他腰间挂着的就是灵武剑,反正全宗上下,没有一个人认为,他的灵武剑,乃是凭借本身的实力取得的,他肯定是利用了修炼塔之中的某种机关上的漏洞,盗取了这灵武剑。”
任长老看了过来,他穿着一身厚厚的袍子,在这寒冬腊月中倒是极为的御寒挡风。
第43章 张言挑衅,预选赛见
他袍子上有着灵武宗的字样,只是这袍子却是有些陈旧了,看的出来,是很有年月了,而这袍子更是洗的有些泛白。
看到这人的出现,苏铭也是忍不住的惊呼道:“任远?”
听到他的说话,如严乌这种弟子,纷纷都是跳脚般的气愤道:“任长老,你看他,你看他!偷灵武剑就算了,他还大不敬!”
“这种废物,就该拉出去被打死!”
弟子们一个个义愤填膺了起来。
只是对于这些弟子的所谓愤怒,苏铭不仅毫不在乎,反而是有些失神了起来,看着这位袍子洗的都泛白了的中年男人,还要他鬓角的两缕霜白,苏铭不由得心疼了其,他才四十三啊,却好像步入了花甲。
灵武宗执法堂长老,任元。
在苏铭前世时间线里,任元由于性格比较古板,而且自身正直,于是被委任做了执法堂长老,在他做堂主的这段时间,整个灵武宗从一派混乱的样子,逐渐变得平静稳定了下来。
虽然这些正是少年意气、年轻气盛的弟子,能够做乖乖虎,多半是这位任长老严厉责罚加上手段教育的缘故,但他们心里都知道,是这位长老铁面无私的性格征服了他们。
而在当年那场赤焰魔主秘境的事情发生后,任元作为执法堂主,他气愤不过,带人上渔阳宗和金戈宗讨教说法,但却遭到了不同程度的鄙视和不屑。
只是任元此去,却是分外悲凉,他被两宗拒之门外,后来他喊门喊了三天三夜,当开门的时候,他已经双眼血红,身体战斗站不稳,但是接待他的两宗弟子,都只是最底层的杂役弟子而已。
从来没有受过这等侮辱的任元,哪里能够承受得住这种侮辱,当即就带人冲了进去,要去跟两宗的高层会面,但他见过两宗高层的时候,却是待住了。
因为两宗高层,都已经踏入了紫府境,实力比他这个只有气变境的,要强上太多。
面对这种不可抹平的沟壑,哪怕是一向铁面无私、有法必执的任元,也是不甘心的退了下来。
而那一天,渔阳宗和金戈宗的高层,一句话都没有说,有着的,只是眼里那似有似无的嘲讽。
任元终于是退下了,因为他知道……
若是今天出了这个风头,不仅是他,还有他手下的这支执法卫队,恐怕都会全军覆没在渔阳宗和金戈宗之中。
执法堂的武力,可一向都是灵武宗的中坚作战力量,若是这支力量被歼灭,整个宗门的未来,恐怕都不敢再让人做想象。
任元最终忍了下来,这是他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而那一天之后,他也老了很多。
但也就是在那一天之后,所有灵武宗的弟子,才第一次的认识了这个执法堂长老,才知道他不只是那一天为整个宗门,那些无辜惨死的弟子讨教说法之外,之前更是呕心沥血的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原来在他们修炼的时候,有那么多的外敌想要入侵宗门,有那么多的探子打入进来,若不是任元呕心沥血的做着执法堂守护的工作,恐怕整个宗门早已覆灭了。
这种真相,倒是让的灵武宗之前活在幸福甜蜜的花盆中的弟子们,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和平与宁静,都不是与生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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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有关于成长的因素,苏铭这里自然太过熟悉,毕竟这一万年间的征战,让他对此已经太过习以为常。
而他感触极深的,还是眼前这位任元长老。
要知道,在后来灵武宗惨遭覆灭的时候,要不是任元长老挺身而出,和剑谷的余剑雾、木人巷的莫长老,一道去抵御外敌,恐怕他们这些弟子都会被强大的敌人全部歼灭于此。
若是那样的话,就不会有苏铭后来获得九劫剑复仇的故事了,更没有他和穆罗一起加入江东武府,还有许小染,一英雄二美人的陪伴了。
虽然后来的那场一英雄二美人的同行,被前世时间线的后来,证明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悔恨与遗憾,但若不是任元长老那一天所做的牺牲,恐怕他们连遗憾都不会发生。
想到这里,苏铭不禁失魂落魄,而整个人更是有着,对任元长老,这心中酝酿了一万年的敬意无法释怀。
他以一个极其亲切的态度,有些泪眼婆娑的道:“任长老,一万年了,终于又能见到你!”
苏铭的这副态度和回答,让的严乌和张言,还有在场的十几个气势汹汹的弟子,都是愣了下来,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都不知道,苏铭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任元也是愣了。
看这小子情真意切的样子,似乎还真的想自己了,不过这一万年又是什么意思?
连带着苏铭身边的穆罗,都是有一点意外,苏铭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的全场人都是愣住了,于是本来气势汹汹的一场质问,最后竟然单方面的变成了一种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