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天色也机位不错,温暖的朝阳洒落大地,徐天涯洗漱一番后,见到张老头的房门已经打开,便跑到厨房忙碌起来,待早食弄好后,张老头也恰好悠悠然的从房间里走出。
“老头,吃面了。”
端着面条走出,徐天涯习惯性的喊了一句。
“咋又吃面啊,明儿换个口味,你不是会做那个什么灌汤包嘛,我看那个就挺好吃的……”
“嘿嘿,好的呢,明儿做,今天您老人家就先将就着吃些……”
想着今天就能接触到传说中的武学,徐天涯心情也蛮不错,嘿嘿一笑,便将一碗清汤面和一小碟腌萝卜摆在了张老头面前,随后一把端起自己那满满一大碗面条,狼吞虎咽起来。
一早上运动量太大,这胃口,也是极好,满满一大碗面条,几下就吃得干净,就连汤汁,都喝得干干净净。
心满意足的摸了摸嘴巴,抬头看了一眼对面还在细嚼慢咽的张老头,徐天涯把碗放下后,便跑到了仓库里,清理起今日需要出库的物资起来。
这时,张老头也终于放下了碗筷,徐天涯跑过去将碗筷收起后,才装作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老头,我下午需要去习武,不过您放心,库里要出的东西我会提前搬出来,到时候商行里来人了,直接搬就可以了,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叫人过去喊我就行……”
“你这老胳膊老腿就别动弹了,到时候折了我还得送你去医馆……”
“没事没事,你去练你的武就行了,商行里来人了,让他们自己搬就行了,老头子我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张老头摆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库里的事情我都会弄好的,你还是和平常一样,记下账就行了,别干其他的……”
徐天涯又补充了一句。
“行了行了,你去忙你的,我库里转转,没什么事别烦我……”
说完张老头便慢悠悠的朝库房走去,徐天涯也不敢浪费时间,匆匆忙忙收拾完后,又立马跑到仓库忙活起来。
忙活了一上午,匆匆忙忙的扒了一大碗糙米饭后,徐天涯便兴致勃勃的朝那全真下院而去。
待到徐天涯到了小院之时,院里已经有着几个年轻男子正在习着武艺,而那罗姓管事,则盖着毯子半躺在太师椅上,双眼微眯,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看几名男子扎马步。
见到这副场景,徐天涯后快步走到罗姓管事身前,正准备行礼问好之际,一旁的侍女连忙做噤声状,见此,徐天涯连忙将快要出口的话语重新咽了回去。
“管事正在午休,之前吩咐过,若是有人过来还请稍作等候。”
听侍女这般说,徐天涯瞟了一眼那舒坦躺在太师椅上晒着太阳的罗管事,无奈了点了点头。
扫了一眼院子,却是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唯一能坐的几个石墩,也被那几名青年男子占据着,无奈之下,徐天涯只得杵在院中,默默等候着。
这一等,便是一个多时辰,徐天涯双腿都站麻了,罗管事紧闭的双眼依旧没有睁开的迹象。
“难道是自己哪里得罪这罗管事了?”
“这什么情况?是自己来的时候不对?昨天明明说好了今日下午过来习武的……”
“这罗管事和聂长青看上去不是关系不错嘛?”
……
心里胡思乱想,目光也四处乱瞟着,院中场景一切如旧,只有那几名扎马步的年轻男子似乎看到了这副场景,一个个窃窃私语着,显然正在看自己的笑话。
目光转至眼前这罗管事,依旧没有丝毫变化反倒是太师椅旁已经多了将堆炉火,温暖的热量就升腾,驱散掉太阳渐暗而回归的寒冷。
看这副阵仗,恐怕就是睡到深夜,也无丝毫问题,一点都不用担心感染风寒之类的……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太阳即将落山,徐天涯也终于有些站不住了,倒不是身体扛不住,而是这情况已经很明显了,这罗管事,明显是耍着自己玩呢!
正准备出声将其唤醒,好好质问一下他为何如此这般态度,待到准备出声之时,脑海中却是突然冒出了一连串念头。
“这里已经不是二十一世纪那个法律健全的时代!”
“若是将习武看做交易,自己和他,也完全不具备平等交易的可能,哪怕他将自己宰了,甚至都不会引起太大波澜……”
“终究还是自己有求于人……武学之道近在咫尺,若是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那自己之前努力了那么久又有什么意义……”
一连串杂乱的念头于脑海中闪烁,徐天涯的神色也是阴晴不定,好一会,才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不语的杵在院中。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一轮明月已经出现在夜空之时,一阵细微的声响却是打破了院中的安静。
那太师椅上躺着的罗管事,也终于有了动静,双眼缓缓睁开,目光却是第一时间锁定在徐天涯身上。
徐天涯自然感受到这突然的目光注视,心中的怒气也一下子升腾而出,刚睁眼就立马看向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睡眼朦胧的模样,这不是故意耍自己还是什么!
怒火中天,熊熊燃烧,但徐天涯强忍着怒火朝那罗管事拱手行礼,正欲问好之际,一道轻飘飘的声音又把徐天涯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憋了回去。
“行了,没必要来这些虚的……”
第六章 基础
“你现在心里说不定都在骂我娘呢,没必要再违心说那些假话。”
罗管事缓缓站起身,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杵在院中的徐天涯。
“性子虽有些急躁,但也还算不错。”
说完,罗管事也没有多问什么,打了个哈欠,便摆了摆手道:
“好了,你的考验通过了,明天早食之前,来这院中开始习武!”
考验?
听到这句话,徐天涯不禁一愣,随即连忙拱手问道:“敢问管事,是每个来这院中习武之人都有考验嘛?”
“怎么会,目前有这待遇的就你一个。”
罗管事笑了笑,说道:“你倒是开了先河。”
听到这个回答,徐天涯心中讶然,问道:
“敢问管事这是为何?”
“你不知道?”
罗管事先是面色惊讶,随后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般,嗤笑一声道:“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到这全真下院中习武的嘛?”
“法不可轻传,哪怕是一些基础功夫,那也是全真秘传,可不是江湖上那些三脚猫功夫能够媲美的……”
“国有国法,门有门规,全真门规规定,全真下院是有传授武艺的职能,但这武艺,也不是谁都能学的……而你,若不是聂师弟亲口嘱托,你觉得你能进得来这里?”
看着罗管事那玩味的神色,徐天涯面色一白,一时之间,心中也是乱成一团麻,沉默好一会,才缓缓拱手道:“多谢管事言明,要不天涯还受人恩惠而不自知,实在是惭愧。”
“这倒没什么,我师弟那人就是这样,心有侠气,宅心仁厚,只希望你能用心习武别让他的一番苦心白费……”
罗管事说了几句之后,便让徐天涯退下,看着徐天涯离去的身影,罗管事皱了皱眉,微喃自语道:“看上去倒不是什么奸邪别有心思之辈……”
自语了几句,罗管事却是突然一叹,一副恨其不争模样,道:“哎,师弟太过热心肠也不是件好事啊……”
“马上都快成亲传弟子了,做事还是这般不为自己考虑,要是引荐了奸邪之辈可如何是好!”
……
小镇主街不过数百米,徐天涯却是走得很慢,沉默中前行,心潮起伏不定,但随着步子的迈动,徐天涯眼神中的飘忽慢慢散去,神色也是愈加坚定起来。
回到仓库,又在库中忙活了许久,才收拾完毕,匆匆的扒拉了几口冷饭后,又立马拖着疲惫的身躯朝那学堂奔去。
好在小地方法度败坏,宵禁执行得也不严格,一路上也没出什么幺蛾子,顺顺利利的赶至学堂处。
老先生性格古板,虽是补学,但也没有留丝毫情面,稍有错误处,便是一阵呵斥,为了习文识字而来,徐天涯自然不会和这已经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老先生计较什么,安安静静,低调至极的度过了第一晚的习文识字。
第二日一早,徐天涯早早起床,将灌汤包做好蒸在锅中后,已是临近早食,匆匆赶至全真小院,院中昨日那几位年轻男子也在,罗管事则身穿一身宽松道袍,正持长剑于院中舞动,月光余晖洒落,剑光闪闪,还未靠近,就明显感受到一股凌厉气势扑面而来,丝丝寒气刮得脸部生疼。
徐天涯看得入神至极,倒不是能够看出其中奥妙,而是这是人生中第一次见到这传说中的剑法,气势远不是前世那网上所谓的剑术大师能够比的,就这一手,若是放在后世,估计怎么都得掀起一番武术热潮,聚集一大批粉丝起来。
看着眼前这凌厉剑法,徐天涯不禁心潮澎湃,这还仅仅是一个习武之路断绝的普通全真三代弟子,就有这般风采,难以想象,那闻名天下的五绝,又会是何等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