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难!难!对方手段之难缠,在下从未见过。”吕洞宾心中升起一股挫败感,这世上从来都不是打打杀杀就能解决所有的事情。
“来人,取七盏铜灯来,我要布下七星大阵,塑本还原追及因果。”吕洞宾沉吟许久,方才痛下决心,高声吩咐一句。
刘掌柜下去准备,不多时七盏铜灯准备好。
只见吕纯阳屈指一弹,一点真火迸射,点燃了那铜灯,然后手中七道符篆飞出,贴在了七盏铜灯上。
吕纯阳目光灼灼的看向那躺在病榻上的人影,接着一跺脚,就见那铜灯飞起,落在了李涛周身,呈现北斗七星的形状,将其包裹住。
北斗七星神光闪烁,那李涛正好落在了北斗七星勺子形状内。
却见吕纯阳手中掐诀念咒,接着那油灯暴涨,光焰冲霄三尺,照得屋子内一片铮亮。
“太上道君在上,弟子吕纯阳,今借北斗七星……”吕纯阳脚踏罡斗,开始祈祷念诵祭祀词语。
冥冥之中,一股奇妙的力量自虚无中降临,浩浩荡荡划破青冥,向着徐州城降临而下。
行走在街头的朱拂晓猛然抬起头:“藏胎法界的力量?有人竟然能借得藏胎法界的规则力量?”
他心中有些诧异,这世上的人果然不容小觑,竟然有人能够借得藏胎法界的规则。
不单单是朱拂晓,此时徐州城内外隐藏的高手,俱都是察觉到了那股自北斗而来,浩荡磅礴的力量,眼神中露出一抹惊诧。
“追踪!追溯因果,真凶显形。太上教祖助我!”吕纯阳背后纯阳剑震动,冥冥之中一股浩荡之力冲霄而起,顺着那七星灯而去。
“嗡~”
就见吕纯阳身前的七星灯光焰交织,化作了一道光幕,犹若是水镜一般,其内道道车水龙马流转,冥冥中一股其妙的力量,拉扯着这股奇异的力量,向着天地八方而去。
藏胎法界内
亿万规则流转
正在沉睡的主神似乎是察觉到了不适,眉头不由得轻轻皱起。
“嗡~”
下界徐州
李家府邸
吕纯阳等众人正在死死的盯着那火焰光幕,眼见着无数人影自那光幕上流转而过,真凶即将显形。
忽然只听得一声巨响,光幕炸开,七星灯破碎化作齑粉。
一股无形的因果之力降临,只听得吕纯阳一道惨叫,背后纯阳剑不断嗡鸣。
“砰~”
吕纯阳一口金血喷出,纯阳剑上裂开了一道口子。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吕纯阳呆呆的看着纯阳剑,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在那一瞬,吕纯阳似乎苍老了十几岁,耳边多了一缕白发。
第624章 吓跑吕洞宾
局外人或许无法理解,甚至于无法感知到那股力量,但是对于身处那股伟力之下的吕纯阳来说,他的身躯、灵魂都在颤栗。
他看到了接天连地的金光。
看到了那无量金光覆压无尽时空,立于天道之上,镇压着无尽的天道法则。
整个天地乾坤,都被其踩在脚下。
那存在周身神光朦胧,有无穷伟力运转,大道拱垂,天道膜拜。
他看不清那存在的容貌,看不见其真形,只觉得其无比伟大、无比磅礴浩荡。
然后那伟大的存在周身的无量金光中,一缕神光迸射,似乎压塌万古,向着自己镇压而下。
那金光无视时空,无视时空距离,无视了天地间的一切规则。
无形之中,冥冥之中一股浩荡、至刚至阳的力量在天地间弥散,铺天盖地的降临而下,向着吕纯阳镇压而下。
不错,就是气息!
而且仅仅只是一缕气息而已。
但那一缕气机,却包含了成千上万的法则,铺天盖地浩浩荡荡的降临而下,然后将其手中孕育了数十年的通灵宝剑震得出现了裂纹。
宝剑与其心神相交,这一道裂痕,他至少要三十年的苦功才能修复。
那存在无法想象,超出了他所能形容的词汇,即便仅仅只是一缕气息,就已经将其重创。
他从未见过如此为大的存在,在其心中无所不能的教祖,面对着那为大的存在,似乎就是一只蝼蚁。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吕纯阳身躯颤抖,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他懵了!
自己明明是在追溯凶手,可为何会与那伟大的存在结下因果?
那区区李家有何德何能,竟然能与那伟大的存在结下因果?
他不敢置信,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道君!”
“师兄!”
鉴冰与三醇道人齐齐迎了上前。
“走!快走!李家的事情搀和不得!我要返回宗门,我要亲自面见祖师。”吕纯阳面色苍白,二话不说径直化作流光,身形消失在了天际。
看着仓皇而逃的吕纯阳,刘掌柜的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纯阳道君可是剑仙,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李家究竟沾染了何等因果,竟然能吓跑纯阳道君?
徐州城街头
朱拂晓摇了摇头:“纯阳道君这手神通倒是妙,可惜却也有缺陷,只能连接却不能主动断开,被先天神胎追踪上门。亏得先天神胎不曾与其计较,否则当时一道气机就可以将其压死。”
吕纯阳被惊退,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至少少了一些麻烦。
天人强者神通广大,尤其是这个世界的祖师级别人物复活,就算是朱拂晓也不敢轻视。
他现在并不是天人强者的对手。
除非动用魔法之力!
可他今生只想走身融法则化身世界的道路,将魔法与斗气融合在一起,并不想走前世的老路。
魔法之路终究是有缺陷的。
唯有斗气与魔法结合,然后将法则烙印于血脉,成为血脉传承,以肉身掌握法则之力,将弥补所有的破绽。
他有神祗法身,并不着急恢复实力,他有足够的时间慢慢修炼,将自己的基础打得完美无缺。
走在街头
天空黑云阵阵,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
朱拂晓身上披着红色披风,脚踩在大雪中,一双眼神中充满了思索,眼睛不断在街头转动。
忽然远处一阵嘈杂喧嚣传来,苏东来心头一动,看着那窜动的人群,眼睛里露出一抹神光:“机会来了!”
脚步迈出,朱拂晓向着人群走去,人未到就听到一阵老者的哀求之音,以及年轻男子的喝骂之声。
“大爷,求您了!这一车煤炭当真不能给你,您行行好吧。”却见一个顶着鸡窝头,浑身满是黝黑煤渣,整张面孔、手掌都是黝黑之色,瘦的皮包骨头的老者,裹着单薄的衣衫,跪倒在地抱着一个青年男子的大腿。
“滚开!我公输家能看上你的煤炭,是你的荣幸,这一匹娟,你爱要不要。”青年男子身穿胡裘,眼神中露出一抹傲然,目光中充满了耻笑,看着那老者黝黑的手掌向自己抓来,猛然一脚踢出,将那老者踹翻在地。
“咔嚓~”肋骨断裂声响,那老者已经栽倒在地。
“老东西,你的煤炭之前蹭在了大爷我的衣服上,弄脏了爷的衣衫,你可知道爷的这一件衣裳多少钱吗?就算是你制作十年煤炭,也买不起。”青年指着裤腿上的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煤炭印记。
然后手中拿出百文钱,扔在了老者身前:“这一件衣裳,再加上这百文钱,还你一车煤炭。”
“大爷,我家中还有老少嗷嗷待哺。如今天寒地坼,全指着这一车煤炭过日子,您要是将我这一车煤炭夺去,小人该怎么活啊?小人该怎么活啊!”老者铺在地上,疼的冷汗直流,一道道乌黑的汗水自额头滑落。
那青年男子冷冷一笑:“休要胡言乱语,那个夺你煤炭,爷我是用钱买的。”
说完话对着身后的人道:“将这一车煤炭拉起来,咱们回去。”
区区一百文钱,便想要买一车至少价值十两银子的煤炭。
那老翁本来就瘦弱,如今被踹断胸骨,怕是熬不过这冬天了。
周围众人议论纷纷,有人义愤填膺想要出头,但却被同伴拉住:“你不要命了?这可是公输家的弟子。诸子百家排在前五的公输家弟子!得罪了他,少不得你家破人亡。”
老翁在地上哭啼,想要起身去追煤炭,但胸骨断裂却动弹不得。
眼见着公输家弟子就要大摇大摆的推着推车远去,却忽然只听一道冷笑,然后一只脚掌踹在了那推车上。
那脚掌犹若大山,挡住了公输家弟子去路。
“喂,堂堂公输家弟子,就是这么欺行霸市,欺压百姓的?”朱拂晓脚踩在车辕上,双手抱在胸前,俯视着公输家的弟子。
“小子,你想多管闲事?”那一群公输家弟子不由得面色变了变,眼神中露出一抹阴沉。
知道公输家名号还敢来挑事的,可不是一般人。
是以那公输家弟子也不敢大意,而是一双眼睛打量着朱拂晓,见其穿着衣衫华贵,锦衣玉帽貂裘胡袄,不由得瞳孔一缩:像是一个大家子弟。
“在下公输家许野。阁下是何方人士,可否报上名来,叫咱们听听有没有本事管我公输家的事情。”领头的青年起手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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